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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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高手迫近不及十丈,忽见左仲仪,冷笑道:“原来是圣帮叛徒撑腰,统统该死。”
飞链直冲射来,想一招取命。
左仲仪眼看身分暴露,且听及粘杆处(此乃大内高手训练组织,虽表面专门从事捕鱼,捕蝉,捉蝶等,以供皇帝取乐,实为秘密特务组织,专为雍正皇铲除异己,且保护雍正安全,其头头即是直隶总督李卫,权势这大,如皇似帝)他怎敢让身分泄出,为圣帮惹来大麻烦,当机立断“破浪绝招”顿展,霎见双手幻化经,绞得铁链乱滚,再一吐劲,猛喝为“散”字。
铁链叭然断裂,化若无数利箭反刺,两大杀手乍见过如此霸道武学,一时逃躲不了,硬被射中脸身,又是趴地一响,链环嵌入崩风鲜血溅飞,两人冲高数丈,掉落水中,毙命难活。
左仲仪这才敢返身扶起丁幻瞧他的伤势甚重,立即输送内力以救治,急道:“怎么搞成这样?”
丁幻急忙拉抓出一小油包,道:“快走,粘杆处数百杀手已到,沾上了走不了……,皇上秘沼写的是传位弘历,我那老友传的一定没错,这油包另有秘密:快收下……”说完又咳鲜血。
左仲仪将油包接揣胸腹,另抓出药丸让他眼下,急道:“要你见机行事慢慢来,怎么会惹出人命?”
丁幻爽声一笑道:“为了主子,值得。”
后头又传来喝声,他已紧张,喝道:“快走,沾上了,永不脱身,我且引开他们……”
左仲仪将油包接过揣入胸腹,另抓出药丸让他服下,急道:“要你见机行事慢慢来,怎么惹出人命?”
左仲仪吧息道:“你哪能引多远?”抱着他,突然施展千斤坠,直往船底破去,轰然一响,舱板破裂,两人落身水底,左仲仪藉水功,护人潜去。
粘杆处十数人已赶来,领头者年约四十,一身灰衣劲装,面目净白,然两道风眼拉得既细又长,正是大内第一高手,素有“白面阎罗”封号之冷断天,其乃李卫上席爱将,亲自追捕,可知事态严重。
忽见目标落水,冷断天毫不考虑,一声令下,大内高手一半落水,一半随岸封锁,亟欲擒得罪犯始安。
左仲仪根本未让对方有机会,找得方向,潜往圣兴号,随即偷偷翻向设有秘门舱板,躲入里头,圣帮弟子见状乍惊,原想喝叫,左仲仪先截穴道,免其出声,随即说道:“我是圣爷,封锁全船,并找来干衣服。”始敢解开穴道。
圣帮弟子乍见圣爷,诧或带敬,不敢多问,拜礼而去,立即封锁船支。
左仲仪随即替丁幻治伤,瞧其多处伤口长达数寸,心疼不已。
丁幻却咬牙撑着:“爷,快放我走,否则李卫亲自到,圣帮也保不住……”
左仲仪道:“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撑着,其他我来处理。”
丁幻无奈,只有听令,自己的确伤重,若非一口气撑着,早已命丧,为今任务已成,生死已置之度外,且随他去了,只要莫连累主子,一切皆可。
伤口浸水发炎,左仲仪仔细清理,再甫上金创药,始缠上布条,鲜血仍渗,但比起先前好了许多,一条命总算捡回。
外头已传来大内高手的搜索吆喝声。
丁幻乍急,道:“糟了,敌人已来,圣爷恐受连累……”
左仲仪道:“哪有这么简单,你安心休息,我去应付。”
丁幻道:“爷您全身湿,尚有血迹……”
左仲仪将衣衫脱下,道:“若衣服未到,穿手下的也行”。
