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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红顶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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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没对方咽喉,蒙面人骇然挣扎,想说什么,却因咽喉被刺,鲜血直涌,咕噜咕噜几声,倒地毙命。
  左仲仪诧道:“你是谁,胆敢杀人灭口。”
  那人冷森道:“你又是谁?敢如此对我理亲王说话?”
  左仲仪暗诧,对方会是理亲王弘皙……这曾是和雍正争夺帝位失败之允乃之子?瞧他一身明黄云锦蟒袍,头戴东珠冠,正是王爷装扮,唯其颧骨骨凸,眼睛吊旬,瞧来甚不舒服,他会是雍正皇眼中理想太子之一?
  弘哲突喝道:“来人啊,把他擒下,他分明是杀手一伙,手中仍有伪衣,只不过想摘下伪装罢了。”一声令下,后头已现灰影,且不在少数。
  左仲仪暗诧莫要着了道儿,跳到黄河皆洗不清,冷道:“我非杀手,乃迟杀手而来,告辞。”先溜为妙,待静观后再应对,身形一闪,掠往林中逃逸。
  弘哲冷笑道:“任你狡猾,照样逮你归案。”并未追向左仲仪,而是往弘历方向掠去。
  左仲仪但觉奇怪,对方怎肯放过自己?待一观察,赫见追来灰影,竟是冷断天所引带之粘杆处人马,他始叫糟:“敢情上当了。”急忙现身拦人道:“黄衣家伙往四爷那儿奔去了。”
  冷断天冷哼,若非总督交代,此时即该拿下他,不愿多言,伸手一招,十数人全往黄龙洞掠去。
  左仲仪暗自苦笑,上次谋杀计划显然出自理亲王弘哲之手,他未料着刺杀失败,且后头另有李卫兵马埋伏,待撤退之际,已发现后路受封,只好将计就计,反身回奔,以杀人灭口,除去人证,如此以他亲王身分,若无直接证据,根本拿他没法子。
  左仲仪叹笑道:“弘历果然高明,只要杀了弘历,帝位轻易可到手。”纵使弘皙看来工于心计,但若当真不幸接位,自己万万得罪不起,遂决心避开,躲于暗处,先一窥究竟再说。
  弘哲然手脚俐落,直奔弘历受袭处,且见四名活口仍在,得想办法除去,故落落大方行来,喝道:“四弟你可受惊了?”
  弘历乍见,诧道:“理亲王,你怎会在此?”
  小德子登时见礼。
  青逸飞瞄眼暗道:“如此脸面阴戾的人,也是亲王?”
  弘皙哈哈一笑道:“知你有难,特来救助,谁是凶手?”转向四名脸面被烫红者,怒道:“就是你们?该杀。”利刀突地猛砍,四名杀手原以为救星到来,谁知对方意在灭口,登时骇叫欲逃,却被绳索缠身,无处可逃,两颗脑袋硬生生地被砍下,血注直喷。
  弘历见状骇道:“理堂哥你这是?”
  青逸飞疾拦来:“你想杀人灭口?”方才左仲仪直道留下活口,她可铭记在心,见对方动作显然灭口,猛地欺前即欲拦阻。
  弘皙怒斥道:“何来野女人敢管爷我之事?”利刀再砍,却被挡去,气得哇哇大叫道:
  “你忒大胆。”作势欲劈,却趁青逸飞拦来之际,左手弹出红丸,直射两杀手,红丸撞头暴开,竟是毒水,猛往肌肤腐渗,顿化血水两杀手发出杀猪叫声,落地打滚,凄惨无比。’青逸飞骇道:“你卑鄙。”喊往弘历道:“快救人。”急欲出掌教训弘暂,又忌于对方毒水,进退维谷。
  弘历叹道:“慢了一步。”
  小德子拦在主子面前,以防弘皙突施毒水。
  弘皙哈哈笑道:“替你们除害,还怪我灭口,天理安在?”忽见青逸飞的绝世容颜,邪心已动,邪笑道:“原是美姑娘,唐突冒犯之处,尚请见谅回头请你吃宵夜。”
  青逸飞冷道:“不必了”。
  弘皙笑道:“越拗越有味道,妙极。”
  弘历冷道:“理亲王别得寸进尺,你无缘无故杀了人质,恐难向李总督交代。”
  弘哲虐笑道:“你伯他?我才不怕他,怎么说他也是奴才,哪能跟阿哥,王爷相提并论。”说完又自大笑。
  冷断天早已迫至,然见及是理亲王,一时不敢冒犯,僵在外围,幸李卫及时赶到,大步踏前道:“理爷未免过分,胆敢指使杀手取四爷的性命么?”
