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疑云-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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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雅伦出殡当天,她的亲朋好友全聚集于殡仪馆送她最后一程。同时,新店分局派出大批便衣刑警,在殡仪馆的里里外外与对面的屋顶监看拍摄,希望能找出凶手。
邓栩松跪在灵堂,朝前来捻香的亲朋磕头致意。心里不时吶喊着,雅伦,你就显显灵,让埋伏的警察拍到那个变态狂,早日抓到杀害你的凶手,不要让这个泯灭人性的家伙逍遥法外,甚至再残害无辜的妇女!
无言的悲凄,是唯一的回答。
施秀青捻完香之后,柳艾琦由Joy带领着走到邓雅伦的遗像前面瞌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捻香。当她忍着悲恸捻起檀香放进香炉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若有似无地在耳畔飘荡…艾琦,拜托你了!
一阵刺麻的感觉像风般侵袭她的胸膛,然后急遽往头部窜升。数秒的恐惧之后,是愤怒的蔓延,她岿然站在遗像前面一动也不动。
站在后面的是送她们母女来殡仪馆的老林,悄悄在她耳边说。“艾琦,可以了。”
艾琦点了点头,老林捻完香之后,就牵着她打算离开,她却压低嗓子说。“先不要走,等一下。”
老林只好带她灵堂的一角。已经走到外面的施秀青见不到女儿,转身查看,看到艾琦仍然留在里面,不由地叹了口气,只好在外面等她。
“谢森源来了。”站在老林旁边的赵斐楠悄声说,眼睛紧盯着他,藏在挟于腋下的公文包里的摄影机猛向他拍摄。
不只他细细观察谢森源的表情,灵堂里邓雅伦的同事一样抖起异样的眼光斜睨着。但是谢森源茫然的神情依旧,只不过掺杂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的表情,令人摸不着头绪。他转过身来,没有向家属表达哀悼之意,反而挪动双脚走向柳艾琦。忽地他想到好像不太适合,才转身朝邓栩松点头致哀,然后大步走出灵堂。
“他的精神状况本来就有问题,很难分析他的表情,只能当做参考。”老林等到谢森源离开之后,教导似的对赵斐楠说。
倏然,柳艾琦彷佛听到雅伦愤怒的啜泣声,不自觉地脱口而说。“现在捻香的这个人有问题!”
陈绍裕!老林跟赵斐楠在心里喊着,不自主地凝看柳艾琦。同时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板向上淹没全身,因为艾琦根本看不见!
陈绍裕满脸哀凄地朝邓栩松点头。
伫立于眼前的男人正是杀妹的主要嫌疑犯,身为兄长的邓栩松紧握着手,双眸散发出紊乱的目光,咬牙切齿地拼命强迫自己鞠躬致谢,愤怒的视线紧盯着他那双可能沾满鲜血的双手。
当陈绍裕一脚踏出灵堂,柳艾琦遽然全身虚脱似的左右摇晃。首先注意到的Joy低鸣了一声,目光一直盯着陈绍裕的老林和赵斐楠才发现她不对劲,两人同时急忙扶住她,冉冉把她搀扶到外面,呼吸流通的空气。邓栩松惊得挪动身子,但是又有人上前捻香,他只好拼命压抑住忧心,瞌头回礼。
施秀青见到艾琦双脚轻浮地由旁人搀扶出来,吓得跑了过去,一边掐揉着她的人中,一边问道。“没事吧;
艾琦的同事林雯芹也跑过来帮忙。
她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来,才说道。“没事了,可能悲伤过度吧。老林……”
“你没事就好。”老林晓得她要说什么,就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声音急促地对赵斐楠说。“小赵,快把那件事告诉小队长,换一批人把他跟紧一点,我先送她们回家。”
赵斐楠朝施秀青点了点头,把艾琦交给她,然后小快步跑到殡仪馆外面,左看右瞧之后才闪进停在路边的厢型车。小队长正躲在这辆侦防车里指挥监视行动。
小队长听完赵斐楠的报告,惊愕地哆嗦说。“不……会……那么玄吧!”
