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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诺贝尔文学奖 获奖诗人抒情诗选_诺贝尔文学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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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着极大的惊惶:

    急切的目光朝向天空,

    然而,比惊惶更多的是渴望,

    哦,拉拉奇,一些美好的回忆,

    确实在那里闪着异光。

    盖着皑皑的冬雪,

    他们沉睡在甜梦里,

    睡梦中看到了露珠晶莹的黎明,

    看到了夏日阳光普照大地,

    还有你那明亮的眼睛,哦,拉拉奇,

    难道这梦不是一种预示?

    今天我的心在梦中酣睡,

    悠悠遐思飞向哪里?

    紧挨着你美丽的脸庞,春天和我,

    站在一起微笑;然而,拉拉奇,

    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

    难道春天也感到了暮年的悲凄?

    郑利平译

    飘雪

    雪花从灰暗的天际,

    慢慢飘落,

    城市里,再也听不到,

    呼喊声和生命之音:

    既不闻卖菜女人的吆喝声,

    也没有辚辚的车声,

    更听不到爱情的欢唱,

    青春的歌曲。

    沙哑的钟声,

    从广场塔楼响起,

    一下下在空中哀鸣,

    像发自远方世界的叹息。

    飘泊无依的鸟儿

    扑击着暗沉沉的玻璃窗,

    知友的亡魂

    此刻回到我的身旁。

    哦,亲爱的,不久,

    (你平静下来,狂野不驯的心啊)

    要不了多久,

    我即将趋于沉寂,

    在阴暗的地方安息

    钱鸿嘉译

    古老的挽歌

    你曾伸过婴儿般小手的

    那株树木

    鲜艳的红花盛开着的

    绿色的石榴树

    在那荒芜静寂的果园里

    刚才又披上一抹新绿

    六月给它恢复了

    光和热

    你,我那受尽摧残的

    枯树之花

    你,我那无用的生命的

    最后独一无二的花

    你在冷冰冰的土地里

    你在漆黑的土地里

    太阳不能再使你欢愉

    爱情也不能唤醒你

    钱鸿嘉译

    离别

    三色的花儿啊,

    星星沉落在

    海洋中央,

    一支支歌曲

    在我心中消亡。

    钱鸿嘉译

    阿尔卑斯山的午间

    在阿尔卑斯广漠的山区

    在凄怆暗淡的花岗石上

    在燃烧着的冰川中间

    中午时分万籁俱寂

    四周恬静而安谧

    没有一丝清风吹拂松树和杉木

    它们在烈日透射下挺直身子

    只有乱石间淙淙的水流

    像琴儿那样发出喁喁细语。

    钱鸿嘉译

    在圣彼得罗广场

    波伦亚阴暗的塔楼

    在清澈的冬日高高耸起,

    上面的山丘

    在皑皑白雪中欢笑。

    当奄奄一息的夕阳

    向塔楼和你圣彼得罗教堂

    致以亲切的问候,

    那才是甜蜜无比的时光。

    塔楼的雉堞和侧翼

    几世纪来饱经风霜,

    庄严的教堂上的尖顶

    显得孤单而又凄惶。

    天空发出金刚石般的

    寒冷而严峻的闪光,

    空气像一层银色的面纱,

    笼罩在广场之上。

    后来又在庞大的建筑物

    周围轻轻地消散,

    祖先持圆盾的手臂

    曾沉郁地把这些巨厦兴建。

    阳光在高高的屋顶

    流连忘返;太阳

    向下张望时,露出

    紫色的慵倦的微笑。

    烟灰色的石块,与阴暗的

    朱红色的砖瓦相映,

    似乎要唤醒

    几世纪来沉睡的灵魂。

    通过凛冽的空气

    唤起了忧郁的渴望,

    令人怀念红色的五月。

    也使你向往夏夜的芬芳。

    那时,优雅的女士们

    在广场上翩翩起舞,

    而执政官和凯旋的国君

    也一齐回到彼处。

    对于徒然追求

    古典之美而为之震颤的诗,

    缪斯远而避之,

    哑然失笑,嗤之以鼻。

    钱鸿嘉译

    晨

    太阳拍打着你的窗,并且说:

    快起来,美女,已是爱的时刻。

    我给你带来了弹琴的愿望,

    以及玫瑰之歌将你唤醒。

    我愿把我的辉煌王国奉献,

    带你到四月和五月的山谷,

    让这美丽时光驻足

    停在你如花的美丽年华。

    风拍打着你的窗,并且说:

    我走过的山川太多太多!

    今天整个大地只有一处风和日丽,

    为死者和生者只有一支歌。

    绿树丛中的鸟巢这样呼吁:

    “时间归来吧,我们相爱,相爱,相爱。”

    重新长出花的坟墓在叹息:

    “时间飞逝,你们爱吧,爱吧,爱吧。”

    我的思想拍打着我的心,那是

    一个开满鲜花的美丽花园,

    并且说:可以进来吗?

    我是一个悲伤的长途跋涉老者,

    我累了,我想休息。

    我想躺在这可爱的五月里,

    做一个从未做过的美梦;

    我想躺在这种欢乐中

    梦着从未属于我的幸福。

    1882年3月20日

    刘儒庭译

    选自《青春诗》,漓江出版社(2001。4。)



 罗德亚德·吉卜林

    罗德亚德·吉卜林(1865…1936)英国作家、诗人。生于印度。1886年发表第一本诗集。其诗多以英国殖民者的军旅生活为题材。主要作品有诗集《军营歌谣》、《七海》、《王国》,小说集《丛林之书》等。190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终曲

    我们祖祖辈辈的上帝呀,

    我们辽远的战线之主,

    我们在你可怕的手下

    得以统治椰树与松树,——

    万军之主啊,别遗弃我们,

    教我们默记,默记在心!

