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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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红药微摇螓首,凄然道:“没有啊!”
老魔头再次皱眉,说道:“你们既然同住一室,难免无婚姻之约?”
哈红药无限羞涩地沉声道:“他说过的,决不辜负我啦!虽然我明知他是有了妻室之人。”
“难道他这话不是骗你的?”黑水魔尊故意出言相激。
哈红药姑娘固是聪明,一时之间,竟也没想到他问这话的意义,坦率地道:“不会的,龙哥素来一言九鼎,即使咱们不曾见面,但我十分相信,他不会遗弃我的。”
黑水魔尊仰天狂笑,同时,面现得色,说道:“哈姑娘,你太天真啦!这种话,只会哄三岁小儿,你如果不相信,如此可好,咱们传出消息,就说我把你囚禁于‘黑狱’之内,限他一月之内前来救人,他要是不忘旧情,自然前来救你,否则,他便是对你生死不足挂怀,如此之人,姑娘还爱他作甚!”
白衫教主哈蓝璧大惊,恳求道:“那黑狱之中,喑无天日,每日还要那阴风毒火之浸袭,小女身体微弱,如何受得了,请至尊取消此议。”
黑水魔尊面现愠色,说道:“你敢违抗命令?”
白衫教主哈蓝璧连忙躬身说道:“卑职不敢!”
黑水魔尊向大殿值日吩咐一声,立时便有四个红纱宫婢,将哈红药簇拥而去。
正是安排陷阱擒虎豹,使用香饵钓鲸鱼。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五十五章 蛾眉见嫉 千寻削壁遭玉碎 巾帼献策 万丈结绳觅残骸
且说当日邝飞莺、侯丽珠、金燕,各自施展轻功,向谷内飞驰。
途中谁都不便回首,以免被人取笑,谁知进入谷中,一盏热茶过去,却不见游龙子黄小龙现身,三位姑娘虽是感到奇怪,仍未在意,总以为他定是跟各位前辈,研商对付“黑狱谷”的策略去啦!
及至红日衔山,暮彰苍茫,众侠方始发现游龙子黄小龙同长耳酒仙东方坤,俱皆不在谷中。
这可把几位姑娘们急坏了,纷纷主张出谷寻找。
半仙尼悟缘道:“定是酒鬼酒瘾来了,嫌谷中酒淡肴粗,把黄小龙拉到镇上去痛饮一番。”
以他两人功夫,即使遇上了黑水魔尊,一且联手,胜虽未必,当可自保,用不着派人找寻。
讵料,—夜过去,两人依旧消息渺然,金燕姑娘可沉不住气,还不等东方发白,便修扎停当,背起宝剑,向谷口行去。
谁知,她出得谷来,只见前面山径上,依稀有一条小巧倩影,正在飞驰。
心想:“这人不是飞莺,便是丽珠,大概也是出来寻找小龙哥的。”
念犹未落,前面那条倩影,忽然消失在雾影里。
金燕姑娘虽不是专门燃酸吃醋的脚色,但见别人这般用尽心机与自己向小龙哥争宠,无论如何心中总有点不对劲儿。
只听她琼鼻内哼了—声,展开轻功,朝前驰去。
就在这时,陡闻一声惨嗥,自危崖处传来,其音清柔而尖锐,在这凌晨之际,听得尤为清晰,死者是位年青女性,金燕姑娘大吃一惊,脚下一用力,像—支疾箭扑到危崖。
当她到达崖缘,对面崖上已有人正在动手相搏。而空中的山藤,却已断去一节,尚在来回恍荡。
再看那相搏之人,竟是邝飞燕和侯丽珠姑娘。两柄长剑,或如瑞柳飘飞,或如银虹乱击,匹练寒芒,电疾绝伦。
邝飞燕年纪虽小,却已得宇内四奇之首琴侠邝步濂真传,招招都是杀着,形同拼命。而且,嘴里还不断高嚷:“你为什么要谋害我的莺姐?为什么?为什么呀?”
金燕姑娘这时才算明白两人相搏之故,再仰首一察那山藤断痕,果然不是因吃不住力,而自行断裂,却是出于人为,藤痕犹新。心想:“假如自己早到一,那殒身削壁的,当不是飞莺而是我了?”
