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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紫玉钗-第187章

小说: 紫玉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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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方急道:“以后我尽量跟他们疏远一点好了。”
  李益道:“那没有用的,何况这对你也颇为不利,朝廷之所以重用您,无非是为了您对那四郡还有影响力,否则鱼朝恩居权时,有的人比您的态度更为积极,也没有像您这样身膺异数,一跃而为内阁重臣,朝廷论功是以实力取决的,在鱼朝恩手中而死于臣节的大臣多多,朝廷对他们的后人只不过略加赐赏,对高晖却直授兵部尚书之职,也是看在他对外藩有号召力而已。您若是没有了那些靠山,三台重臣的缺,怎么也轮不到您的。”
  卢方困惑地问道:“这真叫我为难,保持连络则遭嫉,不保持连络则失势,那我要怎么样办才好呢?”
  李益笑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高晖手中有十九家台镇,不是仍然干得很好吗?您不过才四处而已。”
  “十郎,到底要怎么干呢?你教教我吧!”
  “您还是要经常保持连系,但是不妨写封书函,明着劝告他们收敛一点,另外则遣心腹家人前往投书,把朝廷的意向告诉他们一声,他们自知警惕,大人居朝再恭敬一点,相信就没问题了。”
  卢方叹了口气:“十郎,我那里还有心腹的家人,我根本就不懂得做京官……”
  李益想想道:“这样吧,大人把书信修妥交给我,这次督工离着您所辖四郡不远,我抽空一个个去私访一下,交了大人的手书,再加上我的说词,他们会听的。”
  卢方道:“那太好了,十郎,这一切都托重你了,我实在很后悔,不该接受内调的,早知如此,我该恳辞的。”
  李益冷笑道:“姨丈,您又在说胡涂话了,如果您恳辞不就,除非是把节度使辞掉,解甲归田,否则猜忌更深,朝廷以为您有意把持住军权不交,连首级也将不保了。”
  “可是别人也是如此呀?”
  李益道:“这是我所听的最新消息,朝廷对有些节度使自动留后,自荐继任人选之举十分不满,因为节度使只是地方边镇,兼摄政务,并不是封地分疆的公侯,何得有留后之权?
  最近半年来,有几处节度使都是为部属兴起而替,有的为朝廷所追认,有的则是廷旨严予批驳。何以同一事件,却有两种措施,原因无他,端在人选之别。朝廷承认的人,根本就是朝廷派去的,充任部属,拉拢人心,等待时机成熟,然后再黜退旧主而自代。”
  卢方道:“一个人能做到这么多的事吗?”
  “朝廷选派的人,自然都是非常之辈,无论是才具策略都是上上之选,到了那边以后,起先担任的都是些中等的职位,不会为人注意,渐渐的崭露头角,为主将引为心腹,尽得其私秘,掌握其人员或者打听得主帅有不臣之心,暴起发难,入而替之!”
  “何以得知那是朝廷派去的呢?”
  “高晖知道,那些人就是在高家受到的训练与指示,也都是高应龙大人的门生,高晖此刻所拥有的节度使,差不多全是如此出身。”
  卢方听得汗如雨浆,李益本是信口猜测之言,但也有一点根据,因为他知道高晖所交往的那些节度使,有十一人是如此得势的,但是卢方的态度使他很惊奇,忙问道:“莫非大人的下属也有这样的人吗?”
  卢方一叹道:“岂仅我的身边,差不多每个人的身边都有这样的一个人,接替我的史仲义就是十年前朝廷调派的游击参将,为人精明果断,颇具谋略,我很赏识他,逐次擢升。在我奉旨内调时,是我自己保荐他继任的,而且我事前呈奏留后的也是他。”
  李益道:“大人措置很合宜,大人得蒙内调,大概也是这个缘故了。”
  卢方叹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想不到朝廷早已有了安排,难怪他对四境动静十分灵通,办事也特别顺利,有些我办不通的事情,到他手中都迎刃而解,原来他有朝廷暗中支持着的。”
  李益突然也觉得宦海的多波与险恶了,朝廷对于外藩纵容,显然是胸有成足的。因此,他谨慎地道:“好在大人别无居心,以后居朝小心一点也就是了,大人跟史仲义之间没有什么默契吧?”
