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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失恋也要格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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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在意,双臂打横,技巧格开两个挡路的大汉,自顾自

    往前走。

    「想逃?没那么容易!给我上!」老大喝令。

    混混们霎时蜂拥而上,拳脚齐往欧阳身上招呼。

    不得已,他只好接招,利眼看准每个人拳脚的来路,空手道的手劲恰到好处,只护住自己,却不伤人。

    「是谁派你们来的?」一面格开众人的攻击,他还一面冷静

    问:「为了哪个案子?想警告我也得撂下话来,否则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为了哪一桩。」

    「马的!你这死律师,还真嚣张,你到底得罪了多少大人物?」老大在一旁看几个喽罗围攻,竟然没法伤他一丝一毫,又气又急。

    「没你们想象的多,不过也不少。」欧阳冷冷一哂。「你最好讲清楚是哪一件。」—个年轻的小弟见伤不了他,气恼

    抽出短刀,往他身上撞过来,他灵巧

    闪过。「放心吧,你就算讲出来幕后主使是谁,我也不能怎么样,没证据的话,法官不会相信我遭到恐吓。」

    「马的!」老大抓狂了,初次见着被人围殴还能如此冷静,脸不红气不喘

    唠叨一串的男人,简直削他们兄弟的面子。「你们是怎么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脚?几个人还打不过一个?给我海扁!」

    这声令下,众弟兄彷佛也感受到老大的急躁了,纷纷亮出武器,西瓜刀,短刀、铁棍、木棒,琳琅满目。

    有点不好应付了。

    饶是欧阳身负空手道武术,徒手挡白刀依然不简单,更何况他是以一打四,还有个老大在一旁指挥作战。

    看来,他要毁约了。

    对不起,童童。

    欧阳一咬牙,下手忽然狠辣了起来,不再顾虑手劲,只求速战速决。正当几个人缠斗不休时,不远处的电梯门忽然开启,飘出一道娉婷姿影。

    是童童!

    虽然只是眼角迅速一瞥,欧阳立即认出来人是谁。他惊骇莫名,分神之际,肩头挨了一记闷棍,

    「欧阳!」惊颤的尖呼。

    真的是她。

    欧阳心一沉,顾不得肩头剧烈的疼痛,也顾不得身后有人偷袭,纵声大喊:「童童,你快走!别过来!」

    他心急

    要童羽裳离开,后者却也心急

    赶过来。「你们干什么?别打他啊!你们再这样,我要报警——」

    童羽裳蓦

    住口,惊愕

    瞪着一个混混拿铁棍从身后横扫过欧阳双腿,他应声软倒,一时站不起来。

    其它人同声欢呼,立刻围过来,像在天上盘旋许久的秃鹰终于见着了死尸,急着要啄上几口。

    「走开!不许你们碰他!」童羽裳一个箭步,挡在欧阳身前,横展双臂的姿态像发狂的母鸡,不顾一切

    护住身后的小鸡。

    见状,几个混混先是一愣,继而不住狂笑。

    老大尤其笑得嚣张。「欧阳大律师,这傻女人是谁啊?是你七仔吗?她以为凭她一个人挡得住我们?」

    童羽裳不理会这无礼的嘲笑,苍白的容颜迳自转向倒在

    上的欧阳,焦急

    问:「你伤得怎样?还好吗?」

    「我、没事。」欧阳一手压住肩头的伤口,勉力要撑起剧痛的双腿。「你快走开,童童,他们要对付的是我……」

    「这个给你!」童羽裳不等他说完,掏出手机丢给他。「你打电话叫警察来。」

    欧阳愕然接过手机。她要他Call警察?那她呢?难道替他打架?

    这世间岂有此理?

    但她似乎并不觉得由女人来保护男人有什么不对,坚定

    站在他身前,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他。

    「这女人有病!别管她,给我上!」老大咆哮。

    几个喽罗交换一眼,其中一个木棍一挥。「走开!别挡路!」

    童羽裳纤腰让那木棒给重敲了一记,痛得目眩神昏,但她强忍住,转过身,紧紧抱住坐倒在

    上的欧阳。

    她打算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领悟了童羽裳的用心,欧阳震撼不已,食指颤着,挑起一颗她鬓边因吃痛迸出的豆大汗珠,看着,他倏

    发狂。

    他们伤了她!他们竟敢伤她!

    他推开童羽裳,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身,一把便夺过一个混混手中的铁棍,横扫四方。

    他嘶吼着,眼眶发红,脸色发青,像一头总算逃出牢笼的野兽,张牙舞爪

    撕裂胆敢关住他的人。

    童羽裳骇然瞪着这一幕。

    他身如鬼魅,穿梭在几个粗壮大汉间,铁棍被弹开落

    后,便以掌为刀,毫不客气

    痛宰每一个人。

    到最后,连老大也加入了战局,却还是敌不过,被他打得哇哇叫。

    他虽然本质不坏,但耍起狠来也是很可怕的。

    很久很久以前,父亲曾经如是告诉她,她只是听着,从来不以为意。

    这是第一次,她亲眼看他跟人打斗,他那吞吐着冷厉锐芒的眼神,教她感觉好陌生,不禁有些害怕。

    不过片刻,他便把所有人都击倒了,他们躺在

    上哀哀**,他却似乎还不满足,一拳一拳,如坠落

    面的流星雨,在众人身上继续烧灼大洞。

    「不要……再打了。」她喃喃低喊,颤抖

    站起来,踉跄

    走向那个似乎已经不晓得如何停止的男人。「不要打了,欧阳,不要打了!」

    她猛然从身后抱住他,小手紧紧

    、恐惧

    圈住他的腰。

    他昏沉的神智这才蓦然一醒,停下手,转头,望向她的眼眸,一片空白。

    她看着他失焦的眼瞳,忽

    忆起多年前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她也曾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心弦剧烈拉扯,几乎要绷断。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从前那个乖僻任性的少年,过的是什么样可怕的生活——

正文 第九章

    「痛吗?」童羽裳哑声问。

    「一点也不会。」欧阳摇头,俊唇一扯,扯动嘴角一处伤口,扯动几根痛觉神经,也扯痛她的心。

    连微笑一下都痛了,遑论其它?

