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与深思_苏利·普吕多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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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个永恒的钟摆,被它的引力所吸,
我来来回回,徒劳地在暗中触摸。
难道我不能延长这飘荡的绳索,
也不能重见欢快地诱我的日光?
难道我该在恐惧中一辈子地摇晃?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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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 墓
人们以为他已经死亡,而他
却从沉睡中惊醒。一阵战栗滚过他麻木的全身;
他叫喊,没人!他震耳欲聋的咒骂声
似乎从奇异的天花板上重新落下。
黑暗造成了巨大的空白,
他在那独自谛听,转动着由于阴影
和越来越强烈的恐怖而麻木的眼睛
他狂乱地摸索着无边的浓黑。
没人!他想站起来,无力而缓慢,
可他的脚,他的头和他的腰,
可怕啊!同时撞上了六块木板。
睡吧,别再朝高空支起你的身,
活埋的滋味要是你不想尝到,
我的魂呀,不要跳也不要出声。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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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 息
不要爱,也不要神,这双重的恶害苦了我。
我不再用热吻去追逐胡蜂,
钻研累了,我想放松放松,
停止我那徒劳无益的工作。
不要爱,也不要神,但愿我
再不会感到燃烧的欲望,以及
把我压垮的事物永恒的秘密!
愿我最终能够幸福!能像雕像一样活着。
像个护界神,快乐地在方底座上安家!
他从自然那儿借来庄严的生命;
一片青苔给他充当绿色的头发。
牵牛花成了他永不哀叹的嘴唇;
友好的常春藤是他的髋,树叶是他的心;
他的笑眼,由两朵常春花做成。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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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 休
我将在草地上度过夏天,
仰躺着,头枕双手,眼睑半闭,
不用叹气去搅乱玫瑰的呼吸,
也不打扰响亮的回声浅浅的睡眠;
时间流逝,万事变迁,我将无所畏惧
献出我的血肉、骨头和全身,
安安静静,让无数忙于事业的人们
在普遍的秩序中保证我的休息。
在阳光照耀的金色亭阁下,
我的双眼将畅饮蓝天,那无穷的欢欣
将透过睫毛进入我的内心。
我将想着人们,说道:“他们在干吗?”
爱与恨的回忆将抚慰着我的思想,
如同远方的大海不息的喧响。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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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空
当人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显得更高远,更晴朗壮丽;
人们喜欢,忘却微弱的呼吸,
看轻云逃逸在辉煌的空中。
那儿应有尽有:雪白的果园,
长长的披巾,飘飞的天使,
或滚沸的奶,杯满而溢,
只见天千姿百态却没发觉它在变幻。
然后,一片云慢慢游离、消逝,
接着又是一片,蓝天纯净明亮,
更为灿烂,犹如散去水气的钢。
我的生命也这样随年龄不断变幻
我只是一声拂动云雾的叹息,
我将在永恒中飘散、消失。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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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上
我只听到河岸与流水的声音,
只听到每小时洒泪一滴的峭壁
或幽泣的泉水顺从的悲凄,
以及桦树叶隐隐约约的战兢。
我感觉不到河流在卷走小船,
流逝的是开满鲜花的河岸,而我没动;
在我双眼掠过的深深的水中,
倒映的蓝天像帷幕一样抖颤。
这河水似乎在睡眠中起伏、蜿蜒,
它已不再认得堤岸的边缘:
水中的一朵花犹豫着,不知选择哪边。
人们渴望的一切,像这花一样,
会在我生命的浪涛上出现,
却从此不告诉我欲望该倾向何方。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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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与深思风
狂风大作,天上滚过粗沉的呼啸,
大块大块的云雾像在互相追赶,
枯叶飘飞,声音像洪钟一般,
林中传来不知是什么兽群的嗥叫。
我闭上眼,我听着,我相信
听到了日夜不停的激战:
被抓走被释放的那些人的叫喊,
自由的喧哗,国王们铜炮的轰鸣……
可我今天让这历史的大风
把我那束散乱的回忆吹动,
不让它唤醒我的悔恨和愿望。
好像我让这徒劳的风暴四处周游,
它疯狂地吹刮,抽打着我的头,
除了吹动我的头发,它不能把我怎样。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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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 PRYMA①
就在我醒来之前,我问候了白天;
它己染黄我沉重的眼皮,
我还在睡,可它的第一道晨曦
已穿过睡眠,透入我的心间。
当我躺着,一动不动,就好像
石墓上刻着的安详的死人,
一道道明亮的思想从我额底上升,
我没有睁眼,我全身充满阳光。
黎明时鸟儿清新纯洁的问好
隐约结束,使我的心变得响亮,
我浑身都是看不见的丁香的芬芳。
摆脱死亡,可又远离尘世的喧嚣
那一刻,我尝到了既没有醒来
也没有睡着的深深的甜美。
胡小跃译
①拉丁语,意为“最初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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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 膀
上天啊,你可以作证:那时我还很小
当我莽撞地提出想要一对翅膀:
垂涎永恒的天穹,在如此低矮的地方
我的愿望并未把你得胜的宁静打搅。
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我觉得死神已到,
纯净的天!我把崭新的季节渴望;
这也是你的错,因为你把我们召唤,
用你壮丽的蓝天,用空中飞翔的小鸟!
既然现在已精疲力竭,战败而归,我承认
世界太大,我无法全放入我的灵魂,
你为什么要报复那无力的爱情?
哪个妒忌的天使,带着恶意的欢欣,
在我后背插上了他那双巨大的翅膀,
翅膀不停地扑动,一直压在我的身上。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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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真相
梦,生自睡袋的阴险的蛇,
在我的双臂缠上讨好的绳,
用唾沫把媚药涂上我的唇,
还用它变幻的颜色,逗我开心。
它从我的枕底爬出,从那时起,
我流动的血便像火热的熔岩忽被凝住;
它的盘结迫我为俘,它的目光沦为我奴,
我仿佛看到别人在借用我的身体。
可我不久就明白了它温存的恶意;
我在它的重压下徒劳地蜷起,
我重新跌倒,无法将它摆脱。
它的牙在找我的心,又翻又咬;
我死了,完全被残缺的梦所困惑。
“沉重的怪物啊,你是谁?”——“烦恼。”
胡小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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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与深思梦
梦里农夫对我说:“自己做你的面包;
我不愿意养活你,自己去耕耘收获”;
纺织工人对我说:“自己做你的衣服”,
建筑工人对我说,“亲手去使用砖刀”。
于是我,独自一人,被全人类抛弃了,
我沉重地感觉到人类的无情呪逐,
我指望天可怜我,想到天上去呼求,
可是路上又遇见许多只雄狮①当道。
我睁开眼,还怀疑天亮的未必是真,
大胆工人已经在软梯上发出啸声;
田地已经种好了,织机也呜呜不懈。
我这才感到幸福,并悟到在这人间
谁也不能夸口说跟别人没有关联,
从那天起,天下人每一个我都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