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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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由更天,丁幻不敢耽搁加快速度奔弛,转行数街后,圣帮已现,他要张虎皮外头等候,迳行传话去了。
不久左仲仪匆匆赶来,见及曾经摄及自己魂魄妖僧,余悸犹在,然想及火鹤真人已施法护身,心头稍定,道:“你当真知道法醒的罩门?”
张虎皮道:“知道,但要推荐书。”
左仲仪道:“你不是弘历人马,怎想投向乾隆?”
张虎皮道:“弘皙弃我而去,已失帝位,现乾隆继位,贫道该选明君扶持。”
左仲仪暗道实是墙头草,道:“可是你练了大堆邪术,怎么能扶持一国之君?”
张虎皮道:“术无正邪,只有心邪,贫道可用可不用。”
左仲仪知辩此无用,还是先骗得罩门再说,道:“好吧,我且修书荐你,至于皇上赏不赏脸,我也不管不着。”
丁幻已备妥纸笔面墨,左仲仪抓起毛笔,凌空挥毫,写得张虎皮已悔改,其道法尚可用,并请皇上斟酌等句,随即交予张虎皮道:“如此可行?”
张虎皮念了一遍,额首道:“行了。”吹气将墨汁弄干,小心翼翼收妥,说道:“法醒罩门在腋下。”
左仲仪大喜道:“腋下?难怪他时常作童子拜观音状。”
丁幻道:“可有说谎?”
张虎皮道:“无此必要。”
左仲仪但觉他和法醒乃死对头,收拾法醒对其最有利,故实无说谎的必要,遂道:“若是假者,后果由你负责。”
张虎皮道:“绝假不了,告辞。”拜礼后,扬长而去。
丁幻道:“爷信他?”
左仲仪道:“倒可信,害我们,他也没有好处。”
丁幻道:“可是有关那推荐书……”
左仲仪道:“弘历又非笨蛋,若觉不妥,总会查明,届时告知真相便是。”
丁幻额首道:“倒是有理。”
左仲仪道:“进去吧。”
两人遂往经纬书房行去,柳碧玑、青逸飞见人归返,急于追问状况,两人说个清楚,丁幻亦将法醒朱亮功出兵助威之事说明。
柳碧玑道:“竞要朱亮功帮忙,显然法醒气势已弱,只要战胜此局,他将难以翻身。”
青逸飞道:“可是他的武功仍甚吓人……”
左仲仪道:“知其罩门,值得一拼。”
青逸飞道:“得多找帮手,毕竟罩门在腋下,不易攻击。”
左仲仪道:“我来盘算。”
众人连夜研究制伏方法。
柳碧玑尤其关心巨网和护身铁皮,拼命赶工修复,直至清晨,众人方始散去,各自休息。
左仲仪想着今夜又将拼斗绝世高手,压力甚重,唯藉调功运气乎复情绪。
午时已过,圣帮全数动员,准备一决死战。
入夜时分。
钱塘长堤一角,法醒喇嘛已在二十余名手下护持下,坐镇太师持,一身黄袍闪闪生辉,宛若皇帝君临天下气势。
左仲仪亦准时赴约,一身便装并无异样,然目光炯炯生神,气势仍在。其后侧为柳碧玑,青逸飞,丁幻以及暂时借将且换穿圣帮衣衫之大内高手,共二十余名。
双方的气势旗鼓相当。
法醒已恢复冷静,露出之笑面佛笑容,道:“圣爷还算是个角儿,未做缩头乌龟。”
左仲仪道:“你是修道人,何不躲在深山修行,尽找圣帮的麻烦,式也不值。”
法醒笑道:“本王乃大菩萨,要渡尽天下人,救助众生免于沦回之苦,而解此苦难唯当今皇朝关系重大,故身为国师,怎可躲若乌龟不理世事?如今奸邪当道,本王更该出面收妖且弘扬国法。”
左仲仪道:“乾隆乃正统继承帝位,怎是奸邪?”
法醒道:“错极,雍正夺自太子允乃,理亲王弘皙乃允乃之子,他方是正统。”
左仲仪道:“照此说,明朝姓朱者才是正统,再算上去,宋朝姓宋者也是正统,岂非没完没了?”
