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特效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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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么?”发现树丛窸窸窣窣,摇晃得好不“激动”,房萩筑好奇地伸直躯干,越过他的肩看向后面的灌木丛。“在看什么?”
“没啊。”扯开笑脸,长臂搂上她的腰。“今晚我们到哪约会?”
“欸,别动手动脚嘛!”拉开他放在腰际的手,不料他又转而搂她的肩,一时间让她手忙脚乱,一双小手东推西扯地推拒他的靠近。“别这样,让人看到不好啦!”
她还没适应两人之间的新关系,他却熟稔得仿佛早已习惯如此,害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疯狂乱跳,真是又羞又窘。
“你这样不太好,太过拘谨。”难怪那些男人受不了。
“是你太轻浮了嘛!”明明是他不对,还反过来说人家。“讨厌鬼!”
“我轻浮?”不敢置信地瞠大眼,他头一回让女人这么指控。“你的胆子很大喔,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怎说不出口?”这下拍的是大腿……呃,大腿上的毛手。“别闹啦!人家还在上班……”
“不准欺负我们的萩筑姊姊!”有人受不了了,由灌木丛里跳出来“主持正义”,是小男生的孩子王──仔仔;他一跳出来,所有藏匿的孩子也壮大了胆子,纷纷由阴暗的树丛里窜出来,在两个人人面前围成一个半圆。
“你们的?”何祐纬冷哼了声,单手搁在房萩筑的肩上,大有挑衅的意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双黑眸对着十几只清澄的瞳孔,他瞬都不瞬一下。
“我看你才搞错了呢!”仔仔插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萩筑姊姊跟我们是同一国的,你为什么要欺负她?”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界定方式,因为何祐纬对他们来说是“陌生人”,所以跟他们是不同国的,属于“敌方”。
何祐纬好笑地看了看房萩筑。“欸,我欺负你了吗?”他问。
房秩筑挑起眉回视他,而后抿紧唇耸耸肩,决定“ㄎ一丫高山看马烧踢”。
“哇,这么残忍?”黑眸渗入笑意,他夸张地对她喊道:“你当真忍心让这班小鬼合起来对付我?”
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小鬼头,不过,她得付出“小小的”代价。
谁教她冷眼旁观!
“我们才不是小鬼!”孩子们个个皱起鼻头,对这个称呼不屑之至。“放开萩筑姊姊!”抗议归抗议,他们可没忘了原本的目的。
“欸,你们要搞清楚,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爱怎么碰她就怎么碰,你们管得着吗?”他抬起头,用鼻孔瞪着几个小鬼。
“才不是呢!”眼见房萩筑默不作声,孩子们的胆子变大了。“萩筑姊姊是我们的,才不是你的!”其实是不能忍受有人取代他们的地位。
“是、吗?”再次一声冷哼,他不甘示弱,转头在她脸上“啵”个响亮的颊吻。“我可以这样亲她,你们行吗?”
几个孩子一阵抽气,满脸大受打击。“你你你……”
“怎么样?”他可得意了,索性将她抱坐到大腿上。“我还可以这样抱她,你们行吗?”血液里的反骨因子全数挑动,说穿了,不过是心里的孩子气作祟。
孩子们抽气声更大,却半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只只小手谴责地指着他。
“干么?无话可说了?”他嘿嘿笑了两声,双手得寸进尺地环上她的腰。“想不想这样抱着她啊?很抱歉,再等个十年、二十年再说。”
全数孩子个个胀红了脸,指着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连抽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是一大打击!
“好了,你们知道就好。”不再管孩子们的反应,他施力让她站起,不用看都知道这保守的女人刺激过大,脑袋早已呈现空茫状态。“她身体不舒服,下午请假,你们呢,就自己玩吧!”然后,像阵风似的,掳了人就走。
“萩……萩……”仔仔伸直手臂,迟钝地发出结巴的声音,但两个大人早已不见踪影,留下几个孩子面面相觑。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啦?
慢慢由震惊里爬出来,房萩筑才发现自己坐在车内;什么时候被塞进车里、车子什么时候上了路,她一概没印象。窗外飞逝的景象不像市区,看起来有点荒凉。
“你要带我去哪里?”瞄到车上的电子计时器,她突然警觉自己竟然无故跷班了!“我下午还得上班欸!”
“快到了,等会儿你就知道。”没搭理她的神经紧张,何祐纬平稳地操控方向盘。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叹了口气,懒得与他争论。
反正现在赶回医院上班也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就顺着他吧!
“你就是太过规矩,难怪快乐不起来。”凡事不用太认真,这是他的生活哲学;一切以快乐为要。“你该学着放松自己,这样日子便会有趣得多。”
“该有的行事规则还是得遵守,不然社会就更乱了。”他总是有一堆令人无法理解的歪理,却又好似颇有道理,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
“一辈子能有多长?”将车子转进一道拱门,速度之快,没让她看清拱门上的标示文字。“短短六、七十年,你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不快乐的日子,接下来该为快乐而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什么有的没的?就爱胡说。”工作赖以谋生,瞧他解释得多么牵强!“不工作怎么生活?钱可不是那么好赚呢!”虽然家境富裕,但她从不轻忽钱币的价值。
“是不好赚,但够用就好。”将车子停进停车场画好的白色空格里,熄火,拉起手煞车。“少了麻烦,多了更是麻烦。”按开中控锁,他推门下车。
也对,多了的确是麻烦,就像她家的众多位阿姨们,不是常常回家跟婆婆争些有价物质?真的很麻烦啊!
