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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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震撼。
钱多多又摸了一把,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话。她说:
“墨棋,去拿个锅子烧开水,咱们把你家公子炖汤吃。”
墨棋张口结舌,半夏傻了眼,三皇子手指发颤,尾随而来的苏十二闻言嗖的红眼,怒斥:“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钱多多回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催促:
“快去啊,烧些开水来,没看你家公子身上的灰都能当肥料煨上二亩地了?”
卷起袖子拨拉他的头发和被子,碎碎念:“他最爱洁净,你们也都不管……”
开水打来,兑好,当着他们的面钱多多洗了手,拧干柔软的布巾,在他面上、脖颈处,细心温柔的擦拭,一面擦一面在他耳边喃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她将布巾放进盆里洗净,拧干,诧异于众人的围观,很随和的问了一句:“你们都不走?”
没人动弹。
她耸肩,对昏迷不醒的林小五说:“不怪我。是他们不肯离开,只好让外人把你看光光。等你醒了咱们再商量下如何收取观光费的问题。”
三皇子呛咳一声,踉跄退出。
苏十二面色绯红,叱了句不知廉耻,随即跟出。
半夏干巴巴的说娘子慢忙,我还有事,也跟着狼狈的逃窜而去。
墨棋却不知是走是留,正彷徨间,钱多多说:“你去园子里剪枝花插瓶,这房间看着太空荡。”
墨棋张了张口,施一礼,应言退出。
外间守着的大夫都感到奇异。这个倔强的小子哪怕是林太夫人和三皇子联手驱赶都死活不肯离开房间半步,怎地今日这般听话?
拧干的帕子沿着面部轻轻擦过,她凝望这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面孔,觉得很陌生,却又熟悉到骨子里。他的唇色乌青干裂,再也吐不出让人啼笑皆非的言语,钱多多看着它,却觉得它从来没有这般可爱过。
俯身,轻轻印在乌青的唇上。
旋即离开,说:“流氓,你要对我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人牙子,终于把自己卖身了。
为气争小五清醒 。。。
太夫人抿了口茶,放下盖杯,淡淡瞥了眼孙嬷嬷。孙嬷嬷对伺候的大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自有人收起盖杯,络绎退出。
太夫人这才问:“还是那么个样儿?”
孙嬷嬷连赔笑都不敢,只是僵着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下头报上来,说她只在房里守着,每日打水为大公子擦拭清洁,再就逢正午命人开窗说吸收阳气。原本大夫嘱咐不让开窗怕见风,她却说,大公子闷在房里多日不能出去,若再不见点阳光,怕要长蘑菇了!”
太夫人一时没防备,哧的笑了。
孙嬷嬷见她绷紧的老婆婆脸终于放晴,也松了口气,凑趣道:“虽然是胡说八道,倒也有几分道理。大公子从前就更爱新鲜气息,那房里又是药味又是熏香,怕招他厌。”
她在孙嬷嬷面前笑开,倒觉得不爽。想了想还是不想给钱多多好脸色,简直是一句好话也不想说。
孙嬷嬷察言观色,只好也收敛笑容,做出一副恭敬肃穆的样子。老太太见着老陪房如此小心谨慎,想起她多年如一日忠心耿耿。前两年为着嫌她行事不合心意,自己没少冷落她,故意提拔下头的人和她做对,她也没记恨,遇上大事照旧一心一意的帮着。再看看脂粉遮不住的老年斑,心下不忍。
正待说两句温言以示安抚,忽而想到孙子尚在病榻,命运难测。虽说他之前已做好安排,家族性命无虞,但继任的总归不是自己的亲孙辈,隔了一层亲近不起来。家族惊闻巨变,儿子飞马急书,道要回来主持大局。三皇子亲自持笔去信,要他在外地安心当差,不必担忧家中事务。
儿子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什么脾性再清楚不过。先前争不过亲生儿子被他使计弄出汴梁,他心里憋着火呢。好容易有时机能重掌大局,三皇子便是亲书了,也挡他不住。
儿子确实不成器,回来也只添乱。偏生族里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在她耳边说什么家族大事,须得按着祖宗规矩家法行事,断没有长房尚在,就越辈把掌家大权交到隔房孙辈手里的规矩。
呸!当她老婆子真糊涂么?
