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铃-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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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士高道:“他一直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不让我们瞧出他的真相。”
袁道道:“洪兄,你没有仔细的看过他吗?”
洪士高道:“自然是看过了。”
袁道道:“洪兄,如若咱们见到了那位天皇教主,你能够很肯定的认识他吧?”
洪士高道:“这个,要看在什么场合了。”
袁道道:“认识一个人,还要在一定的场合中吗?”
洪士高道:“是!”
袁道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合?”
洪士高道:“他每次和我们见面,不是在一个幽静的房间中,就是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孤零零的一盏灯,一个空空的房间,除了他之外,别无他人。”
袁道道:“你们在大白天,没有见过他吗?”
洪士高道:“自然是见过。”
袁道道:“大白天,难道他也要点一盏灯?”
洪士高道:“就算是大白天,布置成一个黑暗的房间,也不是太难的事。”
袁道道:“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洪土高道:“永远穿着一身青衣,死板板的面孔,他留给我们的印象,是那一袭青袍,在一盏孤灯下木然坐着。”
袁道道:“那是说,不论什么人,只要他穿着那一身青袍,坐在一盏灯下,都可能是天皇教主了。”
洪士高道:“那也不是,他的声音,他的形貌,咱们很自然的就会认识他了。”
袁道摇摇头,叹口气,道:“这么说来,只要换一个场合,只要换一件衣服,你们就无法认识他了?”
洪士高道:“如若在另一个场合,见到他,也可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但那要时间。”
袁道道:“唉!你们和天皇教主相处了这许久的时间,竟然连他是什么人,一点也没有印象了。”
洪士高道:“老叫化子,他用变音术和咱们谈话,你怎么会想得到,他是何许人物……”
放低了声音,接道:“别人心中是否早知道了,兄弟不明白,但在下心中一直怀疑一件事情。”
袁道道:“怀疑什么?”
洪士高道:“怀疑他是一位最受武林同道尊重的人。”
袁道道:“什么人?”
洪士高道:“无名子道长。”
忽然间,像是被人重重在前胸打了一拳,袁道顿觉有些眼冒金星。
定定神,摇摇头,袁道缓缓说道:“你说他是无名子?”
洪士高道:“我只是这样想,但也并非全无根据,当今之世,除了无名子外,还有什么人,有能力造成武林中一次这样大的劫难?”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白天平距离很近,他仍然听得十分清楚。
声音微微颤抖,白天平缓缓说道:“你是说,我师父……”
洪士高接道:“谁是你师父?”
白天平道:“无名子。”
洪士高目光转到了白天平的身上,道:“你是无名子的门下?”
白天平点点头,道:“他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一世清高,教忠教孝,教我们如何做人…””
洪士高道:“哦!武林中,没有不尊重无名子道长的人,但他可能是天皇教主!”
白天平道:“你有什么根据,说他是天皇教主?”
洪士高道:“老朽如若能找出证明,也不会保留如此之久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家师为人正直,满怀救世仁慈,他怎会做出这等事情?”
洪士高道:“若非他这样的人,什么人又有能力,把江湖搅成一个天翻地覆的局面?”
白天平道:“不能因为天皇教主的武功太高,就说他是家师无名子了。”
洪土高道:“你这样咄咄逼人反问老夫,是何用心?”
袁道突然插口说道:“天平,静一静,有话咱们慢慢的说。”
白天平道:“义父,家师为人如何?别人不太清楚,你老人家明白,他如是暗中组成了天皇教,不会教出平儿这样的徒弟了。”
袁道道:“这个么,老叫化子明白,不过天下事,有很多大出人的意外,老叫化了解你师父,也了解洪士高,洪士高不是轻易说话的人,他既然敢说你师父就是天皇教主,也不会全无根据,咱们何不问个清楚一些。”
白天平道:“义父,平儿决不相信我师父会是天皇教主。”
袁道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不信归不信,事实归事实。”
白天平怔了一怔,道:“听义父的口气,似乎是也对师父怀疑了。”
袁道道:“平儿,你这么问我,义父也不骗你了,老实说,我已经早就怀疑了。”
白天平吃了一惊,道:“义父怀疑我师父,是天皇教主?”
袁道道:“不错。”
白天平道:“我不明白,义父怎会有此怀疑?”
袁道道:“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你师父,确确实实是有些可疑,所以老叫化对洪士高的话,并不觉着惊奇。”
洪士高道:“到底还是老姜辣。”
白天平黯然叹一声,道:“义父,平儿实在是想不通,我不知道如何才好,我信任义父的话,但我也信任师父,平儿想不出,他为什么要组织天皇教,在武林道上,他老人家受尽了尊敬,为什么会不惜受人唾骂,组成天皇教。”
洪士高冷冷说道:“年轻人,不可遇事固执,听听老人家的话,不会有错。”
白天平道:“阁下年纪够大了吧!但阁下怎么会投身入天皇教中呢?”
洪士高怒道:“老朽投身入天皇教中,那并非只是为了老朽个人的生死。”
白天平道:“那是为别人了?”
洪士高道:“不错,老朽为的家人,为了天下武林同道,所以,我投入了天皇教中。”
白天平冷冷说道:“为什么不说你自己为了怕死。”
洪士高道:“老朽如若怕死,怎会不和你们动手?”