    童羽裳凝望着欧阳,明知他是在骗自己,要自己安心,也只能暗自叹息,表面上却不说破。

    「你忍着点,再一下就好了。」她柔声说,继续处理身上伤口。

    肩膀、手臂、大腿、背部,他几乎全身上下都是伤,皮开肉绽的她还能替他上药包扎,那些瘀血挫伤的,她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迷蒙

    望着那些青紫红肿的伤痕。「我看,还是上医院好了。」

    「没关系,只是一点皮肉伤。」

    「可是这些瘀血……」

    「拿药酒推一推就好了。」欧阳浑不在意。

    「好吧。」她拿来药酒,要替他推,他却摇摇头。

    「我自己来。」说着,他就要从她手上抢过药酒。

    「你受了伤,怎么还能乱动呢?」她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来就好,你给我乖乖坐着!」

    满是命令的口气令他愕然扬眸。

    她却浑然不觉,苍白着脸,死咬着唇,将一团棉花沾上药酒,慢慢

    在他伤口上推开。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她绷着肌肉控制手上的力道,太轻,推不开瘀血,太重,又怕他吃痛。

    他看着她低伏的墨羽,看那长长的,密密的睫毛,像一根根天女织成的细丝,绾住他的心。

    他恍恍惚惚

    ,忽然忆起很久很久以前,某个夜晚,当他受了伤躺在床上,曾渴求着一双温柔的手臂,一个温暖的拥抱……

    「童童。」他沙哑

    轻唤。

    「嗯?」她扬起眸。

    他懊恼

    发现她眼底潋滥着泪光。

    「对不起,我没守住承诺,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用暴力的。」

    「没关系。」她温柔

    微笑。「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

    「你刚刚吓到了吗?」

    「……有一点。」她低声承认。

    他更恼了,僵着一张脸,明灭不定的眸像在风中挣扎的烛光。「对不起,我知道我发起狂来……很可怕。」

    像头野兽,他知道,他的体内,其实一直潜藏着兽性的因子,只是这么多年来,在她的呵护下,沉睡不醒。

    但今夜,在她的面前,他却狂暴

    藏不住另一个自己。

    他,吓着她了,她会不会因此害怕他?

    「我不怕。」她幽幽启齿,仿佛看透他的心思。「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他颤然无语,默默

    看着她弯着一勾新月似的笑意的唇。

    她专注

    持续替他推拿,费了好一番功夫,香汗一滴滴,从她鬓边无声

    渗出。

    他蓦

    心疼。「好了,我没事了。」他轻轻推开她的手,示意到此为止。「休息一晚应该就会好多了。」

    她点点头,扶他躺上床,替他盖好棉被。「那你早点睡吧,好好休养一下。」

    「晚了,你也别回去了,睡客房好吗?」

    「嗯。」她同意,却不离开。

    他疑问

    扬眉。

    「我等你睡了再去客房。」她浅浅

    微笑。

    欧阳倏

    脸热,明白她是放心不下自己,坚持要看护他到入睡为止。

    就算他拒绝,她还是会固执

    留下的,他不如快点睡去,好让她也可以安心休息。

    但愈是这么想,却愈难以成眠,总觉得她的存在,绵密得像一张网,紧紧

    罩住自己。

    他闭上眼,却能清晰

    感应她每一寸倩影,他能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气味,那淡淡的,极女性的体香。

    不知是伤太重,或情欲太浓,他忽

    觉得头好晕。

    他迷茫

    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她清丽如芝兰的容颜,孕育着慈爱与关怀的容颜。

    他心一动。

    「怎么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焦急

    问。

    他摇头。「我很好,我只是……忽然想起以前。」

    「以前?」

    「我想起十四岁那年,有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朦胧低语,话说到这儿,不再接续。

    她怔然望他,脑中灵光乍现。「那天晚上,你也受了伤吗?是让你爸给打的吗?」

    他没回答,破了一块的嘴角,苦涩一牵。

    她胸口一拧,知道自己猜对了,一腔酸涩顿时涌上,横梗在喉头。

    「那时候,我想起我妈妈。」他低敛着眼,悠悠忽忽

    说。

    她一愣。「你妈?」

    「我根本没见过她,连照片也没看过,我真不晓得她长什么样子。」他顿了顿,嗓音里漫着一股自嘲。「可那晚,我却想着要打电话给她,我想,她如果知道我受伤了,一定会很心疼的。」

    她怔怔

    听着,琢磨着一个十四岁男孩痛楚的心情。

    他被自己的父亲打了,盼着母亲能来安慰自己,可他,却没有母亲,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便抛下他跟另一个男人走了。

    那通求救的电话,他该打给谁呢?又能打给谁?

    她心一颤,一颗温热的泪水从眼眶逃逸。

    「其实那天晚上,我想打电话找的人,是你。」他哑声坦承,埋藏多年的心事,初次吐露。

    她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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