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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间道i.ii-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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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琛雀跃地说一声“好”,在经过渔市场时,他悄悄从路边的摊档拿了什么,藏在袖里。
  来到庙宇,只见Sunny正在跪拜四面佛,傻强的电话响起。
  “琛哥,阿嫂找你呀!”
  韩琛皱一皱眉,用左手接过电话。与此同时,几十个泰国人从四方八面走出,分不清是前来欢迎两人,还是另有企图。
  “阿琛!”电话传来Mary气急败坏的声音,“快走呀,倪永孝要杀你!”
  韩琛支吾以对,Mary抢着说出一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话:“阿琛,你听清楚,坤叔是我杀的!”
  韩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若木鸡之际,Sunny已朝着他步近。韩琛向四周扫视一眼,只见除了在Sunny与Paul的脸上挂着笑容外,其余的人全部目露凶光。
  韩琛已无暇去理会电话中的Mary,他全神贯注留意Sunny的举动。
  Sunny展开双臂,像要跟他来一个拥抱,然而当Sunny将要靠近时,韩琛察看到他把右手垂到腰间,像要拔出什么……
  直觉告诉韩琛Sunny要拔出一支手枪,他当机立断,垂下手让藏在袖管里的切肉刀坠落,握紧刀柄,不由分说向Sunny伸出的右手劈下。
  Sunny发出一声痛苦嘶叫,韩琛定神一看,落地的断手果然握着一把手枪!
  韩琛立即拋下手中的电话与切肉刀,按下仍站着发呆的傻强,自己同时蹲下拾枪。
  在电话另一端的Mary不断叫喊韩琛的名字,却没有响应。她听到一声惨酷的嘶叫,然后是颠簸的撞击声,人潮的吶喊声,跟着,是一连串的枪声。她拿着听筒的手不住颤抖。
  8:30pm
  晚上,黄Sir喘着气赶回西九龙总部,在休息室内,陆启昌正向众警员讲解行动。
  黄Sir把陆启昌拉到一旁:“你怎会知道倪永孝今晚有交易?”
  陆启昌嗤笑:“只有你懂得派人入倪家吗?我的卧底跟他五年了。”
  黄Sir蹙一下眉,微微转过脸,再迎向陆启昌:“陆上司,先说清楚,到底今晚是你主事?还是我?”
  陆启昌指了指黄Sir的胸膛:“老规矩。”
  黄Sir一笑,从西装内袋中取出扑克:“斗大还是斗小?”
  “斗大,不计花。”说罢他随手抽了两只牌,叫黄Sir拣选其中一只。
  黄Sir一抽,是红心A,余下那只,是梅花A。
  “打和。”
  “OK!一起主事。”
  一会儿,休息室房门打开,几十个重案组警员准备出发,在楼梯间,穿着军装的刘建明为之侧目。
  8:45pm
  陈永仁正呆坐在泊车档发愣,倪永孝的劳斯莱斯与尾随的一部保镳车驶到。
  陈永仁走近,倪永孝按下电动车窗:“走吧。”
  他诧异:“去哪里?”
  倪永孝抿着嘴笑了笑:“交易日期改了今晚,有问题吗?”
  陈永仁临危不乱,看穿这是倪永孝给他的一个试探。
  在生日派对中,倪永孝只说过在短期内会找他干一宗事,但从没跟他表明在何时,他连忙装傻:“改期……是什么意思?”
