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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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哈红药的游龙子黄小龙身形微矬,史锦沦趁此良机,一式“力劈华山”,击向钱嬷,便想夺路而逃。
乔装钱嬷的长耳酒仙,使出一记降龙手,硬迎上去,劲风激荡,势沉力猛。
史锦沦臂一幌,身形未稳,陡感背后飒然风声,“玉枕”穴一麻,使失去知觉。
游龙子黄小龙,将黑狱谷主史锦沦挟着进入寝宫,恨他败坏无数妇女名节,屠龙向所气匕—闪,便将他孽根断去,然后给他敷上金创药,止住流血。
自然他们很容易便将无肢毒叟殷介寻着,在宫中耽搁一个时辰之后。
一行四人,便又巧妙地走出黑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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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以假乱真 游龙子智救毒叟 将真作假 哈红药枉囚黑狱
且说乔装哈红药姑娘的游龙子黄小龙,本想一屠龙匕将黑狱谷王史锦沦杀掉,转念道:“这小子专门糟塌女人,何不将他淫根断去!看他日后还用啥作恶?”他是想到就做,出手如电。
史锦沦大叫一声,立时痛得昏死过去,游龙子给他创口敷上金创药,止住流血,并在桌上随手取下一支令符。
长耳酒仙东方坤,这时已将无肢毒叟殷介顶在头上,装好义肢,外面罩上一件黑色长袍,然后使用易筋缩骨之法,乍看起来,简直与黑狱使者无异,一声低喝:“咱们快走!”竟是当先朝黑狱之宫大门行去。
金钏儿那还犹豫,立刻紧随其后。
乔装哈红药姑娘的游龙子,裙裾飘飘,对四个行礼如仪的黑衣执弋卫士,理也不理,微俯螓首便走出宫外。
三人轻车熟路,半盏熟茶时间,便已抵达通向谷口的路径。
此时,却是哈红药姑娘走在前头,钏儿居中,无肢毒叟与长耳酒仙合扮而成的黑狱使者,转过来走在最后。
沿途虽有不少椿卡,但他们已经知道这位姑娘,行将成为谷主夫人,除非傻瓜,才现身自找麻烦,连守在谷口的藏僧碧眼活佛、瑞巴丹、葛尔穆德,也没有多问,便让她们离谷而去。
三人方出得谷口,忽闻毒纯阳姚震天从后面追来,唤道:“贤侄女,这样深更半夜,你们到那里去啦!”
想是活该有事,这时,正值亥末子初,谷口总巡查交替之时,毒纯阳姚震天本是前来接班,慕见姑娘外出,心中顿起狐疑,是以有此一问。
乔装哈红药姑娘的游龙之,不虞毒纯阳有此一问,他虽早就想好应付谷口守卫者的对词,但却骗不了这位青风帮主,不免喑喑叫苦。
金钏儿心想:“事已至此,能搪塞一些时候是一些时候,别让他惊动了黑水魔尊那个老魔!”答道:“咱们小姐出谷去干什么?难道你不晓得去请问谷主。”
像这种避开正面的答复,已是令人生疑,再加以三人行走如飞的神情推断,任何人均可看出此中定有蹊跷。
毒纯阳姚震天,本是一个城府极深,阴险诡谲的家伙,此时反而沉住了气,幸灾乐祸的说道:“如果就这样让哈姑娘走了,至尊万一怪罪下来,恐怕干系非轻?”
碧眼活佛此时才着急起来,一面令瑞巴丹办理交接,一面令大弟子葛尔穆赴黑狱宫向谷主请命,他自己则一溜烟追了下去。
且说游龙子黄小龙知道自己等四人,业已引起毒纯阳姚震天疑心,背后追兵马上即至,心中暗暗叫苦。
因为,一行四人中,无肢毒叟殷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废,金钏儿武功有限,派不了用场,长耳酒仙东方坤,却头顶上顶着一个人,无法施展身手,看来,只有自己一人应敌了!
慢说,一旦惊动老魔头黑水魔尊自己仍然非其敌对,就是谷中高手,像碧眼活佛、咆哮夫人、画魔巫蕙莲。白衫教主哈蓝璧等三四人追来,亦将顾此失彼。
长耳酒仙东方坤,头部虽是被罩在黑色长衫之内,亦发觉到形势的危殆,急得直叫:“小龙,快些想办法呀!”
