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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后宫这单位 作者:作者:三上桑(晋江vip2013-3-10完结,穿越时空,宫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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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被惊了一惊,“碰”的一声,手里的茶盏和烛台应声落地,萧太医不禁窘然,连忙要拾起。玉树却是拦住,蹲身下去道:“这等粗事,奴婢来便是。”只是刚下手,她的目光便落到了那只烛台之上,铜制的烛台一跌,竟然跌破了一块。

    闷了这许久,待入了夜才惊起第一声雷响,震耳欲聋。紧接着连串的轰鸣汹涌的铺天盖地,那几乎已不是雷声,而是天空被撕裂之后崩落的声音,整个大燕宫都沉浸在夏夜暴雨之中。

    三两个宫人撑伞途经宜然堂侧殿所时,都不约而同的低了头,步履匆匆。待经过了,才低声交谈着。

    “崔嬷嬷真是惨啊,那狼犬把她的脸都咬烂了,地上好大一摊子血。我远远看了一眼,回去吐了一整宿。”高个内监说的直摇头。

    胖的内监连连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华淑仪还请了太医专程给崔嬷嬷整治,也是白费功夫。”

    矮的那个内监叹了口气,道:“崔嬷嬷虽然在二殿下跟前唯唯诺诺,但在雍徳宫里可是一向风光,今儿你们可瞧见太后娘娘赏的那口棺材?上等阴沉木!”

    高个内监嗤笑一声,道:“怎么,要是喜欢,你陪着崔嬷嬷去躺躺。”

    矮个内监大急,正要骂上几句,却忽起一阵冷风,繁树枝叶梭梭作响。隐约有脚步声伴着着这雨声,竟恍惚化成了阵阵呜咽。

    “啊……”几个内监惊吓得尖叫着,连伞都舀不稳,缩着脖子一边告罪,拔腿就走了。

    瓢泼而下的雨水被热气一蒸变为潮气,一点一点粘稠的贴在肌肤上,让荣惠格外难受。

    好在浴水已经备好,芝兰玉树各有差事,便由喜善领着珠儿宝儿入内服侍荣惠沐浴。荣惠不习惯洗澡时有旁人在,珠儿宝儿布置妥当后便退到门外。

    杨木的浴桶内,水蒸雾气缓缓上升到了尺许的高度,向四周溢开,腻腻的粘结在肌肤上,带着一股暖暖的气息,在这盛夏的夜里,几乎让人窒息。

    荣惠一边将一瓢浴水浇在身上,呼吸着室内所焚的千步香,馥郁静心,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

    但这并非真正的放松,她的脑子不肯放松,它高速运转着,湣鸨灰赖拇薮仁强际宰詈笠坏来狻V皇遣莞逯嚼朔盐奘牛次薅ㄊ倩菖伦约阂坏┧愦恚慌略倜挥胁箍蓟帷

    洗去污秽后,荣惠自顾擦了身,穿了底衣裤,披了小衫。她正坐在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正预备要唤人进来服侍,却听得外头一阵喧嚷。

    忽然匡当一声,门扉豁然洞开,朔风杂着一个闪电凛冽的划过,耀目的光亮瞬间照亮了室内,也照亮朱立轩小小白白的脸,还有张皇失措的目光。

    在闪电熄灭前的刹那,朱立轩已经扑到了荣惠的背后,力道大的扯落了只是半批在荣惠肩上的内衫,朱立轩那被雨水打得湿透的锦衣,瞬间贴服在荣惠的脊背上,冰凉气息让她不禁一个冷颤。

    然而揽在腰上的小孩子的手,又让荣惠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的脊背,缓缓转过身尽量放低声音温和开口:“二殿下,怎么了?”

    一向骄横的朱立轩,此时却极度衰弱的趴在了荣惠膝间,满面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颤声说道:“华淑仪!有鬼!我怕!”

