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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活之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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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星吁出一口气:“那快乐,必然很大很大很大。”
  婵新温和地答:“同挑到合适的婚纱一样大。”
  振星愧不能言,“肯定大很多。”
  “决定结婚生子,相夫教子,也是很好的一件事,也不易为。”
  “谢谢你,婵新。”
  这时振星听到母亲在走廊说:“振星,让姐姐休息。”
  振星熄灯离房。
  她与沛中在偏厅研究婚礼细节。
  “在酒店吃西式晚餐比较热闹,稍后可以跳舞。”
  “伯母怎么说?”
  “伯母说,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叫她伯母。”
  “在酒店,可是吃法国菜?”
  “结婚蛋糕上那对模型新郎新娘必需留着给子女观赏。”
  “蜜月你选何地?”
  “我不肯定,好象都去过了。”
  “伯母会不会把我们送上月亮?同她商量,她未必不肯,届时就名符其实度蜜月了。”
  “不如同爸妈一起去。”
  “他们会嫌我们。”
  这么开心,晚上还是睡不着。
  半夜振星走到客厅,发觉父亲坐沙发上看夜景。
  小时候,半夜哭闹,总是父亲来拍拍抱抱,父女累了,就倒在地毯上呼呼相拥入睡。
  “爸。”
  周舜昆拾起头来,见到振星,不知恁地,轻轻倾诉起当年事来,“那时几乎天天同婵新母亲吵闹。”
  振星分析:“年纪轻,没修养,沉不住气,经济情形也不好,更造成导火线。”
  “我同你母真个相敬如宾。”
  “妈认识你之际已经成名,房子汽车珠宝都自置,对伴侣没有要求,当然容易相处。”
  “振星你说得很好。”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
  “可是婵新的童年少年就这样被牺牲掉了。”
  振星也承认这一点,“不过,她今日走的路,却绝对是她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我一开头没碰见你母亲呢?”
  “我不知道,爸,也许你的人生路比较迂回。”
  “振星,答应我,善待你姐姐。”
  父亲从来没求过她任何事。
  振星连忙答“那自然,可是说不定,倒是她照顾我呢。”
  父女握紧了手。
  婵新终于躲不过那一刀。
  手术做了两个多小时。
  振星感觉如捱了一整天,度日如年。
  一直问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后来看护见到她连忙别转面孔,不欲敷衍。
  医生终于出来说,“手术十分成功,病人情况良好。”
  振星马上打电话通知母亲。
  整家欢腾起来。
  王沛中偷运两瓶香槟进来,待婵新一醒,立刻开了盛在纸杯中递于众人畅饮。
  振星附下脸去问姐姐:“痛不痛?”
  婵新轻声答:“伤口只不过像一只熨斗在烤。”
  稍后纪月琼亦来探访,诧异地说:“这么多人,振星,你与沛中先退出去。”
  “我们晚上再来c”
  到了市中心,他俩结伴吃火锅。
  饭店里人山人海,门外一大堆吃客轮候,挤得水泄不通。
  王沛中笑说:“像台北。”
  周振星说:“像香港。”
  “三年间这里会更挤逼,”王沛中惋惜地说。
  “都是你们台湾人,炒高了地皮,现在百物腾贵。”
  “好象是香港人先看中温哥华。”
  “才怪,今年统计,过去十二个月,台湾移民比香港多一倍,向钱看的资本主义国家当然食髓知味。”
  两个年轻人只不过言若有憾。
  王沛中打趣未婚妻:“姐姐来了,不怕失宠?”
  振星由衷地说:“受宠廿二年,也该与姐姐分享福份了。”
  “振星,你就是这点好。”
  “啐,我优点多着呢。”
  “那日伯母向我暗示,希望我俩多生几个孩子。”
  “是,妈讲得再明白没有,早结婚,早有家庭,添三两个孩子,然后随便我们干什么。”
  “通常只有男方家长才会有类此要求。”
  “可是你看姐姐,一辈子奉献给天主,她是不会有后的了,父母便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自十五六岁开始,妈便游说我做传统家庭妇女:振星,文凭只是用来防身用,一个人到头来不过三餐一宿,何必飞得那么高那么辽。”
  沛中笑,“但伯母本身是个成名人物。”
  “母亲大概是飞得累了。”
  沛中搔搔头皮,“我是想飞飞不起来。”
  “鸭嘴兽怎么飞,树熊怎么飞,食蚁兽怎么飞?”
  “你说谁?”
  “我在说狗熊。”
  这种无聊肉麻的对白持续了个多小时,两人情深款款,四目交投,无比喜悦,自得其乐。
  然后到朋友家去坐了一会儿,看部电影,已是午夜。
  拨电话给母亲,纪月琼说:“婵新睡了,我们也正打算回家,你不必再来,明日请早。”
  “爸可累?”
  “半昏迷。”
  他老人家终于松弛下来。
  周婵新三日后出院,身体异常虚弱。
  王沛中替她借来一辆电动轮椅,婵新不用的时候,是振星坐在上头满屋乱转。
  纪月琼恼怒地说:“振星,你从小是只猢狲。”
  振星扮个鬼脸,“我要是狒狒,家里更热闹。”
  周舜昆放下报纸,“别说她,还指望她不日带几只小猴子来呢。”
  婵新一直微笑。
  这几日她穿着振星的衣服,休息过后,神清气朗。完全是周家一分子。
  纪月琼忽然说:“婵新,你不要走,岂不是好,”
  婵新失笑,“我在神前有誓愿。”
  “那固然是你天父,但是你地上的父也需要你。”
  “我会常来探访父亲。”
  纪月琼叹口气:,“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振星间:“婵新,你何故失踪综十年?”
