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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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道:“小爷爷,你‘人皮宝衣’真的丢了吗?”
小龙略一沉吟,道:“丢是丢了,可是没多大关系!”
小铜神不由奇道:“丢!而又没多大关系?这话什么意思?”
小龙又复沉吟,因此事对小铜神实没有说明的必要,小铜神见他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连忙说道:“小爷爷,时已不早,棋神前辈家中,想已开席,小爷爷何不也趁机一往,此种际会,可能会让你见到很多新奇的事,遇到不少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奇人,更可从此看看宇内四奇人物。”
小龙心中暗笑,忖道:“宇内四奇之首,我还曾与他激战百数十回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不过此种场合,错过也可惜,而且,还要取回那‘人皮宝衣’呢?借机会认识这宇内四奇的慷慨先生也是好的。”
小龙思忖毕,随将头微点。
小铜神见他应允,心中也自高兴,可也有点担心,担心这位年轻轻的小爷爷缺少江湖经验不懂事,会惹出想象不到的麻烦,遂边行边叙述些在这种场舍应注意的礼节,可能出现的人物,这些人物的长象脾乞个性。
快到时,小铜神略一指点,就自行走开了。
小龙看那大门,人潮出出进进穿流不息,车马更是摆如长龙,门庭若市,小龙缓步行近,见门楼上仆从如云,来来往往,正有应接不暇之慨。
小龙正待进门之际,倏的北面街头,烟尘起处,如飞般纵来三匹长程健马,马来得快,街道上的人闪的也快,只一眨眼工夫,三匹马先后纵到,第一骑马上人—勒缰,“希聿聿”一声长嘶嘶,健马人立而起,随后两匹,照样画葫芦,二匹马来得快,停得也不慢。
小龙先看马,后看人,马如蛟龙,人若古松,二个人都是七旬开外的老头,白须骤飘,青衫微摇,就好象兄弟三人般的。
门上的仆役及来往的各人,仿佛对三人非常熟悉,俱都恭敬异常,哈腰连连将三人拥进门去。
小龙待他们进去后,始慢步随后跟进,刚没走得几步,倏的眼前闪过一人,将小龙去路阻住,抱拳行礼道:“阁下莫不还有同伴吗?”
小龙以为身后有那巧合的,被人认为同路的,遂回首察看,身后人虽不少,可没有站住的,正感奇怪。
阻路人已开口笑道:“阁下误会了,我们廖府如若遇到生人,而没有熟人引见,唯恐失礼,另有招待。”
说完也没等小龙答话,告罪一声,前面转了个弯,领着小龙来到一间,非常精致的书房里。
此刻,书房里当中摆了张大八仙桌,上面一长条白缎,顶前面写了三个大字“请签名”下面小字注有派系门第。
那人一摆手,黄小龙再不用说,已知什么意思,随将笔提起,见前面写着很多某某派某某人,遂顺手一挥。
但见他写着“无影怪侠司马再光门人黄小龙。”
黄小龙见今日的气派,知道要想扬名,就在今朝,如今他的想法,又自不同,他学武艺,也不单只为报仇了,当然报仇是大前题,而后,他要找琴侠再打一架,他要为恩师稍吐胸中怨气,为武林伸张正义,为百姓做些有益的事。
可是,当那领他进来之人,看到这个名字后,眉头不禁微皱,不过小龙还没发觉,他已舒开了,说道:“原来的司马前辈高足,失敬!
失敬!”
