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vip完结,很好看的文) 作者_.-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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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实在替小姐不值,自个的孩子,让他人养着,气又气不得,却是憋着这口气不得法,”谢嬷嬷抬头,怜惜的看了一眼谢怀韵,口气微带愤怒的说道:“若是王爷当真无情也罢,却是为了那说不得的原因。”
谢怀韵脸色微凝,抬手止了谢嬷嬷的声,朝屋外看了一眼,而后轻声说道:“嬷嬷。日后这样的话,你莫要再多言了,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我也保不了你了。”
谢嬷嬷也惊觉自己失言,掩了口,轻声应道,“是,小姐,”片刻后,又叹了口气,“如今这么偏僻的地方,又何来什么隔墙有耳,便是王爷也很少来了,王爷不是无情,是多情,这些年里头,小姐,你看王府后院塞了多少女人?想想,老女真是为小姐委屈,想当初,有多少人想抬着八人大轿赢取小姐,后来王爷带了小姐回来,不过短短数年,如今您却只能窝在这个地让,受人冷眼。”
“嬷嬷。这话你与我私下说说便也罢了,我知你心疼我,可他毕竟是王爷,我还记得他曾对我说过,他首先是个王爷,而后才是一个丈夫,我知他的意,我并不恨他多情,却是为他心疼。”谢怀韵轻轻的摇了摇头,唇边一抹淡淡的苦笑,“入府八载,能的王爷眷宠六年,我也满足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笨,忘记了留在王爷身边的分寸,不该瞧不该听不该问不该知……”
看着微微失神的谢怀韵,谢嬷嬷张了张嘴,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便又是一片寂静。
窗外的若馨眉头轻拧,谢怀韵话中有话,若馨却不想深思,再看了他们一眼,见两主仆未有安寝之意,若馨便静悄悄的旋身返回。
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若馨绕到屋后,推开长窗,从窗台轻轻跃了进去,悄无声息。半蹲着身子,抬起头式,视线却正对上一件华丽的长袍,袍色暗紫,面料上用特殊的金线秀成了蛟龙的图案,腰佩的龙形玉环,雕工精细,花纹华美,来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若馨略吃一惊,然后收敛心神,慢慢地站了起来。
三步之要处,扶负手而立的正是应宁王。
窗外被薄云遮住的月光隐隐约约的照进房间里,而应宁王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过了片刻,应宁王开口道:“来人,掌灯,。”
“是。“门外的人轻轻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门”呀“的一声开了,几个丫鬟走了进来,他们走到屋子四角,揭开灯罩,将里面的烛火一一点上。
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起来,若馨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人,一身灰色衣裳,恭敬淡漠的表情,回春,算是半个熟人。
若馨心头微叹。
自从与白若因分离之后,她的感知能力不如从前了,便连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不了。
应宁王看着若馨面不改色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淡淡瞥了垂手侍立等候在一旁的下人们一眼,说道:“你们到外头候着吧。“
“是,”丫鬟福了福身子,便一一出了门。回春看到应宁王的眼色,便也转身往外走去,轻轻带上门,而后便也站在门外听候。
应宁王绕着若馨慢慢的走了一圈,而后才坐到了楠木的圆椅上,目光不离地盯着若馨。
若馨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地任应宁王大量,她本也聊到会有身份被认出的一天。也早做好了打算,其实,和应宁王打了照面,也并非完全是坏事,一条直径,一条曲径,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斜靠在圈椅上的应宁王停止了大量,轻懒的开口道,“你就是白离。”
若馨抬眼,对上应宁王说不清意味的目光,微微笑道,“是。”
看着若馨唇边的笑容,应宁王眼中似有寒光一闪,他勾了勾唇角,“如果本网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应该是白若馨才是?”
若馨也笑着回道:“旧人不再,旧名便也弃了,如今活着的只是白离。“
“白离么?”应宁王直直的盯着若馨,轻轻哼了一声,接着道:“白若馨,白若因,白离,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
听到白若因的名字,若馨微微一震,倒是没有想到应宁王也知道她。
还未想到什么,便听到应宁王轻懒的话语中带着微微的冷意,说道:“白若因,你不是鱼皇叔一道的么?如今到本王府邸来,有什么目的?是做犬子的先生,教他如何算计他的父王吗?”
原来师父是应宁王的皇叔。
若馨知道师父也是皇族中人,但倒不知他辈分竟然也如此之高,如此说来便是东衡国的当今皇上也要唤师父一声皇叔了?那么也难怪师父当日能随意调配禁卫军和黑骑军,也能让朝廷撤下对白氏一族的缉捕。
心里不是对应宁王知道白若因的事不好奇,白若因的记忆被唤醒也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听起来,似乎应宁王也见过了白若因?那么必也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
不过……应宁王似乎把自己错认成白若因了。
大概也不能算错认吧,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很复杂,真正说起来,白若因如今才是存在的实体,而她只不过是勉强保持着意识的魂魄罢了。
看着应宁王称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的表情,若馨笑了笑,问道:“王爷,能容阿离问一个问题吗?王爷是如何知晓白若因的?”
应宁王挑了挑眉,嗤笑一声,“祭司,你是想用如此低劣的问题来搪塞本王吗?你莫不是当真以为本王是个傻子,任你愚弄?你随皇叔回京,见上的那一面,让本王出的丑,你难道已经忘记了?”
