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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绮罗香里留将军-第14章

小说: 绮罗香里留将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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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换柳子容睁大了眼——紫华认识李伯瞵?

  “你不认识我,对不对?”紫华滴溜溜的大眼一转,长吐了一口气,嘴角的心窝再度若隐若现。“柳子容,你不要告诉李伯瞵你见过我,好吗?”

  柳子容不解地低下身写着:“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在柳子容的注视下,紫华仰起头嗫嚅了一会,才又与柳子容相望,仍带些稚气的脸庞闪着无辜。“因为他如果知道我和龙沐勋在一起,会宰了我。我是……李伯瞵未过门的妻子。”

  柳子容手中的笔自指间滑落于地,洒了十来点的墨迹。

  他有未过门的妻子﹗脚柳子容木头玩偶似的凝住了所有表情﹐双目无法自紫华带着冀望的粉嫩脸颊移开。

  “你要告诉他是不是?”将柳子容的沉默视为反对,紫华急得跺了下脚,手指紧张地卷住自己的长发。“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没有想到会遇到他。你真的要告诉他?”她回头看看门口,考虑是否要尽快离开。

  “你回答我啊﹗”紫华拉着柳子容的袖子,再次追问:“帮帮我好吗?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我只是想在十六岁以前,被塞入别人家时出来走走而已。他以为我到肃州的别业探望姑妈,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我现在就立即回姑妈家。你知道他生起气来,很吓人的,对不对?”

  痛苦地闭上眼,柳子容只能点头。十六岁,他有个如此年轻的妻啊﹗

  “所以,求你别说,好不好?”紫华又拉了拉柳子容的袖子。

  柳子容张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几乎焦头烂额的女孩,总是点了头。

  “谢谢你,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紫华拉住了柳子容的手,眼睁湿润地发着光亮。“你真的不会说?”

  柳子容滑下再无力支撑的身子,坐在平榻上无意识地一再摇着头。

  “谢谢。他们快回来了,那我得快跑走了;而且我还得去支会陈大嫂、郭大妈她们。”紫华拍拍柳子容的肩。“你的脸色很不好,而且脸好象在流血,快去洗澡,免着着凉了。洗完澡再跟陈嫂拿药擦脸。我走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说完,紫华一溜烟地跑到门口,细心地为柳子容带上了门。“快洗澡哦﹗”她在门外又喊了声。

  坐在床沿不甚稳定的纤弱身体,在紫华离去后,终于不支地倾覆到地面。

  流不出泪,只是心痛。柳子容揪着衣襟,无力动弹。

  “呕”——身上腐泥体味飘至鼻尖,一阵作呕的感觉自脾胃间冲出。她难受地压住喉咙,想止住喉间的灼热感。

  勉强撑起自己卧在地上的身子,柳子容拖着步伐走向屏风后的木桶边。伸手入热气氤氲的桶子间,手被仍然烧烫的水烫痛了下。

  搓洗着双手,直到心腹间的呕吐感再次传来,她才忆起什么地抽回自己干净的手,白牙间抽起了系着一丸药草的丝线。

  “咳、咳、咳。”一如往常,因敏感的喉头被过度地刺激,她猛咳着。

  伸手打开了腰间的衣带,任身上衣物全散了开来,她挑开那束着胸口的长布巾,已浸淫的白布巾在胸前勒出了几道红色痕迹。方才不觉得痛,直到解开了布巾,才有麻痒的感觉。

  对于李伯瞵,原以为只是挂心多了些、爱恋多了些;直到听见了紫华的话,才知道自己所有的悲喜竟全都系在他身上了啊﹗

  无力地任衣服全落了地,却听见了东西坠地的声响。柳子容低下头,看着那只胭脂盒在地上滚动着,眼泪却全不期然地涌出了眼眶。

  怎么这么爱哭泣,一点都不似紫华的潇脱自在。她厌恶地使劲擦去额上的泪水,却是惹出了更多的眼泪。一个根本没有资格为李伯瞵未来婚姻感伤的人,竟坐在这里为他伤心落泪。

  低下身,拾起胭脂盒放在一旁的干净衣物上,她张着流泪不止的眼,进了雾气迷蒙的木桶间。松开发髻,已变长的发披了一肩,再缓缓地沉下身将头颈沉入水间,让热水漫没了她整个人。