黄小龙见这人礼貌谦虚,谈吐不象下人,连忙回礼道:“尊管家,贵姓高名,黄某初山茅芦,尚诸多赐教益。”
那人哈哈一笑道:“岂敢! 岂敢!在下吴不识,江湖送个匪号神目,我只要见过一面,即能道出此人姓氏来历,也就因此,才知阁下与我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就省却这些麻烦,可以自由出入了……啊呀!时间不早了,阁下请随我来。”说完领先出屋,绕了几个圈子,来到一座宽敞的大庭上。
此刻,在这大厅上,烛火亮如白昼,厅里已摆下了六七十桌酒席,人也都坐齐了,只是还未开席,因为正中厅上一大圆席上,还是空无一人。
神目吴不识,领着黄小龙,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尽往偏静的桌上为小龙安插座位,小龙也毫不在乎,可是待找到了座位时,小龙始发觉离正中桌子已很远了,在这种乱轰轰的吵杂声下,别说听到正中席上的话声,等坐下后,连看也看不见了。
小龙此来,可不是专为吃喝的,他有他的目的,他要夺回“人皮宝衣”,他要显露两手,要为无影怪侠在江湖上重整名声。
于是,他不能安于此偏僻的角落,那神目吴不识刚转身走了,他也就站了起来,自行慢慢的逐桌往前找座位。
一直快走到正中厅上了,还没找到一个空座位,很多人都注目望他,神目吴不识也看见了,双目精光炯炯的远远瞪着他,使他感到十分尴尬。
正当此时,一声金锣声响,将令场人的说话声都镇住了,这才发现当中厅上,已端立着一位古稀老者。
瞬息,一桌桌的人都站起来,小龙借此机会反把尴尬场面遮盖了,也就不客气地颠起足尖,从人头上往外打量。
忽见那古稀老人向四外行了礼,开口说道:“老朽廖元,承蒙诸位抬爱,屈驾光临,蓬毕生辉,今日为“人皮宝衣”再度出世,老朽已是入土之年,不愿埋没这件千年稀世珍宝,愿以它奉赠有缘人,如今,有一微小的比试,谁自认有此功力的,就请上座,然后,再另定名目,来评定人皮宝衣谁属,现在,请诸位英雄好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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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棋神独慷 人皮宝衣现鄂中 群魔聚首 盖代绝艺骇豪雄
且说棋神廖元说完话后,但见他已高立一张圆凳之上,从仆役手中接过两只尺余长的空心铁管,粗如儿臂,大概有五七分厚吧!
棋神廖儿象走江湖变把戏似的,两只铁管相碰,“当当”连响,让四面的人全都看过后,始抛下一只,左手紧握一只,用右手食指一敲,“当”声响过,食指敲处立时陷下一条指印,全场不觉彩声雷动,掌声暴起。
黄小龙站得近看得明,他虽然鼓掌喝彩,可是他心中却没认为有什么了不起。倏的又是一声金锣,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棋神廖元微笑着道:“这是一,其二是复原。”
只见他右掌心往底陷一握,双目微闭,暗用内力迫贯左掌上,霎时,头顶热汗微冒,鼻息也略显沉重。
倏的一声长啸,屋瓦沙沙作响,棋神将铁管在掌心巧妙的一滚,张了开来,铁管已圆滚的复如前。
此刻喝彩声与掌声,较前更烈,一阵复一阵,久久不绝。
棋神廖元再三致谢,随后说道:“在场诸位,只需略俱此等功力,不妨前来一试,正桌除老朽外,余均虚席以待。”
此言方毕,嘈杂说话声,立即此起彼落,议论不休。
这会大家又都坐下了,黄小龙站在那,真感到难为情死了,正想退回到原坐位去,突然不远一桌席上,三位老者,其中一位站了起来,往当中走去,黄小龙认识就是比他先到一步的三位老者,连忙挤了过去,象两位老者告罪,因为他知道,这位老者定是应试去,能在这数百江湖人众之前显露,定有来历,决不会自不量力,自坏名声的,所以他大胆坐下了。
老者行近厅中,先向棋神行礼。
棋神廖元一见老者,连忙立起笑道:“哈哈!姚帮主,你也凑趣来了,你就坐下吧!谁还能不认识你威震江南青风帮姚主吗?”