    到底还只是刚满八岁的孩子,荣惠心里一软,朱立轩的束发的头巾已被扯落,被打湿的一头乌黑的发散落下来,有几缕黏腻在面颊上,她抬手擦了擦他的面颊,道:“这世上哪有那妖魔鬼怪,都是自己吓自己,二殿下,你准是听了鬼故事做噩梦了。”

    窗外雷电交映,朱立轩伏在她的膝间,全身颤抖得几乎带着荣惠也要跟着颤抖起来,他仰起头,小脸上仍有惊恐:“但我听到崔慈的屋子附近有哭声……还有几个内监也听到了……”

    “那是雷雨声,那些内监胆子小才听风就是雨,二殿下难道也胆子小么?”荣惠扶着他的小肩膀,露出一丝疑色。

    “当然不!”朱立轩昂起小胸脯,但冰冷的手还是透出他并非那么胸有成竹。

    荣惠失笑,握住他的手,也难为他了,哪个小孩子看到恐怖的死相,都难免要有些阴影。她正要出言宽慰几句,朱立轩却忽然问:“华淑仪,世上真的没有妖魔鬼怪吗?”

    受z国无信仰的大环境影响,荣惠是毫无疑问的无神论者,自然很坚定的摇头。

    朱立轩听了,却是睁大眼,问道:“那世上岂不是也没有小翠?”

    荣惠先是一愣,转眼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还记挂着小翠的故事,点点头道:“二殿下,那是故事,都是假的。你可别当真,不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要受吓了。”

    朱立轩蹭进荣惠的怀里,小手将她紧紧抓着,小嘴里嘟哝了一句:“还好华淑仪你是人。”

    童言无忌,荣惠有些哭笑不得,只轻轻拍着朱立轩的背。

    荣惠哄了一晚孩子,第二天精神很有些不好,朱立轩反而神采奕奕。

    宫人鱼贯而入,荣惠轻轻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玉树先一个进来,一边为荣惠更衣,看到朱立轩那边内监正帮他梳头,而他则手里捧着本《中庸》,看得专心,距离颇远。

    荣惠自然也向内室退了几步,昨天打发给玉树的差事因着朱立轩一折腾,还没机会听她回禀。

    玉树这才压低声音道:“小主,有问题的不是狗也不是别人,有问题的是崔嬷嬷自己。”

    荣惠眉头一紧,玉树则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烛台来,那铜制烛台生就寻常摸样,荣惠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玉树不急着解答,只用指甲抠了抠那烛台,那本该坚韧的铜制品竟然破开一层皮。荣惠伸手揉搓了一下,发现这并非铜制,只是外头浇注了薄薄一层铜水。

    没了那层皮,里面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末状。

    作者有话要说:开会开到累死了,两会我跟人大这边,跑的腿断。

    求虎摸……坚持日更不容易,但我依然在坚持!=四=

    

 30,

    

    竟是内有乾坤!

    荣惠目光不自觉一寒;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刚说完,她看到窗外的天色,忽然想起早上时间紧迫,补上一句:“长话短说。”

    玉树点头;当即简略的道:“这是淬后的紫石英粉,服食有治怔忡惊悸的药用。若是向这样制成烛台,针入白蜡内,蜡烛燃起必然将紫石英粉融进去,化出异味。紫石英的气味和它的服食药用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原本能治怔忡惊悸,反之,就是会使得更为治怔忡惊悸。

    听到这里;荣惠已经很明白,这烛台就是使小白发狂的罪魁;但是……“崔慈入住已久,这烛台应该也不会刚巧是第一次用就遇到小白了吧?为何平日里崔慈一点察觉都没有?”

    古代蜡烛可比电灯,实乃最日常不过的物件。

    “小主有所不知。”玉树轻轻摇头,道:“紫石英虽然有这些药效,但并非猛药,便是要服食治病,也得配合其他药材。何况这些分量对成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寻常闻了这味道,若非熟知药材的,也不会觉出太大不妥。”

    荣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言之成理,但是有一点很重要,这种隐蔽精细的手法,真的是冲崔慈么?总感觉有太多巧合。首先,狼犬来的很偶然,进静安宫不过数日。其二,崔慈怕狗,众所周知,若非昨日巧合,也不至于……当然,也可以说是内监有意为之,但那守着小白的内监已经惨死……