袁道一拱手,道:“平儿,用不着和洪老前辈争执这些事了,咱们希望了解的是你师父是否是天皇教主?”
洪士高道:“老叫化,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先和这年轻人,说个明白出来。”
白天平道:“在下也希望能和你洪老前辈说个明白出来,在下对你羞辱家师一事,一直耿耿於怀。”
袁道心中暗暗忖道:洪士高说出无名子是天皇教主,自然是有他的证据,何不先让他说出内情、证据。心中念转,也就未再阻拦两人。
但闻白天平追问道:“老前辈,家师在武林中乃是极受敬重的人,淡泊名利,飘然世外,以他老人家那样的人,怎会去做天皇教主?”
洪士高道:“老夫也是这么一个想法,所以,当初我也不信,但这些年来,我亲身经历,所见所闻,就不能不信了。”
白天平道:“这么说来,你可以找出证据,证明家师是天皇教主了?”
洪土高道:“我如不能证明令师是天皇教主,怎敢随口胡说!” ’听说他握有证明,白天平不禁一呆,道:“你有证明?”
洪士高道:“不错。”
袁道的赞同,洪士高的坚持,白天平内心中也开始了动摇,缓缓说道:“好!你说说看吧!”
洪士高道:“老夫投入天皇教中时,曾和他有过一番交手。”
白天平道:“啊。”洪士高道:“他在第十招内,击落了我手中长刀,当世高人,只有你老叫化和无名子,才有过份能耐。”
袁道道:“老叫化子不成。”
洪士高道:“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有此能耐呢?”
袁道道:“无名子。”
洪士高道:“这是证据之一。”
白天平道:“义父,武当金剑道长,未死之前,也可能有此能力!”
洪士高道:“金剑老道,和老夫交称莫逆,如非来这武当山和他聚晤,也不会撞上这件事了。”
袁道道:“洪兄,这只是证明了那人的武功很高……”
白天平接道:“对!但那不能证明就是我师父。”
洪士高道:“好,咱们说第二件事,无名子椎发的玉簪,可是一根红线玉?”
这一下,白天平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无名子的椎发玉簪,确然是一支红线玉,那是极为少见的奇玉,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之后,白天平才吁一口气,道:“不错,我师父用的是一根红线玉,但这样奇玉,并非是一人所有,就算你见到了红线玉簪,也不能证明他是我师父。”
洪土高怒道:“你这小子,说什么你都不信,难道存心和老夫抬杠吗?”
白天平叹口气,道:“在下并非和老前辈抬扛,我只是太过震惊了。”
洪士高冷冷说道:“年轻人,江湖上的险变,诡诈万端,岂是你这等年轻人,能够了解。”
白天平叹息一声,道:“义父,我师父为什么要组织天皇教,为什么要造成江湖一场劫难呢?”
洪士高道:“这个么?要去问你师父了。”
白天平叹息一声,道:“义父,你相信吗?”
袁道道:“我不相信也不行了,那红玉譬,乃世间极为罕见之物,如若洪士高看到了那根红玉簪,八成就是你师父了。”
白天平道:“为什么呢?义父,他是那样受人尊重,为什么还要组织天皇教?”
袁道神情肃然,冷冷地说道:“咱们就要去问问他,为什么他要组织天皇教……”语声一顿,接道:“洪兄,你敢不敢去问天皇教主,问个明白?”
洪士高道:“可以,我拚受一身过,敢打皇上皇,老夫忍受了这么多年,今日也该发泄一次了,走!我带你去见天皇教主。”
袁道道:“慢一下,还有两位同道,未问清楚,不知他们的心意如何?”
转头望着两个黑衣人,道:“两位作何打算?”
两个黑衣人齐声应道:“咱们愿意追随两位,去问个明白。”
洪土高道:“袁兄,你认识他们两位吗?”
袁道笑一笑,道:“两位,可愿取下面纱,以真正面目和老叫化见面?”
两个黑衣人右手已取下面纱,袁道凝目望去,只见那两个黑衣人的脸色,一片金黄,而且,看上去完全一样。由面形上,已然无法分辨,袁道有些幽伤地说道:“好恶毒的手段啊!”
洪士高道:“一种金漆,使一个人脸上的肌肉,完全僵硬,把每人的脸,变成一个样子,因为僵硬了的肌肉,可以随意修改。”
衰道道:“那岂不会使一个人的肌肉死亡吗?”
洪士高道:“可悲的也就在此了,我们必需以内功,把血行逼到脸上,以保持肌肉免於死亡,虽然如此,亦因各人的修为不同,内功深浅不一,而有深浅之伤,可怕的是外面看不出来,内部却血肉伤坏,但天皇教主会适时的送上药物,必要时,还可以开刀取浓,想想看,这是什么样的日子。”
袁道道:”可悲啊!可叹……”
这时两个金面人突然齐声说道:“老叫化,咱们原是故识,但我们这脸上的金漆,遮去了我们本来的面目,也掩去了我们的是非之心,我们只在想着,办完了天皇教主的事情,替我们除去这脸上的金漆,但刚才听到老叫化子一番义正词严的话,使我们觉着很惭愧,咱们原想助阁下一臂之力,看来,似乎是也用不着了,希望袁兄也别再追究咱们的身份了,咱们先走一步。”
突然,回手一掌,自碎天灵要穴而死。这两个的动作极为快速,袁道想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