游龙子黄小龙剑眉一纵,额头上现出几条智慧的皱纹,同时心里亦有了主意,说道:“长耳哥哥,请你带着金钏儿速返回‘无名谷’,小弟自有方法脱身的,快!快!”
他—连叫了两个快字,长耳酒仙遂不再犹豫,拉起金钏儿,疾施“飞花散影”轻功,朝“无名谷”方向奔去。
他自己却改向出山路径疾驰,白衣飘飘,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碧眼活佛道:“这几人好俊的轻功,便已出去了里许之遥。”
他既是藏派一代宗师,一时倒未放在心上,立即双肩一摇,施展开“八步赶蟾”轻功,从后追去,以为不消多少时间,定可追及,那知—连翻过四五座山头,距离虽是缩短了许多,但仍差得很远,决非一时半刻所能追到,不由扬声呼道:“哈姑娘请留步,咱家有话要说!”
初时,他尚顾着大宗师身份,不敢高声,及至发现哈姑娘头也不回,在迷朦雾影中,竟是奔走如故,毫不理睬,这时,碧眼活佛心中不免有气,暗道:“你这不是分明瞧不起佛爷么?”脚尖猛点,一掠便是两三丈,端的去势如风。
无沦他追多快,前面人影,始终与他保持六七丈距离,这—来,他再也沉不住气,拉开喉咙,宏声呼道:“哈姑娘,你究竟是停也不停,再不答话,本座便要施展出暗器,将你留下来啦!”
谁知,他话声才落,便闻前面嗤的一声冷笑,道:“大师既认为暗器高明,尽可尽情施展!”
碧眼活佛暗骂一声:“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你以为仗着后台硬,咱家便不敢动你么?”
念转,单臂一扬,数点金星从生中追去,疾逾流星激箭,他满以为对方在自己独特手法之下,非被逼后退不可,忽见雾影中白影一幌,五枚寸径小形金钹,竟然无声无息,如石投大海。
不消说,定是被前面的哈姑娘收去了,不禁又惊、又骇、又怒,而且有—种遭受戏侮的感觉,从袍袖中再度摸出十面金钹,抖臂发出,他这次竟然不留情的贯劲于臂。
谁知,十面金钹刚一出手,发出异啸之声,哈姑娘白色倩影倏然在雾海里—闪无踪。
碧眼活佛顿时怔在地上做声不得。
就在这时,瑞巴丹亦已赶到,叫了一声:“师父,哈姑娘追着没有?”
碧眼活佛没有答应,只是哼了一声。
瑞巴丹见师父神色不善,再一看地上耀日生辉的金钹,更加吃惊,心说:“莫非他老人家遇上了劲敌?”他素知师父在不高兴的时候,往往会迁怒别人,那里还敢再问,只得恭而敬之的呆在一旁,两眼望着前面一带山岗。
此际晨雾渐趋稀薄,视线已能及还,他忽然发现那处光秃秃的山岗下,有着三条影朝山上走来。
前面一人,白衣飘扬:“嘿!那不就是哈姑娘么?”瑞巴丹叫出声来。
碧眼活佛这时也看见了,他此时反而有些迷惑!
先前,只道这哈红药初次前来,因迫于亲命,与谷主订亲,而又非其所愿,是以才悄悄乘夜潜逃。
然而,她既已脱离虎口,往回路走,欲是为何?莫非恐连累了父母,遂中途改变了主意。
心想:“不管怎样,她既无逃走之意,自己总算脱离了干系,适才之举也未免无聊,如让她当着徒儿面前,取笑两句,老脸何在?”
想到这样,便弓腰去拾地上的小金钹,可是大部份均已被徒弟瑞巴丹拾起,他立即伸手接来纳入袖里,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瑞巴丹自然不便停留,随着碧眼活佛,一步一趟,在旭日的光辉下,往回程上驰去。
那知甫转过山脚,蓦地里发现来路上人影闪幌,一人厉声嚷道:“人呢?截下来没有?”
