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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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过了半晌浑身才发起抖来。
晚上几乎就没有睡着,一直都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所以连尸体都没有梦到。躺在床上一直胡思乱想,想柳越歌、想叶玫瑰、想陆家明,也想张三。
今天看来是我错怪了张三,如果他不是另有所图的话,他的言谈举止可真的是有些暧昧呢。那么我可以允许我投入我的感情吗?经过陆家明,我可不敢再制造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了。上次在C大女生宿舍楼里试探失败以后,我在张三身上就谨慎些了。
想着想着就在黑暗里叹了口气,再也不是十几岁、水晶心的年代了,那时候的感情是多么纯粹啊,真心的为喜欢的人高兴而高兴;以为付出就必定有回报;以为自己对别人好、别人就必定对自己好……现在可好,斤斤计较的,我能付出多少,别人能付出多少,不再舍得多受委屈。
陡然间天已经亮了,一阵手机铃声惊得我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不会又是柳越歌吧?!我抓起手机一看,还好是张三。我的心突然怦怦的跳起来,一方面昨天那样不信任他有些愧疚,另一方面想着他昨天的话脸又有点发热。
接起电话张三道:“薄迦?起来了吗?可以下楼一趟吗?我在你楼下,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我连忙从窗户里往外看,果然看到张三站在楼下,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菁菁校园,陆家明正等在女生楼底下等着我一同去吃饭或自习。
从楼上跑下去陆家明神色有点扭捏的拿出一枚戒指道:“我想送你个小礼物。”
我一看,是简单的指环上一枚多面切割的紫水晶,光芒四射,璀璨耀人。可是,怎么又是水晶?粉水晶的手链、红水晶的簪子,现在是紫水晶的戒指。我不由自主的把手藏进口袋里,道:“为什么?”
张三目光闪了闪,搔了搔头道:“这个戒指,是以前在水晶厂看了好看买的。据说紫晶可以增进男女间的感情。当时我就想,这个戒指要送给我的女朋友。”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天哪,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表白,我完全陷入了一种不现实的感觉中,也不知是幸福还是震撼还是疑虑,几乎怀疑是在做梦。我隔着大衣口袋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梦。
张三看着我,柔声道:“我没让你答应我,只是想说出来让你知道。柳越歌的死让我明白生命是这么的短,我们每个人可能都会面临意外。所以我想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她知道,不然或许有一天会很遗憾。你不用立刻就答复我,但是请你收下这个戒指好吗?”
这番话别人说起来会很肉麻,可是从帅哥嘴里说出来自是不同,我立刻乖乖的把手拿出来,张三小心翼翼的把紫晶戒指套在了我的指头上,由衷的笑了。然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道:“怎么这么没精神?又没睡好吧?快回去好好休息,等清醒的时候再好好想想我的话。”
他刚要转身突然又回过头来,严肃的道:“对了,薄迦,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再去C大的女生宿舍楼了。”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张三离开,要不是紫晶戒指正套在手上,几乎就要怀疑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奇怪,我为什么没有想像中的欣喜呢?如果事情发生在燕归家园挖尸之前,我恐怕要兴奋得打滚儿了吧?可是现在,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不安呢?
虽然我在燕归家园深深的怀疑了张三,可是事后不是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我的心中留下了芥蒂?燕归家园的尸体,究竟还有什么疑点呢?
我看了看手上的紫晶戒指,真的很美,完美的切割面在阳光下闪烁出迷人的光芒,我索性抬起手将它对准了太阳。
真是一块好水晶,纯净无暇,阳光下仿佛有无尽的光彩在晶体里流淌。昔日重现的感觉又来了,好像在以前某个同样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也这样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看它在阳光灼灼闪耀,那时的光芒的是粉色的……
芙蓉石手链?猛的,我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我知道燕归家园的那具尸体哪里不对了!我一个人偷偷跑回去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串芙蓉石手链!
我是肯定没拿,而尸体的手臂露出来以后的所有事情都是张三一个人完成的,难道是他拿了?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别人,比如那个怨灵的晨练的老人、要带我们去燕归家园的灵车司机,甚至还可能是那个红衣女子、或者柳越歌的鬼魂……
这时候我开始觉得害怕起来,心里突突直跳。想起张三叫我不要再去C大女生宿舍,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青春叛逆期的小孩子,别人越不要我去做的事、我就越是想去做。
我略想了想,立刻向C大女生宿舍赶去。路上一直在担心,那栋宿舍楼是不是还封着,我白天爬墙是不是不太好,还有我一个人是不是能爬的上去……
结果到了C大一看,因为今年春节晚,学校离开学的时间已经不早,学生也陆续开始返校,宿舍的大门敞开了,虎视眈眈的管理员阿姨也已经端坐在了门口的管理员室,她审慎的看着我:“同学,你是返校还是找人?”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嗯,我去……嗯,找人,呃,找……柳越歌!”
管理员阿姨很理解似的“啊!”了一声,立刻道:“哎,你是她的朋友啊?唉,多漂亮的小姑娘啊!可惜,可惜。快去吧,她的爸爸妈妈正好在她宿舍整理东西呢!”
这可是个意外的收获,我连忙谢过阿姨,三步两步跑到了四楼,几天前我还和她在这里打赌,可是那个活泼直率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到这里心里十分唏嘘。
柳越歌宿舍的门紧闭着,我侧耳听了听,里面有动静,就轻轻敲了敲门。一个很年轻的声音道:“谁?”
