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忘的左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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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笑侒一怔,却舍不得松手。然而蒙尉访却反映极大,飞速并且大力地抽出手,桑笑侒甚至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桑笑侒僵坐着,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些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幸福去得如此之快,而取而代之的心痛竟这般霸道,让自己直起腰杆都难。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蒙尉访的表情。
夏弥不耐烦的用档案夹敲了敲床尾:“怎么回事?!检不检查啊?!”
蒙尉访说:“桑笑侒,你先出去,让医生检查。”声音冷静。
很难,却仍做得到。
桑笑侒缓缓挺直了腰杆,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其他人。
桑笑侒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到医院顶楼,她觉得憋闷,她需要流动的空气。
她说过的吧,她是一个简单的人,不擅长复杂和自苦。
在顶楼看了良久这城市的万家灯火,她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啊,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不论是基于感动基于空虚或是基于什么见鬼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总之她恐怕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他叫蒙尉访,185公分左右,在25岁到30岁之间,从事危险职业。除此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想到这里,她更心痛了。
然而他拥有男人最吸引女人的两把利器:英俊以及神秘。
他有时像哥哥一样关怀、像情人一样体贴、像爱人一样温柔,然而也会是疏远又冷酷的。
如同刚才。
桑笑侒安抚的摸摸自己的胸口。
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听说女人总会爱上一个对自己很危险的男人呢。那么她25年的平淡生活中,叛逆一下,喜欢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也没有关系吧。
她有时候是有点傻,但也不是那么傻。她不会自命不凡也不会妄自菲薄。比如此刻,她也很清楚,也许蒙尉访并不爱她,但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她不相信,他会对任何一个陌生人都那么温柔体贴富有耐心。
想开了的桑笑侒心情很好,她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转过身,吓了一跳:“院、院长?!”
这世界疯了
偌大的天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布夏尔远远地站在她的身后。
布夏尔投向她的目光仍旧是冰冷的,随后看向一边:“下去吧。”
桑笑侒点点头:“哦,对不起打扰你了。”她以为自己打扰了他欣赏风景的心情,连忙往出口走。
人们都说,布院长是最最怜香惜玉的绅士,女人无论老少美丑在他面前,都会被融成一汪春水荡漾不止。然而桑笑侒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走到门口回身,她看见院长挺拔的身体孤独的立在广阔的天台上,背影望过去,寂寥的让人心难受。
她不知道为什么张口就说:“爱一个人,应该告诉她/他,对不对?”话出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在她声音很小,远处的院长应该听不到。
正庆幸间,布夏尔却蓦然转过身来,阴鸷的看着自己,那声音分明有恨意:“告诉她,然后任她宰割、随她利用,最后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不是?!”
桑笑侒害怕了,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撞上门框。
“砰!”的震动声回荡在寂静的天台上,平添诡异惊悚。
布夏尔身上迸发出一种她并不陌生的气息,如在电影院那次一样!是杀气!
他想杀了自己!!这个世界疯了!!
两个人明明离得很远,她却颤抖不已,仿佛下一瞬他就能逼到面前,扼住她的脖子。
然而布夏尔却很快收敛了情绪,转过身去,依旧云淡风轻的站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说:“立、刻、走。”
桑笑侒转身拉开门飞速消失在顶楼。
她径直去了洗漱间。冰冷的水珠泼在脸上,使她镇定下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一张脸、窄窄的下颌、秀气的鼻子、眼睛不大,不过整体看过去是一张清秀甜美的脸,或者说,很适合笑的脸。
其实仔细看看,她的皮肤倒是很好,可惜眼角有一个不明显的疤痕,耳朵后面也有两条细细长长的疤,好似都是小时候淘气造成的。不过在刘海和头发的掩饰下,除非刻意观察,这些都很不明显。
她的身体不太好,虽说近来失眠减少,但仍旧时常头痛以及耳鸣。不过她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倒是不错,平时即使休息不好,第二天依旧可以精力充沛地工作说笑。
总体来说,桑笑侒是一个非常平凡、掉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女生。
可是自从这个蒙尉访出现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神秘的帅哥对她温柔缱绻,陌生的杀手对她穷追猛打,美艳风靡的女医生频频在关键的时刻出现,而高高在上工作一年多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院长大人竟然想杀了她!!
她觉得整个世界就在她的眼前分崩离析,而后扭曲的组成她根本不认识的样子。
是自己疯了吗?
还是世界都疯了?
应该是她疯了?
可是疯子也要继续的生活不是吗?
那就疯吧!
桑笑侒再一次以自己的方式给这个诡异的处境找到出路。
她拍拍脸:桑笑侒,咱不能死那就好好活着!咱疯也要疯的从容喜乐!
她走回蒙尉访的病房,依旧房门紧闭。
她不知道有没有检查完,就在门外等。然而很快,那个高个男人出来:“桑小姐,蒙哥叫你进去。”
她慢吞吞的走进去,看见屋里只有蒙尉访一个人。他光裸着上身,缠着新换的洁白的绷带,肤色古铜肌肉结实。
他靠在床头坐着,看见她进来招招手:“快来,没吃饭吧?”
