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爱东西随笔选_黄爱东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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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 敬 如 宾 ]
看过一场演出,男歌手主唱,女歌手客串做嘉宾。演出在广州的一所名校内举行,大学生们济济一堂。男歌手唱得彩声四起,女歌手尚未串红,但长得可爱,唱得也讨好,令台下一大班男生好感顿生。
可是,女歌手再上台客串是发挥过度,又拿了男歌手的帽子来带,又赶着男歌手不停地娇声唤大哥,总之一味有意无意向台下黑压压一场观众显示她与男歌手的兄妹情深,多么熟络。
同一唱片公司旗下的歌手,自然熟络。可是,不必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如此当众上演“熟不拘礼”一举,实在大大破坏歌手在台下男女生们心目中的形象。
歌迷的感情是很奇怪的,心里面知道你们相熟可以羡慕,但在他们面前表演,万万不可。歌迷们乃歌手之米饭班主,千万要照顾他们的情绪,不要令别人的歌迷失落,也令自己的歌迷失落。
最近台湾某玉男歌星在香港演出,车上和女歌手完闹,被歌迷看见,结果男歌手被弄得平地风波,女歌手更是遭歌迷杯葛,如此两败俱伤,何苦来哉。幸好我们大学生们教养好,不动声色,记者们也手下留情,否则焉知不会嘘声四起,飞来横祸?
前车可鉴。各唱片公司“包装歌手”之际,是否考虑未雨绸缪,将男女歌手同台演出时“相敬如宾”之台风亦列入单内,以使歌手们更让歌迷们接受?噫,小不忍则乱大谋焉,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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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 桃 旧 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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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电台的第二台又要开台了 ,听一台的深夜节目,一大班的dj纷纷向听众们道别,说要过去二台主持节目了。他们终于熬至“重见天日”了吧? 广东电视台也在大张旗鼓地招节目主持人,不知又要惹起多少俊男美女的彩色梦想。
唱片公司又在不断不断地新人签约。见过几个,干干净净的,怯生生的,出神的时候眼里有着希望和憧憬在流转。
娱乐圈是转得最快的圈子,令人头晕目眩,一头扎了进去,看个人造化,红了的,自然是一夜成名,年少得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但是也就立即晋升为“前辈”,战战兢兢,日夜忙于致力保全自己的江湖地位,从此不得安生。不红的,每每抱着一线希望:或者是下一首歌?又或者换一个节目?大家当初一同苦捱苦挣,眼看看别人大红大紫,自己却血本无归,当然不舍、也不甘就这样丢开手。也许就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扬眉吐气,翻身道情。又也许就这样一天天地在一线希望中耗下去,别人却早已忘了他——又有新面孔在冉冉上升了。
有时在旁边看着,真是发现这圈子的可怖。自然,最风光的亦是它。也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才有那股勇气一头扎进去的罢。试想想一般的圈子:单位新来了一批大学生?有什么不好,多几个人干活,自己的工资奖金又不会少。又出现很多新报纸?关我什么事,自己报社的稿照写,吃饭时多认识几个新同行多热闹,发行量和广告让经营部头痛去。可是娱乐圈是不同的,老百姓刚刚认识你,又多开一个台,又多一个新人,又多一张新面孔,真的回转移注意力的。娱乐又不需要忠贞不渝,大家都理直气壮得像三岁的孩子,看见新的玩具,手里抓着的那个立刻可以毫不犹豫地丢掉。
所以,娱乐圈里的新人也就永远有机会——这是一个真正总把新桃换旧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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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 好 太 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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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对那些不愠不火的人存一份敬意,因认为他们修炼到家。进退有度,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收放自如。你别说,那真是功夫,经年历练而来,绝无侥幸。
许多的新人类处事待人,不是失之太坏,便是失之太好。
太坏倒不是缺德的那种,只是处处以他们的原则为大,一切要别人迁就,直逼别人的底线,迫得你踉跄后退,或无奈或容忍,放弃自己的原则,他们便冲你甜蜜地笑,“你真是好人”,之后得胜回朝。若你固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们会得困惑:挟舍我其谁之势而来,怎地你会拒绝那么优秀的提议、合作和人?最后你是怪物,不肯开窍、欠素质、顽固及落伍,你被干脆彻底地全面放弃,被归入完全不可救药一类。这是你的最大福气,你可继续在他们眼中的水深火热里畅游和自得其乐了。但……下一批优秀的人又来了,来拯救你。这样的局面真是太坏了。
太好,商品社会中仅存的一些珍稀品种,纯净天真,或不事雕琢,或沙里淘金。不计较,不算计,心里虽然明了,但纯厚地容忍迁就及牺牲。因是珍稀品种,所以让人起疑:如何有这样的好事?不是白痴傻瓜,便是老谋深算,身后保不定啥时候跳出一只大老虎。搅到最后,所有的宽容及牺牲均成为理所当然,连最后一丝应有的尊重都失去。
开始赞颂不愠不火,因太多的时候,老练圆滑令人如沐春风。
呵,放弃那些太坏的人,他们常常挟率真及一技之长行凶,令脆弱的普通心灵受损;也放弃那些太好的人,怕他们令我终有一日因无以为报而自惭及内疚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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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 想 和 梦 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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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听字母唱片寄来的歌,因其中大部分歌词的吸引。
印象中这是一个低调的公司,盒带专辑一直密密地出,他们的字母通讯亦编得颇有心思。
每盒专辑起码能找出两至三首自己喜欢的歌。
是以有兴趣样带一来便拆封去听,通讯一到便拿起浏览……不是不偏心的,然而谁不对自己喜欢的人及事物偏心?
