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枭 作者:方白羽-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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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褚刚和昆仑兄弟身后,随着一帮凑热闹的人 群好奇地进入了寺庙中。但见光明寺中虽然也供有韦陀,门神等 镇守山门,但大殿之中供奉的不是菩萨或神仙,而是大明尊与创始人摩尼。不少人对大明尊和摩尼惧是一无所知,便都好奇地听 魔门法师讲解光明教的起源,演变和教理。任天翔刚开始还听得 兴致勃勃,但片刻后就兴趣索然,因为他对所有无法证实的神话,都有一种本能的怀疑和抗拒。
几个人在光明寺中逛得一个多时辰,任天翔好奇心渐去,正想 提议离开,突听寺中鼓乐齐鸣,有魔门教徒高声宣布;“大教长 拂多诞即将登坛,敬请大家聆听大教长妙语说法。”
话音刚落,就见两队教徒鱼贯而入,将大殿前方的高台围了起来,显然是要防止坲多诞遭遇众人的过分热情。安秀贞见状不由小声嘀咕道:这魔门大教长究竟是何等人物,架子和排场到时不小。〃
任天翔虽然远远见过坲多诞几次,却也不敢说对他有任何了解,见安秀贞动问,他不禁悄声道:“这魔门东方大教长名叫坲多诞,好像是个波斯人,以他的行事,这点排场根本不算什么。”
小薇在一旁冷笑道:“公子不用感到奇怪,漠北边疆来的乡下人,恐怕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排场呢。”
安秀贞脾气再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正待反唇相讥,任天翔急忙圆场:“好了好了,咱们听听这大教长说些什么,我对他还真是充满了好奇,”
说话间就见一个卷发披肩,高眉深目的波斯老者,缓缓登上了高高的讲经台。他在讲经台中央的蒲团上缓缓坐下,不怒自威的目光四下一曰,台下众人便不由自主地停止了窃窃私语,尽皆目光集中到他的脸上来。鼓乐声停了下来,偌大的光明寺一片寂静,都在等着面前这从未听说过的摩尼教东方大教长开口说法。就听梻多诞清了清嗓子,操着还不太流利的唐语朗声道:“多谢诸位光临敝寺,令敝寺蓬荜生辉。本师坲多诞,添为魔门东方大教长,很荣幸能与大家谈经论道。”话音刚落,就听台下有人高声喝问:“大教长新寺开香,不知拜过码头没有?”
坲多诞有些莫名其妙,朗声反问:“拜什么码头?”
人丛中响起几个人戏谑的哄笑,就听方才哪人笑道:“连拜码头都不知道,大教长居然敢在长安开坛传教?”
任天翔寻声望去,认出那是长安城有名的混混,绰号“长安之虎”,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加上学过一阵拳脚,便纠集了一帮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专在长安勒索商贾财物,并渐渐发展成一个帮会。他们今日显然是有备而来,多半是砸坲多诞的场子。任天翔不禁幸灾乐祸地对安秀贞和小薇小声道:“有真正的热闹可瞧了,咱们今日不虚此行。”
坲多诞显然已看出对方是在故意找茬儿,不以为意地淡淡问:“老朽初来长安,不知开寺传教还须拜码头,请容我今日开寺大典之后,回头再拜上你们当家可好?”那混混笑道:“既然大教长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佛多诞淡然道:“请问”那混混问:“不知贵教所拜之光明神,与释迦牟尼和太上老君这些神仙比起来,谁的法力更大?他会不会庇佑他的信徒和追随者?”
拂多诞肃然道:“每一种教派都有自己敬拜的神灵,在不同的教徒眼中,自然是自己敬拜的神灵才是正统。光明神乃是世间创始之神,为拯救天下苍生免堕黑暗和魔道,召唤他的儿子摩尼来到人间,有摩尼传下光明教以拯救天下,所以本门也称摩尼门。如果信徒虔心奉教,自然会得到光明神的庇佑。”
那混混追问:“如何证明?”
拂多诞皱起眉头反问:“你想要怎样证明?”
