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维克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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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你在干什么?”
“干唯一可能而且合理的事。我们身在此地,应该好好利用这机会,拿到钱以后再走。喂,小姐,请给我接:沙特勒2400……”
“这人到底是谁?”
“我的一位朋友。你的人都是些笨蛋,连你自己也不信任他们。我的朋友却是行家里手,他一伸手就能把事情搞定,让你目瞪口呆。喂……沙特勒2400吗?啊!头儿,是你吧。我是马尔戈·阿维斯多。我现在在马约大街98号乙,一家旅馆的三楼。到这里来找我。庭院和旅馆的大门都开着。叫两辆车、带拉尔莫那等四五个人过来……你们在楼下会碰到亚森·鲁宾三名手下,他们可能负隅顽抗,在三楼你们将看到被打昏在地、像木乃伊一样被捆起来的亚森·鲁宾。”
维克多停下来,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掏出勃朗宁手枪对准紧握双拳扑上来的布莱萨克。
“别干傻事,鲁宾,”维克多喝道,“不然会把你像一条狗一样撂倒。”
他接着对电话里说:“你听明白了吗,头儿?三刻钟以后你们要赶到这里。你听出我的声音了吧?没搞错吧?对,马尔戈·阿维斯多,就是,就是……”
他停顿了一下,朝布莱萨克笑笑,向年轻女人致一下意,将手枪扔到屋子另一边:“就是风化组的维克多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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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鲁宾的胜利
风化组的维克多警探!就是那个以非凡的洞察力逐渐解开此案谜团的维克多!那个仅用24小时便找出三名黄信封持有者的维克多!那个发现拉斯科老头、抓住多特雷男爵并逼得他走投无路而自尽、识破菲利克斯·德瓦尔诡计的维克多!就是他化装成秘鲁人马尔戈·阿维斯多……
布莱萨克还是经受住了这沉重的一击,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听凭维克多放下话筒,想了片刻,也从身上拔出了手枪。
亚历山大猜到了他的意图,大惊失色地扑到他身上:“不,不!不能这样!”
他收回手枪,低声对维克多说:“你做得对。不过结果会是一样的。”
维克多对他嗤之以鼻:“什么结果,布莱萨克?”
“我们搏斗的结果。”
“结果早就安排好了。”维克多看看表说,“两点半,我想40分钟以后,我的上司,就是刑警处处长戈蒂埃先生就会带着几名得力干将赶到,活捉鲁宾。”
“对,但这段时间呢,好细?”
布莱萨克拉开架势,双腿站定,双臂交叉在壮实的胸前,个子比维克多高出一截,雄赳赳、气昂昂地审视着满脸皱纹、两肩塌陷的老警探。
“这段时间嘛,”维克多说,“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地呆着,我的好鲁宾。不错,维克多竟敢和鲁宾较量,这让你感到好笑。现在只有我这样一个对手,你的心安定了下来。只要动一下手指头,事情就结束了。别自欺欺人了!今天比的不是肌肉,不是二头肌,而是大脑。而这一方面,鲁宾,这三周以来你是一个弱智!笨不可言!怎么,难道这位就是让我忐忑不安的大盗鲁宾吗?!那个不可战胜的鲁宾吗?!鲁宾,我在想是不是运气一直对你特别垂青,是不是你的业绩和大名,仅仅是因为你从未遇到过一名像样的对手,像我这样的对手!”
维克多拍着胸脯,大声重复着:
“像我这样的对手!像我这样的!”
安托尼·布莱萨克点点头:“警棍,你确实干得十分漂亮。你对亚历山大那一套,确实是一流水平……你偷了她的发夹,偷了窝主的手镯,这都很精彩!还有剑桥旅馆的乱中取胜,对我们拔刀相助!真见鬼,我怎么会相信你这样一个混蛋?”
布莱萨克手里拿着表不停地看着。
维克多嘲笑地说:“你发抖了,鲁宾!”
“我?”
“对,你!你现在还硬充好汉!但过一会儿被活捉时不知道你将是什么熊样!”
维克多大笑起来:“是的!瞧你刚才吓成了什么样子!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就是想看到你的胆量还没有一个女人大!而你就不失时机地在你瞧不起的亚历山大面前露出了懦夫的本性!哼!梯子不见了?可它就在一米以外,我跨过窗台进屋时顺手将它推到了一边。啊!你早就顶不住劲了!在我打电话时你没有动手就是证明,现在还没有动手,说到底,你想抛弃那1000万从门那里溜走。”
他跺了一下脚,吼道:“来呀,懦夫!看,你的情人正注视着你呢!有点软了?来呀,哪怕一个字!一个动作!”
布莱萨克纹丝不动。维克多的冷嘲热讽似乎与他不相干,他好像根本就没听到。他将目光转向亚历山大,见她站在那里眼睛热辣辣地盯着维克多。
布莱萨克又看了一下表。
“还有25分钟,”他从牙缝里说,“比我需要的时间多得多。”
“是多得多,”维克多说,“一分钟下楼,一分钟和同伙们跑出旅馆。:
“我还需要一分钟。”布莱萨克说。
“干什么呢?”
“用来教训你。”
“见鬼!打一顿屁股吗?”
“不,而是像你说的当着我情人的面结结实实揍你一顿。警察来了将看到你被捆在这里,东一条伤疤,西一道血痕……”
“并且把你的名片塞在我的喉咙里。”
“一点不错,亚森·鲁宾的名片,应该遵守传统。亚历山大,请把门打开。”
亚历山大没动。她是不是过于激动了?
