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枭 作者:方白羽-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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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就只顾着叙旧,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平锦盒,小心地打开锦盒,就见里面是一件红绸包裹的物件。他边打开红绸边笑道,“这东西虽然不起眼,却是当年日本天皇托御史中丞晁衡大人,从日本国万里迢迢带来。据说这本是咱们老祖宗的东西,辗转流落到了日本。天皇为了表达对咱们大唐帝国的敬仰,所以多年前特意托到大唐求学的晁衡大人送到长安。不过我横看竖看,也没看出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不知公输兄为何要花大价钱来买?”
红绸打开,露出了包裹着的一片不起眼的墨玉残片。公输白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晶亮的锐光,跟着却又若无其事地笑道:“这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它跟咱们公输家的先祖有些渊源,咱们做后人自然要将之视为珍宝。”说着他摆了摆手,身后一名家人立刻将一个小锦囊递到施东照面前。
施东照从锦囊中倒出几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对着天光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公输公子就是公输公子,出手果然豪阔。”仔细将锦囊收入怀里,这才将那块不规则的墨玉残片递到公输白手中。
任天翔见那几颗珍珠晶莹剔透,随便一颗也值上百贯钱,如果那一小袋珍珠都是这般大小,其价值绝对在数千甚至上万贯。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已经看清了施东照卖给公输白的那件东西,正是跟他自己暗藏的那两片墨玉残片同宗同源,甚至就是同一块玉璧上不同的残片!
就这样一块不起眼的残碎玉片,公输白竟愿花上万贯钱来买,不仅如此,司马瑜也对它十分上心,这二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世家弟子,寻常东西怎么会放在眼里?
任天翔正在盘算怎样才能将公输白手中的这块玉片弄到手,却听一直不曾开口的小川流云突然问:“你们方才提到的御史中丞晁衡大人,是否就是在开元五年,被天皇陛下派到长安求学的太学生阿倍仲麻吕大人?”
“好像是吧!”施东照有些迟疑,“长安人知道晁衡是日本国派出的学子,至于原来的名字就不太清楚了。听说他跟李白是好朋友,当年他从台州出海回国,却遭遇了台风,整个船队下落不明。李白以为他已殉难还写过一首哭晁衡的诗,没想到后来他没有死,被台风吹到安南,又从安南辗转回到长安。怎么,你认识他?”
小川流云欣喜的点点头:“在下受孝谦天皇的指派,保护遣唐使藤原清河大人出使大唐帝国,正是为迎接阿倍大人归国,没想到我们在上海遇到风浪,船队被风浪打散,藤原大人下落不明,在下侥幸被渔民救起,虽然捡回来一条性命,却失去了所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不得已才流落江湖。”
原来你是日本天皇派出的武士啊!“任天翔笑问,”可你为何跟洪胜帮的人走在了一起,还做了这醉红楼的护院武士?〃
小川流云脸上顿时有些尴尬,纳纳道:“在下身为保护藤原大人的武士的首领,却没能尽到保护之责,既无颜面回国区间天皇陛下,也无法见到大唐皇帝,所以只能暂时流落江湖,洪邪洪公子答应动用洪胜帮的力量,帮我打探藤原大人的下落,我才暂时在洪胜帮栖身。不过现在既然有了阿倍大人的消息,在下尽快动身去长安,求阿倍大人替在下引见大唐皇帝,帮忙找到藤原大人的下落。”
在大唐流浪日久,小川已在努力学习唐语,这番话结结巴巴连带比划说来,众人也还是听懂了大概。
任天翔释然笑道:“难怪,我说你的刀法如此高明。怎么会去做洪胜帮的走狗,以你的武功,要在我们大唐,随便也能谋到一个堂堂正正的功名,就算流落到江湖也当成为一方的豪杰,怎么屈身到这烟花之地,做个默默无闻的护院?”