  “振星!”纪月琼抗议,“你别想问就问好不好。”
  却不妨婵新即时回答妹妹“彼时我有点误会,我未有能力了解大人的苦衷。”
  振星说:“你认为爸爸是坏人。”
  “没错。”
  纪月琼摇摇头笑,“倒底是两姐妹。”
  她俩十分亲厚。
  婵新并无高高在上,表示你俗我清,她非常随和可亲。
  对于世俗事也十分感到兴趣,不耻下问,由振星一一解答。
  振星不解,“你为何要知道口红胭脂的潮流及售价?”
  婵新微笑,“那么,劝年轻教友不要浓妆时可与她们作出合理讨论。”
  “呵,你不想盲目反对任何事。”
  “你把我讲得太好了。”
  “你这态度像我妈妈。”
  “我的榜样是我天父。”
  “说来听听。”
  “耶稣入世,替门徒洗脚,又为大麻疯治病,耶稣慈悲,对来人说:谁若无罪,便掷第一块石头,他并非高高在上。”
  振星凝视姐姐,“你一定要走?”
  “我属于我的教会,教会调派我在中国N镇工作,此刻我请病假,痊愈后即需前去履行职务。”
  “叫他们把你调到温哥华。”
  婵新笑不可仰。
  “嘿,在温埠光是处理青少年问题就够你瞧的。”
  “那当然,没有一个职位更轻松。”
  “我们姐妹你陪我我陪你,多好。”
  “振星,我真喜欢你。”
  “婵新,我也是。”
  振星比姐姐高半个头,把她紧紧拥怀中,叫地透不过气来。
  她帮她修头发,帮她护理皮肤,替她重置简单暖和的冬衣好让她再度前往中国。
  “妈,统统是凯斯咪,可是别告诉她,怕她拒绝。”
  “振星,这些衣物太名贵了,我亦知道行情,你切勿为我小题大做。”
  婵新也会陪振星去挑新娘花束。
  她耐心坐轮椅上看振星为如此小事踌躇不决。
  花店服务员态度良好,从冰箱里取出各式花版。
  “婵新,你说哪种好?”
  “我毫无经验。”
  修女当然应该如此说,振星大笑。
  婵新轻轻吟道:“你是沙仑的玫瑰花,你是谷中的百合花。”
  振星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栀子花。”
  店员松口气,“是,周小姐。”
  可是振星又犹疑了,“抑或,茶花?”
  “周小姐,五月份才作决定未迟。”
  嘉汀妮亚亦抑或凯米莉亚?
  婵新说:“我肚子饿了。”
  真是,修女也是人。
  振星把姐姐带去吃意大利菜。
  她想说,教皇未必有如此口福,可是怕婵新不高兴。
  振星说:“我到过梵蒂岗,那年十七岁,暑假,我特地去看米开兰基罗真迹,他并非我最心爱艺术家,但到了西西庭教堂,还是感动得几乎落泪,为着想看清楚天花板壁画上帝创造亚当,我躺到地上,结果和尚前来干涉,叫我站起来。”
  “你喜欢哪个画家?”
  “我不介意家中图画室内有一幅梦纳的荷花池。”
  “是,”婵新颔首,“该人作品本应作此用。”
  振星嘻嘻笑,“我俩心意相通。”
  “五月做新娘天气好。”
  “要不就四月,一年只得这两个月。”
  “嫁出去之后,记得时时与父亲来往。”
  “我可能随王沛中赴美一段时期,他需到纽约实习。”
  “那父亲可要寂寞了。”
  振星悻悻然,“婵新你听你那红十字会调查员口吻,十年不见,一见面就批评姐妹做得不周倒,那么,你来呀,你为什么不示范如何做一个孝顺女儿?嘴巴长在脸上,有时也要用来说说自己。”
  婵新黯然。
  振星又不忍,“算了算了,你去服侍天父吧。”
  “世事古难全,千里共婵娟。”
  振星听了颇乐,没想到修女铁莉莎也爱掉书包,且同周振星一样,似是而非的时候居多。
  回程中振星缠住婵新问她入教过程。
  “很自然,就像你我进大学一般。”
  “那时一定有人追求你吧。”
  婵新哑然失笑,“那同入教会有何关系?”
  “你不想组织家庭吗?”
  “教会本身是个大家庭。”
  “是因为某件伤心事吗?”
  “振星,我千思万想都猜不到你会这么可爱。”
  振星睨着姐姐,“这是褒是贬?这是婉转地取笑我幼稚吧。”
  “家母去世,是我一生中最伤心的事。”
  振星耸然动容:“听说女儿们最难承受这一件,你看我,同母亲感情多好,我真怕那一天,妈妈说她也怕离开我之后像我这样蠹人会吃亏。”
  婵新又忍不住笑,“那一天你都八十岁了,你子孙曾孙玄孙会照顾你。”
  “孩子们靠得住吗?”
  “哦,只有上帝是永久的盘石。”
  “好端端又说起教来。”
  “这是我真实观感。”
  “你们母女可相爱?”
  婵新忽然沉默。
  “你们准不准留着旧时照片?”
  “教会不是黑社会。”
  “听说此刻修女可以保留自己姓名。”
  “消息很灵通呀。”
  婵新自行李袋内取一只小小银相框,递给振星。
  振星一看,照片里三个人,婵新那时约七八岁,十分可爱,脸盘五官同她母亲宛如一个印子印出来,她的父亲亦即是振星的父亲,彼时当然年轻俊朗。
  真可惜,这是个破碎家庭。
  “他们天天吵?”
  婵新答:“在我记忆中是。”
  “为什么?”
  “双方均不肯忍让。”
  “是爱得不够吧。”
  “环境也很逼人。”
  “他们打败仗。”振星唏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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