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战,恨不得飞身过去,帮助飞燕姑娘将侯丽珠杀去。
旋又一想:“怪不得她昨日在我面前,说飞燕飞莺两姐妹坏话,原来她早就没有安好心眼。”
加以侯丽珠姑娘,急于解释,不愿使对方受伤,出招之间,颇有顾忌。是以节节败退,越发显得情虚。
因而,更使金燕姑娘对飞莺之死,出诸侯丽珠预谋深信不疑,不断向对峰的飞燕加油。
未几,无名谷中老少群侠,全都闻声来了。
金燕姑娘遂把事情发生经过叙述一遍,群侠一看山藤断处,果是新痕,这一来,更引起了群侠的激愤,有的叹息,有的怒骂,甚至有的恨不得荡过那十余丈宽的削壁,帮助飞燕小妹妹,把侯丽珠杀了。
琴侠邝步濂为人原本偏激,且又对这—双孙女儿视之如命,是以曾经踏遍天涯海角四处追寻。如今,飞莺竟遇此奇祸,那得不怒。冷哼一声,呼的一拳直向着怪书生侯纶捣去,拳风激荡,劲力狂涌,口里骂道:“养女不教父之过,莺儿既是死在你那贱婢之手,老夫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怪书生侯纶,早有防备,身形一幌,避了开去,道:“邝老前辈,你冷静点好么,不要被奸人利用了……”
底下的话,尚未说完,金燕姑娘听得大起反感,蛾眉—挑哼说道:“侯前辈,你得说清楚,谁是好人?这样信口诬蔑,岂不有失前辈身份!何况,现场就在目前,谁人—手能掩尽天下人耳目。”
怪书生侯纶,无言可答,见群侠个个怒目相向,知此事已引起了公愤,自己又非琴侠邝步濂敌手,只得躲向活神仙司徒圣,及半尼悟缘身后。
这时,柳山飞狐楚,已与师兄天山三杰,设法将山藤接上,经试妥确能受力,与先前无异后,群侠方始—一荡过对崖。侯丽珠姑娘原盼群侠,为她洗雪沉冤,谁知竟没一人对她谅解,而邝飞燕又是彪悍异常,加以“飞仙缥缈神剑”招式奇妙,竟有些招架不住,—不小心,被邝飞燕姑娘—式“仙人指路”,滋的一声,挑破了长裙。
而周遭却暴发了一阵不断的喝彩。
她真是羞愤已极,心想:“我岂能在未见到小龙哥—面,就此死去。”
寻思及此,顿时劲力贯剑上,也把一套家传武学尽量发挥,可是,她此时已非飞燕敌手,十数招过去,又落下风。
怪书生侯纶,以—种祈求的眼光,朝活神仙司徒圣望去,希望他出来仲裁,因为,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他才能解围。
陡地,嗖嗖连声,纵出三条人影,前面两人,群侠虽不认识,但后面一人却是游龙子黄小侠。
天山三杰,一见前面那人,着黑狱使者装束,以为是游龙子将敌人追来此处,一声吆喝:“好魔头,你走得了么?”
三人各自施展一记擒手绝招,向黑衫汉子抓去,出手如电,料必手到擒获。
谁知黑衫汉子身子的溜溜一转,三只手影眼看沾衣,忽被他脱出手去,说道:“雷大侠,你这是干什么啊?”
这分明是长耳酒仙的声音,天山三侠全是一怔,立刻跃退一旁。
四下一看,又无酒仙影子,雷朋扬声呼道:“东方前辈,你在那里?”
果然长耳酒仙的声音,就在黑衣汉子身侧飘来,说道:“我在人家肚子里呀!”
语声甫落,忽然黑衣人一鹤冲天,凌空飞起,可是原来的两只脚,却又钉窄地面,现出一个身长不满四尺的侏儒。
那位侏儒倏然双臂一振,全身骨胳,响起一阵轧轧之声,陡地高出两尺。
同时,双臂—伸,竟将空中坠落的黑衣人,接在手里,虽是易筋上武学,能练到如此地步,实非易事。
这好像魔术师在变戏法一样,刹那之间,一个人竟分为两,直把群豪噍得目瞪口呆。
再仔细一看,那人竟是苍穹三仙中的长耳酒仙东方坤,莫不发出一声欢呼。
活神仙司徒圣微笑道:“酒鬼,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人家都快要为飞莺姑娘坠崖惨死—事,闹得地震天翻,你还有心肠开玩笑!”