小川脸上泛起红晕,尴尬道:“公子指点的是,在下也是潦倒之时,收了洪公子一饭之恩,所以尽心报答,不过我已为他重伤了郑公子,也算是有所拔打了如今得知阿倍大人的消息,在下会尽快离开这里去长安。”
任天翔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小川兄既然要去长安,可否麻烦你帮兄弟一个小忙?”小川忙道。“任公子请讲!”
可否帮忙打听一下我妹妹任天琪的情况?他是义安堂堂主萧敖的外甥女,义安堂在长安无人不知,小川兄一问就知,任天翔话音刚落,施东照便不悦道老七你放着自家兄弟不问,却麻烦一个外人,信不过你二哥啊?
任天翔特意托小川流云帮忙打听妹妹任天琪的情况,是想找机会与小川流云结交,小川能重创郑渊、逼退达摩,这武功就是放眼中原也极其罕见,能与这样的高手拉上交情,将来也可多上一个帮手。没想到这引起了施东照的不满,不过他眼珠一转就找到了理由,笑骂道:这事我却不敢麻烦你,我怕你小子找着借口接近我妹妹,天琪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怕她将你这花花大少,当成天下无双的多情郎啊。〃
去你妈的,施东照忍不住给了任天翔一拳,你把二哥当什么人了,就冲这话,得罚喝三大碗!我是施东照身边虽然女人走马灯般在换,却从来没有动过朋友的姐妹。〃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催促任天翔喝酒,任天翔苦着脸还想拖延,就见施东照,诡秘的说道:“说到你妹妹任天琪,我还真有消息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喝完这三碗酒,不然你就自个儿打听去吧。”
任天翔见他说得认真,只得苦笑着脸将酒灌下,见他喝完酒,施东照才惋惜道:“你妹妹年纪虽小,却已是长安有名的美女,上门提亲的公子王孙络绎不绝。不过就算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她最后许给了谁。”
“天琪已经许了人?是谁?”任天翔顿时紧张起来,虽然妹妹在他得记忆中,依旧还是当年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但是算算时间,自己离开长安已经三年有余,妹妹也该有十六七岁,许了婆家也很正常。
施东照笑道:“你猜猜看,我让你猜三次,猜中了我请你在洛阳最豪华的青楼连喝三天花酒!”任天翔心思疾转,将记得的公子王孙以及义安堂是的青年俊彦在心中捋了一遍。然后照着最有可能的人往下猜,谁知一连猜了七八个,施东照都只是摇头。他最后急道:“快告诉我是谁,我请你喝三天花酒。”
施东照悠然抿了口酒,这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洪邪!”
“谁?”任天翔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追问,“哪个洪邪?”施东照叹息道,“当然是洪胜帮帮主洪景的儿子,洪胜帮少帮主洪邪!”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脆响,任天翔手中的酒杯已失手落地,应声摔成粉碎。
“不可能!”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任天翔拍案而起。“义安堂与洪胜帮是死对头,当年两派为争夺长安的地盘死过不少人,就连天琪的另外两个哥哥,也是死在与洪胜帮的火并之中,她怎么可能嫁给洪邪?”
施东照一声嗤笑:“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冤家,也没有永不背叛的朋友。老七在江湖上厮混了几年,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据说这桩婚事就是为了化解义安堂与洪胜帮的积年仇怨,就像是两国之间的和亲。现在义安堂的声望已大不如前,面对日渐崛起,咄咄逼人的老冤家,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任天翔无言坐倒,默然片刻,涩声问:“那……天琪是什么意思?以她的性格,只怕谁也不能勉强她嫁一个不认识的人。”
施东照耸了耸肩:“谁知道?不过好像你妹妹对这桩婚事并不反对,听这事已经定了下来,洪邪也已经动身去了长安。”
“什么?”任天翔失声问,“洪邪去了长安?”