  倪永孝开怀地笑了笑,像松了一口气:“上车吧。”
  陈永仁吩咐手下一声,坐进助手席。
  在车厢内,陈永仁把右手塞进裤袋,有节奏地搞打着。坐在驾驶席的罗鸡看一眼陈永仁微微起伏的手背,没有任何表情。
  半晌,陈永仁的手静止下来,他偷窥一眼倒后镜,只见倪永孝看着窗口外,踌躇满志。
  警方的指挥车上,陆启昌的耳机久无讯息,黄Sir的耳机传来咯咯响声,他看了陆启昌一眼,把倪永孝的行踪说出,警员将路线记录在地图上。
  众警车绕道而行,尾随倪永孝的劳斯莱斯驶进沙田。
  途中,待警车驶过后,静候在路旁的三叔弹掉手中的香烟,发动汽车引擎,朝反方向驶去。
  十分钟后,倪永孝的车队到达沙田区某个停车场,倪永孝与众手下静坐在车厢上,像在等候什么。
  片刻,一辆黑色房车驶到,两个外籍大汉下车,其中一个提着皮箱。
  倪永孝紧随下车,两个洋汉走过来,倪永孝向陈永仁打个眼色。
  陈永仁从车厢中取出一个皮箱,与洋汉交换,另一个洋汉递上一条锁匙给倪永孝。
  倪永孝接过锁匙,交易完成,众人分别登上汽车。
  在发动引擎的一剎,警车蓦地从四方八面驶出,众重案组警员持枪靠拢,陆启昌用扩音器大嚷:“全部别动,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
  9:30pm
  警署CID大厅内,众警员繁忙穿梭,替倪永孝的手下录口供,刘建明坐在大房靠入口处,心不在焉,陈永仁与罗鸡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问话房内,坐着黄Sir、陆启昌与倪永孝,桌上放着两个皮箱,一个打开了,里面放着数叠,另外一个仍未打开。
  倪永孝把手表放在台面,专心盯着,不瞅两人一眼。



第九章一九九五年,大屠杀发生前三天(5)



  陆启昌先开口:“怎么样?非要等律师来到才肯打开皮箱吗?阿孝,合作点吧。”
  倪永孝眨了眨眼:“别这样说,今晚应该是我多谢你们合作。”
  黄Sir不满地瞪他:“倪永孝,你说什么?”
  “爸爸生前经常说,天理昭彰总有时,今日是时候了。”
  黄Sir与陆启昌交换一个眼神,感到不对劲。
  9:30pm
  文拯独自在尖沙咀“炭炉火锅店”内吃火锅,店主随口问句:“文生,你的三位朋友呢?”文拯瞪着店主,歪着嘴嗤笑:“嘿!朋友?”,店主识趣地闭嘴。一个男人手拿一瓶白酒边走边喝,男人欲进火锅店,文拯的手下把他截住,搜他的身,确认没有携带武器后才放他进去。
  国华与众手下离开位于油麻地的财务公司分店,走出升降机,掠过后巷内一间水族店,一个秃头男人正在凝神观赏热带鱼。
  甘地在自己的卡拉OK夜总会内,赤膊躺卧床上,一名舞女被带进,骑到甘地身上,开始替他指压背部,甘地闭目养神。
  三叔的坐驾驶到郊区,只见跟在后面的车上,神色慌张的黑鬼被胁持着。
  9:33pm
  警署大厅内,几个警员下班,向刘建明道别,刘建明坐在自己的位置,用左手托着腮,偷偷听着耳机,微笑向同事道别。
  “别故弄玄虚了,你现在人在这里,还可以干什么?”耳机传来陆启昌的声音。好一个刘建明,竟然在问话房内藏了偷听器!
  倪永孝在问话房内正襟危坐,对陆启昌的说话像充耳不闻,他仍然盯视着放在台上的手表,彷佛手表是一个将要引爆的定时炸弹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Sir再也按捺不住,打开问话房的门向外吼道:“联络上倪永孝的律师没有?”
  黄Sir的得力助手张Sir迎上前,尽量压低声线道:“黄Sir,那两个洋汉是私家侦探,他们说……”张Sir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黄Sir心急如焚,气恼叫喊:“说什么?快说呀?”
  这时倪永孝的手提电话响起,他没有接听便挂线:“黄志诚,别为难你的属下了,这样的丑事,你叫他怎说得出口?”
