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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中国未来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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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目八)编纂法典立宪之国,法律必公布之于民,而世界愈文明,人事愈复杂,则法律亦愈繁博。

  今各国诸法之书,浩如烟海,其成之也非一日,其定之也非一人。我国法律思想久阙乏,他日本会之目的若果得达,一旦与民同治,则此种种法典无一可缓,彼时始行编纂,非十年不能有成。本党今拟利用此闲暇之时,先为预备,特派出深于法律学者若干人为编纂法典委员,分纂宪法、行政法、民法、商法、刑法、诉讼法等,博徵万国通行法律,考其沿革,择其某者可以适用于中国,泐为一书,且颁市之于世,俾国民共研究之,补其缺漏,而正其谬误。他日政体一定,政府开法制局时,此书便可为蓝本。再经专门硕学辨析厘定,即可颁行。事倍功半,于将来立法行政,皆有所助。

  (眉批:于目八条中,其六条皆人人心目中共有之义。惟调查国情,编纂法典两条,实可谓不世大业,非以政府之力万不能从事者。而著者乃欲以民间之力任之。其愿力之伟大,其气魄之沉雄,真令小儒咋舌。)

  孔老先生将这条略念完,略歇片时,重复开讲,不禁赞叹几声道:诸君啊,你看当时诸先辈谋国何等忠诚,办事何等周密,气魄何等雄厚!其实我新中国的基础,那一件不是从宪政党而来,你看现在通国中三十七座大学,除官立的九座外,那私立大学二十八座里头,倒有了十二座系宪政党设立的,等我算给你们听听。南京的爱国大学,上海的杨树浦大学,广东的广州大学及岭东大学,北京的城南大学,四川的三蜀大学,浙江的钱塘江大学,湖南的船山大学,湖北的江汉大学,江西的国民大学,云南的云南大学,我们山东的曲阜大学,这都是当时宪政党创办来的呀!初办时规模本极狭小,只因大家办事认真,后来便都渐渐扩充起来。那时不是曾奉上谕命各省都兴办大学堂吗?(可喜)一年之间,省省都有了。(可笑)那却算甚么大学?支那大学教习的学问,还比不上我们现在小学初级生徒呢!(可怜)讲至此,众人大笑。孔老先生道:诸君莫当我是奚落他们。我当时还充过上海南洋大学学生,记得有一回课题是甚么“日本裁抑民权中国当以为法”呢!(眉批:此是南洋公学督办的议论。)众复哄堂大笑。

  这还算是顶讲究的哩,其余各省的,更不知成何说话。所以那时种种官立大学,过了几年,便都没有了。(各省办大学堂人听者。)倒是宪政党各种小小学校,反扩充成就起来。这是讲大学。其余各处中学、小学,系由宪政党人员开设,现存至今的。何止万数千座。(眉批:这些却不是说大话,无论何人,但使有志,皆可去做的。)他那办事条略第二条,可也算实行到极地了。

  再讲那第三条呢。现在的中国国民银行、东西轮船公司、南洋轮船公司、西藏金矿公司、九江制陶厂、湖州新绸缎大厂、天津制绒厂、制酒厂,岂不是现在第一等商务,为一国富源的吗?那一件不是由宪政党创办起来!再讲到第六条呢,现时通行的商法,几乎全用宪政党所编纂的原个,那宪法亦十用其七八,其余诸法部是拿他的原文做底本,随时改定的。

  就是他那第四条,调查国情一事,现今各处图书馆,岂不是都有那洋装六十大厚册名字叫做《今鉴》的一部书吗?到现在时过境迁,这部书自然没甚用处,亦没多人去研究他。但诸君想一想,当那时候道路未通,政纲紊乱,现在两三日的道路,那时候总要走一两个月。那诸位先辈,千辛万苦,能够编恁么大一部《今鉴》来,你想他们费了多少心血呢!古语说得好,有志者事竟成。就此看来,凡做一国的大事业,岂必定要靠着那政府当道几个有权势的人吗?你看自古英雄豪杰,那一个不是自己造出自己的位置来。(眉批:此语直指本心,一针见血。著书之意,全在此点。读者最宜三复。)就是一国的势力,一国的地位,也全靠一国的人民自己去造他,才能够得的。若一味望政府,望当道,政府当道不肯做,自己便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了,岂不是自暴自弃,把人类的资格都辱没了吗?众大拍掌。