  弘哲冷笑道:“栽脏么?证据拿来。”
  李卫道:葛岭已罩三层天罗地网,你来时我不知,但你退时却被网住,你看走脱不了,干脆回头截杀手下以灭口,想落个死无对证。”
  弘哲冷笑:“既死无对证,还谈什么?不伯我反咬你一口?”
  李卫冷道:“在场诸位都是证人。”
  弘暂虐笑道:“你们?皇上信么?至于那妮子,只适合床上用用,还管她是证人?”说完又自虐笑。
  青逸飞盛怒攻心,然为鄂龙及自己事业着想,始终末再出手,暗斥道:“莫要他日让我碰着,准剥你一层皮。”
  话未说完,暗处突然飞来一石头,打中弘皙后脑勺,叭然一响,疼得他玉冠落地,怒喝咆哮:“谁敢暗算本王?”四处黯暗不见一人。
  青逸飞暗自想笑,敢情是左仲仪受不了赏他一石,倒也爽快,暗道活该,最好阉了他。
  李卫,弘历,冷断天等人亦料及可能是左仲仪出手,暗道教训得好极。
  弘皙怒叫拾起东珠冠,戴回脑门,以掩未老先误之半秃脑袋,斥向李卫道:“那暗算者才是凶手,你何不去追?”
  李卫道:“有么?谁见着了?”转问众人,全数摇头否认,李卫道:“可能是王爷眼花了。”
  弘皙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沆瀣一气想联合对付我?迟早有你们好受。”忽从胸襟抓出类似皇上秘沼黄布绢,虐笑道:“看看这是什么?像不像皇上秘诣?里头写的又是什么?
  哈哈,大清江山日后看谁得手。”说完虐邪直笑,随又把秘沼揣入怀中。
  李卫诧急道:“皇上给你秘诣?可否拿来瞧瞧?”
  弘哲虐笑道:“休想,说不定经你手即毁了。”
  李卫道:“传位之事,不得胡言。”
  弘哲虐笑道:“谁胡言,日后自知分晓,什么四阿哥,五阿哥,全是一派胡言。”说完扬长而去。
  无人敢阻拦。
  众人皆楞住。
  左仲仪亦不例外,那秘沼早已藏于自己的书房,对方竟然还有一分?难道是伪造者?亦或自己手上那是假?
  想来十分头疼。
  弘历泄气道:“皇阿玛当真传位予他?”
  李卫道:“别中他计,或许是另外圣旨,他故意耍耍罢了,待我调查清楚,自能明白一切,若真有此事,臣必面圣,要让皇上知理亲王为人,莫要祸国才好。”
  弘历不言,毕竟皇阿玛仍健在,谈皇位实太早。
  冷断天道:“理亲王的确是杀手头子,得处理才行,否则四爷性命堪虑。”
  弘历道:“怎么处理?死了一个弘时,难道还要骨肉相残么?”
  李卫道:“你不防他,他却要你的命。”
  弘历叹道:“且走一步是一步,他只不过是要帝位,待日后事情落定,自该没事。”
  李卫道:“帝位可是大事,位关国家社稷,四爷不得不争。”
  冷断天道:“唯四爷最有资格接任太子。”:
  弘历轻叹,难以作声,自己未争么?极力表现知书达礼,且四处平乱,不也是在讨好皇阿玛?
