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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镇迷雾-第7章

小说: 古镇迷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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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电。”她递给我一条毛巾,“你可以到我房间里去脱了衣服擦一擦。”

  我们所在的是这个屋子的厨房,很狭窄,两边各有一扇门,她说话时指了指我右边的那一扇。我看到靠墙放着一张狭长的桌子,两只碗叠放着,两双筷子直接放在上面。

  “这里……还有人?”我以为她应当是一个人。

  “茜茜,我女儿,她住在另一个房间。”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微笑,眼角的皱纹在烛光里收紧起来。

  “你女儿?”我打了一个寒颤。

  施黛兰是大约是十年前来到三柳的,先她而至的是一具女尸,赤身裸体,通体膨胀,像一个人形气球,一条腿快要从身体上掉下来。女尸是上午到三柳的,中午时分,施黛兰也到了。施黛兰在三柳问每一个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她半年前离家出走了。她说,她沿着柳河一路找过来,终于来到了三柳,然后有个人告诉她,柳河边有具女尸。那时春天将近,尸体腐臭不堪。她在众人的围观下跪在女尸边上开始哭泣,一直哭了五个月又十六天。期间有好心人给她送点饭菜,她就吃一点,没有人送,她就在附近找一点野草瓜果,有时候会因为偷别人的庄稼而遭受打骂,有时候别人会采摘一些自家的庄稼送到她手里。当时有人声称看到她的头上长出了草。冬天快要临时,她开始到树林去砍伐树木,拖着它们来到遥远的柳河边上,建起了这个小屋,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女尸到来的时候,她成为三柳的尽人皆知的人物,但没多久人们便把她淡忘了,建起小屋的时候,三柳人再次开始传播施黛兰的名字,没多久便又淡忘了,就像他们听到的任何新闻一样。但当有人提起的时候,多数人都想得起来,那个住在柳河边上的异乡人。

  “你女儿,她现在……”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一个精神病人,可是她的言行又如此正常。

  “里面。”她再次指了指那个房间。

  我犹豫了一下,朝那里走去。她端着蜡烛,为我开了门。我跟着她进去,顿时大惊失色,一具骷髅正躺在一张狭窄却整洁的床上。

  “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一个母亲。”她说。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甚至比我更加阳光。

  “哈勃,别闹,否则让你出去,今晚也别进来了。”

  我低头看那到处乱蹭的狗,正是在这一刻,三柳匪夷所思的变化开始在我面前展现。这条黄色的草狗额头中央竟长着一支犀牛般的白色尖角。

  “就今天长出来的。”她看到了我惊异的神情。

  “你怎么……这么镇定?我是说……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我有点语无伦次。

  “不管多不正常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也许不长角才不正常,谁知到呢。你要吃饭吗?你是我这里第一个客人。”

  三柳人的地域观念很强,异乡人就是异乡人,永远走不到一起。

  施黛兰走回厨房里。

  “我们可能都走不出三柳了。”我跟在后面,说。

  “我不用出去。我这里只有蔬菜,没有荤的,不介意吧?”

  她为了热了饭菜,我风卷残云一点也没留下。是夜,我睡在她的房间里,她则睡她女儿的房间。“我和她挤一挤,没事。”她笑着说。就好像那个房间真的有一个活泼动人的女孩。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她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哈勃在厨房呆着。她说她愧对它,不但平时吃不上肉,而且“养了它快三年了,还是经常把它忘在外面。”就像刚才,哈勃没进来,她就关了门,以至于哈勃冲到了我面前。“我心里只有茜茜。”她说。

  翌日,我睡到临近中午才醒来。床边放着我脱下衣裤,已被洗净了。

  “我看你衣服又脏又湿,没法穿,所以洗了洗,用炉子烘了一上午,好像还是有点潮。”

  我走进厨房时她正在坐在门边理菜,地上的一个篮子放了半篮子理好的菜。

  “一点都不潮,太谢谢你了。”我说。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着。我想去一次镇上还有树林里,看看邬若是否还在三柳,要是我能找到她的话。但是施黛兰说,还是晚上再走吧,白天容易被人看到。我听从了她的劝告。这时,柳河岸边忽然吵闹起来。

  “经常这样吗?”我问她。

  “从来没有,”她说,“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她撑起雨伞出去时,哈勃没有跟着,而是爬在厨房里,眼望着门外,一幅病怏怏的样子。它头上的角似乎比昨天长了些。

  施黛兰去了半天方才回来。她表情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出不去了,都出不去了。”她说,然后继续坐下来理菜。

  “外面的人在干嘛?”我说。

  “柳河以前看得到对岸的,现在看过去雾蒙蒙的,没有对岸了。好多人要开船去对岸,只有那么几艘船,所以打起来了,头破血流的。”

  “然后呢?”

