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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西洋案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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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什么情况下?”
    “哦,只要看到小孩就会令她难过,或听到人家说有小孩很快乐等。”
    “是的,这些我听过。这实在很不幸,不过几年后她应该会忘掉一些。”
    “不会的,她非常固执,为这件事忧愁不已。”
    “路德先生认为怎样?”
    “喔,那不是他的孩子。那是她上任丈夫艾恩德·莱特的。”
    “喔,是的,她的上任丈夫。现在他在哪里呢?”
    “他又结婚了,住在佛罗里达。”伊拉·杰林斯基立刻说。
    “你认为玛丽娜·格雷有很多仇敌吗?”
    “并不太多。总是会为别的女人或男人、合约或嫉妒之类的事情吵架。”
    “据你所知她没有害怕任何人?”
    “玛丽娜?她会怕任何人?我不认为如此。为什么她要怕别人?”
    “我不知道,”德默特说。他拿起那份名单。“杰林斯基小姐,非常感谢你,”说罢走
了。他一出门,就去找警官泰德尔。他们两就在“蓝猪饭店”过夜,泰德尔刚从摄影室回
来,他一整天都在那里。
    泰德尔说,“找到了那里,没听到惊人的谣言,或闲言闲语,只有一两个提到自杀的
事。”
    “怎么会是自杀呢?”
    “他们认为可能是她和她丈夫的吵架,她想让她丈夫难过。”
    “整体来说,他们喜欢她吗?”
    “他们认为她是个难缠的人,不过当她有意要吸引他们时,他们也乖乖的被迷住了。她
的丈夫为她神魂颠倒。”
    “他们对她丈夫看法怎样?”
    “他们认为他是最佳导演、制片家或是什么之类的。”
    “没有谣传说他和其他女星或什么女人过从甚密吗?”
    汤姆·泰德尔吃了一惊。“没有,没有,一点的也没有,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呢?”
    “我怀疑,”德默特说:“玛丽娜·格雷认为那致命的毒药是针对她。”
    “她是这样认为的吗?她的想法没错?”
    “我敢说几乎是很肯定,”德默特回答。“不过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她没有告诉她丈
夫,只告诉医生。”
    “你认为她一定会告诉他,假如——”
    “我在想,”德默特说:“是不是她心里认为她丈夫要负责任。那医生的态度也有点特
别。”
    “哦,摄影室里没有这种谣传。”
    “她自己没有和那个男人有过瓜葛吗?”
    “没有,她似乎对路德很忠诚。”
    “有什么她过去较有趣的事?”
    泰德尔笑一笑。“本周的电影杂志里,你什么也没看到吗?”
    “我想会看到一些,我在想。”德默特想一想说:”是否我那位玛波小姐读了电影杂
志。”
    “就是住在教堂那栋房子的那位老太太吗?”
    “是的。”
    ‘她们说她很厉害,”泰德尔说。“他们说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玛波小姐的耳目。”
    “你带回来的消息不太多,”德默特抱怨道。“有没有听到玛丽娜·格雷过去的一些传
闻?”
    “知道一些她过去的婚姻史,她的第一任丈夫还不想断绝关系,不过他是个庸俗平凡的
人,可能是不动产经纪人之类的。什么是不动产经纪人呢?”
    “我想指的是房地产经纪人。”
    “哦,无论如何他不很吸引人,因此她甩掉了他,再嫁给一个外国伯爵或是王子。这次
没维持多久,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后来她又把他甩掉了,再和第三位共结连理。这位是不太
情愿放他走,可是后来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结果付了一笔很大的瞻养费。据我所知每个人
都是捉襟见肘,因为他们都必须付很多的瞻养费给他们的前妻。”
    “这次婚姻也出了问题?”
    “是的。我想她伤心欲绝,不过一两年后又遇到一次伟大的罗曼史,叫艾思德什么的—
—一位剧作家。”
    “这是外国的作风,”德默特说:“喔,今天到这里为止,明天还有更困难的工作。”
    “例如什么?”
    “例如清查我手上的名单。二十多个人势必要剔除一些,剩下的才是我们要找的,就称
他(她)是X吧。”
    “谁是那位X有没有概念?”
    “一点也没有。假如不是杰逊·路德的话,”他带着嘲讽的苦笑说:“我该去找玛波小
姐和她谈谈一些地方上的事情。”
    他于是找玛波小姐了,玛波小姐正在看电影杂志。
    玛波小姐脸色涨红,兴致勃勃,没听到客厅前花园小径传来的脚步声。直到一片阴影落
在书页上她才拾起头,发现德默特站在一旁对她微笑。
    “克列达督察,很高兴见到你。你心地还不错,肯拨时间来看我。来一杯咖啡或雪利酒
吧?”
    “雪利酒好了,”德默特说:“你不提我也会向你要。”
    他穿过旁门和玛波小姐在一起。
    “哦,”他说,“是这些东西给你灵感?”
    “太多灵感了,”玛波小姐说。“我很少大惊小怪,不过这个给我不少惊讶。”
    “什么东西?明星的私人生活?”
    “喔,不,”玛波小姐说:“不是这个!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指的是他们写的
方式,我是个老古董,我觉得这种写法实在不应该。”
    “新闻,”德默特说,“和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其实也可以用公正的方式说出来。”
    “可是,我的好孩子。原谅我,你的上司同意你这样做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行,”德默特答道,“看吧,”他说:“我有一份名单,从希
侍·贝寇克抵达到她死时楼上那些客人的名单。我们已过滤了一些人,或许草率了一点,不
过我不这么想。我们删掉了市长和他的夫人,亚当曼什么的和他太太以及当地一些人,但我
们保留先生们,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向来很怀疑做先生的。”
    “他们一向令人怀疑,”玛波小姐歉意地说,“而这种怀疑通常正常。你到底在说那个
先生呢?”