小龙一听,暗中忖道:“原来你就是青风帮的帮主毒纯阳姚震天啊!”想着不自觉回首打量另外两位老者几眼。
忽听青风帮姚帮主道:“在前辈面前,姚某那敢放肆,即有名目在,姚某斗胆,尽力一试,尚祈前辈恕宥。”
毒纯阳姚震天在桌上取起一只铁管,用手颠了颠,随用双掌在两头一放,用劲一压,铁管立时短了寸许。
立即彩声掌声,同是暴发。
彩声未落,毒纯阳双掌当中一握,运内力一阵搓揉,总有片刻工夫,始将铁管拉田原来长度,只是表面上,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滑平整,但是,就这样,在场的人中,已无几人能胜任了。
棋神廖元亲自为毒纯阳安坐,毒纯阳还再三地谦让后始坐下了。
小龙瞧着两位老者,以为也会一个接一个坐个中间大桌上去的,可是事实却不尽然,毒纯阳姚震天坐了一会,两位依然没去的意思,且连话也都不说一句,反而阖上了眼,静静的坐在一旁。
蓦然,小龙发现两道凌厉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转来转去,不禁暗中奇道:“这地方会有谁认识我呢?”
小龙猛然抬头,顺目一扫,见斜对面一个少年,正将头低下,避去自己的视线,不觉暗笑:“同桌而食,你还能避得了吗?除非你永不抬头。”
黄小龙心中想着,双眼真的就离开过,紧紧凝视对方低下的头。倏的一粒小小暗器,从斜空里飞来,疾迅异常正对着小龙额头射到。
这又怎能伤得小龙呢?只见他伸手往空一操,将暗器接去,入手一看,原来是一小木碎。
小龙心中暗惊,能用这小木碎做暗器伤人,其本身功力想象而知,正待察看其来处。
陡见身旁俩老者,双目已开,眼中棱光电闪,似也被这小小木碎暗器所警觉,正在四处察看。
小龙不禁想到,别看这小小的一间厅里,其中奇人隐士,武林高手,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我看还是隐藏点吧!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犬,自讨没趣。
倏然,划空传来一声大喝:“老杂毛,你也来了吗?你也觊觎这人皮宝衣吗?你做梦啦……好!暂时不和你斗,此地散后,有种别走。”
黄小龙闻声回首,好家伙,你们也来了,今天真有场精彩表演可看了。
原来就这一会工夫,厅中已站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小龙五年前都见过,一个是峨嵋派的青木子老道,然道髻高札,身背长剑,手执佛尘,脸上仍然青惨惨的,使人看了就会生起鸡皮疙瘩。
另一位铁头陀,灰袈裟白念珠依旧,水磨禅杖更是刻不离身,那大如笆斗的光头,一幌晃晃也相当惊人。
棋神廖元一见他二人现身,眉头略皱,仿佛无可如何般的,依然笑脸相迎,客气的让坐。
铁头陀后现身,可是他却先抢着铁管在手,将那六十斤水磨禅杖往背一插,双掌往铁管上一阵拍、揉、按、捏,只十来下,就将一只圆滚的铁管,一改原态,变成了一只长方的铁尺。
铁头陀“嘿嘿”一笑,将铁尺往桌上一摔,大马金刀的往圆桌上就坐。
青木这一刻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在这宇内四奇的家中,他也不敢过于狂傲,尤其他是心计最多最毒的人,又怎肯作此懵懂的事。
他见铁管已变了铁尺,而铁尺却无法有很好的变化,青木遂舍弃铁尺,取了另一只铁管,微思索后,用一只食指,塞入铁管空洞里。
只瞬息工夫,铁管的一头突的慢慢涨了开来,比那没有塞手指的一头大出许多,接着,青木子也是一阵猛搓,将那膨胀的一头,搓回原来的大小。
这都是内外功的表露,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功夫的深浅来了。
棋神寥元,虽只轻轻一敲,铁管就陷入一指印。这并不足为奇,可是他精纯的内力,却能在不动声色中,将底陷之处回复原状,这就相当惊人了。
而青风帮帮主毒纯阳露的两手,可就差了,可是这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