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遗失的玻璃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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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笑笑,将她的脸扳正,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那灵秀的眸子里盈盈闪闪,仿佛看不尽的美景,令人不自禁的沉醉其中,双唇缓缓落下,在要触及的时候,她却忽然转开了脸,绯红的色彩从脸颊直直染至耳根,与白皙的颈项相互呼应,丝毫没减少那分温柔羞赧的妩媚。
“我,我去洗碗了。”方可言抱起桌上的空碗逃命似的奔进了厨房,留下餐桌边的明轩落寞的苦笑着。
方可言洗好碗从厨房出来,见明轩安静的靠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着的样子,刀削般蜿蜒的面容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镀上一层暖暖的金色,显得格外恬静俊朗。
轻轻走过去,拉起椅子上的大衣正要替他盖上,他却忽然睁开眼,拦腰将她搂进了怀里,压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方可言被迫半躺在他的怀里,呆呆地看着上方俯视她的男人,那张清朗俊秀的脸上晕着难解的浓情和一丝显而易见的痛惜,令她不禁失了神。
明轩的手温柔的临摹着她的眉眼,这张不是很美却令他牵肠挂肚的脸,怎么看怎么摸都不够:“可言,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方可言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弄得有些懵然。
指腹抚上她红润的双唇,明轩轻轻叹息:“我舍不得你……”
如果上天再给他多一点时间,他一定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只是,他生未可知,今生注定,有缘无份。
“明轩——”方可言嚅动着双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越来越压近的气息盖上整张脸。
“明轩,不要这样。”关键时刻,方可言还是偏着头逃了开。
“为什么?”
“你……我……”方可言正要说你已经结婚,而她也快要结婚,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什么理由都变得不恰当,不禁急得涨红了脸。
明轩轻笑道:“以前你因为我的婚姻而避讳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这层障碍,为什么还不能接受我?是……在怪我当初一走了之吗?”
方可言闭口不答,她的表情已是最好的答案。
自己心爱的人忽然之间就跑了,害得她心心念了好几年,恨不起来,爱不出来,她怪啊,她怎么会不怪。
明轩无言,径自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屋子,这里已沉默太久,往日的欢乐已经被沉闷掩盖,就像他这些年的日子,沉闷无边。
“我看到了……”明轩喃喃似是自语。
方可言抬眼看着他,他轻皱着眉头,似是沉溺于伤心往事,寂寥了一身。
明轩笑了笑,笑得苦涩,像他说话的声音,落叶般凄凉:“我看到了,可言,我看到了你那些天天找我的日子,你往前走一步,我就往前走一步,你回头我就躲起来,你在河堤上哭,骂我狼心狗肺,我在暗处默默骂自己不知廉耻。”
乌秀的眸子因为吃惊而瞪得大大的,方可言从未想过,她做的一次次蠢事都被他看在眼里。
苦涩的笑容变得有些残忍,幽深的双眸中尽显愤愤恨意:“后来,我带着妈妈跟白晓岚去了澳洲,白晓岚告诉我,医治妈妈的病需要隔离,这样一隔离就是两年半,后来我无意中得知,原来我妈妈在到了澳洲后的第三天就已经过世了。白晓岚她骗了我,于是我不顾一切的想回来,但是她收了我的护照,还把我囚了起来,呵呵,白晓岚她囚了我半年。”
明轩嗤笑道:“白晓岚很聪明,她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便拿了你来胁迫我,她要我跟她结婚,可我爱的人是你呀,怎么会跟她结婚?但我还是要回来,因为我想你啊可言,我想得快要疯掉,哪怕只能远远看你一眼,我也愿意。于是我们签了协议,条件是她若伤害你一分,婚姻便立刻无效。”
“明轩——”原本以为他早就忘记了过往,却没想到那谜底是这样。
明轩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连声音也轻柔起来:“那天她打了你,合同生效了,我自由了。可言,是你救了我。”
想起那天白晓岚惊愕的表情,明轩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她怎么会知道,澳洲那张可以拟真的假结婚证,是他花了好多力气才办到的。原本怕白晓岚伤害可言才会这么小心翼翼,不过现在看来,她甩的这一巴掌还真是他最满意的逃脱借口。
他温柔的笑着,她含泪听着。
他倾诉着内心的痛苦,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可这倾诉的机会终究还是来晚了,方可言能谅解他,却不能立刻接受他。
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某个人的影子,那个霸道且高傲的男人,就那么硬生生的挤进了她的世界,将她的世界里搅得乱七八糟。
“明轩,对不起——”
“嘘——”修长的食指压上她红润的双唇,温柔的笑容里漾满了柔情:“傻瓜,是我对不起你,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把过去放下,让我们从新开始。”
第四十六章 意料之外
重新开始,他说重新开始?
多美的一句话啊,可是,一切还能再回到过去吗?