  卢方十分为难地支吾了半天,李益心中已有了几分,严肃地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知道尚可弥补。”
  卢方想了半天才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京官很不好做,各结党翼,相互照应,我内调进京,当然也会在京中连络一些人互相帮忙,但是外面仍然要把持住相当的实力以免为人所排挤,使我举步为难,我提拔他。把他当自己人。”
  李益想想道:“那还好,事实确是如此,朝中无人莫做官,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大人营私党之意过为明显,此虽为朝廷之忌,好在他感于大人的提拔,并没有将这些情形禀告主上,所以大人才可以稳居京畿,不过他绝不会像大人那样与别人相通,对那些人的言行,自然无所顾忌,所以朝廷对那人才有不稳之感。”
  他的猜测合情合理,卢方大是叹服道:“是极,是极,看来我以后也要避忌他们一点。”
  李益笑道:“大人这又错了,大人不但不能与他们疏远,而且要更为接近,彼辈骄狂小人,所以才会偶得小志,便目空一切,趾高气扬,睥睨天下而为朝廷猜忌,但此辈小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何况大人与他们来往有年,忽而断绝来往,不免引起猜疑,说不定还会来上一次更胡涂的事──大人早些年致他们的亲笔函一定也在,清查起来,大人难辞其咎的。”
  卢方听得有点焦急道:“是啊,那该怎么办?”
  “大人还是用我先前说的方法,去函稳住他们,我再找机会去面访他们,陈说利害,他们一定会改变态度,尤其是他们知道了朝廷有制藩之心,就会乖多了。”
  李益的方法自然是好的,只是卢方在接受时觉得很惭愧也很后悔,后忾着以前对李益的态度:“十郎,那就辛苦你了,过去的不谈了,但愿在今后的岁月里,我能对你有所补报!”
  从卢方口中漏出这句话,是完全屈服的表示,卢闰英站在那儿,感动而欣慰地流下了眼泪,这表示满天风云都过去了。
  当着卢方的面,李益自然不便与卢闰英多作亲热,寒暄过后,李益就以急须渡河,会合高晖为理由,赶他们父女回去了,这是很重要的事,抚边犹小,取得高晖的谅解最重要,何况李益答应过,叫高晖明日朝后即往访卢方,把卢方给另外三镇的私函交高阵以兵部急足羽递送达,为自己先容,也为在高晖面前自清一下。这对卢方而言,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这三封信的措辞、下笔、语气,释事,关系太重大了,卢方要赶回去找人善自研讨一番。
  李益也急急地渡河去会合高晖,因为高晖是答应在对岸与他见面饯行,但不是像他告诉卢方那样严肃;这只是个私人的聚会,是高晖想认识一下小红这个奇女子。
  由于高晖是新任的兵部尚书,行动较为受人注意,而他与李益的私情极笃,对小红更是充满了好奇与仰慕,极愿一识伊人,在对岸最好,所以高羁安排在对岸与他们见面。当李益的船一到了对岸,那自然是,高晖已经先在了。
  宴设在咸阳城外的一个退致大员别业中,那是高晖的父执,李益等人也是打算在那儿借一宿。
  上午高晖就派人来准备了,此刻他自己也到了不久,不想惊动人,毕竟还是惊动了咸阳地方,论榜第,这位县令还是李益的先进,可是几年县令下来,依然是个七品前程,李益这个六品的主簿,总算勉强高他一级,何况现在李益是兵部特扎的委员,虽非钦命,也是上差。再者新任尚书大人对这位新进如此客气,使得那位县令大人更加地客气了,高晖不便在渡口处迎接,他却一直守在这儿。
  见了李益,居然口口声声直称卑职,弄得李益十分难受。眼看着他摆开执事开锣鸣道,亲自相送辞行,把李益等人送到了地头,才打躬作揖而退。
  随行人员与行李车等;也由地方上着人照料了,卢安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别业十分精致,主人不在,却留了十几个仆妇在侍候着,而且还有一个总管在照应着。
  李益带着小红,拜见了高晖,他笑着道:“小红,高大人是专程来看你的,今天这场款待,完全是沾了你的光,所以你要好好地谢谢高大人。”
  小红盈盈下拜,高晖作揖为礼,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高某听十郎道及姑娘身世夙标,内心敬佩无已,姑娘以弱质、苦心孤诣,不忘父仇,而高晖愧为六尺须眉,日与仇人周旋竟无可奈何,若非十郎之助,把于老贼气得吐血而终,如果等他老得安死床榻,姑娘与高某只有终身遗憾了!”