“老林叫我赶快跟你报告,也请你另外派一批人跟监。反正我们早就把目标锁定陈绍裕了。”赵斐楠紧张地说。
小队长赶忙拿起对讲机,下令负责跟踪陈绍裕和谢森源的便衣撤班,要他们留在殡仪馆监视其它人,另指派两个嫌疑犯没见过的便衣分别跟踪。
“奇怪,当我说谢森源来捻香的时候,双眼失明的柳艾琦没有奇怪的感觉,反而当陈绍裕捻香时才说出那句话。”赵斐楠不解地说。
“当时你有告诉她陈绍裕来了吗?”
“没有,我跟老林都没有说,这才感到奇怪;
“今天是邓雅伦出殡的日子,不要再说那些了,快到外面监视。”
“喔;赵斐楠贴着单面车窗玻璃左看右瞧,确定附近没人才迅速打开车门,溜了出去。
“大仔……”同样在车厢里监视的警察咕噜地喊着。
“如果你要说灵异事件,小心我把麦克风塞进你的嘴里。”小队长狠狠瞪着他,不自觉地搓揉双手。那名警察立即紧闭双唇。
老林送柳艾琦﹑施秀青和林雯芹回家时,柳艾琦在母亲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施秀青只说声知道了。当她们下车时,施秀青从LV的皮夹里抽出两千块递给老林。“谢谢你今天照顾艾琦。”
“太太……”老林惊讶地喊着,但是施秀青已经关上车门,跟林雯芹扶着身体仍然孱弱的艾琦进屋。
老林揣想应该是艾琦认为他今天又少跑好几趟生意,才要施秀青拿一些钱补贴他的损失吧。他叹了口气,踩下油门,朝新店分局驶去。
当邓栩松接到阿提拉传来的信,旋即告诉老林关于那只怀表的事情。当时阿提拉所碰到的情况和赵斐楠所见相同,时间一样是十点七分,分针在刑警的触碰下突然开始走动,刚才艾琦在灵堂又道出那句相当具有灵异性的话,才扬起他尘封多年的回忆。
那只怀表,可能就是民国六十五年那位惨死的老竽仔所有。
他来到新店分局,并没有上楼先拜访副局长,毕竟向警察局的副局长提起灵异之说,总是不伦不类。因此他直接到刑警队寻了一位貌似和善的年轻刑警,请他帮忙找出民国六十五年和民国五十七年这两件凶杀案的档案。他除了要确认那只怀表流落何方之外,更想知道它是否在五十七年的悲剧中就出现。
这位刑警在项目会议那天见到老林跟副局长一起到办公室,虽然不晓得他的身份,倒也不敢小觑老林。他在数据室里翻箱倒柜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两份泛黄的卷宗。老林借了一间没有人使用的会议室,先翻阅五十七年的卷宗。
某位刑警在数据的最后用铅笔写下一行字,因为时间久远,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老林只好再向那位刑警借了放大镜仔细端详。
…上午九点三十五分,我好奇地打开死者的怀表,时间停在十点零七分,我想应该就是昨晚死者自杀的时间。因为这只怀表相当精致,所以我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分针开始动了!
“死亡之表;老林阖上卷宗,同时也闭上眼睛嘀咕着。
“老林,你发现什么事了?”赵斐楠门也没敲就晃进会议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嘻嘻……你的行为那么异常,当然有人偷偷跟小队长报告喽,所以他才叫我赶回来帮你。”
“是监视才对吧;老林略为不悦地说。
“我们跟踪那两个混蛋都来不及了,你是我们的老长官,那有可能监视你呢?”他瞅了桌上的两份卷宗一眼。“你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艾克斯方面写信来了,那位叫阿提拉的刑警所看到的情况跟你一样,时间停在十点七分,而且那根分针死而复生;
“真……的!”赵斐楠浑身颤栗地拉出椅子,碰地一声用力坐下来。他深呼吸一会儿,才嘴唇苍白,哆嗦地说。“那跟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老林把五十七年的卷宗挪到他面前。“看最后一页吧;然后翻开六十五年的卷宗阅读。
赵斐楠再次受到惊骇,浑身汗毛全部竖立,更猛抓刺麻到受不了的头皮。过了半晌,他才稍微平覆下来。“你怎么会想起这些案子呢?”