  说罢倪永孝把放台面的手表戴上,响起的电话铃声,彷佛是一个行动讯号,他伸手从口袋掏出锁匙,插进皮箱的匙洞。
  黄Sir怔愣,对倪永孝的一举一动,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谜底,似乎就藏在皮箱内。
  9:33pm
  男人进入“炭炉火锅店”,把手中盛满高浓度白酒的瓶子掷向文拯,蹬腿将桌子踢翻。火苗在文拯身上迅速蔓延,霎时间他便浴血火海。
  国华与众手下谈笑甚欢,还未及把笑容收起,刚才看热带鱼的秃头男人倏然冲出,拿着自动步枪向众人扫射,国华全身中了多枪,血肉模糊。
  甘地身后的舞女突然发难,用胶袋套住甘地的头,用力勒紧他的脖子,甘地挣扎,呼叫声却被封在胶袋内。待甘地断气后,舞女悠悠然走出,门外的守卫仍懵然不知,还淫笑着摸一下舞女的臀部。
  在四野无人的丛林,手脚被绑、口封胶布的黑鬼正躺在一个地坑内,涕泪纵横。站在前方的三叔,倚在车边,把口琴放到唇边,吹奏着《AuldLangSyne》。后面的数个啰罗开始挥动铁铲,把泥土拨落到黑鬼身上,直至将他完全掩盖。
  “三叔,一切都办妥了。”偻罗走到三叔身边报告。
  三叔掏出手提电话,拨电给倪永孝,电话响了一声,三叔把线挂断。
  在倪永孝被警方拘留的当儿,四大头目同时遇害。
  四大头目之死,必然会在黑白两道引起一阵骚乱,倪永孝这样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心思之细密,可见一斑。
  不单单如此,身在警署的倪永孝,将有进一步举动。
  9:45pm
  倪永孝打开皮箱,里面藏着一盒录像带。
  黄Sir与陆启昌错愕万分,所谓交易,要买的就是这盒录像带吗?
  黄Sir拧眉瞪目:“倪永孝,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倪永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转过脸彬彬有礼地询问陆启昌:“能不能借录像机一用?”
  陆启昌一脸茫然,接过录像带,塞进机槽内。
  此时,黄Sir的电话响起,接听,传来Mary的声音,她泣不成声:“阿琛他……他在泰国可能出事了。”
  黄Sir一脸惊愕,抬眼一看,陆启昌与倪永孝都在注视他,他转过身,闪缩地说:“我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会儿打给你。”正要挂线,他突然想起地说:“喂,你千万不要乱来,等我电话。”
  黄Sir回过身,赫然看见自己出现在电视荧幕上,荧幕右上角显示着录像时间:11/7/199517:30,就是黄Sir与陈永仁在巴士上见面当日的下午。背景是一间酒店房间,坐在黄Sir身边的,是Mary!两个人都愁眉不展。
  “四年前,本来阿琛可以乘势而起,不过他……,这几年来,我真的没有一觉睡得甜。”Mary恼忿忿地喃喃自语,“现在怎么办?阿孝终于要算帐了。”
  “倪永孝是否要动阿琛还未能肯定,只要你劝阿琛别去泰国就没事,在香港,倪永孝没奈他何。”黄Sir说。
  Mary光火:“劝?怎样劝?阿琛以为阿孝对他完全信任,阿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



第九章一九九五年,大屠杀发生前三天(6)



  Mary咬牙切齿,继续说:“阿孝计划在十四号下手……,先下手为强,我明天就找人杀死阿孝!”
  黄Sir震惊:“你别乱来!”
  “我不是乱来,”Mary直瞪着黄Sir,“我只记得在四年前,是你叫我杀坤叔的!!”
  黄Sir一怔,摊摊手:“你这样说什么意思?要胁我?”
  “那你教我怎么办吧?说呀!你有什么好提议?”Mary大发雷霆,逼黄Sir表态,“志诚,现在我和你都没转弯余地。”
  黄Sir沉默半晌,从床边坐起:“我会调走一些人手!”
  说罢,黄Sir凑近坐在床边的Mary,用手托一下她的下巴,Mary眼神晃动地望他,一会儿,黄Sir转身离开。
  出现在电视荧幕上的影像终结,纷飞雪花沙沙作响,黄Sir颓然坐着,头垂得不能再低,陆启昌的视线依然滞留在电视荧幕上,哑口无言。
  在问话房外一直窃听着的刘建明,心绪不宁,站在他面前的张Sir正在接听电话,惊讶叫喊:“什么?文拯与国华死了?”
  仍坐在大厅的陈永仁闻讯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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