喜欢字母通讯上赵云逸小姐的文案。干净清秀的文字 名字 人……女生气的感性的稿子,没有恶毒的吹捧及行货的广告,用心地一一去尽量做到最好。
当然当然,重要的是字母旗下一干词曲唱一手包办的吟唱者们。
徐绍斌的《影子》一直在嘴里念念有词:“家在那片鲜花盛开的地方那是我的梦想 无忧无虑尽情歌唱多么快乐的时光 透过紧关的门窗看到日落西山的匆忙 万物的影子包括幻想被越拉越长……”
沈庆的《对镜梳妆》:“我爱看你梳妆 当生命已不重要 数数你梳落几根黑发 当我们都已年老 不再为爱忧伤 我还想看你对镜梳妆……我只看你梳妆回想往日时光刹那停留很长 用一生遗忘。”
私下里觉得这些歌不能在一夜之是声誉鹊起乃是因为缺乏更庞大金钱的眷顾。
但逮学军说:“一切会好 我不在乎路迢迢 一切会好 我不在乎风萧萧。”
“我梦到和花一起跳舞 长长的枝叶给我鼓舞 看着你像花一样欢呼 我想我已经得到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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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 笑 傲 江 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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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日子,烽烟四起,异常精彩。
先说自己,刚刚出差返, 惊魂未定,一班江湖小朋友就开始围剿我:“你何时改名为‘东西先生’,要硬充好汉?!”我愕然:“怎么回事?不是我呀!”
“那——是你先生?” “我呸。”无端端被全体江湖人士认定同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有某种关系,真是飞来横祸。又不能一上来就揪住别人说:“那不是我,也不是我家的那个呀!”届时弄得别人兀自糊涂,自己兀自喋喋,成何体统。况且,我又没有去履行商标专利注册手续,只好说自己活该了。
之后是小李飞刀先生。飞刀先生近日亦哭笑不得,江湖中小李金刀已横空出世。我们开玩笑说下次要弄个小李钢刀铜刀或者菜刀之类的来惹他生气,对他的肝部进行破坏性实验。
之后有中原一点红先生为了将贝多芬的《命运》那着名的敲门声说成是醉汉归家的敲门声而同马国华先生在报纸上过起招来。
与此同时乐评好手孙嘉男福祸双至,经他填词的《雨夜点唱机》获季选金曲奖的同时亦被人批评说他所填的词不知所云,并且又因某篇乐评惹祸起不同意见,江湖传闻有某帮派掌门要将其批倒批臭,所以这厮现时正在叫苦连天。
广州娱乐报纸杂志现在是最有武侠氛围的园地,诸多好手一经露脸就名动江湖,耳熟能详,令人遐思无限:小李飞刀,西门吹雪,楚香帅,花满楼,阿飞,中原一点 红,等等等等。一旦意见相左,真正成为“乐坛论剑”。我正在考虑用林仙儿做个笔名,以纪念古龙先生的永垂不朽。
广州乐坛现在门派林立,各踞仙山,乐评剑客侠士济济一堂,一旦打起笔仗来,煞是热闹好玩,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直瞧得我等小女子在一旁心花怒放,跃跃欲试——此等现代江湖怎可错过?可是低头细思,并没有人来批判我呀,呵是了,吾们已经混出头了,向武侠大师级人马看齐啦,金庸古龙有全庸吉龙鱼目混珠,我和小李飞刀先生岂不也有什么东西先生金刀菜刀一类混水摸鱼?罢呀——快快雀跃而去,同飞刀商量商量,加入战阵,大呼一声“打假呀!” 哗,这等年头,逢此等武林盛事,真正是“水泊梁山的梦已醒,笑傲江湖的曲未终”哇,值得大笑三声。哈,哈,哈。
[ 猩 猩 和 狒 狒 之 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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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男这是一个颇为特别的字,饱含着敬意,对于地球生物界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这类动物中的雄性,我们在界定的时候特别地称之为“男”性。
而你当然要尊称他们为“男”性,而不是“雄”性,不然他们也许会很不高兴,觉得被轻慢或侮辱,被划作同动物没有区别,虽然人类的的确确是动物界这棵进化之树上的一个分枝。换而言之,我们的确是动物。
当然,这棵没完没了的进化之树是我们发现并且划分出来的,自然有权留一个好听一些的词儿来定义自己,以示高级,况且人这种动物本来就爱给他们所见到的或见不到的各式各样的东西起名儿,据说,我们的语言就是这么来的。
接下来的麻烦在于我们在这之后真的认定自己挺高级的,在母系社会结束之后,这类动物中的雄性大权独享,并且认定自己独一无二。当然真实的情形并不是独一无二,雄海狮们也是这么干的,它们在冰天雪地里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啊对了请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一个恶毒偏激的女权主义分子,一切纯属谈资,只是将问题纯粹地放在生物学的角度讨论时事情才变得如此荒谬滑稽兼大大地不敬。
实际的情形当然不是这样地一团糟,我当然充满敬意地在生活中善待异性,他们是我生活中的另一半,生命之旅程中有过半的时间是为他们动心或者伤心,因他们而欢笑或者哭泣。
没有他们,我们同谁商议共进晚餐,分享鲜花及货币,同谁合计上山打老虎,一人瞄准一人把风?没有他们,我们为谁心如撞鹿风立中宵?呵一切记忆中的碎片皆会由缤纷变为黑白。……生活之树实在安排得太过奇妙,事情的实质也许是——即使你明知如此依然会奋不顾身。因为,我们的世界是男女的世界,我们真的是同一树枝上拴在一起的两只蚂蚱。
〈二〉
女在貌似客观地讨论完《男》之后我难以为继。身为女性中的一员我很难站着说话不腰疼。即使是最好的医生也不能解剖自己,对着镜子也不行。何况我不是,我甚至连医生的门儿也摸不着。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