  闲话少题。这宪政党为再造中国第一功臣,谅来诸君都也晓得,不消老夫多讲了。但诸君还要谨记着一件事,这宪政党所以能够如此隆盛,如此巩固,不是专靠那形质上的关联,是全仗着那精神上的团结。孔老先生说到此句,便叹口气道:唉,想起那宪政党未出现以前,我中国那里还算得个有人道的世界吗?到今日讲起他来,还是恼得死人,怕得死人,诸君要知道那时的人心风俗吗?请看那《饮冰室文集》里头有两折曲子,说道:(皂罗袍)依然是舞歌太平如昨,到今儿,便记不起昨日的雨横风斜。游鱼在釜戏菱花,处堂燕雀安颓厦。黄金暮夜,侯门路赊。青灯帖括,廉船鬓华,望天儿更打落几个糊涂卦。

  (前调)更有那婢膝奴颜流亚,趁风潮,便找定他的饭碗根芽。官房翻译大名家,洋行通事龙门价。

  领约卡拉,口衔雪茄。见鬼唱喏,对人磨牙。笑骂来则索性由他骂。

  (眉批:一路铺叙,五光十色。令读者几忘其所处之时,所处之地为何。若至此一笔兜转,真真千钧之力。所谓古之伤心人别有怀抱也。)诸君啊,其实那时候的秽形丑态,岂是话言笔墨能形容得出来,这两首曲子,也不过写得百分之一二罢了。还记得那时老夫正在日本东京留学,看那《新民丛报》第一号,读到这处,不知不觉就淌下眼泪来。说道,中国是亡定了,不亡于外国之凭陵,不亡于政府之顽旧,只是这四万万没心肝、没脑筋、没血性的人民,昏作一团,才是亡到尽头,一点法儿都没得想的呢?当下老夫伤感之极,便信口吟了两首诗道:

  无端忽作太平梦,放眼昆仑绝顶来。

  河岳层层团锦绣,华严界界有楼台。

  六洲牛耳无双誉,百轴鳞图不世才。

  掀髯正视群龙笑,谁信晨鸡蓦唤回。

  却横西海望中原,黄雾沉沉白日昏。

  万壑豕蛇谁是主,千山魑魅阗无人。

  青年心死秋梧悴,老国魂归蜀道难。

  道是天亡天不管,朅来予亦欲无言。

  (眉批:太白诗:越王勾践破吴归,义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前三句皆极写其盛,未一句兜转,便有万钓之力。此诗正从彼处脱胎。两诗是全书摄影之文,是著者呕心之作。凡有血气读此,皆应感动。)且住,到底这个转移中国的宪政党,是那一位英雄豪杰造他出来呢?诸君须知,天下无论大事小事,总不是一个人可以做成。但讲到创始的功劳,老夫便不说,诸君也该知道,就是这讲堂对面高台上新塑着那雄姿飒爽、道貌庄严一个铜像,讳克强,字毅伯的黄先生便是了。至于毅伯先生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怎么样提倡起这大党来?说也话长,今儿天不早了,下次再讲罢。众人拍掌大喝采。 
第三回 求新学三大洲环游 论时局两名士舌战
 
  (第二次讲义)如今要说黄克强君的人物了。黄君原是广东琼州府琼山县人,他的父亲本系积学老儒,单讳个群字,从小受业南海朱九江先生之门(讳次琦,字字襄),做那陆、王理学的工夫,(眉批:陆、王学是今日救时第一法。)又最熟(热)中国史学。他那学问志节,也算在九江门下数一数二的了。后来回到乡中,开塾讲学,学者称为琼山先生。看官,你知道那琼州本属我中国极南一个小海岛,向来与内地文化隔绝,怎么五六十年前,忽然有许多关系全局的大人物出来呢?