  李卫道:“依臣看,弘皙手中的东西铁定是假的,四爷毋需多虑,此事臣来处理即可。”必要时奏请皇上除之,永绝后患。
  冷断天道:“左仲仪应知此事……”仍觉侵入大内者,必和他有所牵连,盗瞧秘沼,亦属正常。
  青逸飞暗诧,这家伙倒也厉害,猜得那么准,亦或握有实据?不禁替左仲仪担心起来。
  李卫待要思考此问题,左仲仪怎敢让事情扩大,急忙现身,其手中轩袍已藏妥,免引起误会,见人即拱手道:“在下只为凶手而来,根本不知皇上秘旨一事。”
  冷断天狐疑瞧着,然身分太低,不便抢言。
  李卫笑道:“左爷何须客气,若知秘诣传位四阿哥,你可立了首功,我和四阿哥感激不尽。”
  左仲仪感受对方的诚意,然仍有套话意味,笑道:“不敢不敢,在下实在不敢犯此重罪,总督得另求线索,倒是我已退出幕后凶手,该还我清白了吧?”
  李卫笑道:“是该还你清白,圣帮掌门怎么会笨到干这种事?我早相信你无罪。”
  弘历笑道:“我信得过你。”以下“否则不会配合此计划”毋需多说。
  左仲仪道:“多谢,我可轻松了。”
  冷断天道:“左爷不是在追一名杀手,结果呢?”
  左仲仪道:“弘皙后头出现,把他宰了。”如此回答,免得牵扯太广,纵使对方可能是圣帮奸细,那也是自家事,毋需他人插手。
  李卫道:“你认为皇上将传位予他?”
  左仲仪道:“不大可能,否则他怎敢穿着蟒袍,大大方方地当起幕后主使者,还猖狂至此。”
  李卫冷哼道:“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左仲仪道:“既已无事,在下可否先行告退?”
  弘历笑道:“左兄请吧,来日再向你请益造船经商之道。”
  左仲仪拜礼道谢,随后飘身而去,正眼未瞧青逸飞一眼,气得青逸飞暗中咬牙切齿道:
  “啥态度,助你逮人,一声道谢也没有?”哪天得好好找他算帐。
  弘历叹道:“他的确是个人才,却未必留得住…”
  李卫道:“爷请回吧,荒郊野外,不宜多留。”转又瞧着青逸飞道:“青姑娘怎么不在鄂龙身边?”
  弘历一楞道:“你认得她?”
  李卫道:“堂堂亿嘉票号的大帐房,京城人人皆知,是鄂龙得意助手,四爷难道不知?”
  弘历干笑道:“原采青姑娘大有来头,久仰久仰。”终于明白对方眼界甚高,原来是和鄂龙有关系,却不知关系至何等地步,“却不知姑娘怎会到江南?”
  青逸飞干声道:“到此前来谈生意。”
  冷断天道:“左仲仪想北进,找鄂龙谈合彩,此事天下皆知。”
  弘历更诧道:“你跟左仲仪也认识?”
  青逸飞脸面窘热,若非晚上,居态毕现,她防的亦是此事莫拆穿,结果仍藏不了,强自镇定道:“谈生意,见过几次面。”
  弘历并装出不在乎,笑道:“那好,那好,大家都认识,实是有缘”。想起左仲仪和鄂龙两位情敌,优势不再,尤其方才左仲仪现身时,青逸飞顿现窘态模样,更让他吃味,原猜之不出她为何露窘,现己明白,男人敏感不比女人差,一时重铅上心头,直觉对方亦或喜欢左仲仪,自己机会渺茫。
  青逸飞但觉留下甚难自处,亦拱手告辞道:“鄂龙和左爷生意吹了,我可能不久即回京,日后有缘再见。”礼貌性再拜向李卫,终退去。
  弘历又自一喜,此话莫非暗示和左仲仪一点关系也没有?日后有缘再见,岂非说明“再续前缘”之意?一时信心又起,幻想不断,欣笑道:“来日再见……”摇着手,送美女直到情影尽失,仍回味无穷。
  冷断天道:“四爷当心,她身分可疑。”
  弘历诧道:“怎说?”
  冷断天道:“她和京城一间赌坊的小妹段小芹过从甚密,那段小芹她爹可能跟乱党有所于系”。
  弘历哈哈一笑:“牵连太远了吧,青姑娘替鄂龙掌票号,段小芹是齐赌场的,资金流动当然互通,有所交情亦属应该,何奖品她还是鄂龙的帐房,这么久都没有出过事,莫要太过紧张才好。”问过李卫:“安达你说对不对?”
  李卫道:“应无问题,但四爷当知她是汉人,当不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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