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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穿越之陌上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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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倧怔怔地看着我,忽然出声道:“戴皇后认为是谁杀了大理公主嫁祸给你的呢?”他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似乎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这个问句让我的心不禁一颤。

是啊,到底是谁害我?

寻找线索是为了证明我和泽新辰的清白,可是事情为何发生倒也需要直觉的揣测。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或许是学理科的总是喜欢用证据说话,我竟然心里头没有真正去猜测。我看向钱倧,他此时双目炯炯有神,眼里头似乎藏着话。

“王爷想着的是谁?”

钱倧微微一笑,居然话里有话道:“看起来是,反而不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倒最有可能。戴皇后你说对不对?”

我玩味着钱倧的话。他说的“看起来是”的,想必指的是季淑妃吧。

在我看来,季淑妃的智商还不够高,看她嫁祸的手段就知道了。她和她的父亲季直良都属于小肚鸡肠的人,心肠虽然歹毒,可惜手段差了点,一点小心思都放在了表面上,让人一眼就看穿。

这件事,她所做的不过是在旁边煽风点火,落井下石。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我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否则也不会露出那样一个欣喜的表情了。

那么,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呢?

我的心猛地一颤。眼前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我望向钱倧,只见他仍旧一动不动地瞅着我,似是捕捉到我心底深处那一瞬间的惊诧。

我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有那么一个人,知道我站在哪里,恐怕也已经看出了我对泽新辰的心思,而且安排大理公主歇息的住所,只要她愿意,布置这个局对于她来说恐怕都是小菜一碟。

德妃。这两个字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堵。

我的脑袋有点涨涨的,我想要否决这个答案,但是又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一个堂堂的大理国公主,怎么可能连个贴身丫鬟都没有带在身边呢?虽然说宫里宫外御林军无处不在,保护皇宫周全,可那偏殿到底在宴会现场不远,应该是保护的重中之重,怎么会一个御林军都没看到?倒是那宫女一嚷嚷,瞬间来了几个。

说实话,德妃绝对是最有便利阴谋陷害我的人。

我忽然想到那一幕,要不是尹德妃说听到床榻那边有动静,我说不定能让泽新辰平安躲过这一劫。也正是德妃那看似不经意的一声惊呼,只一招,就让我满盘皆输。

尹德妃到底是怎样一个性子?还真是很难说。她平日里的温和是不是都是假象。也许一切地一切都是她在兴风作浪?

想到她好说歹说劝我去中秋夜宴,安排我站在那样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设计一切只等我自己去钻,便觉得可怕。

我不禁又是上下一抖。

可是,她又为何要陷害我呢?

我暗笑自己的白痴,后宫中的女人们,害人需要理由么?

宫斗篇 第四十一章 劫狱

但是,一切都是猜测吧,我摇了摇头,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太愿意去怀疑她。虽然瓶儿的事已经让我知道人心不古,可若是这世界上无人可信,却又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我顿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状态。

我甚至在说服着自己什么。

然而钱倧却好像唯恐我脑袋闲得慌,“戴皇后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了。”钱倧在旁边不禁莞尔一笑。

我看向他,心中忽而又觉得,难道钱倧就这么值得相信么?他何尝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以他能够自由出入大牢,还打包票说能带我出去,他的本事也不会比尹德妃差吧。若是他愿意,这件事也绝对不难。说不定他为了能和我结成同盟,先害我,再救我,然后揪住我和泽新辰的把柄,让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好逼我就范。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晃了晃脑袋,制止自己胡乱想下去。若是这样个猜法,每个人都会有嫌疑了。

用证据说话!我正了正自己的思绪,无论杀人嫁祸的人是尹德妃,抑或是别人,我都必须拿出证据。真相是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怎的,我忽然忍不住向着钱倧问起了钱佐,“皇上是怎么看这件事的?”以钱佐的聪明,应该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钱倧一愣,似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起钱佐,其实,我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就在意钱佐的看法。估计是刚才脑袋发昏,一时意识乱了。总不至于我对他抱有希望,认为他可以解救我吧?

钱倧嗤嗤一笑:“你认为他会怎么看呢?说实话,皇兄他虽然对你念念不忘,不过江山美人,我想对于他来说肯定会选择前者吧?戴皇后,或许皇兄在没看到流求质子的时候还有心救你,不过,他既然送你来了刑部,你就该知道,他已经放弃你了。”

把我送到刑部就算是放弃我了?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我不解的眼神,钱倧冷笑道:“你放心,虽然他放弃你了,但本王可喜欢得紧,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

说完,钱倧拎着那个食盒,便又重新佝起背,变成一个老太婆蹒跚地从牢房里退了出去。重重落锁的声音,让我的心又跌入了谷底。

想到钱倧说钱佐对我的放弃,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

然而,很快我就领会了钱倧话里的意思。

夜晚的时候,又有婆子来送饭了。

平时送饭都是傍晚时分,太阳还没有完全罗衫,但这次,已经入夜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外面透着隐隐的火光。

然而在那个送饭婆子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杀气这种东西,在死亡离自己很近的时候,绝对能够通过第六感强烈地感觉到。

我蹭地站起,一边往后退却,高声地喊道:“你是谁?”我心知外面有钱倧的人,我必须大声吸引人的注意。

然而,一个“你”字刚刚出口,我就再说不出话来,那婆子手中的一颗石子撞在了的胸口,噗噗,只感觉一股气流变成了一个塞子,塞住了我的喉咙。

完了,被点穴。

那婆子扯出了一根长长的腰带,眼眸闪烁地朝我逼近。目的再明显不过,她要勒死我,然后制造自杀的假象!