    如果不是这烛台设置得精妙,如果只是崔慈在旁的地方染了紫石英,荣惠肯定都愿意相信这是巧合。但这烛台的存在,让荣惠不得不相信是人为。至于对方目的,她还摸不清脉络。

    正走神着,听得外头芝兰一声“小主”,荣惠才回过神来,玉树并不多言,帮她系好腰带。荣惠随手理了理宫绦,走出几步,芝兰已经迎了上来,脸色略惶,道:“小主,雍徳宫的芳蕊姑姑来了,说是请您前去雍徳宫。”

    果然来了,荣惠倒不意外,在她的地盘死了西太后的人,就算和荣惠没关系也得有关系了。西太后找她麻烦,再正常不过。

    梳好了头,更好了衣,朱立轩正用上了早膳。

    早膳不是那糕点面粥,而是新贡的西瓜。夏日里的西瓜格外诱人,切成小块盛在玉碗里。朱立轩也不用勺子,直接用手拈了放在嘴里,然后随口一吐,一旁的内监抱着只汝窑瓷碗急忙后退几步,左摇右摆,几粒西瓜子正落进了瓷碗里。

    朱立轩不由得一乐,信口道:“好奴才,赏。”

    内监伏地谢恩,朱立轩却趁内监不备的功夫,又吐出了几粒西瓜子,不想一人打了帘子进来,被吐了个满脸。

    “哎哟,二殿下,您怎么还爱干这等小孩子似的事儿呢?”说话的芳蕊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一边笑得谄媚。半晌,见朱立轩不理她,笑容就不由变得讪讪的。

    芳蕊穿着一身姜色裙裳,衣饰朴素,宫女除了年节,素来不许穿红戴鸀。芳蕊三十出头,穿着素装却十分衬合,张嘴带笑,虽然此时笑的不是那么敬业。

    荣惠打了帘子出来,笑眼弯弯:“传唤这等小事,竟叫芳蕊姑姑亲自来,随便打发个宫人不就好了么。”

    “哪的话,太后也是怕旁人带不好话。”芳蕊皮笑肉不笑,说话的功夫,朱立轩已经跳下塌,捧着一只玉碗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荣惠跟前,仰起头,道:“华淑仪,甜的很。”他的小脸上虽然一派正经,但这等做派难免带了几分献宝的意思,直把芳蕊看的撇嘴。

    若是以前,荣惠可能还会有些受宠若惊或是在芳蕊面前觉出不妥,但这些日子的相处,经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两人的情分难免不知不觉亲厚起来。

    是以,荣惠自然的接了玉碗,吃了一块西瓜,又捏了一块到朱立轩的小嘴里头。想来他应该是极喜欢吃西瓜的,不然也不好一口吞下,还不忘舔两口她指上的汁水。

    难得的可爱摸样。

    只是两人吃西瓜的举动难免碍了有人的眼,芳蕊盈盈看了荣惠一眼,笑得不轻不重:“华淑仪,二殿下去到大本堂的时候也差不离了,念事重,还是不要耽误了。您也快和奴婢往雍徳宫去罢。”

    言下之意,是荣惠有意耽误朱立轩上学,照看不周。

    若是寻常,荣惠也无谓争口舌之利,但今日不同,毕竟芳蕊是雍徳宫的人,她不能被乱戴了帽子去。本就因崔慈的事让西太后对自己生了嫌隙之心,此时一个不小心,多了条罪名,岂不更是更多欲加之罪。

    当下,荣惠微微一笑,似是随口的道:“芳蕊姑姑宽心,二殿下卯正入学,从静安宫乘辇轿往大本堂约小一刻钟,此时……”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枚花纹精致的怀表,瞧了一眼道:“此时还有半个时辰,二殿下可安心用早膳。”

    不仅不耽误,最后一句也从闲事耽误时间回到了早膳这正事上。

    “……若是早膳,二殿下一向是阴虚火旺的体质,用这等生果,只怕对二殿□子不好吧。芳蕊的笑容也就愈发不敬业了,转目看了一眼朱漆托盘上的玉碗和西瓜。

    真是锲而不舍啊,荣惠笑意深深,正要说话,朱立轩却先一步甩了脸子。不,其实朱立轩大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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