  她屏住呼吸,在水中紧紧地闭着眼,握成拳的掌心抵着木桶的边缘。

  沉静的空气间,门不期然地被推开,又碰然地甩上。

  “你的伤口在哪?”李伯瞵命令的吼声乍现在房内。

  他和龙沐勋才入门,仆役就说柳子容的脸流了些血。怕这个不谙马性的家伙真被马摔出了什么伤,他匆匆结束与龙沐勋的对话,想赶来了解一下情况﹔否则,柳子容也是个标准不出声的闷葫芦。

  “你在洗澡吗?”见屏风后有个浸在木桶中的人影,他又靠近了屏风一些。

  不﹗此时已来不及反应的柳子容,在慌乱间忘了自己仍埋首于水中,忽地抬起了头、张开了眼,又吸了一口气,灌入了一大口的水。

  猛烈的呛意窜入鼻腔,她剧烈地喘息着。趴在木桶边缘,挥着自己的鼻尖,她不敢咳出声来,不敢拨落眼睫间的水。她刚出身子想拿起桶边的衣服遮住自己,然而身子的赤裸让她不敢过分伸长手臂,怕就在自己起身的一瞬间,李伯瞵也恰好走了进来。于是,衣服就这么搁在屏风边的地上。

  不能让李伯瞵看到她。

  柳子容焦急地看半透明屏风外那个伫立的高大身影。天保佑他不会进来﹗可是怎么阻止?在他面前,她不能说话啊﹗

  “你的伤口怎么了?”见屏风内的人影毫无动静,担忧的李伯瞵根本无暇考虑,就绕过了屏风。

  柳子容倒吸了气,连忙背过身去,紧张地眨着因浸水而泛红疼痛的眼眸。

  “这一大推土是怎么回事?”李伯瞵嫌恶地踢开了屏风边黑污成一团的东西。他走近了木桶,在见到那一片裸裎的光滑背部时,停止了所有的言语举动。

  他盯着那因热水而粉红的肌理及那因紧扣着木桶边缘的纤纤十指,却没有任何离去的念头。他一向知道柳子容瘦弱,却没想到一个男子的腰身曲线,会如此玲珑剔透似女子。

  这样美好的背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碰触。

  “转过头,我要看看你的伤口。”李伯瞵走到柳子容的面前,粗声地说道,目光不曾离开过柳子容的颈背。

  柳子容身子将木桶贴着更紧,完全不敢抬起头来。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湿洒是热水的蒸气,还是被李伯瞵吓出冷汗。她摇着头,希望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没有受伤,何来伤口﹗

  “如果没有受伤,为什么害怕我看﹗那些仆人说你的脸受了伤。”他低吼了声,手捉住柳子容的肩,又条地收回。李伯瞵皱着眉,厌恶自己的失控。

  她着急得手足无措,握着木桶的手指溢发扣紧这唯一的遮蔽。逐渐失温的水让她打了冷颤,她的身子却愈往水底去。

  “听不懂话吗?”耐心向来不是他的专长,李伯瞵直接伸手勾起了那低俯着的洁白下颔。

  仍是淡雅的肩、仍是那双秋水般的欲诉盈眸、仍是那般楚楚动人的娇柔绝丽。然而,那洁白脸上鲜红的疤却……逍逝无踪﹖﹗

  李伯瞵的手掌刷过那本该有着疤记的右颊,眼神由惊讶逐渐转成暴戾、冷漠。不留情地将柳子容的脸更加地往上仰,一如他所猜测,他见着了那同样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男子象征的颈项。

  柳子容是个女人﹗

  他放低了声音,手指抚摸似的握住她的颈间。“怎么不说话﹗”

