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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0卷入火星谋杀案 -[俄] 基尔·布雷切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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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城堡不老,它是由彼得堡的一个怪人在20世纪初建造的,他因制作美味火腿致富发财,把原姓加尔金改为冯·格拉里,以为自己是阿尔杜尔国王的一名骑士。原先岛上的居民是两户芬兰渔民,他们给小岛起了个芬兰名字——库西,意思是一种针叶林。他买下了这个小岛,并在岛上修建了格拉里城堡。接着爆发了1917年革命,于是冯·格拉里破了产。为了躲避布尔什维克,他逃到了自己神圣的岛上,但当由水兵麦德尼克指挥的拉多加湖分舰队的快艇靠近小岛时,他从塔楼上跳下,摔死在岩石上。
  其后的100年中,城堡不止一次更换过主人、居民和用途。它经历了戏剧性的、悲惨的、令人讨厌的历史。然而最终被完全弃之不顾,许多年中它一直默默地空着,如同一堆岩石。只是到了21世纪下半叶,它才重新复苏,因为在银河系中心有个人决定利用城堡办教养院。
  这是一所奇怪的教养院,地球上仅此一所,实际上它是一所少年教养院。它不归社会保护部门管理,也不归保健或者教育部门管理,而是隶属银河系警察局,即教养院及其成员的命运都由银河系警察局负责。
  那里住的是少年犯吗?不,您错了!教养院只收留那些身世神秘的儿童、少年、姑娘和小伙子。因为在680亿银河联邦居民中各类秘密不下千万种,那么身世不明的孩子足以组成一所专门的教养院,并且要设在偶然的过路人不能靠近的地方。这所教养院在正式文件中和日常谈话中被称做儿童岛。
  这些没有父母和亲人的孩子都是些什么人呢?他们的身世有些什么秘密呢?
  紧靠城堡东墙,在普基奇亚和克里瓦亚塔楼之间有一幢楼房,其中的3号卧室内,有3张床。三位姑娘大约都是十六七岁,都在儿童岛的学校上十年级,她们对自己的父母全都是一无所知,甚至银河中心的中心计算机也没有把握说出她们来自何方。
  ……这位名字叫柯的姑娘,是被一群地质学家在和平的绿脚人居住的兹罗菲拉行星上发现的。一天早晨,地质学家卡尔蒂埃·杰·库图里埃走出自己的简易房,看见台阶上有一个粉红色的小被子包裹,里面包着一个婴儿。打开一看,是个女孩子。看样子婴儿出生才7个来月,被喂得饱饱的,一声不响,恬静安详,小手指头轻轻地动着。这小姑娘的外表跟现代人相同,浅头发,蓝眼睛,右脚上长着6个脚趾头。在小被子、小床单和包裹小姑娘的祖褓上都绣着两个字母K和O。因此后来就管这个小姑娘叫“柯”。
  星球上的原住居民既不认识被子,也不认识字母,所有向他们查清柯从何而来的努力都没有结果。从遗传学的角度进行仔细分析,有一点是清楚的,很可能地球就是她的故乡,被子和襁褓都是在地球上做好的。但是,在地质学家之前,还从来没有一艘地球飞船登上过兹罗菲拉星球。
  与柯同住的第二位女友的命运,也一样神秘莫测。两岁时,她在一艘已经废弃的宇宙飞船中被找到,那艘飞船很可能来自冥王星。但是这艘飞船没有在这个不太引人注意的星球航天站上注册,也不为其他的航天站所知晓。小孩胸前的金项链上挂着一个圆形颈饰,里面嵌着一枚印着绿岬岛图案的旧邮票。
  大家商定给这个小姑娘起名叫薇罗尼卡,因为在太空中意外发现废弃飞船的巡逻船船长的母亲叫这个名字。