  小红落落大方地道:“大人言重了,大人是朝廷柱石,为顾全大局计。才暂忍私仇,贱妾则纯为私怨,挟恨而来,依然无所成事,比大人有愧多矣。”
  高晖笑道:“姑娘是在为我解嘲了,我心中何尝不是想手刃那老贼,只因为诸多顾忌,徒拥制彼之器而不知所用,听说姑娘还试过一次!”
  “是的,贱妾初到长安就潜入逞险一击。那知于老儿颇为高明,贱妾三度出手不但为他挡开,且还差点为其所执,侥幸得脱,才知潜入狙击万无可能,乃改变方法,侧身青楼,以琴棋诗画自鬻。”
  “你想用这个方法去接近于老儿?”
  “这是唯一杀死他的方法了,为手刃亲仇,妾身义无反顾,因为父亲昔年死于阴谋冤屈,仇人势大位高,弱质女流,舍此别无报仇之途,故而妾身虽知此举有违国法,但法常有所不足!”
  高晖叹了口气:“法或有不足,但天道不亏,多行不义者必无善果,天心虽渺,疏而不漏,最后还是暴疾而终。小红姑娘,我听见你的故事后亟思一见,才安排了这次的约会。”
  “尚书公为朝中辅弼,政务繁忙,拨冗赐诲,妾身深感荣幸。”
  高晖站起来,他恭恭敬敬地奉上一爵,小红连忙避席而起道:“这怎么敢当,妾身亲仇得复,虽然要感激李爷居间运用之妙,但是诘其根本,则大人所藏之于老儿亲函才是其至死之由,妾身理应感激大人才是。”
  高晖闻言笑道:“这个下官却不敢居功,那封信在下官处多年。鱼监伏诛劣败后亦达半载之久,下官一直不知道如何利用,还是十郎因势利导,才使它发挥了作用,何况下官之亲仇半为于老儿,半为鱼朝恩,此二人先后俱为十郎居间策划而败,若云感恩,下官负十郎者更多,但是十郎扳倒此二人时,并非存心为君雪怨,故而下官以为。此等曲折,实天为之!”
  李益道:“吾兄公将此事归之于天实非我等读书人所应具者,天心仗彼,渺不可测。若果报无爽,则于老儿死后应仍保全名,冥冥中果有主宰祸福善恶之力,杀一人即应偿一命,不应有巨奸大寇、十恶不赦之徒矣。天道果能惩恶而扬善,则人间执法之有司,岂非多余?
  果报之说。在可信与不可信之间,以之警惕人心尚可,以之是人世休咎祸福,出之村夫愚妇之口则可,出之吾兄之口则不可!”
  高晖道:“下官自然知道天道可凭而不可恃,即天道之无爽,仍须假之人为。但有时却也不能不信,如于老儿之遭报,若非天意使然,又作何解之?”
  李益道:“祸福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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