那混混坏笑道:“大教长乃摩门高级神职,自然也是光明神最虔诚的追随者,想必深受光明神庇佑,根本不惧我们凡人的威胁和攻击。我想在大教长身上试试拳脚,若大教长不躲不闪依旧毫发无损,我便信你所说,不然我就要对世人宣布,大教长不过是妖言惑众,空口白话而已。”
话音刚落,就惹得摩门弟子群情激奋,立刻有不少人向拂多诞请战,要将这帮闹事的混混赶出光明寺。却见拂多诞摆摆手,缓缓道:“光明神对冒犯他威严的异教徒,一向冷酷无情,你若向摩门高级神职人员出手,就是在冒犯光明神的威仪,必受严酷惩罚,我劝你还是不要试了。”
那混混哈哈大笑道:“我卢大鹏既敢号称长安之虎,难道是被人吓大的?大教长若是不敢站出来证明光明神的存在,我看你以后也别想在长安传教了,收拾包裹回波斯吧。”
任天翔有些惊讶这小子如此鲁莽狂妄,他将目光转向卢大鹏周围的人群,立刻在其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个契丹少年辛乙,在他旁边还有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模样依稀与那日在自己府上受伤的骠骑将军府武师赵博有几分相似'',二人显然是父子。此刻他正与辛乙冷眼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任天翔一见之下恍然醒悟,这定是北燕门掌门不甘心自己儿子重伤于摩门弟子之手,所以买通和鼓动长安之虎卢大鹏在摩门开寺大典上挑衅,以观其实力,并伺机为儿子报仇。
猜到其中究竟,任天翔兴奋莫名,忙凑到安秀贞跟前小声道:“呆会儿真有大热闹看可瞧了,要是发生骚乱你千万不要慌,只要跟着我便万无一失。”
小薇凑过来问:“说什么悄悄话呢,还要躲着我?”
任天翔虽然恨不得将这不知趣的丑丫头踢到一边去,但又怕呆会儿发生骚乱她一个弱女子有危险,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没好气道:“别乱跑,跟着我,丢了我可没工夫找你。”小薇乖乖地点点头,趁机抓住任天翔的手:“好!从现在起你别想再丢下我!”(有意思)说话间就见卢大鹏纵上拂多诞讲经的高台,得意洋洋地对四周人群团团一抱拳,然后笑道:“我长安之虎卢大鹏,为验证光明神的存在,特向摩门大教长拂多诞讨教。大教长宣称身受光明神庇佑,自然不惧我这凡夫俗子的拳脚。大教长若不躲不闪硬受我三拳两脚,我卢大鹏立刻给您老磕头赔罪,以后再遇摩门弟子,在下立刻退避三舍。”
拂多诞淡淡道:“阁下坚持要向摩门高级神职人员出手,就是在挑战光明神的权威,光明神对敢于冒犯他威严的凡人从不会心慈手软,阁下要三思啊!”卢大鹏哈哈大笑:“台下的父老乡亲为我卢大鹏做个见证,如果我卢大鹏因冒犯光明神而受到惩罚,那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不过我卢大鹏若是伤了大教长,也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到时候官府追查起来也好有个交代。”台下众人轰然答应。
卢大鹏又拱手团团一拜,这才回头对拂多诞笑道:“大教长准备好没有?如果大教长没有把握硬抗我三拳两脚,又不敢肯定你的光明神这会儿是否跟你在一起,就趁早服软认输,不然将你一拳打死,我也要惹上不小的麻烦。”
不少摩门弟子忍不住出言喝骂,直斥卢大鹏无耻。像这样要别人站着硬受自己拳脚,根本就是无赖的伎俩。谁知拂多诞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淡淡道:“这位卢英雄是为验证光明神的存在,不是要跟本座比试武功,所以这个方法也算公平。既然如此,就请在场的施主为本座做个见证,如果本座不幸被这位卢英雄打伤或打死,皆是本座咎由自取,与卢英雄无光。”
台下众人唯恐天下不乱,纷纷鼓掌答应。卢大鹏见拂多诞竟真答应了自己的胡搅蛮缠,顿时有些意外,就见拂多诞依旧盘膝端坐蒲团,神情平静如常,令人莫测高深。他心中暗自有些懊恼,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来到拂多诞面前,沉声喝道:“大教长小心了!”
