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忘的左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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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笑侒眨了眨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医生一眼:“医生,我还经常梦到一个人。”
“谁?”
“是咱们医院的医生。”
“一个很有名的医生。”她补充。
“夏医生?”
桑笑侒笑了:“是院长大人。”
观音医生的完美面皮终于出现裂缝,他不说话了。
“医生,”她微微前倾,“我想我可能爱上院长大人了。”
“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您这眼神……您觉得我疯了?”
“……”
“您、觉、得,我疯了吗?”
“……没有。我觉得,你没有。”
桑笑侒笑得开心,她起身,非常真诚地说:“谢谢你,关医生。”
一直在暗处挨打,可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让蒙尉访说出那一段像遗言一样的话——桑笑侒想到这里,心就痛——事情一定很紧急了吧。
可是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被猝然推到舞台上,聚光灯一打,所有人都居心叵测的隐身在暗处,看着台上的自己。也唯有自己。
一片白茫茫中,她如同盲人。她手中的线索少得可怜,蒙尉访明明要告诉她的,却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再不肯开口。
而另一条线索是布院长无端的厌恶,神经科的医生是他的眼线,她不敢挑战布夏尔,就来烦他。
今天本来是抱着搅屎棍的心情想说主动出击胡乱捣乱一番,且不说这俩人有没有关联她本来一点底都没有,她是纯粹的凭着直觉和死马当作活马医来办的。没想到这个观音医生竟然出乎寻常的这么多话!给了她这么多信息!!
她当然不知道,观音医生为这个他故意犯下的错误付出了什么代价,她只顾着高兴。
桑笑侒是个简单的人,一点点进展都让她心满意足。
然而,她并没有高兴多久。
蒙尉访出院之后,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模式。
不是她多心——自从观音医生通过正面否定她疯了而侧面肯定了她对一系列诡异的合理怀疑之后——她不再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并且前所未有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的判断是,蒙尉访在躲着她。然而与此同时,却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甚至更加好!
比如她早上起来能看见保温箱里的牛奶和早餐,却永远看不见他;比如偶尔他白天在家,他会非常耐心的给她煮一杯她爱的摩卡,自己却喝曼特宁,但除了简单的对答外从不交谈;比如她晚上永远等不到他回来,可醒来的时候却永远躺在温暖的床上好好的盖着被子;比如如果她沉默他就焦躁不安,然而当她嬉皮笑脸时他却加倍的沉默。
桑笑侒恼过也闹过,可是她是没什么野心学不会执拗的桑笑侒,恼累了,也就依然好心情的过下去了。
她不再问这场变故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她希望两个人就这样过下去。可是,终究是不能的。
整整一个礼拜,蒙尉访,没有回来。
从第二面至今,每一天,他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有时是一整天沉默的侧脸有时是一杯留有余温的牛奶,更早的时候,是调笑、是缱绻、是深情款款。
可是,这一周,什么都没有。
这一天的雷雨终于将桑笑侒的不安推到了极致。她看着翻滚的乌云被凄厉的闪电劈开,强光过后,伤痕犹在。
她不知道怎么,就哭了。
她抚着胸口,那么疼,灼热的、撕裂的,如同刚刚那道闪电是劈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她的周围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与她有关可她却不知道的事情。她以为她终究会知道,她以为他终究会告诉她,可是她没有想过,最后竟然是这样的。而这个最后,来的这样的快,这样的猝不及防。
他竟然就这样默默的消失,甚至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她发疯一样地冲了出去,可是目的地明确。
这样的鬼天气,夏弥穿着洁白的医生大褂,米色的软底鞋子纤尘不染,长发高高地挽起。她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白皙纤长的手指搭在手臂上,指甲修剪成非常精致的法式指甲。她没有表情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桑笑侒。
夏弥甚至还有闲心皱皱眉,看着水珠顺着桑笑侒的发梢衣服裤脚流下,最后在她干净的地面上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桑笑侒自是处于劣势,可是她并不介意,她直接问:“夏医生,蒙尉访他怎么了?他人呢?”
夏弥高高挑起了眉毛,桑笑侒这时才注意到夏弥的眉毛浓密且飞扬,她说话,还是那种刚睡醒的语调:“你、问、我?”
桑笑侒平息了一下紊乱的呼吸,迎视着她,不卑不亢:“对。我问你。蒙尉访在哪里?”
夏弥笑了,那笑容明艳的让人不敢逼视,一层层的艳丽背后,是让人看不清的复杂情绪:“桑笑侒,或许你愿意先说服我。”
城堡
夏弥笑了,那笑容明艳的让人不敢逼视,一层层的艳丽背后,是让人看不清的复杂情绪:“桑笑侒,或许你愿意先说服我。”
“关医生。他在我只说了蒙尉访是个好人的时候,肯定的说他很危险。他说我的梦里应该有你。”
“他还说什么了?”
“……”桑笑侒不知道该怎么说。夏弥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自顾自的笑了,喃喃:“这个观音……罚的轻啊……”她话锋一转,“你这,说服不了我。”
“没有他,我也会来找你。”
“哦?说来听听。”那神情很像她第一次见到蒙尉访,他长手长脚地坐在她家的小沙发上,微笑的看着自己说:说来听听,解个闷儿!