  住在这个寝室中的第三个小姑娘名叫萨洛梅娅。银河系警察局的领导人对她们的身世都有些怀疑,然而没有办法查清楚什么。这个小姑娘是在贝鲁特时间研究所的地下室里被发现的。根据3岁小姑娘身上的纺织物碎片判断,她来自古腓尼基城市比布拉,但是也并非十拿九稳。怀疑小姑娘是在古腓尼基发生某种周期性的社会变乱时被塞进时间汽车的。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没有时间研究所工作人员帮助的情况下发生,尚不明了。没有一名工作人员肯承认参与过此事,而且也没有人可以怀疑。给姑娘起“萨洛梅娅”的名字是为了纪念弗洛贝尔小说中的女主人公。
  儿童岛居民的故事不胜枚举,但是您打听不到任何新情况——现有的例子足以让人了解,教养院院址为什么要选在格外偏僻远离人类交通要道的地方。格拉里的城堡对这一要求是再合适不过了。
  经过周密考虑,这所不同寻常的教养院的创办者决定,要尽可能精心地把这些不幸的孤儿们与世隔绝起来,因为他们理解,这些孩子们的身上所蕴藏的危险对于地球和整个人类有多么严重。
  银河系警察局承担了对教养院进行系统辅导的责任,因为教养院的每一个孩子身上都有一个谜,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身之谜的内涵,随时可能转而威胁人类。
  曾经有过这样的先例……
  最初,在伦敦附近的布罗姆利镇建立了一所规模虽小但是条件舒适的银河保育院,年幼的孤儿们同周围街区的同龄人自由交往,同他们一起玩排球,在镇上的公园里长满青苔的榆树下散步。
  过了一些时候,郊区的牧场突然爆发了家畜瘟疫,牛和羊实际上都是因为血被吸光而死去的。为了查清这是一种什么病,兽医们伤透了脑筋,但是找不到答案。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在野外一处还是15世纪建成的栅栏边,发现了贝利兹中尉的尸体,他是宇宙远征军的一名老兵,一名勇敢的战士,也是一位慈祥的曾祖父。身穿丝绒睡袍,仰面朝天躺着。这位老兵浅色的眼睛睁得老大,凝望着星空。他的身体中满血不剩。
  这一次,布罗姆利警察局的侦查员乌·埃·赫尔姆斯运气不错,在老兵尸体旁边的排水沟湿地上,他发现了一个小孩子的脚印。按照这个脚印,做了一双样鞋,连续几天,赫尔姆斯带着样鞋,试遍了郊区所有的孩子,甚至连在布罗姆利郊区过夜的巡回马戏团中的侏儒都成了怀疑对象。当地居民人心惶惶,母亲们害怕让孩子去上学,成年男人夜间出门溜达都带上炸药和狗。在直觉尚未把侦查员带到静静的保育院之前,搜索一直没有结果。原来,小巧玲珑的样鞋正好跟一个叫米斯的小姑娘的脚一般大小,这个3岁的小胖子来历蹊跷,她是在“猎户”号军用航天扫雷船上的一只装着胡萝卜的口袋里被发现的,尤为令人吃惊的是,扫雷船的乘员全部都是讨厌胡萝卜的男性。在保育院里,米斯表现得非常文静、质朴,面带笑容,渐渐学会了说英语,惟有她的夜间睡眠引起了治疗医生的担心:有时候,小姑娘可以整夜坐在床上,纤细的小手抱着膝盖有节奏地摇晃。小姑娘的眼睛里面闪着让人惊恐不安的橙黄色的光,每当保育员或者医生一走近她,那光随即熄灭。同房间的孩子们都害怕她,拒绝同她住在一起。
  一旦查明样鞋只适合米斯的小脚,赫尔姆斯反而不知所措了。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可能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呢?事情尚在调查之中,小东西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的一个单间病房。而保护儿童协会却向法院起诉侦查员虐待孤儿。
  第三天,小孤儿从病房里消失了。然而人们又发现,精神病院的门里躺在门卫室的桌子底下,脖子上有一处被咬破的伤口,全身的血已被吸光。