    骚动、喧哗都将沉寂,

    国王、长官寿数将尽:

    留下的只有你古老的祭

    和一颗谦卑忏悔的心。

    万军之主啊,别遗弃我们,

    教我们默记,默记在心!

    我们的舰队在远洋消失,

    火光在沙洲、海角熄灭:

    看我们盛极一时的昨日

    归入了亚述、腓尼基之列!

    万国的主宰,宽恕我们,

    教我们默记,默记在心!

    如果我们陶醉于强权,

    出言不逊.对你不敬,

    像异教徒一般口吐狂言,

    像不识法律的少数人种——

    万军之主啊,别遗弃我们,

    教我们默记,默记在心!

    为了异教的心——它只信赖

    冒臭气的枪管和铁皮,

    尘埃上造楼——称雄的尘埃!

    而且还不肯求助于你,

    为了狂言、蠢话和吹嘘——

    饶恕你的子民吧,上帝!

    飞白译

    “卷毛种”

    (苏丹远征军之歌)

    我们在海外同许多人都交过战,

    有一些人真是好样,另一些却不咋样;

    祖鲁人、缅甸人、还有阿富汗,

    可是卷毛种在他们当中比谁都棒。

    咱从他手里连半分钱找头也得不到,

    他蹲在丛林里割我们的马腿最内行,

    连我们总部的哨兵都被他宰掉,

    他耍得我们的部队晕头又转向。

    敬你一杯,卷毛种,在你家乡在苏丹!

    虽说是蛮族异教徒,你却是一级战斗员,

    我们给你开个证明,如果要签名,

    我们随时可以奉陪,只要你高兴。

    我们在阿富汗山地试过晦气,

    布尔人远距离的冷枪打得咱发蒙,

    缅甸人把我们沉到伊洛瓦底江底,

    祖鲁军拿我们做火锅手艺真精通。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点儿小意思,

    给我们吃最大苦头的要数卷毛种。

    报纸上说我们坚守阵地真神气,

    可是一对一,卷毛打得咱毫无招架之功。

    敬你一杯,卷毛种,还有你老婆和小孩,

    咱奉命令要打垮你,所以咱就往前开。

    咱把枪弹往你们身上淋,这当然不公正,

    但尽管装备不平等,卷毛攻破了我们的方阵!

    他没有自己的报纸给他作宣传,

    他没有勋章也没有任何酬劳,

    他就是用双手挥舞刀和剑,

    咱不得不承认他有技巧;

    他灵活地跳跃出没在丛林间,

    拿着棺材头盾牌和铲头矛。

    只消同冲杀的卷毛快快活活玩一天,

    够咱健壮的英国大兵整整一年受不了。

    敬你一杯,卷毛种,还有你牺牲的伙伴,

    要不是咱也损兵折将,咱愿帮你来悼念。

    不过事实证明,咱们两家买卖还公平,

    虽然你们损失重,却打垮了我们的方阵!

    只要咱一放枪,他就冲着冒烟的地方上,

    刀砍上咱脖子,咱还不知是咋回事。

    他活着就像热沙一样又辣又滚烫,

    他死了也很难说他是真死或假死。

    他是好种,他是好汉,他是好羊羔!

    在狂欢中他是印度橡皮做的傻小子。

    在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这卷毛

    把大英步兵团看得一文不值!

    敬你一杯,卷毛种,在你家乡在苏丹!

    虽说是蛮族异教徒,你却是一级战斗员。

    敬你一杯,一头乱草似的卷毛人,

    能蹦善跳的黑大汉,你攻破了大英国的方阵!

    飞白译



 莫里斯·梅特林克

    莫里斯·梅特林克(1862…1949)比利时著名剧作家、诗人,后期象征派的中坚人物之一,1911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代表作是剧本《青鸟》(1908)。早年写诗,有诗集《暖室集》(1889)。他的诗是有较强的现代精神的,被视为是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和开拓者,有时他的诗里有些潜意识的成分,并有将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融为一体的倾向。

    假如有一天他回来了

    假如有一天他回来了

    我该对他怎么讲呢?

    ——就说我一直在等他

    为了他我大病一场……

    假如他认不出我了

    一个劲儿地盘问我呢?

    ——你就象姐姐一样跟他说话

    他可能心里很难过……

    假如他问起你在哪里

    我又该怎样回答呢?

    ——把我的金戒指拿给他

    不必再作什么回答……

    假如他一定要知道

    为什么屋子里没有人?

    ——指给他看:那熄灭的灯

    还有那敞开的门……

    假如他还要问,问起你

    临终时刻的表情?

    ——跟他说我面带笑容

    因为我怕他伤心……

    施康强译

    选自《世界文学》(1983。2。)

    歌

    三位姐妹想死去,

    她们摘下自己的金冠

    去寻找自己的死亡。

    她们来到森林:

    “森林啊,请您把死亡赠给我们,

    我们赠你三顶金冠。”

    森林微笑起来,

    吻了她们十二下,

    这向她们指出了未来。

    三个姐妹想死去;

    她们于是去找大海,

    走了三年到了海边: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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