他们不过盼着庆之醒不来,最后无法,只能在庶子中选一个罢了!
家族大权,她倒宁可交到维儿夫妇手里。
如此一想,不免又郁闷了。
丫鬟掀帘子来报,称有人上门拜访。孙嬷嬷仔细一问,才知是钱叶儿。老太太想了想,道句:
“难为她有心,又和她是亲戚,且叫她们去叙一叙话。”皱着眉头一副嫌恶表情。丫鬟还要报说钱叶儿想来给太夫人请安,深知老太太心意的孙嬷嬷忙一个眼神止住丫鬟话头,打发人出去。
开玩笑。老太太哪里是当真善心大发要人家堂姐妹团聚安慰安慰,她连一星星这点意思都没有。谁不知道钱叶儿和钱多多水火不能相容,见面就要掐架。钱叶儿在背后可没少叨咕钱多多的小话。
老太太也不待见钱叶儿。粗俗不识大体,若非尚有可用之处,你看让不让她迈进林府大门一步?
合着老太太存心给钱多多添堵呢!
她也不敢帮忙说好话,只转了个风头,开始夸奖苏家十二娘。
老太太长叹:“十二娘是好孩子,只恨我们家没福!”
她察言观色,笑道:“我看十二娘子是个有主意的,将来好生谋划未必不能成。”P
老太太白她一眼:“你当我黑面黑心?守活寡什么滋味?但凡庆之心里有她一分,只要苏家愿意,我自不阻拦。可是这么些年,苏家是庆之外家,时常来往,你何曾见过他对十二娘格外善意?若不是知道她的存在,我都以为庆之有隐疾了!”
孙嬷嬷支着手,掩帕笑了笑。
太夫人自己叹了一番,忽而道:“你去问问知书,被褥什么都添上没有?另外叫人在院里起个小厨房,省的熬药还得跑!”
孙嬷嬷愣怔。知书前几日回来,太夫人不计前嫌照旧要她身边伺候,她却跪在地上磕头有声,口称自己奉大公子严令不许离开钱娘子身边半步,这辈子辜负了太夫人的厚待,只好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
当时孙嬷嬷替她捏了一把汗。她的主子如今卖身为奴,自己都说不好命运如何呢,这个丫头着实大胆。惹恼了太夫人,提出去随便发卖也是有的。
谁想太夫人顿了一顿,倒没有为难她,挥挥手命她出去,照旧在钱多多身边伺候。问一问知书,其实是问的钱多多。至于在院里起小厨房……大公子只能勉强灌进流食,老太太这是怕有人苛刻了钱多多?
她面露喜色,干脆的应了声,出去吩咐人。
钱叶儿并未直接去探望病人。世上也没有女人单身去探生病的男人的道理,虽然是个已婚胖妇人。
太夫人不肯见她,管事娘子引到偏厦,奉上礼物,嘘唏几句,管事娘子就要赶人。偏生不巧,十二娘从外路过,她的丫鬟好奇随口问了句谁在里头,有嘴碎的小丫头赶着告诉她。十二娘听说是钱多多的亲戚,不免好奇,进去互相道了万福,说几句话。钱叶儿福灵心至,嘴巴抹了蜜糖似的,一径夸赞十二娘。
十二娘心性纯善,听她说担心堂妹云云,便道要带她去见一见钱多多。
钱叶儿哪是担心钱多多。在外头她连一丝风声也没听见。林大公子伤重,她寻思着要走一走这条线,上门奉承。还是在府里,有些曾经和她有过往来的婆子碎嘴告诉她钱多多改名换姓卖身为奴的消息。
钱叶儿先是心里一惊。这死丫头不是听说骗了人家钱财后举家逃了?怎地又回来讨人嫌?