幸好圣帮弟子手脚够快,已从附近商家找来一套像样锦袍,虽未必是锦缎织成,却可凑合,左仲仪穿上后,再运功蒸干头发,快速登向舱板,冷断天早已等在船头,冷道:“所有的船支都搜过了,只剩圣帮这艘船,请让我等上船搜查。”
左仲仪拱手笑道:“冷爷在搜逃犯?他会藏在圣兴号么?我的船那么高,有人跳上来,你的人岂会见不着?何况我一向不惹官家麻烦。”
首次见圣爷,冷断天亦觉对方气势不凡,尤其圣帮一向和官方关系不差,主子李卫亦曾交代,若无必要,少动江南圣帮,免惹麻烦,最重要的此船同有人往里头跳,堤岸手下必能见着,何况对方落水一身湿,此处舱板干燥如初,显然未藏逃犯,遂拱手道:“既然圣爷作保,看是不必搜了,但此犯关系重大,连总督皆已亲自出动,圣爷若知去向,务必回报,告辞。”拜礼后,引领手下掠退搜。
左仲仪暗道好险,转向弟子,低声道:“今日事,不准向任何人说。”众弟子忠心应是,左仲仪又道:“下午我将在亿嘉巨舫会客,届时人潮必多,找机会将舱底那人送走”。
众弟子一一听令行事。
左仲仪不敢回舱,免泄行踪,且派数名手下佯装帮忙搜索,实则暗中搜寻,以安排退路。
及近中午,始找出一计——圣爷准备宴客,进了不少鲜鱼,鲜肉,鲜蔬菜,运来三大笼后,始在叠空笼里,把丁山藏于最下层,并描述机会运走。
丁幻原练有缩骨功,虽受伤在身,但勉强撑之,仍能应付,终平安运离岸边,只要落于市街,藏躲机会大增。
左仲仪终安心不少,回想丁幻所言,乾清官那正大光明牌匾背后放置秘沼,写的是传位于宝亲王弘历,那为何还有秘密油包?难道它也是皇上秘沼?
左仲仪想想也不对,当时只叫丁幻偷看,并未叫其盗走,毕竟若盗走,雍正皇一生气,另立秘沼,岂非瞧了也是白瞧,这油包另有名堂。
事关重大,左仲仪找得密室,将油包打开,赫然瞧及正是雍正手书秘沼,但叙事完全不同,瞧得他惊心动魄,暗道:“怎会如此?难怪会引天下大乱。”不敢多瞧,赶忙招妥,随即处理丁幻衣物,免留痕迹。
午时已近,鄂龙和青逸飞终现柳堤,后头且跟了三位名厨,准备宴请江南圣爷。
左仲仅见状,快步迎来,拱手笑道:“鄂爷终于来了,我是在地者,理当作东,何不到我船上用餐?”
鄂龙忽见左仲仪,爽声笑道:“好气度,难怪能掌领南霸天。”老实说,有点嫉妒。
左仲仪笑道:“尚且跟鄂爷学习,我还嫩得很。”
鄂龙笑道:“后生可畏啊。”
青逸飞道:“说归说,总得决定上哪艘船?”双雄较量,倒也升起瞧好戏的念头。
左仲仪见其头上仍插紫兰花,心神一阵舒爽,对方似未排斥,应是好兆头。
鄂龙灵机一转道:“还是到我的船上,毕竟左老弟出餐,我出船,合情合理。”
左仲仪未坚持,众人遂往巨舫移去,坐定露天餐桌,风和日丽,佳景尽揽,好不快哉。
鄂龙道:“左爷要吃什么,尽管点菜,三位全是杭州名,是佳宾客栈主厨,今天借用借用,别客气。”
左仲仪离开杭州数年,已不知名厨何人,但既敢前来,厨艺当然不差,遂道:“那我即喧宾夺主了。两位来杭州不久,当不知杭州名莱,我来点几样。”
当下说出:“‘叫化童鸡’、‘冰糖甲鱼,、‘东坡肉’,虽非西湖,但来个‘钱糖醋鱼’也不差,其他来个‘荷叶蒸饺’、‘香炖春笋,,配几样素菜该够了。” ’厨师频频点头,这些全是浙江名菜,圣爷果真内行。
青逸飞虽懂,但对“冰糖甲鱼”倒是陌生,暗付道:“甲鱼混冰糖,生平首闻……只顾幻想,不敢询问,免得老土。
那厨子似知青逸飞疑惑,特地先理此道佳看,且见三人合力料理甲鱼干净,加料白酒,姜丝,葱花,引火烧沸,改以小火焖炖至酥烂,复又制造卤汁,酱,醋,油,笋外加冰糖,烧烧炒炒,混成一堆,芳香四溢,待一切弄妥,勾芡入鱼,复洒冰糖,一道香喷喷的“冰糖甲鱼”顿时成餐。
青逸飞闻香即已食指大动,直道:“好像甚可口?”