布莱萨克向门口跑去,马上听到他骂了一声:“见他娘的大头鬼,锁上了!”
“怎么!”维克多开玩笑地问,“你没注意到我锁上了门吗?”
“给我钥匙!”
“有两把钥匙,这扇门和过道那扇门。”
“两把都给我!”
“这太便宜了。让你跑下楼梯,跑出旅馆,像一个安分市民回家那样逃走吗?不行。应该让你知道在你和出口之间有一道意志屏障,就是风化组维克多的意志。冒险正如我预想、安排的一样结束。你和我只能有一个赢。要么是维克多,要么是鲁宾。年轻有为的鲁宾带着三名胆大的朋友,身上别着手枪、匕首,偕同情人,而老维克多则是孤身一人,两手空空。这场战斗胜负的证人、这场决斗输赢的裁判,便是我们美丽的公主亚历山大。”
布莱萨克脸上带着杀气,一步步向维克多逼进。
维克多脚步一动不动。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时间很紧迫。在警察赶到之前,必须将老维克多打翻在地、严惩不贷,然后从他身上拿回钥匙。
布莱萨克又逼进两步。
维克多大笑起来:“动手吧!不要同情我头上的白发!来吧,鼓足勇气!”
布莱萨克又上前一步,突然扑到对手身上,用全身重量一下子将他压倒在地上。两人马上扭在一起,在地板上翻滚起来。决斗一下变得激烈了。维克多想抽出身,但布莱萨克似乎死死地抱着他。
亚历山大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但什么也没做,似乎不愿干涉他们的较量。谁胜谁负对她是不是无所谓呢?她只是好像在急不可耐地等着结果。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尽管布莱萨克年轻力壮、膀阔腰圆,维克多岁数不饶人,但最后还是维克多第一个站了起来。他甚至连气都没喘一下。他一反常态地笑容可掬,就像马戏演员将对手“打趴下”以后那样向观众做了几个讨彩的动作。
另一位则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年轻女人脸上露出对这样的结果惊讶无比的表情。很明显她没料到安托尼·布莱萨克会输。
“别担心,”维克多一边说一边搜着布莱萨克的口袋,从中掏出手枪和匕首。“这是我的绝招,没人躲得过,拳头不需要挥舞,只要平直出击,直捣胸口上。不要紧的,只是很疼,会让你难受一个小时,可怜的鲁宾……”
但她并没担心。她已拿定了主意,现在只想着将要发生的事和这个又一次使她手足无措、令人吃惊的人想干什么:“你怎么处理他?”
“怎么处理?交给警察呀。一刻钟后他就要戴上手铐。”
“别这样做,放他走吧。”
“不行。”
“我求你了。”
“你替地上这个人求我,你自己呢?”
“我自己没有任何要求,随便你怎么样。”
她讲这话时异常平静,而刚才她还被眼前的危险吓得发抖。她平静的眼睛中有一种挑战、甚至傲慢的光亮。
他走近她,低声说:“随便我怎么样吗?那好,你走吧,一分钟也不要耽搁。”
“不。”
“我的上司一到,我就管不了你了。还是走吧。”
“不。你所有的行为证明你总是自行其事,和警方各走各的路,甚至对着干,只要你愿意。既然你让我逃走,那就放了安托尼·布莱萨克。不然我就留在此地。”
维克多生气了:“那么你是爱他了?”
“问题不在这里。放了他吧。”
“不,不。”
“那我就留在这里。”
“那好,随你的便!”他怒气冲冲地叫着说,“但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让我放了此人。你听到了吗?一个月来我一直在为此努力!我全部的生活都是为了这个目标,逮捕他!揭开他的面具!是恨他吗?可能是,但主要是一种极度的蔑视。”
“蔑视?为什么?”
“为什么?既然你从没有察觉到事实的真相,那我就告诉你吧。”
布莱萨克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又一屁股坐下。看得出来他已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只想着如何逃走。
维克多伸出双手捧着年轻女人的脑袋,晃动着,以命令般的语气说:“不要看我,不要用好奇的目光询问我,不应该看着我,应该看着他,这个你所爱的、或者说爱他传奇经历的、无所畏惧和智慧无穷的男人。但你好好看看他,不要移开目光!看着他,承认说他让你失望了。你所期待的远非如此,不是吗?一个叫鲁宾的男人,应该有另一种风度。”
他指着被打败的对手,恶狠狠地笑了起来:“鲁宾会像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一样任人戏弄吗?先别谈他一开始所做的蠢事,他通过你、然后直接在他内伊的住处被我引上钩。而这里,今天夜里,他又干了些什么呢?两个小时了,他就像木偶一样让我随意摆布。这是鲁宾吗?这是一名轧帐的杂货铺老板。没有一点脑子!没有一点主见!当我耍弄他、吓唬他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个白痴。看看他吧,你的披着鲁宾外衣的鲁宾。我在他胸口敲了一下,他的脸就变得像要呕吐一样苍白!被打败了吗?但是鲁宾、真正的鲁宾从不接受失败,他跌倒了就会马上重新站起来。”
维克多挺直胸膛,突然间变得高大了许多。
望着眼前的维克多,亚历山大浑身发抖,她喃喃地问:“你想说什么?你指控他什么?”
“是你指控他。”
“我?我?我不明白……”
“你明白。事实开始使你不知所措了,你真的认为这个人有你想的那么高大吗?你爱的真的是他吗,或者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