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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经典杂文集_全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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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破裂,原因是小乔觉得周瑜不爱她了,要不怎么没有回信呢——现在听起来似乎很荒诞,然而考之于女人,便可知道,这样解释并不为过。虽越千年,并无不同。



 



他们的最后一封信,应该是彼此都收到的,可惜小乔的信件没有找到,周瑜的信,小乔是收到的,如下:“见来信,甚为震惊,余亦无奈。儿女之情,此后定当了无挂碍!恰值与曹贼决战,今后,当与前方将士,共计存亡。”



 



(后来有历史学家考证,他们夫妻之间的通信,由蒋干联络,而蒋干觊觎小乔美色,故意隐匿二人的书信,以图不轨。可知民间传说与《三国演义》里“蒋干盗书”实有其事,不过蒋干所盗的书信,被罗贯中弄错了而已。)



 



春天来的时候,是周瑜大胜归来的时候,撒二能知道的,就是当时小乔和蒋干都失踪了。似乎无关联的事,却能导致最严重的后果。周瑜的不幸开始了,周瑜的生命也走到尽头了。



 



有人说,周瑜死于箭伤,这一点只能是个导因。至于周瑜死于嫉妒孔明,这一点不值一哂。诸葛孔明,还是周瑜的好朋友呢,这有那长长的祭文在。那么周瑜的死因是为情,他的生命被情烙印过,虽然不能忘怀,但作了最后的痛苦决绝。



 



这种感受,虽越千年,并无不同。



 



有人指责周瑜的气量狭小,他自己并不辩驳——只是为了成全一个美好的传说。萧条异代客,怎顾身后名?



 



现在我们只能说,周瑜的一生无忧无虑过,百无聊赖过,辉煌过,用心好好地爱过。这样也就没有什么缺憾了吧?对于历史来说,他像一枚流星,三十六年,匆匆地燃烧,但却没有消逝,化为不为人知的尘埃,划过两千年的时空,落在了两千年后的一个管理档案室里的人身上。它承载了太多的内容,以至于每次面对它时,不能不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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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虎——夏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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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空,没有云,却也没有太阳。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仿佛早已预示出军事行动的不利了。没有一颗心不在惊悸地战抖着。



 



空气是郁闷的,仅有的一份潮湿,也早被前线层层涌来的杀气瓦解了。隐约还能听到千军万马的呼喊声、惨嚎声,然后才是兵器交击的声响,马蹄错杂的声响……



 



营帐上空的战旗无精打采地垂着,连风都吹不起彩绣上沉重的悲哀。它只能从旁边悄然滑过,散入无垠的旷野之中。



 



夏侯荣茫然地站在帐门边,茫然地望着远方。



 



魏军南取巴西,蜀军北犯汉中,已经快要一年了,大小战事接连不断,互有胜负,但最近几个月却很不尽人意——



 



“不就是个小小的黄忠么?”夏侯荣在心里骂着,“一个臭老兵。真是丢尽了我凉州军的威风!”



 



他把眼睛眯了起来。



 



早晨走马谷粮草被蜀军放火劫掠,父亲夏侯渊已经亲自赶去了。“有这个必要么?—军统帅岂可轻动!”他的心中忽然掠上一道不祥的阴影。



 



走马谷的烟越来越浓了,一阵阵热浪席卷着早春的寒风扑面而来。



 



夏侯荣竭力把思绪拉开,不去想那些惹人烦恼的事情——“想想在许昌的家吧,母亲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哥哥们又聚在一起练武了吧……”



 



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两道眉毛浓得怕人,唇上短短的胡须骄傲地翘着。他递给夏侯荣一张大弓:



 



“拉开它。”



 



夏侯荣使劲儿,再使劲儿……



 



那两道浓眉绞起来了,伸手抢过大弓:“没用!”



 



“没用?我才十岁嘛,二哥,”夏侯荣跳起来了,“我学箭才半年,就叫我拉大弓。”



 



“幼权,你还想玩小弓是吧。”浓眉缓缓地舒展了开来,忽然又重新绞结,双膀用力,右手如抱婴孩,左手如抄满月,弦响,箭发——



 



“哼,那就不配做我夏侯霸的兄弟!”箭翎在靶心正前方不住颤动。



 



夏侯荣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狂什么!哼,你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吧——回去咱们再比比看,是谁的膂力大?”



 



于是他的脑海中忽然又闪现出另一副弓箭来——那是三哥夏侯称吧,双眼很可怕地眯着,钢牙紧咬,也一样地拉满弓,松开弦。不过他射的不是静止的箭靶,他射的是狂奔的猛虎!



 



白额的猛虎,斑斓的肩背,体态矫健,却比夏侯称所骑的那匹川马要大上整整一圈。初冬田间未割尽的麦楂划伤了它的趾爪,呼啸而至夏侯称的利箭却刺穿了它的头颅!



 



一箭穿脑,鲜血和铁簇同时从喉底喷出。猛虎无知觉地向前又冲出了七八步,才颓然栽倒。大地似乎也在震动,夏侯称的脚步却依然稳定如昔。他踏住虎项,拔出箭杆,递到唇边,轻轻舔吮着百兽之王腥气扑鼻的血浆……



 



这样一个人,怎么竟被病痛折磨而死了呢?