方可言回过神时,明轩已贴上她的唇,迷恋入心的气息在唇边尽情肆扰,令她胆颤心惊。
方可言想念明轩,想他的一切,想他甜甜的吻,温柔的话语,灿烂的笑脸。
之前由于白晓岚的关系,她刻意与明轩保持着距离,现在扫除了障碍,她的心里却走进了个凌风。
世事难料,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走入今天这么个两难的局面。
体内严重缺氧,头有点晕,无奈嘴被堵住,怎么分也分不开。
一次深过一次的纠缠,缠绵的情丝,濡湿的唇,温热的舌滑过她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恋恋不舍的眷恋,这一次终于不用再背负枷锁,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她。
“可言……傻瓜……”
挺立的鼻尖蹭着她的,声声呢喃,醉人心神,痛彻心扉。
他想爱,却又怕带她再一次伤害,他想放手,却偏偏放不开。
看着怀里的女人,明眸皓齿,双颊醉红,说不尽的温柔妩媚。
他看着、看着,竟然笑了起来,痴痴地笑着,他颤着双肩越笑越大声。他笑着将脸埋进她滚烫的颈窝,白皙的颈项因为刚才的激情而泛起迷人的粉红,直到那粉红逐渐被点点白芒弥漫,冲散。
低低的笑声似乎蕴含着开心,方可言却听得有些心酸,泪水禁不住滑落,内心那压抑的情感,是化不散的惆怅,太多的话说不出口,她只能咬着唇,尽量不打断他难得的开怀。只是她却不知道,那喷洒了满颈的温热,不是他靠得太近的呼吸,而是他乐极生悲的泪水。
“唔——”如鱼刺卡喉般难以抑制的低吟,闷在吼间,生生打断了轻笑。
方可言连忙抹了把脸,下意识的要掰起他伏在肩上的头:“明轩?”
“不…… 唔——我,笑岔气……”明轩断续的回答,把她的头紧紧按进怀里,不让想让她看见如此狼狈的样子。
“明轩,你怎么了?”方可言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挣扎着问道。
“没…… 没事,你……让我再抱抱,抱抱。”明轩虚弱地摇摇头,惨白的脸痛苦的纠结着,颗颗冷汗从额头滑过,打湿了鬓角,滑进了衣衫,纤瘦单薄的身体因忍着巨大的痛苦,而细细颤抖着。
方可言隐隐升起些担忧:“明轩,你让我看看,你怎——”还没说完,就被明轩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
方可言呆呆地看着他仓皇而逃的冲进了洗手间。
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意识到这点,方可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按下门把,门已从里面反锁,急速的流水声伴着呕吐和洗漱的声音,断续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果然是生病了!
方可言拍了拍门:“明轩,明轩——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过了半响,紧紧闭着的门没有打开,流水声不断,却没了呕吐的声音。
过分的宁静让她心里发慌,他不会是晕倒了吧?
念头才起,手已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砰砰!开门呀,明轩!”
“明轩—— 你不要吓我,你开门啊!”方可言一边扭动着门把,一边把门拍得砰砰直响。
“明——”正要拍下的手,停在了空中,下一刻,门已被打开。
明轩浅笑将她拉进怀里,那匆匆一瞥上,她看到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乌黑的眸子沾染着憔悴,浓密的发梢有水珠悬在上面,像泪水般晶莹剔透。
方可言固执的抬起头:“你有没有怎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很好,倒是你……”明轩拉起她的手仔细查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不妥,才似是责备道:“伤都还没好,拍这么用力干什么,要是把我家这老房子拍垮了,我可要找你赔的。”
方可言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不死心的追问:“真的没事?”
明轩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可能是刚才吃得太快了。”
得到答案,方可言才不满地轻推了一把:“刚才就让你慢点吃,你偏跟恶鬼投胎似的,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嗯,下次不会了。”明轩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鼻息间尽是她幽幽清香,刀削薄唇缓缓绽开雅致的微笑。
深秋的黄昏总来得比较早,转眼间,斜阳已染红了半边天。
在明轩心里,这是三年来过得最愉快的一天,虽然有病痛扰乱,却有佳人陪伴。
虽然只是静静的相对而坐,却是胜比天堂般美妙的时光。
沙发上,方可言斜靠在明轩身侧,沉默了半会,侧首见他淡泊如纸的双唇,心中有些不忍。
“明轩,你一夜没睡,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明轩笑了笑。
他总爱逞强,方可言无奈:“你可以不休息,但我要回去了。”
明轩呆愣了片刻,笑得落寞:“好,我送你。”
方可言坐直了身子,有些黯然:“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你……”
红润的双唇蠕动了几下,还是咽下要说的话。
她想暂时回避一下凌风和明轩,她要弄明白凌风是不是也和明轩一样,被白晓岚胁迫着签下约定。如果是,那她到死也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凌风的欺瞒。
赤色残阳斜照着男人深刻的侧脸,金色光芒在蜿蜒的轮廓上流光溢彩。
明轩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捏过椅子上的大衣,替她披上。
“我送你。”不理会她轻蹙的眉头,径自替她穿起衣服来:“外面冷,下次出门要穿多一点。”
他细细的叮咛,轻柔的替她穿衣裳,那半垂着的眉眼认真的表情很迷人,方可言伸手抚上那张清隽的脸,背对着光的脸颊依旧白得不正常。
突如其来的温暖,覆盖着冰冷的脸庞,明轩忙活的手顿了顿,却没敢抬眼。
方可言叹息:“明轩,你要好好保重自己,阿姨不在了,你……”轻轻缩回手,方可言扯出一丝微笑:“其实,你并不是一个人,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当成亲人。”
亲人?情人?!
明轩终于抬起脸,墨黑的眸心骤紧,清澈的水光逐渐被赤红弥漫,方才拉起一丝微笑:“好,亲人。”不离不弃的亲人。
其实,方可言根本不需要他来送,只要她一走出大门,凌风就会毫不客气的将她带走。
凌风之所以一忍再忍,没有按脾气冲上来,是怕得不到谅解而失去了方可言!
因为,正在气头上的方可言是听不进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