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黑龙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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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顿见豪光溢射书房,使得夕阳西下逐渐阴暗的室内,有如白昼般的明亮。
“啊?什么……快盖住……快掩好!莫让人望见。”
“赛诸葛”毛文礼身形如电的疾掠至两婢身前,伸手一把抢过君毅包袱内青衫紧掩,并又疾掠至窗侧放眼四望,待发觉楼外并无人踪之时,才轻虚口气的行至美妇身侧。
俩人微掀青衫,只见内里一花布小袋中除了两锭银元宝及一锭金元宝外,尚有两块半个巴掌大一红、一蓝的宝石,更令俩人心动的则是一粒有半个拳大,溢射出精光的圆珠子。
“哎呀呀!这么大的明珠?这嫩哥儿竟然身怀如此异宝在身,文礼,咱们……”
“赛诸葛”毛文礼闻言之意,立时摆手止住艳妇的话语,思忖一会,便对艳妇及俩婢说道:
“仙蕊,咱们切莫贪此小利,而坏了大事,这些异宝还是先别动,兔得他心生疑心,待咱们—一掏出他心中之秘,并由他印咱们寻到他口中所说的秘殿后……哼!哼!哼!到时这些东西还不是落在咱们手中?”
“赛诸葛”毛文礼倏然双目精光暴射而出,神色阴鸷的望向那四旬艳妇及俩婢,阴森森的说道:“所以,你们莫要贪近利而坏了老夫的大事,哼!否则体怪老夫不顾往日情份。”
那艳妇主婢三人眼望“赛请葛”那阴鸷残酷的神色,不由心中暗惊。
突然只听那四旬艳妇心有不悦的冷笑道:“咯!咯!咯!毛文礼,凭我‘天娇香狐’花仙蕊主婢三人,在江湖中闯荡十余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哼!你不放心我主婢三人?……艳红、绮绿咱们走,免得这老狐狸嫌咱们坏事。”
“赛诸葛”毛文礼闻言心中冷笑。
但他面色却倏然转成一副委屈的神色,惊慌的揖手作势急道:“仙蕊,夫人,你……你别会错意了,我只是心中患得患失,唯恐计谋败坏,因而情急之下出言不适,怎会不放心你和艳红、绮绿三人?我还不是为了咱四人往后的日子,如真能从那小子口中得到前古异人所遗留的武功秘笈或宝藏,那咱们说不定就能扬眉吐气的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大业,到时咱们的荣华富贵不就展现……喔!噤声,那小子要出来了。”
“赛诸葛”毛文礼猛然朝三女作势,而“天娇香狐”也顺水推舟的白他一眼,伸出一只白嫩的玉手,以纤纤玉指在他额上轻点一下,才传音说道:“好啦!死鬼,这次饶了你,放心吧!误不了事的。”
“赛诸葛”毛文礼顿时心花怒放,笑颜的在“天娇香狐”玉颊上亲了一口,并轻声说道:“夫人,那就看你的了?”
浴室小门开处,步出了身穿锦缎黑衫,英挺俊逸神光焕发的君毅。
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此时的君毅已然不同于久行旅途轻便短装的打扮,而是一位风度翩翩,神采飞扬的公子打扮,顿时使得“天娇香狐”花仙蕊媚眼凝视不眨,半晌才娇声笑道:
“哎哟哟!文礼呀,这位俊哥儿就是你说的远房表侄哪?可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喔!表侄快里面坐好让大娘看看清楚,嗯……真是个好样儿……嘻!”
“天娇香狐”面含笑容的拉着神色腼腆的君毅,细细打量,赞声不止的娇笑再道:“看来表侄必然是深受闺阁侠女垂青,红粉知己无数的美少年,怪不得身上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大概都是那些美娇娥的定情物吧?”