 



夏侯荣心尖一颤,仿佛又看见了三哥那张腊黄的面孔,那对无神的眼眸——



 



“幼权,我这副弓箭……送给你,”射虎那年,夏侯称才十六岁,病逝那年也不过十八岁而已,“还有我的兵书,没能完成……你带着去汉中打仗吧,别让别人说咱们是、是……纸上谈兵。”



 



他那已经失去血色的嘴唇缓缓咧开:“还记得我对你夸的口吗……我要统率十万雄师,扫平天下……除了你和魏公,他们都不相信……”



 



夏侯荣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右手下意识摸到了腰间的那付弓箭——雾一样的弓弦割伤了他的手指,鲜血一滴、一滴,溅起了脚边的浮尘。他垂一下头,又昂然仰起,这才看见军司马郭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辕门下,也一般地叉着手,静立,久久不动。



 



郭淮给夏侯荣的印象很深,他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甚至大宴之后,也同平时一样坚定沉着地走着军人的正步——他是从来不喝酒的。



 



夏侯荣认定,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永远镇定,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举一动都那样干练和简洁。他曾经刻意模仿过那正规的步伐,却总是学不像。



 



此时,他只能看到郭淮那擦得可以照见人影的钢盔、宽阔坚实的背膀,还有稳如磐石的双腿。夏侯荣也把脚缓缓地并拢,把手叉了起来——好累,胸甲硌着小臂,更是火辣辣地疼痛。



 



突然,郭淮的肩头微颤——一个浑身裹血的骑士从前线方向直冲过来,座下马吐着殷红的血沫,鼻孔中热气如雾。



 



来到辕门前三四丈远的地方,马头忽歪,前腿一软,直直地栽倒下去。马项撞上地面,“喀”的一声折断,马上骑士大鸟般向辕门扑来。两名亲卫急忙冲过去,想要接住他,却不由自主的同时被撞倒在地。骑士口中鲜血狂喷,双肘撑地,拚命地向前爬了几步,一把抓住了郭淮的脚踵。



 



郭淮依旧一动不动。那骑士喘着粗气嚷了些什么——虽然嘴张得很大,声音却很轻,夏侯荣一个字也没能听见。一阵短暂而又可怕的沉默,那个骑士就这样瞪着焦灼的双睛,徒然停止了呼吸。



 



郭淮轻轻摔脱握住他脚踵那只血肉模糊的大手,忽地转过头来。盔沿压得很低,谁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见他双唇咧开而露出的紧咬的牙关。夏侯荣只觉心上涌起一种无名的恐惧,全身麻木,再也无力挪动哪怕一枚手指。



 



亲卫把早已备齐鞍辔的战马牵了过来,然后伏下身去。还没等伏稳,郭淮已经左脚在他背上一点,飞一般跃上马去——亲卫一下子坍在了地上。



 



郭淮的铁槊,闪烁着淡青色的光芒,好像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槊尖指处,战马箭一般射出了辕门。立刻,数百名亲信部曲,一色的黑马、铁甲,乌云般随在闪电之后,扑向烟尘嚣扬的远处……



 



这时候,大批伤兵撤了下来,担架潮水般不断地抬过夏侯荣身前。一位高高卷起衣袖的军医守在营门边,检查着每一个伤兵。那些断手的、折足的、脑破的、肠流的,鲜血混着泥土糊了满身的伤兵们,只要军医一摇头,立刻就会被人从担架上拖下来,扔到一边的尸堆上去。哪怕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只有自己孤独地去迎接死亡。



 



夏侯荣闭上了眼睛,但面前依然满是血腥、痛苦和挣扎。忽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颗人头来——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半空中喷着糊状的血沫,“扑”地扎在土中。尘埃里露出半张面孔,不屈的面孔,不闭的双眸,直勾勾瞪着夏侯荣。夏侯荣不由倒退了半步。



 



“张将军阵斩蜀将雷铜!张将军阵斩蜀将雷铜!”



 



张郃跨着红鬃战马,缓缓地踱了过来。背着阳光,他冷峻的面色显得更加铁青,灰尘和血迹凝住了长长的髭须,仿佛那是一支长矛似的。他的背微有些驼,显得十分疲倦和厌烦;右手平静地垂在腰际,小指上勾着长刀的铁环——刀身上满是紫黑色血斑。



 



他从夏侯荣身边经过,毫无表情地望了年青人一眼。初冬的寒风扑面而来,这寒风——夏侯荣忽然想到——不正是荡寇将军张郃么?



 



于是,他猛地抓住一副经过身前的担架:“前面怎么了?我爹在哪里?张荡寇又在哪里?”



 



那伤兵张开了嘴,露出鲜红的不知道是舌头还是血块,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夏侯荣恨恨地啐了一口,快步往辕门走去。才走了几步,又猛然回头——那个伤兵已经躺在了尸堆上,充血的双眸死死盯着自己——夏侯荣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伤兵忽然无声地一笑,血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却不知怎么的,竟然能够出声了,并且还唱起歌来:“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典军校尉夏侯……”



 



夏侯荣从小就听惯了这首歌。歌的作者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从父亲任典军校尉起就一直跟随在身边的老兵吧。张郃是阵风,让人感到寒冷;父亲也是一阵风,迅疾无伦,横扫一切——



 



“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伤兵们、亲卫们、军将们……整个大营都响起了歌声。只是和平日欢宴后的歌声不同,今天的歌声显得是这么的沉重,这么的悲凉。夏侯荣只感觉自己一颗心在往下沉,往下沉……



 



寒风凝固了,寒风不再吹!



 



“小子,打仗怕不怕?”夏侯荣忽然隐约觉得有只大手,在抚着自己的后脑。



 



“不怕,一点也不怕,”他喃喃地回答着,“阿爹,我要跟你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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