  原来都是琼山先生的理学铸造成的。(眉批:拿破仑也是欧洲极南哥悉加一小岛所产,小海岛往往出大人物。)却说自从中日一役以后,琼山先生看定中国前途是要有大变动的,因此打发他的儿子和一位得意的门生李去病君同往英国游学,就从光绪乙未年二月起行。那年毅伯先生已经二十二岁,李君去病二十一岁了。这两位生同里,少同学,长问游,壮同事,后来旗鼓相当,做了许多事业,按下缓表。

  且说毅伯先生于传受家学之外,久已立意要讲求那世界的学问,想学外国的语言文字。但因香港英人所设的学堂,气习太坏,学课程度亦低,其余中国各处学堂都是一样,因此不往就学,却自己买些英文读本,文法等书自行研究。靠着字典帮助,做了几年工夫,早把所有英文书籍都能阅读了。(眉批:日本大儒福泽谕吉之学西文即是如此。)到那年起行游学的时节,他父亲琼山先生别无嘱咐,单给他一部《长兴学记》,说道:“这是我老友南海康君发挥先师的微言大义,来训练后学的,内中所讲,便和我自己讲的一样,你就拿去当作将来立身治事的模范罢。”

  毅伯先生拜过严命,即便起行。却不从香港直往,绕道由上海、日本、加拿大渡大西洋往英国。到了上海,在时务报馆里头刚遇着浏阳谭先生嗣同寓在那里,正著成《仁学》一书。

  那稿本不过两三人曾经见过,毅伯先生即日抄得一部,宝藏箧中而去。在船上和李君一路细读,读了已不知几十遍。把那志气越发涨高几度。后来毅伯先生常对人说道,他一生的事业,大半是从《长兴学记》、《仁学》两部书得来,真是一点儿不错的。(眉批:精神教育端推此两书。)言归正传。却说黄、李两君到了英国,他两人本属寒士,学费自然不足,都是半日做工,半日读书,到暑假时候,向人佣役,因此便就敷衍得过去。只因他在家研究有素,所以到了英国,不过预备一年,便够得上恶斯佛大学。毅伯先生修那政治、法律、生计等学科,李君修那格致哲学等学科。那大学内武备教育是很严整的,李君性情所近,特别用功,因此常列优等,在学堂内得了少尉之职。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光阴似箭,过了三年,正当那戊戌政变的前后,两君早已在伦敦恶斯佛大学卒业了。两君在欧洲听见六君子流血殉国,着实痛哭了几回。李君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国,想些再接再励的方法才好。”黄君道:“你看现在的中国,那里便是时候吗?我看古今万国革新的事业,一定经过许多次冲突才能做成,新旧相争,旧的必先胜而后败,新的必先败而后胜,这是天演上自然淘汰的公理,倒也不必忧虑。

  但是我中国现在的民智、民德,那里够得上做一个新党,看来非在民间大大做一番预备工夫,这前途是站不稳的。但系我们要替一国人做预备工夫,必须先把自己的预备工夫做到圆满。

  (爱国青年听者。)你和我虽然在大学卒业,那阅历还是浅得很的,今日回国运动,就是竭尽心力,也不能大成到怎般田地。

  据我的意思,倒不如更往德、法等国留学几年,一则广集寰宇的智识,二则实察世界的形势,将来报效国民,岂不更有把握吗?”(眉批:悟得这道理自然不至堕落厌世思想。)李君点头道是。

  于是两人定了主意,分途而往。李君去法国入巴黎大学。

  毅伯先生去德国入柏林大学,认真研究那德国近日最兴盛的学问叫做国家学的;(眉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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