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科幻之路 第二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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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正等着我们通过无线电发送信号,其实他们一直在听所有这些对话。现在我接通电源向他们发送信息,这个信号就是我们的座右铭:‘我们要回来’。”
“这就是信号吗?”其中一人嘲笑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海斯勒答道,“至少我看没什么不同,会发生什么事,亚伯拉罕姆·米勒。”
“没什么,”米勒说,“只是除了行人外,所有人类将毁灭。我们试图想象当电工们接通电源释放这一新的原理时会发生什么,但连我们的社会学家也无法完全想象出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们不知道你们将活还是死,你们中的任何人是否能生存下来。毫无疑问,城市居民将很快在他们人造的蜂窝中死去,一些在农村的可能会活下来。”
“喂,喂!”一位大富豪高喊,“我感觉没什么不同,你是个地地道道的梦想家。我要走了,并向警察报案。把你那该死的门打开,让我们出去!”
米勒打开了门。
大多数人揿了揿起动按钮,抓起了驾驶棒,没有一架机器开动。其他人吃了一惊也企图离开,可他们的汽车死了。于是有一个人歇斯底里地骂了一声便举起了一把自动枪对准米勒扣动了扳机。只听“咔嗒”一声,就再也没别的。
米勒拿出了手表。
“现在是下午2点140分。汽车正在开始死亡,汽车司机还不知道这回事。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将会出现惊慌局面。我们不能给予救济。我们只有几百人,不可能喂养和照料上百万的跛子。所幸的是这幢楼里有螺旋式坡道或斜坡,而且你们的汽车全有刹车装置。如果你们能驾驶的话,我会一次一个把你们推向坡道。显然你们不想留在这儿,同样电梯也没在开动,我会叫我的速记员来帮我,也许你们曾经怀疑他是个从儿时就被训练成扮演女性角色的行人。他是我们效率最高的间谍之一。现在我要说再见了。100年以前你们存心想灭绝我们,我们活下来了。我们不想灭绝你们,但我为你们的未来担忧。”
随即他走到其中一辆汽车后,开始把它推向门口。那位速记员穿着裤子,已作为行人再次出现,也抓住了另一辆汽车。
不久只剩下海斯勒一个人,他伸出手来以示反抗。
“把我推到那个窗口,你不介意吧?”
米勒照做了。这位汽车驾驶员好奇地朝外看着。
“天空中没有飞机,照理应该有几百架的。”
“毫无疑问,”米勒回答,“他们全都降到地面上了,你知道他们已没电了。”
“那么,一切都已停止了吗?”
“差不多,只剩人力,还有由木头弯曲而产生的力,如在弓与箭中的那种,以及由金属圈产生的力,如钟表中的主弹簧。你会注意到,你的手表仍在走动。当然,家畜也能产生力,这也是人力的一种。在我们的山谷中,我们用水力发动谷物厂和锯木厂,我们看它们没理由不继续转动。其他所有力,都被破坏了。你意识到了吗?没有电,没有蒸汽,没有任何爆炸,所有这些机器全废了。”
海斯勒缓慢地,机械地掏出一块手帕,一边擦去脸上的汗水,一边说:“我能听到从城市里传来的低泣声。这声音一直响到窗边,就如远处的浪潮有节奏地拍打沙岸一样。我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这种声音。这使我想到了一种声音,那是一群蜜蜂离开旧巢拥簇着他们的蜂王紧密地飞过天空去寻找新窝的声音。这同远处的瀑布声也有相似之处。这是什么意思?我想我是知道的,但我不愿用言语来表达。”
“这就是说,”米勒说,“在我们的下面及周围,在办公楼、商店和家里;在地铁、电梯和火车上;在隧道和渡船中;在街上以及在饭店里,2000万人正开始死去。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能移动,没人能帮他们。有些已离开汽车,企图用手拖着身子向前。他们那萎缩的双腿无助地挂在身后,互相呼喊着求援。但是即使现在,他们还不清楚灾难究竟有多大。到了明天每个人将会成为原始动物,几天以后就没有食物和水源。我希望他们在相互撕咬之前快点死去。这个民族将灭亡,而大家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将没有报纸,没有电话,没有无线电。我靠信鸽同我的人取得联系,需要几个月才能重新加入他们的行列。其间,我能活下去,我可以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你从城市里听到的声音则是一种绝望的灵魂的呼喊。”
海斯勒抓住米勒的手在颤抖。“可是,如果你能使它停止,也能让它重新开始?”
“不,我们用电力使它停止,可现在再也没有电了。我猜想我们自己的机器也在顷刻间全熄灭了。”
“那么说,我们即将死去?”