我迟疑着道:“我是柳越歌的朋友……”
宿舍门拉开了一道缝,一个年轻的女子探出头,警惕的道:“你是谁?我们学校的吗?你怎么知道柳越歌出事的?”
我不太喜欢这个人不友好的语气,就越过她的头望向宿舍,只见一对中年夫妇也向门口望着。比起上次在医院看到柳越歌的父母,他们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头发都花白了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心一下子就酸了起来。
我扬声道:“叔叔阿姨,我是柳越歌的朋友。”
柳越歌的母亲道:“哦,我上次在医院看到过你。”
那个年轻女子冷冰冰的道:“我是柳越歌的辅导员,现在我们正在陪柳爸爸、柳妈妈处理事情,不希望有人打扰。如果你是柳越歌的朋友,下星期二在F医院有个简单的告别仪式,你可以去参加。”
没等我回答,宿舍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站在门口气得不行,可是也没办法,正准备离开,宿舍门突然又开了,柳越歌的母亲道:“哎!对了,上次和你一去到医院去的张三,他马上要过来,你要不要等等他?”
我只觉血液一下冲到了头顶,慌乱的道:“啊!不!我有事得先走了!”
柳越歌的母亲道:“等等吧,我已经看到他从门口进来了。”
天哪!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只好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一点的道:“不,我有事真的得走了!”
我轻轻的帮他们拉上了门,立刻准备逃走,这该死的宿舍只有一个楼梯,如果我不想在楼梯上撞到张三怀里的话,最好不要下楼。我转身向走廊的另一头跑去,跑过宿舍楼的拐角儿,紧贴在墙壁上。
这里只能保证张三走到柳越歌的宿舍的时候不至于看到我,可是柳越歌的妈妈一定会告诉他上次和他一起去医院的女孩儿刚刚还在这里。他一走过来,就可以看到我……
我转头,看到公用卫生间的门是打开的,张三总不至于进到那里去吧?我立刻蹿了进去,跑到最里面的隔间里,还把门给锁上了。
然后我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什么都听不到,过了一会儿,突然有脚步声在外面响起,然后停在了门口。只听张三的声音道:“薄迦?薄迦你在这边吗?”
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心想张三不会进来找吧?就在我紧张无比的时刻,我的手机铃声劲爆十足的响了起来,几乎让我魂飞魄散。
这时我头脑一片空白,全身都被紧张、尴尬、绝望、惊愕淹没了,只是手脚僵硬的拿出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姓名更是让我几乎想去自杀――是张三。
天下还有比我更白痴、更笨拙的人吗?我不敢接也不敢关,只好把响着的手机定时炸弹一般捏在手里。
手机铃声突然停了,张三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薄迦?你在里面吗?”
我只觉羞愤无比,真的好想去死……我为什么要作贼一般躲开张三呢?还躲在厕所隔间里……实际上我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啊,我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等在宿舍或者从楼梯上下去呢?现在可好,这情形活像是做了错事而被大人抓住的小女孩儿。
张三在外面很无奈的道:“薄迦你干嘛躲着我?就算你不想答应我,也不用这样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我在心里狂喊:“不是!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张三又道:“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走了,你在窗户里可以看到我离开的。”
果真外面响起了远去的脚步,我默等了一会儿,赶紧跑到窗边,看到张三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他走着走着突然向我的方向望过来,还扬了扬手,吓得我一下子蹲了下去。心情差极了,好像我无论干什么,都在张三的掌握中似的。
我闷闷不乐的走出来,快步走过走廊,在我即将下楼的时候,只听身后吱呀一声,我回头,看到柳越歌的辅导员将门开了一道缝,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把门关上了。
走到清冷的寒假校园里,我长长舒了口气,又想张三会不会藏在哪个地方等着我呢?这么一想立刻又紧张起来,我疑神疑鬼、东张西望的走了几步。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一个声音道:“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我不提防,立刻尖叫着跳起来。
回头一看,竟是柳越歌的辅导员,她抚着胸口道:“你反应那么大干嘛?吓死我了!”
刚才在宿舍楼里没有看仔细,现在细看也是个美人,瓜子脸、清水眼,头发乌亮直滑,只是下颌和嘴唇都薄薄的,使她整个人显得刀片一般凛厉。
她很快平静了下来,笑道:“哎,美女!一起去喝个茶怎么样?”
我狐疑的看着她:“不必了,我……”
她打断我道:“你一定会来,因为我是张三的前女友。”
前女友这三个字一出口,我立刻乖乖的和柳越歌的辅导员一起去了一家安静的茶室里。
柳越歌的辅导员微笑道:“我叫夏渝清,是张三大学时的女朋友,毕业前分的手。后来张三继续读研究生,我留校工作,兼当学生辅导员。你呢?”
我立刻被正喝的茶水呛到,咳嗽着道:“我叫肖薄迦……我是张三的……呃,朋友……”
夏渝清大笑道:“朋友?呵呵,张三很紧张你呢,可是你怎么没和张三一起走,他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为了柳越歌吵架了?”
我简直要崩溃掉,只有摇着头否认,可又不能解释,难道说我和张三在某闹鬼的荒凉地点挖出了尸体、怀疑他在上面做了手脚吗?
夏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