长耳酒仙东方坤,这才发觉群侠脸有怒色,百数十道目光,全投向在一个姑娘身上。
那姑娘不就是怪书生侯绘的掌珠吗?她什么事情得罪了大伙儿,以致引起群情激愤,难道邝飞莺之死会与她有关?游龙子黄小龙,却在听金燕姑娘,和邝飞燕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游龙子黄小龙却是剑眉深锁。
于是他挟着无肢毒叟殷介说道:“老头儿,走!咱们也过去听听。”一纵上前。
其实,他这话等于白搭,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因为无肢毒叟既然无腿,由他抱他,还不是他长耳洒仙要到那里,无肢毒叟只有奉陪么?
他静静地站在—边,只听金燕姑娘说道:“小龙哥,假如那山藤是因腐朽吃不住力,飞莺姑娘跌了下去,那只能怪着运气不好,然而断痕犹新,刀迹宛在,这是出于人为的预谋呀!”
黄小龙不解道:“你说得虽是不错,可是侯姑娘要谋夺她什么呢?”
邝飞燕一抹泪痕,嗔道:“傻哥哥,当真—点都不晓得么?”
黄小龙茫然道:“我晓得什么呢?”
邝飞燕小鼻一耸,说道:“好!你且听来!”
她说到这里,转向侯丽珠道:“侯姑娘,你爱小龙哥么?”
侯丽珠当着群侠,怎好启齿?但她又不能否认,因为,她不知飞燕问这话的用意何在?如果谎言欺骗,显见自己情虚,于是点了点头。
黄小龙如何不知,说道:“难道这又有什么关联?”
金燕姑娘冷笑一声,说道:“谁说没有关联?要知有两人爱你,她便只有二分之一机会,三个人爱你。她更变得只有三分之一机会,如果她能借机会将其余两人消灭,那你不就是成为她独占的么?”
黄小龙虽颇聪明,但他的聪明,却放在拯救武林浩劫之上,对于儿女私情,却是不十分高明,闻言也不禁陡生疑云,说道:“丽珠,你老实说,那条山藤是否用剑削断?”
侯丽珠姑娘见他居然问出这种话来,不禁心也碎了!心想:“别人枉我还则罢了!难道咱们相处这些年来,你竟也不了解我的为人么?”言念及此,心中一酸,两道泪水从面颊上缓缓的流了下来。
游龙子黄小龙,微微—呆,喑忖:“莫非是你真的向飞莺—下了毒手?不然,为什么会如此伤心落泪。”
他那里晓得一个人在遭了不白之冤,受人嫌疑,什么辩护言词,均属无效。
何况,侯丽珠自尊心极强,知道再解释下去,别人也不会相信,徒自取辱,秀眉一剔说道:“小龙哥,我几时骗过你,关于邝飞莺姑娘坠崖之事,我也觉得莫明其妙,至于其他,恕小妹无可奉告。”
言讫,掩面飞驰,怪书生侯纶身形一长,跟着追了下去,临行时道:“小子,如丽珠丫头,此—去,有了三长两短,我姓侯的,自会找你算账。”
声音愈来愈小,渐渐杳不可闻。
邝飞燕这时便要仗剑追去,金燕道:“飞燕姐,人都去远了,追又何用?”
她忽然心有所感,说道:“看样子,她不像—个心肠狠毒的姑娘,莫非另有其人!”
邝飞燕心头一震,道:“燕姐莫非认为这是敌人的狡计?”
金燕道:“自然是啊!除此之外,那里还另外有可疑之人?”
黄小龙叹息一声,说道:“莺妹既不幸身死,就由我下绝壑去寻觅尸身,予以厚殓安葬,日后再查出用阴谋之人,为她报仇。”
琴侠邝步濂,那能经此打击,半日之间,好似衰老了十年,说道:“飞燕,别再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