法醒笑道:“毋需狡辩,今夜你代表乾隆,本王代表理亲王,就此一战,成败论英雄,你是要车轮战,亦或一对一?”
左仲仪道:“一对一。”为减少伤亡,先行如此,且视战况再做调整,毕竟铁甲护身,撑它几招并无问题。
法醒笑道:“好气魄,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起身施展佛号,凛凛生风。
左仲仪亦跨前几步,凝功戒备,既知对方罩门且把握机会拼命抢击。
他仍有样学样,双手合十拜礼,道:“大师请。”
战局将起,青逸飞,柳碧玑等人揪急心神,绷紧筋肌,暗抓巨网准备随时救人。
大内高手和杀手喇嘛相互对峙,一有状况必全力扑杀。
法醒一席话已将两者划分清楚——此乃理亲王和乾隆之战岂可退缩。
法醒自侍身分,笑道:“你是晚辈,当让你三招,来吧。”
左仲仪道:“恭敬不如从命。”淬地欺前,一式“劈天裂地”斩去,法醒出手相迎,双方交错空中,叭叭连击数掌,各自掠退,显然未尽全力。
左仲仪暗中观察,法醒劈掌之势,手臂总护着腋窝,并未真正抬高,想来罩门应该不假,对方既夸下大话让得三招,得好好利用,盘算后计策上心头,摹地施展强功,一式“捣海断浪”猛往法醒胸脸击去。
他乃全力一击,纵使法醒武功胜过对方,却也只差一二成。之间,想硬接而无损伤,那是不可能,故法醒仍凝足全劲以封掌。
赫见双方身化光影,若飞天流星擅长虹,破空飞箭撞强弩,眼看就要擅上,左仲仪淬地劲气上偏,攻其脸面,大违常理地露出胸脯空门,法醒虽疑惑,然电光石火之际,不容稍想,照样迫掌向上迎击对方,如此右腋终被拉开。
左仲仪岂肯失去机会,左手突地一翻,多出一把利刃,奇快无比往其腋下射去。
法醒见状大骇,原以让招相抗,然见其攻击腋下,且耍暗器,不由嗔怒,功提十二极层,猛地反击,全身劲气冲射若针,砰地磊响,左仲仪闷呃一声,胸脯中掌,倒喷十二余丈,跌得四脚朝天,闷呢一声也已呕出血丝。
法醒连退了三步,却也稳住了身子,脸色煞白的伸手抽出左腋下森森利刀,刀尖已见血痕,显然伤着。
众人惊中带喜看来罩门已破。
谁知法醒突地冷笑道:“你以为本王罩门在此么?简直笑话。”登又狂啸,身若流星暴闪,竟尔比方才快逾一倍,功强数成,奇快无比地劈往左仲仪。
众人见其功力丝毫未减,诧骇叫道:“他罩门未破?”
左仲仪眼看强攀劈至,自己却已受伤,躲无去处,暗道一声完了。
…
疯马武侠 扫校
第十二章 左 窍
法醒喇嘛厉掌凌空劈下。
左仲仪简直难以躲闪,情急中只再迫强功护体。
砰地暴响,左仲仪再吐鲜血,直撞圣帮阵营,伤势更形沉重。
柳碧玑;青逸飞见状骇然欺来,一人护守、一人扶持,异口同声急唤伤了么?心灵揪疼万分。丁幻亦喝着大内高手挡阵,折斗一触即发。
法醒一招得手,理着衣衫,弹开尘灰,淡然一笑:“只是第二招,已招架不了?认输交出圣帮,可留活命!”丢落先前刺杀匕首,锵锵脆声传来,十分刺耳,他且伸指制止手下行动,拼斗始末发生。
青逸飞急唤左仲仪,且不断运劲替他疗伤。
左仲仪但觉胸口疼闷气难顺,喘得十分辛苦,在青逸飞帮忙下,终把气息调顺,始知受得五成内伤,若非铁板护体,恐倒地不起,然气既顺畅,总不能在众人眼前弱了气势,仍道:“我没事,还挺得住!”挣扎中已站起来,抹去嘴角血丝,准备应付战局。
青逸飞心疼道:“别硬撑……”
左仲仪笑道:“没事!”然想及不知对方罩门,此战又如何能打下去?骑虎之难,叫人头疼。
法醒见其站起,先是一楞,随即笑道:“好功夫,接本王一掌尚能挺住,天下你是第一人!”