可是他这么说,不就是表示他身无恒产吗?这样的他,爸妈能接受吗?她不觉微微忐忑了起来。
“下车啊,还赖在车上干么?”为她开了车门,他催促道。
下了车,空旷广场的空气里弥漫着碱湿的味道;她眯眼看向远方,发现一片蓝,无际的蓝。“是海……”
“嗯。”顺着她的眼凝向那片深蓝,他的眼变得深邃。“昨晚带你上山,今天自然带你下海褛!”
“下海?”她惊呼,紧张地贴靠在车门上。“现在才初春,而且我不知道……不,我没带泳衣。”
何祐纬愣了下,陡地轻笑出声。“我不会推你下水,用不到泳衣。”不过……
不怀好意地看看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是丰润的上围……他吞了口口水,开始在脑海里幻想那幅春光
松了口气,房萩筑完全没发现他满脑坏水。“那就好。”
“走吧。”垃起她的手,沿路与她闲聊,慢慢地往湛蓝的海边走去。
“我发现,你好像挺享受生活的嘛!”受不了海水的呼唤,她脱掉脚上的鞋袜,像个孩子兴旧地在岸边踩着白色水花,溅起滴滴水珠。
“我不是说了吗?人生苦短呐!”他坐在沙滩上,脚上的裤管卷到膝上,袖子也撩至手肘上方,看起来有点落魄,却不失他的俊挺。
“听你的口气,像个老头子。”他总是让她惊讶,好似每天每天都有新发现,而她,就像个挖宝的孩子,不断挖掘他的每一面。“为什么有这种感触?”
何祐纬沉默许久,双眼直视遥远的地平线,顺着平静海面由远而近,直至一波波涌上她脚边的白色浪花。
“其实,我爸在我国中毕业前就死了。”像下了某个决定,他淡淡地说出几乎不曾向外人道的家事。
“唤!”她顿住脚步,小手掩上唇边。“对不起,我很抱歉……”
“没关系,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他不愿意讲,并不代表她永远不会知道,倘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断的话。
“愿意谈谈吗?”走出冰凉的水花,她赤足走过湿软的沙滩,在他面前站定。“我没有探究的意思,但我记得你曾说过,说出来会好过一点。”
微扬嘴角,伸手拉她湿润的手,他发觉自己恋上这股亲匿的触感。“坐。”
她听话地坐在他旁边,看着海浪打起漂亮的浪花。“何……”
“叫我的名字吧,就像我叫你萩筑那样。”不喜欢她开口闭口全是那生疏的“何医师”三个字,他允许她再贴近自己一点。
“……祐纬。”脸侧发烫、手心发烫,她莫名激动。
“嗯。”鼓励性地捏捏她的手,他吸了口气。“小时候我家境不是很好,就我记忆所及,三、五个月,甚至大半年没见过我爸,都是稀松平常的事。”话匣子一开,要停下来就难了,他开始叙述属于自己的故事。
“有时我会问,为什么爸爸总是不在家?妈妈总是抱着我说:”爸爸工作忙,要赚钱养家“。这个答案是固定、不会改变的;不知过了多久,我不再问了,因为我知道母亲的回答只有那一个。”
侧头看着她专注的眼神,他陡地问了句:“你有没有发现,院里的病童是很敏感且感觉纤细的?”虽然身体还小,但思考模式却有超龄的表现。
“嗯,或许因为他们跟一般的小朋友不一样吧。”因为不同,所以敏感度也不同。
“对,就像那些孩子一样,穷人家的孩子对某些事物也会特别敏感,尤其关于金钱跟物质。”他顿了顿,重新将视线落回海面。
“其实,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家里经济结构的改变,譬如会在不经意时发现,家里的菜色变得丰富多样化了、玩具变多了、衣服变漂亮了、母亲的笑容多了些;但是有些事不会变,就是爸爸还是常常不回家。
“你知道,期待越大,往往失望就越大。久而久之,爸爸回家的时间就像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好运一样,因为我知道,爸爸为了家在努力,所以逐渐产生一股扭曲的想法──没有人会满足于金钱的增加,因为我爸就是这样。”
房萩筑没有说话,她觉得两人的角色有异位的错觉;现在,他成了倾吐者,而她,取代了他之前的角色,倾听。
耐心地倾听,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给她力量。
“可是有一天,世界崩塌了。”他吸了口气,表情变得扭曲。“你听过”过劳死“吗?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是家里突然接到电话,说我爸在公司里昏倒,然后,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握紧他的手,她的眼微微泛红。
经过这种巨大变故,他还能生养如此乐观的心性,真是上天慈悲;像她,就属于悲观的那一类人种,即使父母健在,仍养成了畏缩的性格,实在可笑。
耳边响着海浪冲刷海岸的天然乐音,没有人试图开口,两只手紧紧交握,彼此互相给对方无言的力量。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人生苦短,何苦汲汲营营?过得快乐就好。”伸出另一手拭去她颊边的泪,他很快由悲情里抽身。“哭什么?”
房萩筑摇头再摇头,喉咙里仿佛梗着大石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瞧你哭的,我现在不是长得头好壮壮?”戳戳她的额,他帮她把发丝拨至耳后。“实在太浪费了。”
红红的大兔眼瞅着他,不明白什么东西被浪费了。
“老一辈的中国人不是说了吗?泪是由血气凝聚而成,你流了这么多眼泪,不如到院里捐些血,还可以赈些血荒。”找回开玩笑的心情,他有模有样地吓唬她。
“真的吗?”眨巴着眼,她干涩且认真地问:“眼泪和血液是相同的吗?”
他的回答是耸肩,外加一记亮眼的笑容。“不知道,医学上没有记载。”
“你就爱骗人!”她被逗笑了,佯装愠怒地推他一把。
“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