“我好像有跟你说过,六十五年那件案子是我经办的。”赵斐楠点了点头。老林虚脱似的接着说。“当年我看到的景象,跟你和阿提拉相同,怀表一样停格于十点七分。当我打开怀表的时候,已死的分针彷佛恢复生命的跳动,往前挪了一格。然后,继续走动。”
“同样的情况发生四次?你是怀疑柳艾美的怀表,就是五十七年跟六十五年那只?”
“五十七年的我不知道,当时的刑警没有拍照。六十五年的我有拍照留底,你自己看吧;老林把卷宗挪到他面前。
赵斐楠随手拿起放大镜仔细观看照片,跟他所见的那只是相同型式。忽地,他看到金色的表面上的希腊字母X旁边有一小点红斑,旋即跳了起来,奔到证物室找出邓雅伦的卷宗,仔细对照,然后拖着酥软到无力的双脚回到会议室。
“你在慌什么?”老林狐疑地问道。
“是同一只怀表。当时我特地请鉴识人员拍下表面。”赵斐楠指着照片中的细微红点,请老林自行拿放大镜比对。
老林一下子观看六十五年照片,一下子观察邓雅伦卷宗里的照片,来回比对了七﹑八次,才无奈地说。“那个红点,可能是血迹,更可能是超过半世纪的血迹。”
“这只表怎么会到柳艾美的手中呢?”
“要不要一起去调查?”老林露出狡黠的眼神。
赵斐楠用力的点头。
“千万别跟小队长说喔。”老林站了起来,愣了一下才说道。“现在那只怀表在那里?”
“因为不是重要证物,只算是被害人的遗物,所以早就归还给邓家了。”
“唉!这件事我们两个知道就好,绝对不要张扬出去,不然记者一定发挥想象力大肆报导,把凶杀案说成灵异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真不晓得他们是抱着严谨的态度报导新闻,还是为了收视率,故意把凶杀案摆一边,拼命报导可能是记者想象出来的灵异现象,然后炒作一番。”
“你是指中部那件分尸案的笔记型计算机吗?”
“呵呵……走吧。”老林露出暧昧的表情,把三份卷宗交给赵斐楠。
他们俩搭上赵斐楠的轿车,直奔桃园。根据六十五年的那份卷宗资料,被害人的遗物由一位九竿子才打得着的远房亲戚领走,当然也包括那只怀表。
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于桃园市市郊的眷村时,这户詹姓人家已经搬走。他们四处询问住在眷村的老荣民,最后才打听到这户人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搬到芦洲,而且那位詹先生搬离没多久,就在清晨到公园运动时,被闯红灯的卡车撞死,这位荣民当时还参加老战友的葬礼。
他们除了惊骇﹑还是惊骇,又出了一条人命!他们只好奔回台北寻找詹太太。赵斐楠对芦洲的街道不熟,只好让当了几年出租车司机的老林负责开车。不过,他们还是钻大街走小巷,绕了十几分钟才来到老荣民所提供的地址。
赵斐楠按了电铃,是一位中年妇女出来开门。当他说出要找詹老太太时,妇人摇了摇头说她早就过逝了。他们俩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请问你们找我婆婆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新店分局的刑警,我们要追查一只古董怀表的下落。”赵斐楠拿出老林在六十五年所拍的照片给那位妇女看。
“咦,这只怀表跟以前我家那只很像耶。”
赵斐楠兴奋地望了老林一眼,接着问。“请问你知道你家那只表是在那里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