这分明是老谷主黑水魔尊声音,在向师父喝问,他不禁听得眉头一皱。
固然,当今武林,黑水魔尊堪称天下武林绝无有的高手,但碧眼活佛,亦是藏派顶尖人物,平时,视为上宾,礼遇有加,那有像今天这般疾言厉色。
瑞巴丹忽然直觉感到,必是黑狱谷中出了乱子,才会使黑水魔尊彭岑这般忿怒,幸而首先遇见的是师父,如果换了我,一个应付不当,便得有苦头吃了!
这时候,他听得师父的声音,从半里外传了过来:“报告至尊,哈姑娘回来了,就在后面山岗之下。”
瑞巴丹在远处听得,心想:“这是好消息啊!至尊定会高兴!”
讵念犹未落,黑水魔尊冷峻之声又起:“什么姑娘?那小贼就是游龙子黄小龙乔装的,不但劫走了无肢毒叟殷介,而且还将小徒史锦沦鸡巴割去!”
他想是愤怒已极,是以连粗俗的的字眼也用上了!
瑞巴丹和碧眼活佛,愈听愈加惊骇,最后“哦”了一声,返身疾驰,他们是想将敌人擒获将功补过。
黑水魔尊彭岑,身形更快,双臂—张宛如大雁横空,朝岗下扑去。
下面三人,陡然发现崖上扑下黑影来势猛恶,猛地朝前一窜!忽闻背后闷哼一声,料是丫头小玉被人点了穴道,正欲回身抢救,前面红影一闪,一个高大西藏僧人,蒲扇般的手掌,已然按到。
那白衣姑娘和一个老婆子各自发出一声惊叫,知道敌人厉害无法闪避,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快逾电光石火,双臂—格,一式“力托华山”,勇将碧眼活佛无坚不摧的密宗大手印,挡了回去。
碧眼活佛,双臂发麻,本已诧愕,再—看阻止自己下毒手杀人的,竟是老谷主黑水魔尊,更加惊讶!不由后退一步,张口结舌,说不出—句话来。
瑞巴丹站在—旁,心想:“这老怪物行事,愈来愈令人不可解了!”
黑水魔尊似乎了解两人心思,用手在碧眼活佛肩上—拍,道:“这三人,老夫恨之入骨,岂能让他如此痛快死去!”
碧眼活佛算是理解过来,一连答应了数声:“是!是……”
三人抓起地上的姑娘,老妪,丫头,像风—般抓入了黑狱之宫。
斯时,黑狱谷中已是乱成—团,三三两两聚在—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这一见老谷主亲白出马,果然擒得敌人,每一个人脸上,莫不浮出既是钦佩又是凛惧之色。
原来,这些魔崽早巳瞧出黑水魔尊残暴已极,有时甚至六亲不认,当思万一不得彼欢心,立即潜逃,现在,—见这魔头恁般厉害,那得不自心头冒起—丝寒意。
且说黑水魔尊彭岑,将擒获之人,放置黑狱之宫大殿上,集合谷中所有黑狱使者及红纱宫婢,前来观看黑狱老谷主处置敌人。
自然,白衫教主哈蓝壁、咆啸夫人焦娇也在座,不过,这夫妇二人却已上了刑具,两人全铐着。
白衫教主哈蓝壁一脸凄惨之色,不知这杀万人而不眨眼的老魔头,会怎样处置自己。
咆哮夫人焦娇,则在一旁埋怨丈夫,不该将女儿留在九回谷,让游龙子有可利用乔装的机会,给自已招来杀身大祸。
白衫教主哈蓝壁涵养虽不错,此时也有些光火,低喝一声道:“贼婆娘,还是少在那里嚼舌根,须知老子一家全被你害了。”咆哮夫人焦娇,一见丈夫翻脸,更加撤泼,手肘一撞,大声嚷道:“你这个活乌龟,死王八,是谁的老子,你说,你说!”
白衫教主哈蓝壁坐在椅上,不会有丝毫防备之心,这一被咆哮夫人暴怒时全力—撞,立失重心,连人带椅,滚下地来。
他这时,反正是活不成了,数十年来的压抑,一旦暴长,简直有如山洪崩溃,双肘在地面一撑,挺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