左仲仪道:“否则怎堪称浙江名菜,鄂爷先来一口吧。”
鄂龙哈哈淡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玉筷一夹,甲鱼入喉,果然生嫩可口,味道绝佳,直呼好道:“甜香嫩卤,果真绝品。”他在京城吃过无数甲鱼料理,此味就是不同。
青逸飞忍不住亦尝一口,频频点头道:“好像天鹅肉,从未吃过。”又啃一大块。
此话引得两男笑声,幸他俩皆非癞蛤蟆,否则引喻至此,若甚不妙。
青逸飞忽闻两人笑声,顿觉失态,干笑道:“我是说从来没吃过这口味,做个比喻而已。”两男仍在笑,实是愈描愈黑,干脆不说,道:“不吃么?我吃光了?”想抢食,两男仍未动筷,再抢两片,已知又失态,竟也瞪眼左仲仪未暗助解危,且弄得如此尴尬。
左仲仪笑道:“既是天鹅肉,我这癞蛤蟆敢吃吗?”
青逸飞斥道:“不吃,饿死算了。”
左仲仪笑道:“我饿死没有关系,鄂爷是贵宾,千万饿不得。”转向鄂龙道:“口味尚可吧?”
鄂龙道:“甚佳,人间难得几回尝。”想替青逸飞解危,复再夹肉品尝,赞不绝口。
随后又上得“钱糖醋鱼”,“荷叶蒸饺”,“香焖春笋”等佳看,尽是绝品,鄂龙尝得胃口大开,说道:“好个江南,富庶百余年,方能理出如此绝妙圣看,难怪宫中重臣中老往江南跑,自有原因。”
左仲仪道:“只要鄂爷愿意,随时可来。”
鄂龙笑道:“来了几次,只是从未尽兴罢了……”暗示亿嘉。票号三次进军江南皆殺羽而归,颇为吃味。
左仲仪知该切入主题,笑道:“新人新计划,如若愿意,圣帮甚想跟鄂爷合作。”
青逸飞知正题已出,随即支开厨子,以便凝神听之。
鄂龙吟吟畅笑道:“圣帮可谓天下第一老字号,怎舍得与人合作?”
左仲仪道:“错了,说老字号,该属鹰帮,它只是不知变通,被圣帮追及罢了,经商一途,如引军作战,得日益求新,始有利基,固守尘封,将被淘汰。”
鄂龙道:“倒也未必,有的行业,历数百年而不衰。”
左仲仪道:“那只是少数,且其亦大未求新,例如店面老子,改换新装,亦或藏有本身秘方,技术,私自改良,我们见不着罢了,最主要是他们可能未出现强势竞争对手,故能数百年,但又如何?千年产业又何在?此倒应验佛门谐语:‘众生坠涅盘,万物尽入灭!’亦即任何事物,及至最后,必定入灭消失”。
鄂龙道:“你是说戚万年基业?”
左仲仪道:“不错,国家如此,事业亦如此,你我任何努力,皆只让基业不断延长寿命,直到有一天幻灭为止。”
鄂龙目光冷凝:“我无法全悟此谐。”
青逸飞道:“照你这么说,迟早全部入灭,现在又何需拼命,等死不就得了。”
左仲仪道:“非也,非也,入灭因素甚多,有的经营不善,有的是人谋不轨,有的是天灾,若地震一摇,基业即毁,有的是被并购,又如亿嘉买下宝祥,那宝祥即算消失,虽实质仍在,但难保百年后,世人已忘了宝祥,再百年后,说不定改朝换代,亿嘉亦被并购,如此不断循环,直到世界末日为止。
青逸飞领首道:“如此解释倒也有理……”
左仲仪道:“其实基业入灭,人也因为素居最大成分,尤其世袭传位,落位于不肖子孙之手,然那些已非我等现在能预测预防,唯有搞好目前所能掌控者,其他之事全交予命运安排。”
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