    “你认为那一个?”德默特问道。他双眼犀利地看着她。
    玛波小姐也注视着他,“杰逊·路德?”她问道。
    “噢!”德默特说,“你的想法跟我一样。我不认为是阿瑟·贝寇克,因为我想真正要
谋杀的不是希特·贝寇克,而是玛丽娜·格雷。”
    “这似乎明显,不是吗?”玛波小姐说。
    “这样说来,”德默特说,“我们都同意这点,那么情况明朗多了。告诉你当天谁在那
里,他们看到什么,或他们说看到什么。我简单地告诉你我听到什么,然后再看看名单。”
    “我觉得这是一种相当草率的做法,”玛波小姐责备地说:“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那
些小孩怎么样了?”
    “小孩?只有一个而已,现住在美国的一家教养院,是个白痴。你指的就是这个?”
    “不,”玛波小姐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小孩是这几本杂志上曾提过的。”她
把杂志放在面前。“玛丽娜·格雷曾领养过小孩。我想是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有个母亲生
了很多小孩又无力抚养,因此写信给她,问她是否要领养一个小孩,杂志上的文章写得又虚
伪又愚蠢,说这养母多么有爱心,这家庭多棒,将来这小孩一定受很好的教育,前途无量
等。至于其他两个我知道的就不多了,我想有一个是外国孤儿。另一个是美国小孩。玛丽
娜·格雷分别在不同时间内领养他们。我想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德默特好奇地看看她。“你会想到这种事真奇怪,”他说,“我只是偶尔想到那些小
孩。你知道些什么?”
    玛波小姐说,“据我所知,现在他们不跟她住一起,是不是?”
    “我想他们会受到照顾、抚养,”德默特说。
    “这样等到她对他们感到厌倦时,”玛波小姐说到“厌倦”两个字时略停了一下,“她
就把他们踢开,而他们早已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是不是?”
    德默特说,“我完全不清楚,”他好奇地瞧着她。
    “你知道小孩靠感觉认识事物,”玛波小姐点点头说,“他们的感觉不是一般大人能想
象的,比如被伤害、被拒绝、没有归属感等。这些都不是给予各种利益就能克服的,教育、
舒适的生活、安稳的收入、固定的职业都无法取代它。它可能让人心痛一辈子。”
    “是的,不过很难想到这些——哦,你真正在想些什么?”
    “我没想太多,”玛波小姐说,“我只是猜想现在他们在那里?几岁了?从文章里可以
看出他们应该长大了。”
    “我想我有办法找出来。”德默特缓慢地说。
    “喔,我不想打扰你,或说我这一点小小的意见很好。”
    “把名单过滤一下,”德默特说:“这无妨的,”他在一本小笔记薄上做下记号。“现
在你想看看我的名单吗?”
    “我想我不可能有什么帮助。你知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喔,我可以给你一个粗略的介绍,”德默特说,“你瞧,杰逊·路德,是玛丽娜·格
雷的丈夫(丈夫通常存疑性很高)。每个人都说他崇拜她,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怀疑,不是
吗?”
    “不一定。”玛波小姐俨然地说。
    “他非常想隐瞒他太太是被下毒目标的事实。他对警方一点都没有提到这点。我不知道
为什么他把我们当傻瓜,他很担心这种事传到他太太的耳朵里会因此感到痛苦。”
    “她是那种常常陷入痛苦的人吗?”
    “是的,她神经衰弱、情绪不稳定,曾经精神崩溃过。”
    “这并不表示缺乏勇气。”玛波小姐反驳道。
    “同时,”德默特说,“假如她知道自己是下毒的目标时,很可能就知道是谁干的。”
    “你意思是她知道是谁干的,只是不想泄露出来而已?”
    “我只说有可能,假如真的是如此,就很难了解为什么不能泄露真相,可能,有些事情
有她不想让她丈夫知道。”
    “这倒有趣了。”玛波小姐说。
    “这里还有一些人,秘书伊拉·杰林斯基是个有野心、精明能干的年轻妇人。”
    “你有没有想到她可能和玛丽娜的丈夫陷人情网?”玛波小姐问道。
    “我应该想到才对,”德默特说,“不过你怎么会想到的呢?”
    “哦,这种事屡见不鲜,”玛波小姐说,“因此我想她不太喜欢可怜的玛丽娜·格
雷?”
    “也因此种下了谋杀的动机。”德默特说。
    “很多秘书都和她们已婚的老板有暖昧关系,”玛波小姐说,“可是很少,很少有人想
毒死她们。”
    “哦,我们应该往这方面推想。”德默特说,“还有两个当地人,一个伦敦来的摄影
师,两个新闻界人士。他们似乎都不可能,不过我们也要追踪。还有一个玛丽娜·格雷第二
任或第三任丈夫的前妻。玛丽娜·格雷抢走她丈夫时她很不高兴。不过,这已是十一、二年
前的事了,在这样重要场合她专程拜访蓄意毒死玛丽娜,似乎是不可能。还有一个叫阿达韦
克·弗因的男人,他已好几年未见到她了,他一度是玛丽娜·格雷的密友,在这个圈子里他
默默无闻,在这种场合出现令人感到惊讶。”
    “她看到他时感到非常吃惊?”
    “想必是。”
    “‘死神已降临到我身上,’”德默特说,“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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