  被迫望着他冷硬而不动声色的脸庞,柳子容完全不敢动弹。她颤抖着身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李伯瞵的目光让人无从猜测,她宁愿他直接甩她一巴掌,也不愿面对随时可能爆发情绪的他。

  “仍不开口?”李伯瞵的手臂快速地移动到柳子容身后,只手提起她的腰肢,让她胸前的柔软尽现他的目光之中。

  “不要﹗”柳子容惊叫出声,双手环住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

  他冷笑了声,以单手扯住她绕在胸前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让她的赤裸一览无遗。“真美丽的身子﹗真美好的声音﹗适合唱小曲?倩儿,是吗﹖”

  她低下了头,却羞耻地看见自己的赤身裸体。不堪承受这样的羞辱,她闭上眼,拼命地扭着手腕,但双手却依然牢牢地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挣扎中的雪白胴体引来男人眼中的焰火。

  李伯瞵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必须与他相望。他以舌润了润唇,蓄意缓缓地移下目光,发出令她难堪的啧啧称奇声。“这么柔软的肌肤,竟一直被捆裹在男子衣物中,真是暴殄了你的美丽。”

  心乱如麻的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抬起头,否则我就把你丢到外头。我相信龙沐勋的庭院没有上演过这样的戏码。”话语不愠不火地吐在她的耳畔,然而握住她双手的大掌却以着几乎捏碎人的力道强迫着。

  柳子容条地张开眼,将目光看向他的身后,屈辱地咬住唇。怕又惹恼他,因此那双被困住的双手只敢微微地挣扎。整个人这样呈露在他面前,还有任何尊严可言吗?

  “真是不得了,瞒天过海地骗了所有营区的人。想我们这一群南征北讨的男人,竟被一个女子欺玩在掌中而毫不自知;而我在岩穴中看过你的女子姿态,你却依然可以悠游在我的帐房之间,得意吗?”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合上了唇。从何说起呢?

  “不用说了。我完全理解你的苦衷。”他靠近了她的唇,在她的唇边吐着没有温度的话:“这样的花容月貌,扮成男子都有傻子为之心动了,何需着女装勾人心魂,不是吗?你扮成男子是正确的。”

  他是什么意思?

  柳子容努力稳住自己直打哆嗦的双腿。他愈乎静,就更令人无法预料他的下一步举动。李伯瞵阒黑的眼眸没有任何让人安心的情愫存在,而这种如审判的精神煎熬,远较他大发怒火更来得令她畏惧。

  “不开口反驳我?还是根本无话可说?一个亡国的女子伪装入军营,真是寻亲?还是另有它谋?值得人深思,不是吗?也许,我前次在高昌边门巡视遭击,此回至市集选马竟也遇敌,或许不是巧合,是吗?”

  李伯瞵放开了她的手腕,却不怜惜地一把将她搂出了浴桶之外,让她湿滑的曲线贴近他的身躯。

  双手被他撞得疼痛的她,却仍抡起了拳头想抵开二人的接触。“我不是什么奸细。”

  语罢,她僵住了身子——他竟以舌尖舔滑过她的唇﹗

  “对了,你那天在岩穴中那么百般抗拒,我早该想起来,你不喜欢我碰你。”他蓄意侮辱地说着,手掌却再次困住她的手至她的身后。他强硬而直接地吻住了她颈胸间柔软的肌肤,蹂躏着她的芬香、享受着她的惧意﹔顺着水珠的流势反复地以唇揉弄着柳子容胸前浑圆的丰软。

  “不要﹗我不是什么奸细,放开我﹗”她偏转着头,被他的轻薄逼出了眼泪。

  “连哭都美。”收回在她身躯上的揉弄,他轻笑地望着她脸上的泪,笑中却没有任何留情之意。“要我放了你吗?”

  柳子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却仍是点了头。“我不是奸细。”她第三回强调着。

  他微微一哂,两手一摊,让她的身子完全自由。

  不敢耽搁,怕他改变主意,也没时间多想他此举的原因为何,她只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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