原来如此,白若因果然已经和师父回京来了。不过听应宁王的口气,似乎在白若因那里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白若因性情冷淡,能力又比她强上许多,要制服谁,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想着应宁王吃鳖的情形,若馨的心头还是不由乐上一乐。不过看着应宁王面上越来越难看的神情,若馨抬手摸了摸自己不由泄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的嘴角,咳了一声,态度诚恳地说道:“王爷误会了,民女确实不是白若因。民女和她是有某种关联,但确实不是一人。王爷见过白若因,应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可能连自己的身份也不承认吧。”
她与白若因的性格确实有满大的偏差,白若因心清若水,清冷恬淡,那样的气质,要模仿也很难。应宁王倒没有马上反驳,只是注视着若馨的目光带着探究审视,若馨泰然自若地任他打量,应宁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后,又立刻恢复了先前的平淡,一双眼睛深幽莫测,“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辞?”
“王爷既然知晓白若因在何处,不如派人去看看,到时就自然明了民女有没有说谎了。”迟疑了一下,若馨又笑着问道:“不过可否请王爷告知民女她如今的住处?”
应宁王嘴角一颤,直直地盯着若馨,似乎有些无语的模样。
若馨面不改色,稍是一顿,眼底却柔和了些许,“我想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许久未见,甚是惦念。”
应宁王看着若馨良久,才轻笑一声,“做什么?行迹败露,想找个借口逃出去吗?”
这一回,轮到若馨无话可说了,是否皇家的人猜忌之心都如此之重?看着还是他家儿子看着顺眼。
应宁王坐正了身子,从圈椅里站了起来,慢慢踱到若馨身旁,一手似是无意地拂掸若馨肩膀上的尘土,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笑道:“既然你一再强调你不是白若因。那么你给本王一个理由,你以先生身份混进王府,夜半更深,在本王的府邸里溜达有何目的?”
若馨垂首道:“既然被王爷撞破,民女也不敢隐瞒。阿离进王府,是想寻王爷的镇魂石一用。”
应宁王倒也没有太过惊讶,把玩着手上的玄黑的扳指,慢声道:“那几日,本王听得有人打听镇魂石,原来就是你。那石头确实在本王手中,不过,你要那物何用?”
若馨知应宁王多疑的性子,因此让自己的表情和态度做到极度的诚恳,回答道:“活命。”
“活命?”应宁王哼笑一声,听着若馨波澜不起的话语似有些不信。他轻渺渺地扫过若馨的脸庞,带着些轻讽地笑道,“你身为卜氏祭司,需要一个破石头来活命?你要本王如何信你?”
若馨无奈地抬眸看着应宁王,是否真要她拿着秦镜双手呈到他面前,让他日后能见人便照上一照,照见五脏六腑,直接看透人心,也免得他时时怀疑地劳心劳力。
看着若馨张口无言的模样,应宁王才扬眉一笑,似乎为扳回一成而愉悦了心情。
“明日本王自会派人去查上一查,若你所言属实,那么本王倒也不会舍不得一个破石头。不过……”应宁王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算计的笑意,他靠近若馨,抬起手,长指挑开她微泄的长发,轻按在她的后颈上有些暧昧地摩挲着,发烫的气息倾吐在若馨的耳畔,低哑的嗓音中带着强势的霸气和一丝性感的味道,“要想让本王心甘情愿拿出那个石头,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本王满意了。”
说话的同时,应宁王温热的手指也随之从若馨滑腻的颈项摸到她耳根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捏,十足挑逗的意味。
毕竟是欢纵情场的老手,若馨被他的动作挑拨地一颤,听着应宁王得意的轻笑,若馨心中暗骂这个风流的王爷,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放荡不羁、风流散漫的男人根本不像传说中手腕灵活果断,卓尔不群的十三爷。
若馨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脸上带笑,微微垂眸,四两拨千斤地回道:“王爷严重,日后如果有阿离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若馨有能为之,自当效犬马之劳。”
应宁王身子微侧,倚着窗阑低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本王又怎么舍得让你劳犬马之苦,当前便有一个机会。”
若馨抬头看着应宁王,看着他慵懒幽深的眼底带着不可错辨的欲望。
凉风从开敞的窗外吹进来,屋中的六角宫灯也在轻轻摇晃,淡淡晕黄的蜡烛光芒透过粉绘的薄纱,在帐幔前跳跃着,仿佛蒙着一层轻雾,也笼罩下一层旖旎的暧然。
若馨看了应宁王许久,眼皮眨也不眨,而后慢慢笑道:“佛家曾言,‘革囊众秽’,区区人身不过是臭皮囊一具,虚幻尘烟,污秽不净。百年之后,任谁皆是蝇蛆遍身,腐肉化做尘土,因此倒也不必执着。如果王爷不介意阿离满身污秽,能用身体换来活命的生机,阿离倒也并未觉得有何为难之处。”
似乎对若馨的话语感到不适,应宁王微微蹙起了眉,很是怪异地看着若馨,之前那种旖旎之感倒是消散了不少。
若馨依旧言笑自若。
那些话倒也是真话,她并不迷恋肉体的欢愉,也并非那种对清白之誉看着极重的人,原来是如此,如今更没必要学人矫情,简单说来,连命都快没了,还去管清白如何。
更何况,她总觉得应宁王并非当真想要她的身体,毕竟他还对她的身份抱以怀疑,又怎么可能在没有确认之前动她?他既见过白若因,必知道师父对白若因的看重,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动师父的人。
应宁王怪异的目光注视她许久之后,才恢复了正常,他低低笑道:“如今本王倒真的有些相信你和白若因是两个人了。”
房门从外头轻轻地扣了两声,有人恭敬地喊话道:“王爷,妩姬夫人来了。”
应宁王从倚靠的窗阑上慢慢站直了身子,瞥了一眼若馨之后,便淡声开口,“进来吧。”
两扇镂雕的木门被轻轻打开,随风带进一阵馥郁却不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