伤痕iv-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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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和桐原在一人部的时候就经甫被拿来此较。
他们都看彼此不顺眼,而且在知道桐原被财经界名人桐原英辅看中而入赘之时,还因为自己仓卒的婚姻无法相此而咬牙切齿。
不过,在听到有贺及其他前辈说到桐原因为无精症,而导致无法生育,以及被男色家议员筱田雄一郎看上时,对桐原的看法有了不同的转变。
刚开始只是一个与自己竞争的碍眼同期,曾几何时,已经变成了被困境逼到走投无路的男人。
司马捡到了因为罹患重度男性不孕症,而且还被妻子告知怀孕导致精神濒临崩溃边缘的桐原,刚好就在两年前这个季节的一个雪夜里。
之后,两人就维持着频繁的肉体关系。
像桐原这种神经质又相当自我的人在精英组里不是没有,他连别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关心。”
一开始司马也被他搞得很烦躁,后来不知何时居然演变成了精神上的执着。
只是看到桐原如同孩子般不知如何表达感情的另一面,以及偶尔才会出现的求援和坦率的表现,都让司马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爱意。
然而,几个月前司马却选择家庭,舍弃了与桐原之间那份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条。
一直到现在司马还把这件事挂在心上,也没有机会跟桐原直接碰面。
桐原就像一根梗在喉头的鱼刺般让司马牵挂。
“……你见到桐原?”
“是啊,为了D国外相与首相会谈的事我到首相官邸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他。那天晚上我们还一起约了吃饭喝酒,然后就各自回家。”
光是听到桐原的名字就足以让司马的心扬起波澜。
他那线条纤细而神经质的容貌就在眼前浮现。
而他那与容貌完全不搭、低沉而深富磁性的声音,也哀求似地在耳边响起。
有贺继续说:
“……他问你最近怎么样了。”
那么自我的桐原居然会去关心别人的动态?司马无言地垂下眼睛。
或者他只是一时兴起随便问问而已?
是因为有贺在的关系才应付似地提起?还是……
“那个男人在说到你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凄楚。”
司马再度抬头凝视着友人的脸。
这个第六感一向很强的好友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
”脸凄楚的桐原是抱着什么心态询问司马的近况呢?
司马也不清楚自己想知道什么,只是呆滞地凝视着见过桐原的好友的脸。
“……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会出现那种表情吧……”
有贺对司马微笑道。
“他老是问我你最近好不好。”
司马心想,这个男人应该知道了自己跟桐原之间的关系。
他的反应原本就比一般人快,以前就曾经多次向自己探问。
而桐原那次的表情算是给了他确定的答案吧!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
被知道又怎么样?反正自己的弱点早就被有贺知道了。
被知道也无妨,他只想找到解决的方法。只要能从这个找不到出口、几乎令人窒息的困境逃出的话,他并不在乎自己和桐原的关系被对方知道。
反正一切都瞒不了这个男人。
司马低叹了一口气,茫然地凝视着人潮进出的餐厅门口。
要不是在有贺面前的话,他才想掉泪呢!
“你把孩子还给我啊!立刻把他带到我面前来!你有什么权利把克弘从我身边夺走?”
这才踏进家门,奈津美就迫不及待地大喊。
那尖锐而高亢的嗓音轰得司马睡眠不足的头脑呜呜作响。
本来就是靠化妆让容貌更美的女人现在已经是横眉竖目,嘴角也因愤怒而扭曲,完全找不到原来的一丝美貌。
“我先去换衣服,你别在门口大呼小叫。”
“换衣服?你先去把克弘给我带回来!”
妻子伸手扯住司马不耐烦的肩头。
“拜托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不是告诉过你克弘暂时放在有贺家里吗?”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为了闪躲妻子扑抓的司马背脊撞到了墙壁。
不过这一撞倒是让司马冷静了下来。
他不是不能体会失去孩子的母亲那种近乎狂乱的心情,但是,他跟奈津美之间早就已经没有正常沟通的空间了。
谁叫他们从以前就对彼此没有任何体谅和了解。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你也不想让克弘看到我们吵架的丑态吧?”
司马抓住妻子挣扎的手腕往客厅拉去。
“丑态又怎么样!难看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只顾自己,完全不听我说!”
把犹自抗争的妻子安署在沙发上,司马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渐渐冷却下来了。
妻子张牙舞爪的手不停地划过司马的肩膀和手臂,眼前的女人好像已经变成一只凶暴而情绪化的动物。
“你在说什么?你今天早上没看到克弘在哭吗?你如果的疼也爱他的话就别让他伤心,别让他看到父母吵架的模样。”
“你还敢跟我说教?你只会装模作样,我们之间根本就无法沟通啊!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
的确是找不到拆解的线头。
不管压制几次都一直起身逼问的奈津美,累积到极限的疲劳和愤怒让司马头晕目眩。
“你怎么会把孩子寄放在有贺那里!他们那家人也真是的,居然让别人的孩子寄放在自己家里,真是英名其妙!你的朋友都是这么没有常识的人吗?哪有人没经过母亲同意就把别人的小孩放在自己家里的!”