  “有几个人上船了,去了半天又回来了,船上的人还以为到对岸了,抬头一看还是这么几个人,大老爷们哭得跟女人似的。”她笑了笑,就像讲了一个幽默故事,但是这笑里没有丝毫恶意。

  “没有对岸了……不知道镇上怎么了。”我嘀咕着。

  “听说镇上也出不去,鬼打墙似的,走到边界的地方就都是雾,在雾里转来转去一出来还是三柳。人们闹翻天了,全乱套了,手机电话都打不通,商店都被砸了,哭的哭,打的打,跟打仗似的。”

  “不行,我得去镇上找镇长。我知道这是谁在捣鬼,必须把他们全抓起来。”

  我等不到晚上了,必须现在就去。我从来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根本无意拯救这个镇子,之所以如此不顾安危,有两个我不愿意对自己承认的原因,一、大李背叛了我,这让我心怀仇恨,二、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个镇子上。这一刻,我甚至对苏果也怀有恨意,不明白她为何自愿献身这该死的主。也许她被骗了——这是后来冷静下来的自我安慰。说到底,我和其他人一样自私,这世界终究无药可救——我们费尽心机治疗它的各种疾病,也不过是让自己心理上觉得不是在等死而已。

  我走出门时,哈勃还在门口趴着,眼神黯淡。

  “吃了饭去吧。”施黛兰说。

  “你……为什么这么平静?”我问。

  “做个菜很快的。”她拿起篮子往里面走。
 
八、苏懿雯1   发布时间:2012…03…16 02:00  字数:3664  浏览:15人 
  我照施黛兰的意思在她的小屋吃了饭。然后她给了一把黑色的匕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做的,锋利无比,她当着我的面轻而易举地砍下了桌子的一个角。刀柄也是黑色的,同样材质不明,上面刻了一行我不认识的文字,攥在手里感觉彻骨的冰冷。

  “我出来找茜茜的时候,她父亲躺在床上快要死了。他让我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等他死了再出来找茜茜,但我等不了,我转头就要走。他拉住我,给了我这把匕首,说了一句‘世事艰险’,就烟气了。现在,我也用不着它了。”

  “这把刀是什么材质做的?好奇怪,我从来见过这样的刀。”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上面刻的是一个东方民族的文字,想必这刀的材质也是那边独有的。”

  “那文字什么意思?”

  “世事艰险。”

  我把匕首绑在了小腿上。就这样,我带着一把“世事艰险”的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小屋,走过了柳河边哭闹的人群,淋着细雨,一路泥泞,走进了三柳的街道。一辆燃烧的汽车在前方冒着浓烟,地上一片杂乱,破碎的玻璃、遗落的鞋子、还有孤独的尸体。街道两边的店铺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里面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有一个人垂头坐在自家的店门口,头上的血滴在地上,他的老婆在旁边蓬头散发嚎啕大哭。一个女人抱着一件衣服,赤身裸体地在街上奔跑,后面跟着一群嬉笑叫喊的年轻人。斗殴随处可见,到处是受伤的人。哭喊吼叫响彻着细雨纷飞的天空。

  这是动乱的街道。这是末日的景象。这是狂欢的人群。这是绝望的索多玛城。

  我朝着镇政府一路奔跑。在这混乱的街道上,一个慌忙奔跑的人倒显得十分正常,闲庭信步那才是反常。镇政府的大楼冒着浓烟,院子里挤着密密麻麻的人,人们忙碌地搬运着里面的桌椅财物,几个官员被吊在一旁的大树上,他们身上的西装已经破烂,脸上的血不断地被雨水冲走,又不断地流出来,生生不息;眼睛肿得像乒乓球一样,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生死不明。我拉住一个抱着花瓶急匆匆往外赶的年轻人,问他:

  “这儿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镇长呢?”

  “镇长?”他嘿嘿笑道,“现在这老家伙是威风不起来了,被人民踩在脚底下了,跟以前倒过来了。”

  我意识到就算找到镇长也未必管用了。

  “警察呢?”我问。

  “警察?哪里还有什么警察啊,脱了警服还不是老百姓吗?警局都被砸烂啦,还哪来的警察啊。”

  那还有谁能阻止大李他们?

  “三柳都这个样子了,你把这个花瓶拿回去也没地方卖啊。”我说。

  “听说是个古董,拿回家放着也好,指不定哪天就能卖了呢,目光要放得长远些,你说是不是?你看镇上的银行,都被踩烂了,其实钱也没用了,他们抢钱干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有一天钱又变得有用吗?”

  年轻人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来啦!来啦!”

  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喊,人群忽然自动让开一条路,并且欢呼雀跃起来。有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被人从那冒烟的大楼里拖了出来,扔在了人群中间。他已被打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哎哟,这不是王镇长吗?”有个人笑着说。

  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我七年前离开这里时,镇长另有其人,所以我不认识王镇长。他的上一任离开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自己逃脱了一场劫难。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切里趴在地上,勉强脸离开地面,气若游丝地说。

  “我们只是一群小老百姓,怎么救得了您这个大人物啊,您不是很厉害,很高贵吗?我尊敬的镇长?我们小老百姓可不敢得罪您啊。”又有个声音说。

  人群又是一真大笑。

  “我给你们钱,我的钱都给你们……”

  王镇长的脸上沾满了污水,眼睛肿得睁不开来。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人群瞬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很多人一边跑一边还念叨着:“去他家里,这些年这畜生贪污的钱说不定全藏在家里呢。”整个院子一下子空空荡荡,徒留一片狼藉,还有几个吊在树上的官员和一个趴在地上的镇长。

  “快送我去医院……”王镇长说。

  他的脸又贴到了地上,说话时地上的污水在他嘴边泛起气泡。我就站在他旁边。

  “没有医院了,镇长,什么也没有了,”蹲下去,说,“我应该把你送哪里?”

  我抓住他的一侧身体,想把他翻过来,免得地上的污水进入他的嘴巴和鼻孔。他是个胖子,身体又软又重,我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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