我瞬间明白过来钱倧的意思,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冷宫,天高皇帝远,出了宫,钱佐鞭长莫及,刑部大牢竟成了个人人能进的地方。钱佐把我扔在这里,就是任由我自身自灭,若是谁想置我于死地,他也听之任之了。

我冷笑,自己居然还奢望过钱佐还我清白?钱佐对戴悠梦有情又如何?他自欺欺人这么久,不就是想把这段情给彻底地埋葬么?

如今,这婆子把我性命解决了,可不就遂了他的意。

那婆子狞笑着朝毫无反击的我奔来,那时候我别提有多后悔自己没有在平安的时候,弄些生化武器防身,那婆子把腰带搭上我脖子的那一刻,我扯着渐渐收紧的腰带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若大难不死,就是把炭疽SARS弄出来,也非得和这里的奸人们同归于尽!

腰带越收越紧,大脑严重地充血,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快要爆炸,原来被勒死是这样的痛苦,我昏沉沉地想,眼睛已经严重充血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脖子那忽而一松,空气、光明在那一刻重新关顾了我。

我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身子忽然一晃,腾空而起,一股疾风带着我瞬间从牢房转移出去。后面是婆子的一声惨叫。

耳畔传来乒乒乓乓金属相接的声音,我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光明,但眼前的一切更让我大吃一惊。

鲜红的血液夹杂着刀剑相接的星火让我应接不暇,火把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前仆后继冲上来的守卫。

有人高叫着“劫狱”奔出去。

是,有个人劫狱,而我正被这劫狱的人扛在了背上。

究竟是谁,居然想到了一个这么笨这么直接的方法?我贴着他的背,他带着黑色的面罩,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我看不见他的容貌,但看到那些血光,我竟然不是害怕,而是感动,莫名的感动。

我的双手不自禁地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只手反在身后拖着我,一只手单剑和他们相拼。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淋湿,汗味夹杂在血腥中是那么的微弱,却又那么地让人怦然心动。

这个在我危难时救我于水火的人,究竟是谁?我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一刻,仿佛忘记了生死。

从牢狱深处冲出来,是怎样一条艰辛的道路,黑衣人背着我踏着尸体杀了出来。我其实很想跟他说,不要救我了,那些报信出去的人,恐怕已经在外面设好了重重的埋伏,只等着他与我一出去,就落入那天罗地网之中。

但是我被封住了穴道,什么也说不出来,黑衣人与我的身上都沾满了狱卒的血,我紧紧地贴着他的背,等待开门那可怕的一刹那。

外面一定有许多弓箭指着我们吧。

威猛的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就把狱门给劈开,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甚至打算闭上眼。

然而,奇怪的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天,我蓦地回头,监狱里横了一地的狱卒,貌似武功并不怎样。刑部监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些报信的人都干什么去了,黑衣人已经双膝一颠,背着我跃上了屋顶,轻快又熟练地在檐上快步而行。不一会儿,便攀上了监狱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

黑衣人开始气喘吁吁,他方才在监牢里的彪悍杀戮已经让他的体力透支,如今背着我上山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我在他肩上扭了扭,表示要自己下来走。

黑衣人终究不是金刚铁打的,会意地把我放下。舒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

他头上带着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两个眼睛,夜色下,我看不真切。但他回眸望我,却能让我感受到那里是一汪温泉。

黑衣人看着我,伸手弄了弄我额前已经凌乱的发丝,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相信,一定很专注。

他,和戴悠梦是什么关系?能傻乎乎地为戴悠梦劫狱,这样的男人是真的爱她吧。那一刻,我有些迷失,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爱。

黑衣人只帮我理了理头发,猛地一把抓起我的手,又开始发足狂奔,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跄地差点跌倒。

黑衣人重又指了指他的背,二话不说,就又把我背起,在林中穿梭。我想要问他是谁,可惜我开不了口。

山丘的另一头居然连着高耸的城墙,这是我第一次走出皇宫,越国的城墙沿着山势而建,蜿蜒曲折,巨石显着大气,弯曲添了秀丽,也不知是城墙在月色下是真的令人着迷,还是我的心情大好,主观地认为城墙美,总之,当黑衣人把我放下稍作休息的时候,我居然对着城墙,张开了怀抱……

林下清新的空气,沐浴着朦胧的月色,第一次觉得越国的夜色是这样的迷人。原来人出了皇宫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妙。

黑衣人喘息了一阵,体力恢复,他刚才一直怔怔地站在旁边看我这奇怪的动作,当我恢复常态的时候,便又走过来,摆出要背我的架势。

我退后两步,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张开嘴,啊了两声,可惜一点声音没有。

黑衣人领悟了我的意思,往我的肩胛骨轻轻一点,一阵酥麻,然后是剧烈地咳嗽,一口痰吐了出来。

黑衣人居然伸手在我的背后帮我轻轻地捶着导气,我惊了一下,有些不自在。

“你是?”我殷殷地望着他,对面罩后他的容貌抱有最强烈的好奇心。

黑衣人指了指城墙上,然后向我张开了怀抱。

他要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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