奈津美那故意在耳边大喊的尖声怒叫终于让司马忍不住爆发。
“你给我适可而止!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把克弘寄放在有贺家里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如何拉下脸去求他让我寄放孩子的!”
他无法忍受妻子如此批评自己的好友。
“你只会把一切过失都怪到我头上!”
奈津美仍不断叫嚣着,到后来司马已经无法分辨眼前的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缺乏睡眠的疲倦让司马头痛到几乎目眩。
司马单手遮住眼睛,另一手则挥动着做出不想再听下去的手势。
过度的疲倦让他失去了争执的力气。
“我要离开这个家!”
就像是回应妻子的大喊般,司马大吼一声。
“好啊、你走!”
司马抱着头大叫:
“你快走!离我越远越好!不要再来破坏我的人生!”
一瞬间,司马好像看到现实的绝望所带来的黑暗。
2
“好久不见了、三崎。”
从高中就一直叫着桐原旧姓的中井,在上野车站的不忍地出口对他挥着手。
穿着一身驼色长外套,领口还围着灰色格子围巾的中井,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从他朴实的五官和小动作就可以看出这个人一定很亲切随和。
他那习惯性眯起眼睛的笑容还是跟从前一样。
之前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六、七年前的同学会吗?还是桐原回到老家的时候相约喝酒那次?
明明已经想不起最近…·次见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中井那令人怀念的表情和稳重的气质仍旧能让桐原安心。
跟他在一起就能让桐原轻易回到高中时代那个一起参加社团活动的单纯时光。
中井谦虚地笑着说,会有那种感觉是因为他在故乡从事教职的关系。但是,桐原知道如果没有优质的品格,是无法到现在还保持那种质朴的生活方式。
这次是因为中并到东京来参加教师交流会,桐原接到他要不要见面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现在虽然正情严冬,但是或许因为中午的关系,天气就像四月一样弥漫着暖暖的冬阳,不忍池出口附近聚集了许多准备前往上野动物园的家族。
想到以前曾经跟司马和他儿子一起到过这里的记忆,桐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那一天的气温也特别低,给孩子买了一杯可可的司马,还体贴地吹散杯中的热气。
现在想起来都是愉快的回忆。
“你看过猫熊了没?”
把手插在大衣口袋的桐原歪着头问,中井摇摇头。
“没有,昨天中午到学校去了一趟后就直接搭新干线到这里,还没有开始观光。”
中井跟桐原并肩走着。
“我活到这把岁数还没看过猫熊呢!”
“那要不要趁这个难得的机会看看西乡隆盛和猫熊?”
中井笑着点头。
两人走过了不是太巨大的西乡隆盛雕像,就直接往上野动物园走去。
桐原已经好久没像这样漫无目的地跟谁在街上散步了。
平常只会慵懒地趴在桌台上的那只像大玩偶般的动物,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在轮胎间上上下下,连吃相都很活泼。
中井见状非常感动,就像回到学生时代似地单纯喜悦了起来。
继续往下走的两人看过大象和猴山之后直接往西园走去。
“我好久没有来动物园了,这里是占地广大啊!”
走在通往西园的桥上,中井悠闲地说。
上野的不忍池跟霞关附近不同,或许是因为附近没有高层大楼或者是池水面积太大的关系,视野相当宽广。
池上有几只类似鸭子的鸟在上面悠哉浮游着,旁边还有丢着面包肩喂鱼的亲子。
或许是天气暖和的关系,今天比平时来的游客要多出不少。
邀中井小憩的桐原在一张面向池子的长椅上坐下来。
“三崎,你看起来很累啊!”
手拿着纸杯咖啡的中井稳静地说。
“是吗?”
连这种假日都无法摆脱疲惫吗?一眼就被久违的友人看出倦容的桐原摸摸自己的脸。
他不想让许久不见的中并担无谓的心。自己的年纪也不轻了,居然连掩饰情绪都做不好。
“我知道你的工作非常忙碌,理所当然会累。”
中井不是奉承也非嘲讽只是平静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时,桐原才想到从两人见面到现在,中井都没有问及任何关于财政部的事。他不会表现无谓的同情,也不会自以为是地担心。
这就是中井为什么从学生时代就非常能够得到不管是学长学弟,甚至社团成员信任的原因。
“你不问我是不是到酒家还是陪客户应酬吗?”
桐原虽然故意说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