施东照点点头:“听说洪邪这次去长安,就是要迎娶你妹妹,同时达成洪胜帮与义安堂的和解,为洪胜帮重回长安做准备。”
“不行!”任天翔再次拍案而起,“我不能让天琪嫁给一个混蛋!”
“老七别冲动。”施东照拍拍他肩头,“你身上还背着麻烦,只要在长安露面,恐怕就自身难保,还想阻止洪邪?”
“我不管!我要立刻动身去长安!”任天翔心神激荡,恨不能立刻就赶回长安。他在世上只剩天琪这一个亲人,他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见他态度坚决,施东照不再相劝,举杯与他一碰:“那为兄祝你顺利。遇到麻烦你可以去找老三和老五,他们在官府做事。也许能帮上忙。”
任天翔点点头,正要起身告辞,忽听见小川流云迟疑道:“不知任公子可否带在下同行?在下对长安一无所知,更不知如何见到阿倍大人。”
任天翔慨然答应:“没问题!我们一同上路。”
回到住处,任天翔对自己的过去不再隐瞒,将自己身背命案却又不得不冒险回长安的原因对褚刚实言相告。褚刚虽然有些惊讶,却毫不犹豫:“我陪你去长安!”
任天翔摇头叹道:“我也很想有兄长同行,但我们在洛阳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必须有人主持大局。祁山五虎盗匪出身,干点打打杀杀的粗活还行,要他们负责经营我不放心;小泽年纪还小。管不住祁山五虎和众多伙计;昆仑奴兄弟就更不用说了。我思来想去,就只有仰仗褚兄,替我打理洛阳的生意。”
“可是,此去长安十分凶险。”褚刚沉吟道。“你既要防备杨家,又要对付洪邪,而且义安堂对公子的态度也善恶难辨,你身边要没有个信得过的人,为兄怎么放心得下?”
任天翔笑道:“褚兄不必担心,我这次悄悄潜回长安,只是去见见我妹妹。不会有什么危险,有昆仑兄弟同行就行了。我从小在长安长大,也还认识几个信得过的朋友,若遇危险还可找他们帮忙。”
褚刚沉吟道:“既然公子打算悄悄潜回长安,又何必与那个日本武士同路?他可受过洪邪恩惠,万一出卖了你怎么办?”
任天翔摇头道:“褚兄多虑了。一个人仅为一饭之恩,就能性命相报,这样的人决不会轻易就出卖朋友。我相信只要我倾心结交,他就决不会为了洪邪对我不利。”见褚刚还想再劝,任天翔摆手道,“兄长不必多言,我主意已决,今晚就动身。”
褚刚无奈,只得叮嘱道:“那公子快去快回,悄悄去见令妹,将洪邪的为人告诉令妹就好,千万不要跟洪胜帮正面冲突,最好也别跟原来的朋友见面。”
任天翔拱手一拜:“我心里有数,这里就拜托兄长了。”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看到施东照卖给公输白那块玉片吗?”
褚刚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公子怎么想起问这个?”
任天翔沉吟道:“那个东西对我非常重要,你无论买也好、偷也好、骗也还、总之一定要搞到它。那东西来自宫里丢了公输白也不敢声张。”
褚刚诧异道:“公子怎么知道它来自宫里?”
任天翔一笑:“:你没听施东照说,这是日本天皇进贡给皇上的东西。施东照身为御前侍卫。监守自盗将他偷了出来,悄悄卖给了公输白。”褚刚更是诧异:“宫里的东西,一个侍卫竟敢偷窃,而且还公然买卖?”
任天翔沉吟道:’宫里珍宝无数,它又如此不起眼,丢了也怕没人知道,所以施东照才敢如此大胆。不过公输白不知道这点,所以他要丢了那玉片,一定不敢声张,更不敢报官!〃
褚刚皱起眉头:“那玉片似乎值不了几个钱,公子为何如此上心?”
任天翔摇头叹道:“不是我对兄长有所隐瞒,实在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