“我相信是这样的。也许你们的科学家能够发明一种补救办法。100年前我们就这样做了,活了下来了。你们的民族试图通过一切可知的科学技术来毁灭我们,但我们活了下来,或许你们也可以。该怎么说呢?我们想仲裁。我们想要的一切便是平等,你看到了其他这些人是怎样表决,又是怎样考虑问题的。如果他们曾经真的有权的话,他们会马上消灭我们这个小团体。我们这样做只不过是用来自我保护罢了。”
海斯勒试着点烟,电子打火机不灵了,只好干巴巴地放在嘴角边,嚼着。
“你说你的名字叫亚伯拉罕姆·米勒?我相信我们是某类表兄弟。我有一本书谈到这个。”
“我全清楚,你的曾祖父与我的曾祖母是兄妹。”
“我想这就是教授所说的,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你的情况。然而我想谈谈我的女儿。”
两人谈了很久很久,那低语声继续从城市不停地、持续地往上升,充满了对当代人来说全新的调子,但在远处,从下面的低层到上面的100层,全是一种声音。这种声音是由百万种不同口音,最终混和成一体的。这时米勒开始来回走动,从办公墙的一面走到窗口,再走回来。
“我想现在没有人比我更轻松了,我们一直在为这一刻做准备。我们有权利,有正义,甚至有已被我们忘却的上帝在我们这一边。我现在仍看得出,别无他法。但这使我感到厌恶,海斯勒,这让我恶心。小时候,我发现一只老鼠在谷仓门边被擒,几乎已被撕成两半,我想去救它,可那受伤的东西却把我的手指咬了,我只好捏断了它的脖子。它本来就活不成,我去帮它时,它咬了我,所以我不得不杀了它。你明白吗?我必须这样做,虽然我是公正的,可我却恶心极了,在谷仓地板上呕吐了起来。类似这样的事情正在下面发生。2000万在我们身边的畸形物正在死去。他们本可以像那些我们团体中的男人和女人一样,但他们却迷恋上了各种各样机械装置。如果我现在走上街去帮他们的话,他们会杀了我。我不可能把他们从我身边赶走,我们会来不及杀他们。我们是正当的,老兄,我们是正当的,但这仍使我恶心。”
“这对我可没这样的影响。”海斯勒答道,“我已习惯于消灭对手。我必须这样,否则他们会毁灭了我。我把这一切看作是一种精彩的试验。因女儿的缘故,我对我们的文明已考虑多年。我失去了兴趣。我在许多方面已丧失斗志。我似乎不在乎发生什么,但我愿意跟着那个杂种狗到那环形坡道,用我的双手扼住他的脖子。我不愿让他死于饥饿。”
“不,你就呆在这儿。我要你把所有的一切,也就是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写成历史。我们需要一份准确的记载,以证明我们的行动是正义的。你呆在这儿同我的速记员一起干。我打算去找你的女儿。我们不能让一位行人受苦。我们会带你一起回去。’而且借助一种合适的器械,你能学会骑马。”
“你想让我活着?”
“是的,但并非为你本人,有很多原因。在今后的26年里,你可以给我们的年轻人作讲座。你可以告诉他们当世界停止工作,停止出汗时?当他们有意地用家交换汽车,用苦力和劳动交换机器时,都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他们这些,他们会相信你的。”
“太妙了!”海斯勒叫道,“我曾当过总统,现在我却成了一个新世界无腿人的标本。”
“你会出名的,你将是最后一名汽车司机。”
“让我们开始吧!”海斯勒催促,“把你的速记员H叫来。”
速记员在米勒和汽车司机代表开会的前一个月,已经在纽约了。那时候,多亏了他早期接受过模拟密探训练,所以能极其成功地蒙蔽了所有他所接触过的人。在车子里,他打扮成速记员的模样,脸上涂着香水,抹了粉,手里戴着戒子,不为人知地来往于上千位相似的女人中。他到她们的饭店去,到她们的戏院去,甚至还拜访她们的家舍。他是位极好的密探,但他是个男人。
他接受过密探这一行的训练。数年来,他对自己的行人团体一直充满热情,总是衷心耿耿。他曾宣誓要把共和国放在首位。亚伯拉罕姆之所以选中他,也是因为他值得信任。这位密探很年轻,两腮几乎无短须。他独身,爱国。
但这是他一生中头一次在一个大城市中。楼下的那家公司雇佣了一位速记员。她是位不只在一方面都很有成效的工人。这位新来的速记员的一些事激起了她的兴趣。他们碰了头,并且安排再次见面。他们谈论爱情,那种妇女之间新型的爱。这位密探从未听说过这种感情,对此并不能理解,可他最终还是明白了爱抚与接吻。她建议两人同居一室,但他自然找到了反对的理由。然而,他们一起度过了大部分空闲时光,不只一次这位密探差一点向她吐露了心中的秘密:不仅仅是那即将来临的灾难,还有他的真正性别以及他真诚的爱。
这些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情况是很难找到解释的。在这儿却有某种东西被扭曲了,即性变态。爱上一个无腿女人是件荒谬的事情,因为他有可能通过等待同一位有着象牙般双腿以及雪白膝盖的女士结婚。相反他却爱上了并想要一个生活在机器中的女人。两人都病了,灵魂出了毛病,而各自都继续保持着那种欺骗对方的亲密关系。现在随着下面城市的逐步消亡,这位速记员有一种强烈欲望要救这个女人。他觉得不管怎样可找到一种办法说服亚伯拉罕姆·米勒,让他同这位速记员结婚,至少可让他把她从突发灾祸中救出莱。
于是,身着柔软的衬衫和齐膝的短裤,他瞧了一眼米勒和海斯勒,那两人正在认真地交谈。然后踮着脚尖走出门口,通过斜坡到了楼下。这儿一片混乱。他勇敢地大步走进速记员办公的房间,俯身向她开始讲话。他告诉她说,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位行人。接着很快向她透露了真相:下面的哭喊声,静止的汽车,失灵的电梯,无声的电话,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他告诉她汽车司机的世界因这因那即将消亡,但她却因为他对她的爱而将活着。他所要求的一切是一种照顾她,保护她的合法权利,他们可去某个地方,去郊外生活。他会绕着草坪替她推车,她可以有些鹅,一群小鹅,当她呼唤时,它们便会来到她的椅子边。
那无腿女人听着,她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