话声中,已然将君毅随身小囊塞入君毅厚实的大手中,并望着君毅斜眼嗤笑。
君毅初见这位千娇百媚的四旬美妇,虽不知她之姓名,但由她口中所言可知是那位假表伯“赛诸葛”毛文礼的夫人,因此讪讪的笑说道:“您……是……表伯母?小侄给您见礼了。”
君毅话声中忙躬身揖手见礼,并面有羞涩的说道:
“表伯母您说笑了,小侄那有什么红粉知己?这袋内并非是什么定情物,那粒白亮的大珠子只是小侄在家乡的远古森林死谷中,所发现的一条远古巨蛟遗骸中的一双眼珠,其中一粒尚留在家乡居处,至于那两块宝石则在一处深山溪涧内五颜六色的溪石中,我捡拾了一些较小的把玩,旬日之前小侄途经一处城邑,没想到其中一块紫红色的竟然换到三千两银子,可惜在山道中遭恶徒迫害后,以致遗失十之八九所余不多了。”
君毅毫不在意的笑说着,然而“赛诸葛”毛文礼及“天娇香狐”,以及两名艳婢艳红、绮绿等四人,俱都惊睁双目,并面有异色的望着君毅。
四人心中各有所思,不知这淳厚的傻小子究竟尚有些什么惊人之事隐于胸中?
“赛诸葛”毛文礼眼含示意的斜瞟“天娇香狐”花仙蕊一眼后,双双倚着君毅行往大堂用膳。
席间,奸狡无比的“赛诸葛”以及“天娇香狐”两人,在有心的闲聊中,已然从久居蛮荒朴素无邪,并不知尘世险诈的君毅口中,得知了君毅自幼至今的遭遇,当然也得知了君毅的一切奇遇。
两人心中狂喜激动之下,频频仰首笑饮以遮掩禁不住的惊喜之色,恨不得立时便随这楞小子赶往那些秘地探索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赛诸葛”毛文礼亲送君毅至书房歇息,并叮嘱两名艳婢侍候后,这才兴奋得急忙准备前往古秘殿。
然而事与愿违!
翌日清晨,大地尚沉寂于暗夜,而天际方显鱼白之色时。
“啊……”
“什……什么人?……啊……”
“当!当!当!当!”
“有人闯庄哇……快亮灯……”
一阵阵惨叫,惊喝声以及急骤的铜锣声,倏然撕破了山庄的宁静。
顿时山庄中人影飞闪急掠,惊呼怒喝声频频响起,明亮的“孔明灯”也由各处楼卡之处四下照射。
“啊?在那儿……在东楼顶,快点用弓箭射他。”
吵杂的喝叫声中,突听一阵阴冷笑声响起。
“哼!哼!哼!哼……‘魔宫雪峰分坛’魔徒听真,快叫‘蓝田三邪’出来答话,否则真怪本侠不耐久候而纵火焚庄。”
晨曦中见一位身穿青色劲装,背背宝剑,年近三十的青年,英挺的站立于离地十多丈高的楼顶房脊上。
只见他发髻油亮,俊面粉白,风度翩翩,气定神闲的傲立下望,果真是个少年俊杰,可惜的是面色倨傲,薄削双唇浮显出一股冷酷之色,真是美中不足之处。
“哈!哈!哈!韦小辈,你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独闯本坛,竟然敢口出狂言的火焚本庄?嗤!今天你来的容易,若想离去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随着粗豪的话声中,从正楼之内步出了数名身影,为首那高大魁梧的威猛老者,正是“雪峰分坛”坛主,“蓝田三邪”的老大“血煞”唐中雄。
“血煞”唐中雄身后两侧的六名四旬大汉,则是坛内六名香主。
七人刚行至楼外仰首望向东楼顶的青衣劲装少年时,突见西楼之内一道身形疾如电光的飞掠而至。
“喔!二弟你看,那‘骄傲骐麟’韦小辈果然胆大狂妄的独闯咱们山庄,今日若不将他毙于此地,咱们……咦?二弟你怎么了?”
“血煞”唐中雄只见二弟颜面铁青,咬牙切齿,双目怒睁的四外环望,顿时惊异的追问道:“二弟,你究竟怎么了?三弟……他?……他怎么了?为何不见他人影?”
“赛诸葛”毛文礼满面急怒之色的望向“血煞”唐中雄,嘴角颤抖一会才逼出几句话:“三……弟他……该死,竟然至我楼内施煞手,击毙艳红、绮绿,并……并携走小弟表侄……大哥,小弟已无暇留坛,就此追寻三弟去了。”
“赛诸葛”话声未落,人已斜掠急纵而去。
“二弟,二弟,你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该跟大哥说清楚呀!”