继而欣喜。往日仗着林小五的势,她那副嘴脸让人看了就讨厌!这下虎落平阳了吧?摩拳擦掌,脑子里想了无数个羞辱她的计。
她不想想,虎落平阳被啥欺——哦,古人讲女子无才便是德。照这个道理钱叶儿是有大德的人。 一说带她去见钱多多,她喜不自胜,连连夸赞十二娘,从头夸到尾,几乎把她说成了天上玄女下凡,肉麻之处跟随的丫鬟都不忍听。
十二娘也觉得这个人太虚夸些,看着不太舒服。钱多多那等人原来也有这般浮夸的堂姐妹…。。好在是堂姐妹,若说她是钱多多的亲姐妹,十二娘万不肯信。
阳光正好,钱多多喂小五吃了些燕窝汤,又叙了回家长里短,觉得屋里苦闷,搬椅子坐在门外晒太阳。 她坐的方向正冲院门,眯缝着眼,见丫鬟婆子簇拥下苏十二款款而来。抽抽鼻子,觉得满院酸味。林小五可以呀,都昏迷不醒了还有美娇娘情深不舍。
美人儿穿了鹅黄双蝶绣罗裙,走动间摇曳生姿,体态风流婉转——哎哎,怎地还有个胖美人儿?
人群渐渐走近了,她才看清。这位胖美人儿梳了近来汴梁城顶顶流行的‘流苏髻’。这种发髻上耸略微后扬,遍插珠翠,另有两条红丝带顺势飘下的发型很是新颖,人人争相效仿。大宋女人普遍偏瘦,瘦弱娇怯的贵妇们梳上流苏髻,红丝带自头顶徐徐垂下,走动间随风飘动,有一分别样风情。
然而胖美人儿……大约走得急,又或者胭脂涂的多,脸颊红扑扑,丝带有点歪,她又穿着大红色撒摆窄幅裙,似是想突出腰际曲线,腰腹部紧绷绷…。。钱多多阖一阖眼,先想到了头上竖两角发髻的哪吒,继而想到红彤彤欢喜大礼包,礼包上扎着红飘带,嚣张跋扈的喊人来拆呀来拆呀。
钱多多站起,道了个万福:“十二娘子。”
苏十二并不托大,亲自福气,又盈盈也道万福:“姐姐今日看着气色倒好。”
多多笑笑,侧身让过这一礼。顺口道:“大公子今天睡的安稳,十二娘子先去看一眼,我去泡茶。”她眼皮子都没夹钱叶儿一下。
钱叶儿很气愤,但她心里很欢乐。
十二娘见俩人的见面并不如她想象中激情四射抱头痛哭,心知有异,道:“你们外面等着,我进去探一眼表哥。”说罢竟是连介绍也不曾,直当钱叶儿是隐形人。
钱叶儿拦住钱多多,斜着眼上下打量:“我听说你卖身进林府为奴了?”
钱多多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也不答话。
钱叶儿给她瞅的心里发毛,嘴上嘲讽道:“怎么,不装清高了?当初太夫人要抬你进门你还不肯。放着半个主子不做,倒跑来当丫头?也是,你天生就是下贱命!”
多多笑了,仍不说话。
她恼羞成怒:“不过回头想想,多亏你没答应太夫人,否则不就守寡了?要我说呀,你天生是灾星,凡是亲近的人就没有不被你克的…。。”
她嘴上说的痛快,不防备钱多多伸手,啪的给了她一记大耳光。
钱叶儿震惊,捂着肥胖的左边脸,右脸颊上的肉一嘟一嘟:“你敢打我?”
钱多多慢条斯理的抽出帕子擦擦手,将帕子团成一团随意丢在廊下的花圃里:“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她笑眯眯的看着钱叶儿:“好堂姐,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岁月都当成肥肉吃进肚子里了?”
她嗫嚅着嘴,胸口起伏处波澜壮阔,红丝带衬着红涨的肥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