  直到这时,事倩才被重视起来。银河系警察局的米洛达尔局长和几位身体与精神分离鉴定专家接替了侦查员乌·埃·赫尔姆斯。小家伙米斯在布良斯克的森林里被找到了,待对她进行仔细诊查后发现,在她的体内潜藏着一名克拉拉日达列帝国的危险间谍,那家伙是一个残忍的吸血鬼,每当夜间醒来,就靠吸鲜血来滋养自己。
  发生在米斯姑娘身上的事件,在这所特殊的保育院的历史上并不是绝无仅有的。
  把爱护与关怀不明身世孤儿中心由一个人道机构变成一个高度保密的机构并不简单。正如米洛达尔所说的,有时候他真想撒手不再过问这件事情,或者干脆关闭宇宙孤儿教养院,按照各人的意愿遣散他们,让这些小家伙什么时候想炸谁就炸谁去。要知道这也不是空口说白话:曾经发现这群孩子中有一名少年,感染了一种极罕见的放火癖病毒,开始把他藏进一所特殊的石棉医院,可他居然有办法烧毁了半个辛辛那提市,因为这种病毒允许它的携带者把手指温度升高到摄氏700度而不伤害自己。而您想想,如果让他像溶化的铅一样炽热的手指头碰一碰,您的房子会怎么样?最终,经过长时间基本上是秘密的争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批大多没有回音的义愤填膺的文章之后,决定把教养院迁移到库西岛上去。小岛远离旅游路线和居民点,使得教养院的保卫变得简单易行,如果有什么人想要绑架或者杀害哪个孩子,那么城堡便于自卫。
  因此毫不奇怪,银河系警察局局长米洛达尔的私人直升机早饭后立即就在城堡塔楼上空转了一圈儿。把儿童岛视为自己的监护领地的局长,刚刚一接到码头上夜间出事的情报,就抛开一切事务,火速赶往码头。
  米洛达尔喜欢孩子,他有高度的责任感,他认为儿童岛是自己心血的结晶,他有责任保护它免遭所有银河系凶手的侵犯,同时也有责任捍卫银河系自身的安全。
  米洛达尔的直升机降落在城堡大门前面的空地上,大门立即向客人敞开。门内站着教育学博士罗莎·阿尔托宁,她是位胖身材、高颧骨、和和气气的太太,戴着一副金色的单柄眼镜。
  “哦,局长!”芬兰女人一边喊着,一边往外跑,“幸会!”
  “是啊。”局长疲惫地回答,由于跟踪做猛犸象牙生意的星际匪帮,他已经连续三夜没有睡觉了。只有儿童岛上的神秘事件才能把他从难得一遇而又久久渴盼的酣然好梦中拉起来。
  阿尔托宁院长抹掉流淌的眼泪。
  “薇罗尼卡……非常沃因巴霍因,你懂吗?”
  “她感觉不舒服吗?好吧,我反正应该同她谈谈。”
  米洛达尔几乎不懂芬兰话,阿尔托宁院长一到紧要关头就只会讲芬兰语。
  米洛达尔快步走进城堡,院长跟在后面,大声地用芬兰语混杂着其他的语言不停地唠叨着。
  局长坚定自信地穿过城堡的前院,走进连着东墙的教学楼。顺着狭窄的用磨光的花岗岩铺砌的楼梯,米洛达尔跑上二楼,经过狭窄的走廊,走近院长办公室,他仿佛碰到了障碍似的在办公室旁边停下脚步,像斗牛士一样挺直身躯,把高傲的女士让到前面。
  各个教室面向走廊的门都稍稍打开了一点,众多好奇的小脸挤在门边。米洛达尔向孤儿们敬了一个军礼,所有的门立即关上了。
  院长已经坐到了自己的桌前,桌面上只有一只熊形的青铜镇纸压着一叠纸和照片。她请米洛达尔坐到一张舒适的圈椅上,接着按照尊贵的客人的请求,向他讲述了这桩怪事的经过。
  一段时间以前,院长注意到女生薇罗尼卡的行为怪异,有点神经质,睡眠不好,在课堂上变得精力不集中,甚至开始对老师和自己的女友们说粗话。从临床上看,有坠人情网的可能,恋爱可能不大顺利。应当查一查薇罗尼卡爱上的人是谁。院长以各种借口把3位姑娘挨个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个是柯,因为她比其他人更亲近薇罗尼卡。令院长吃惊的是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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