桑笑侒跟自己说:自然点!
她走到床边接过筷子,闷头吃起来。
蒙尉访挽起她几乎埋进饭里的发丝,又把水递给她:“饿坏了吧?慢点吃!我要的两人份。”
桑笑侒在心里尖叫:别对我这么好!
吃完饭,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桑笑侒郑重的如临大敌的神情让蒙尉访忍不住笑,他想伸手揉她的头发,却中途转路搔搔自己的短发。
他说:“咳,桑笑侒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蒙尉访,你这次受伤,吓死我了。” 桑笑侒说的委屈兮兮的。
蒙尉访心软得不得了,随之说出的话也非常柔软:“对不起。我下次会小心。”
“你知不知道,你一身是血的进来,样子有多可怕。我当时真是手足无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要报警还是叫救护车还是……我……如果你有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或者,如果我有什么事,等我变成了鬼我也不知道该跟谁报仇去……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你说你就莫名奇妙的闯入我生活,说一句跟我逃命去吧就把我拐走……虽说我这人心宽,可是其实我不禁吓的,如果再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你这样……”明明只是想为打探他背景做一些渲染,却先吓到了自己。她越说越害怕,到最后都抖了起来。
蒙尉访把手附在她冰冷并且颤抖的小手上,让她平静。他低着头,近来长长了的刘海垂在宽广的额头间,像是在思考什么艰难的问题。
良久,他说:“桑笑侒,我不想吓到你。我现在跟你说一些我的事情,但我希望,除非再遇到这次的情况,否则,你就全部忘记。好吗?”
桑笑侒没想到这么顺利,惊喜交加下使劲点头:“好的好的,我最擅长忘东西了!!”
蒙尉访凝视着她,有些伤感的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仰头靠在床头上。
他说:“也许这有些不可置信,你如果接受不了,就当作一个遥远的故事来听。我,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那里……很残酷却也很美丽。这个孤儿院有点特别,他们除了供我们吃穿、教我们读书写字外,还要我们学一些其他的技能。最后……会剩下一些成绩优异的人,被分派给组织里的各个机构继续培养。我很幸运,跟随一个非常有才华肯教人的师傅。他与我们军团的主人,是拜把的兄弟。他很聪明,不爱说话,有人说他残酷,但其实他对他在意的人非常好……”说到这里,他像是承受不住黑暗了一样睁开眼睛,虚无又虚弱的将目光投向空中。
桑笑侒一直等着故事的开始,可是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下文了。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蒙尉访。
他就是那样坐着,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尽了,明明包着白得刺眼的纱布,却整个人都湿淋淋、灰蒙蒙的。
她忍不住问:“然后呢?”
蒙尉访像是被惊醒了一般,他看了一眼桑笑侒,立刻转开视线,过了一会又看着她,他说:“没了。”
“没了?”
“没了。”
“他死了?”
蒙尉访看着她,脸上一点点表情都没有,可是桑笑侒却觉得他要哭出来了。他说:“……没有,没有。”
他的眼神让桑笑侒战栗,她不再问了。
然而他却继续说了下去,但并没有顺着剧情讲,他说:“桑笑侒,你必须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回去。你就忘了我这个人,忘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你,”他沉吟了一段时间,而后说,“可你还要住在我的房子里,半年后,你想去哪里都随便你了。你换一份工作,供你弟弟上大学,找一个好婆家……”
“蒙尉访,你累了,睡觉吧。”
“桑笑侒,我还没说完……”
“我说睡觉!!!” 桑笑侒这辈子没有这么跟人凶过,可是对着蒙尉访,一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的怒吼非常底气十足。
而蒙尉访看了她一眼,竟然乖乖的躺下,睡了。
可是桑笑侒看着他很快就呼吸均匀的侧脸,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老天爷,快来看看她都遇上了些什么事啊?!
兔子也是有智商的
可是桑笑侒看着他很快就呼吸均匀的侧脸,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老天爷,快来看看她都遇上了些什么事啊?!
她忽然看见蒙尉访颈脉侧出现了一个崭新的伤痕。这两天蒙尉访昏睡的时候,她早就对他从头到脚无数的新伤旧伤了若指掌。
她伸出手去,没有碰触,只在那道青紫的痕迹上比了比。
那是一道指痕。那人的手,很细、很长、很有力。
她微微俯身,在指痕的终端看见一个半弧形的血痕。
长指甲吗……
随性不代表混沌,桑笑侒发现有一些事情,连她的桑笑侒逻辑都说不通了。
她再次走进神经科的大门,她坐下,面前的医生白瓷般的面容平静悲悯,有如观音。他碰巧姓关。
她说:“关医生,我经常头疼,并且做梦。”
医生问:“你都梦到了什么?”
“……我记不住,在梦里明明清晰的很,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哦,有一个,我常常梦到一个人的眼睛。”
“谁的?”
“一个男人,是我刚认识的人,他……是个好人。”
“他是否让你觉得畏惧?或是危险?你应该是潜意识里对此人怀有恐惧的心里,所以在梦中浮现。”
桑笑侒眨了眨眼睛,仔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