柳碧玑喝道:“明着说要让三招,你岂食言!”
法醒再楞,方才的确焦急,忘了承诺,然岂肯认错,道:“他一招攻我胸,一招攻我脸,一招攻我腋下,已是三招,本王未食言。”
柳碧玑斥道:“强词夺理,传出江湖,谁信你。”
法醒窘困,带点恼羞成怒,冷道:“待要如何?”
柳碧玑冷道:“食言伤人实是不该,如今圣爷已受伤,战局只有延后,待他复原再战。”
法醒顾及卫大军一到岂没得玩,冷道:“不行,顶多再让三招,否则只有请他让出圣帮。”
柳碧玑不肯,冷道:“圣爷已伤,再让十招也赢不了,甚不公平。”
法醒笑道:“他未受伤也赢不了,别拖时间,速战速决,对大家都好。”
柳碧玑仍讨价还价。
左仲仪则苦笑连连,想及再战下去必败无疑,已不知所措,茫然中忽闻张虎皮声音传来:“圣爷弄错了,对方罩门左腋,并非右腋!”
左仲仪一愕,喝道:“不早说!”此话说得够响,吓着在场诸人,左仲仪顿觉失态,干声道:“法醒不早说三招是如此算,否则我会省着用,他既然要再让三招,我接了!”一语化去疑惑。
青逸飞却急道:“你挺得了?”
左仲仪道:“尚可,至少法醒让了招,他再食言,将让天下耻笑。”深吸气,故作镇定。
青逸飞见他模样,半信半疑道:“自个小心些。”至此地步,毫无退路,估且一试,若是不行,立即救人,毕竟法醒不伤女人,藉此挡之。
柳碧玑亦知避不了,道:“撑着,但别勉强。”和青逸飞抱着同样想法,让至一旁。
丁幻戒备森严,若主子危难,挤了老命也要救他。
左仲仪耍耍筋骨,行步向前,盯着法醒:“来吧!三招之内把你撂倒!”
法醒笑道:“好气魄!”不再多言,行回中央,双掌合十,老僧入定等待攻击。
左仲仪盘算将如何击其左腋以破其罩门,然除了逼他出掌外,恐也不易让其抬手,心念转处,道:“奇怪,前辈罩门明明在腋下,怎会失效?你贴了铁板不成?”
法醒多少心虚,闻言反斥:“胡说八道,本王毫无罩门,哪来铁板?”伸起右手,腋窝乍现,“若有铁板,哪见血痕?尔若再耍卑鄙手段,必取你性命!”
法醒冷斥:“看你才藏有铁板,怎老是叭叭硬响,要本王斥穿你么?”总觉异样,然皆凌空劈掌,未能亲手贴胸,否则必知状况。
左仲仪道:“是否穿了铁甲,随时欢迎查证,只是你罩门明明在腋下,怎会毁不了?”
三次提及腋下,已让法醒难以忍受,怒道:“再胡扯,拆了你骨头,该战不战,连三招也免让了!”双掌凝劲,劲风乍起,以示威风。
左仲仪道:“既非在腋下,再让我攻一次!”话声未落,身形欺前,一式力劈华山简单招式直切法醒,他已身受五成伤,运得功力亦及五成,动作显得缓慢。
法醒何等精明,见其行动巳知状况,原想封击护守,心念转处邪笑道:“挡你一记又何妨?”当真抬起右臂,运足功力护住腋窝,任对方掌劲切来,见风见劲。
左仲仪但觉掌指生疼,落退一步,皱眉道:“当真不在腋下?”
法醒笑道:“该信了吧!”藉此诏告天下似地,军心大定。“一招已过,下一招要攻何处?其实都无效,本王全身无罩门。”
左仲仪皱眉道:“怎可能……,看是在头顶百会穴!”
法醒笑道:“猜千百次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