拂多诞微微颔首道:“请卢英雄尽管出手。”
卢大鹏见拂多诞即便坐在蒲团之上,几乎也有常人高矮,眉宇间更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仪,心中隐然生出一丝惧意。不过他暗忖对方既然端坐不动,不躲不闪,自己还有何惧?这样一想他不再犹豫,一声大喝,一拳直袭佛多诞胸膛,佛多诞果然不躲不闪,以胸膛硬受了他一拳,就见佛多诞连人带蒲团被拳劲震出数仗,不过依然毫发无伤。
台下众人高声叫好,纷纷嘲笑卢大棚是花拳绣腿。却不知卢大棚已在暗自叫苦,方才那一拳他感觉就像打在一团烈火之中,那种炙热灼烧的感觉令他浑身难受,甚至感觉似有热流顺着自己的手臂传到胸口。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因为方才那一拳只是试探。并未出全力,他不相信佛多诞以血肉之躯能硬抗自己全力一击。
再次来到佛多诞面前,就见佛多诞摇头叹息道:阁下已经受到警告,难道还不信光明神的存在!
卢大棚一声怒喝:“少废话,看拳!”话音未落,他以十成功力击出的一拳,已如奔雷般结结实实打在佛多诞胸膛要害,就见佛多诞顺着拳劲一直滑到高台边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突然凝力不动,稳如磐石。
众人再次鼓掌叫好,纷纷将目光转向卢大棚。就见卢大鹏神情诡异的立在当场,目光痴迷的望向虚空,突然以一种不类真人的声音嘶哑高呼:“火!火!我看到真正的烈火还有烈火中的大明尊”。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窜起冲天大火,一瞬间便烧遍了他全身上下,令他彻底变成了一个火人,他在火焰中手舞足蹈,挣扎呼号,凄厉惨烈的声音如鬼哭狼嚎般在空中回荡:“我看到了大明尊,我看到了光明神。”
摩门弟子自佛多诞以下纷纷拜倒齐齐低咏摩门经文一种肃穆庄严的气息在众人心中油然升起,不少人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随着佛多诞和摩门弟子拜倒在那看不见的大明神面前。
卢大鹏足足少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变成一堆焦黑的残害跌倒在地。直到这时,他那几个手下才醒悟过来,争先恐后的往外就逃,边逃边惊呼高叫“出人命啦,摩门杀人啦”受他们的影响,众人争先恐后的向门外逃去,谁知人多门小,一时众人尽皆堵在门口。就在这时,突听佛多诞的声音犹如天籁,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大家不要惊慌,光明神只会惩戒那些冒犯他威仪的异教徒,庇佑每一个虔诚的信徒。”众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的拜倒在佛多诞面前,争先恐后的道:“小人愿皈依光明教,敬奉大明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呵斥,就见刑部几个快捕推开众人闯了进来,纷纷在问:“怎么回事,谁杀人了,死者在哪,有人立刻指向高台上卢大鹏的残骸:”卢……卢大鹏死了……〃
看到台上烧得不成模样的残骸,那捕快吓了一跳,颤声问:“他怎么死的?”“烧死的!”有人颤抖着小声道,“是冒犯了大明尊,被活活烧死的!”
“混帐!”那捕快大怒,“这火是谁放的?为何只烧了他,却没烧到其他东西?”“这火……这火是从他身子里蹿出来的。”有人大着胆子道,“是光明神之火,不是任何人放的。”
那捕快越听越糊涂,突然看到任天翔在场,急忙上前行礼道:“原来任大人也在这里,太好了,不知大人可否告诉卑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天翔早已吓得满脸煞白,在那捕快的提醒下,这才想起自己是御前侍卫副总管,不能像寻常百姓那般没主见。他清了清嗓子,勉强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