桑笑侒觉得难受,她看向一旁的咖啡壶:“你煮的的咖啡,和他煮的味道很像。”
“no,no!千万别这么说。我煮的可比他好喝很多很多,你要不要尝一尝?”
可恶!竟用引诱男人的那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可是……偏偏有人吃这一套吧……桑笑侒提醒自己要平静,平静!
“第一次,我遇到蒙尉访的时候。你无声地走到我们门外,不用钥匙就开了我的防盗门,而之后,我的锁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我当时没有想到,是后来觉得你不一般的时候串起来的。”
“宝贝,会开锁的人很多的。”
“在那种时候边说话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地开锁并且快速踢开门?”
“啊……是夸奖吗……”
“他回家后经常带着一些香味,总与你当日的香水味道吻合。”
“哦,我说你近来怎么总在我身边晃,原来是捉奸取证啊……啧啧,难怪师傅总说我近来得意忘形……”好像真有点懊恼。
“你总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至少三次。走廊、血库、病房。”
“哼,”夏弥不高兴的哼出一个鼻音,“你以为我情愿吗?主角是要这样的……” 夏弥无辜的耸肩,像一头可怜的小狐狸。
“你对他有莫大的影响力。他每次见过你,都对我再疏远一些……”
“啧……这事可真就不赖我……”她苦恼的搔搔头发,结果发现头发盘起来了,只好无奈的戳戳发髻。
“你们,别管看起来多么遥远不相干……可是神情和气质是骗不了人的,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夏弥沉默了。
桑笑侒有一瞬间迷惑,甚至被她散发出来的气势所慑。
她用极为沉静的目光睇住自己,那种端庄像是一个无比正统的世袭贵族,高贵、冷冽、不容侵犯。
她开口:“桑笑侒,你这一点,没有办法说服我。有些人,即使来自同一个地方,气质却差之千里。”她说的很慢,很认真。
然而她这样难得郑重的神情却激怒了一直忍受她嬉皮笑脸忍受得很好的桑笑侒,她爆发起来:“夏弥,你做什么不承认!你知不知道他提起以前的时候表情多么温柔……他……他很重视……你知不知道!而你!你竟然……还想要杀了他!在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你竟然还想要杀了他……” 桑笑侒终于哭起来。
夏弥没有动,她的表情依旧完美的无懈可击,只是淡淡的看着桑笑侒在她面前激动地控诉完后大哭。
有那么一秒,桑笑侒似乎听见她说:“要他死的人不是我。”然而她抬起头来,看见夏弥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是幻觉吧……
夏弥叫人来领她走的时候她不干,想起来关于蒙尉访的问题还没有问出个究竟。她挣扎:“夏弥,你还没有告诉我蒙尉访他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早在她看见夏弥一派镇定的与自己对答的时候桑笑侒就确定他应该是没事,至少是活着了。否则也不会跟夏弥纠缠了这么久。后来的后来,她曾质问夏弥:你当时为什么不承认你跟蒙尉访有关系?你根本就是想看我哭吧?!夏弥睨她:还想说好在你智商还在,原来是误会啊……我不是在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默认与他相识了嘛?真是受不了……
桑笑侒拼命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她回答了自己什么。
夏弥无奈地翻个白眼,嘟囔:果然是记性不好……我当时说,我煮的咖啡可比他煮的好喝很多很多,还很大方的问你要不要尝一尝。
桑笑侒怒,扑过去:我掐死你个大方!
但此时的她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嬉笑心情的,尤其是夏弥甩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斜眼:“我凭什么告诉你?”
她急了:“你!你,你至少告诉我他是不是活着??”
夏弥不耐烦地挥手:“赶紧带走!有什么问题等他自己跟你说!”
桑笑侒的心落下来,不再挣扎乖乖的任人带走。
桑笑侒再次被打包转移了。
车窗是全黑看不到外面的,她只知道车开了很久,其中颠簸、爬坡、下坡、大转弯……似乎地形颇为复杂。
以至于听到司机那一声“到了”她都有些不可置信。
她提着她的行李下车,看到了在一片绿树红花中依山傍海的豪宅,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城堡。
偌大的英式花园,规整的灌木与花丛,视野开阔。一条石板路笔直的通向城堡的大门。
城堡是乳白色的大块砖石建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温暖的米色,淡橘色的房顶,温馨无比。
进了厚重立式大门,桑笑侒看到巨大的欧式穹顶,几盏绚丽的水晶吊灯从空中垂下连成一排,大理石地面泛着傲慢的光泽。一个大约一百多平方的矩形大厅,富丽堂皇的呈现在眼前。
大厅两侧有楼梯曲折向上,到达二楼的平台,平台下面是高耸的罗马石柱,平台的另一侧是一扇扇的雕花大门。
桑笑侒简直喘不过气来。
穿着藕荷色衣服的女仆无声出现在身侧,吓了桑笑侒一大跳。
这个年约五十岁的女人说:“桑小姐,请随我上楼去你的房间。”
桑笑侒诺诺的跟着女仆走上右侧的楼梯。
二楼整个走廊都铺着厚厚的赭红色地毯,上面绘制着意大利文艺复兴时的著名画作,华丽、充满张力。
桑笑侒小心翼翼的踩在男人纠结的手臂女人光袒的胸脯上,亦步亦趋的向前走。
直到女人忽然停住:“桑小姐,到了。”
二楼有11扇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