“血煞”唐中雄正莫名其妙的不知怎么回事时,眼见二弟身形已迅疾的掠往庄外,顿时急唤数声。
就在此时,忽听站立楼脊的“骄傲骐麟”韦啸天朗声叱道:“唐老邪,本少爷不耐心等坛内争纷臭事,你且接本少爷几剑。”
“血煞”唐中雄之神智随着二弟远逝而紊乱,并未曾听清大敌所说之言,直待身侧响起数声属下的暴喝声后,才豁然惊醒。
猛然回首上望,但见一道百练精光已凌空疾泄而下,一片银亮剑雨罩向身边近丈之地。
“啊?小辈你竟然暗……暗袭……上,大家上!围住他。”
魁梧的身躯毫不显得笨拙,已然在怒喝声中斜掠丈外,避开剑雨之势。
头上脚上,疾泄而下的“骄傲骐麟”韦啸天见状冷哼一声,身形凌空一躬再挺,立时斜掠疾追,手中“碧血剑”立时疾振,挥查出一片漫天剑幕罩向刚立定身形的“血煞”。
“血煞”唐中雄身形刚站稳,眼见一片剑幕又疾罩而至,顿时铜铃大眼暴睁睁的大喝一声说道:“乳臭娃儿莫张狂!”
话声中,倏然一片血红掌影振挥而起,有如层层血色,波浪汹涌而上,迎向疾罩而下的漫天剑影。
“血煞”唐中雄自恃精习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血煞气功”,因此毫不畏惧森森剑影,加之所施展的“血煞掌”为歹毒的“五煞掌”之一,中掌之人非独门解药或千金难求的异果灵药可救外,否则七日之内全身血脉贲张暴裂溢血而亡。
“骄傲骐麟’韦啸天身形疾骤的凌空下扑,手中“碧血剑”频频挥洒而出,却见一片火红血掌如浪上涌迎向剑幕,心知老邪掌势有异必然不惧刀剑。
下扑的身形凌空侧掠斜飘右侧,剑热依然,但已转而扑罩向站立四周的武士人群中。
“啊……”
“呔!快拦住他……啊!大家一起上,他一个人能有什么作为?”
“杀!兄弟们顶上去,毙了那小子。”
“血煞”唐中雄掌势落空,眼见青衣少年韦啸天已斜掠他去,心知手下喳罗必然难以抗拒那功达剑尖逼出三寸剑气的“骄傲骐麟”。
因此身形猛然暴纵而起,飞扑追击,并大喝道:“除香主之外一干徒众退避,待本坛主毙了他。”
然而为时已晚,顿听数声惨叫响起,已有五名武士伤亡倒地,而青色身影迅疾再掠,寒剑影凌厉的罩往另一侧的人群中。
“血煞”唐中雄在后疾追,见状顿时怒冲华盖,双眼暴睁的急喝道:“韦小子,有种莫要在下属身上逞能,何不和老夫一拼?”
“骄傲骐麟”韦啸天闻言,阴酷的嗤笑道:“嗤!嗤!嗤……唐老邪!你们‘魔宫’依仗人多势众的老套,本位早在‘潭州’便已领教过了,哼!等本侠先除掉这些废物后,自然会领教你的‘血煞掌’。”
“血煞”闻言更是狂怒,奈何功力虽高,但轻功及身法却是他最弱的一环,因此难以追拦青影。
于是在阵阵惨叫、暴喝、哀号、朗笑声中,山庄内飞掠闪动的人影逐渐减少,而地面上血水、断肢、尸身、伤者逐渐增多,凄惨之景令人难以正视。
山庄内的惨叫哀号声响彻山野,而此时已疾掠至庄后陡山腰的“赛诸葛”毛文礼,耳听庄内的惨叫、暴喝、喊杀声,神色变幻不定的频频回首下望,似有回身返庄之意。
然而听他阴笑声的喃喃自语道:
“嘿!嘿!嘿……我现在那有余暇浪费,还是尽快入山寻找那不仁不义的邝清德,以免远古秘殿遭他寻得,他尚须那楞小子引路,因此行程必然缓慢,老夫尚有一线希望追及,怕只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