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孤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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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见三人逃离,不知他们是些什么人?也不知为何暗袭自己?但也无意追问清楚,将衣衫整理过后便续上马前行。
半个多时辰后,“嘉兴”城城楼已然在望,心急得欲早些入城落店清洗浑身黄泥。
倏然!
梅雨生一阵惊愕,慌忙的策骑叉入右侧一片蔓草丛内,疾驰十余丈后才隐入一株树后细望道路人群。
“糟糕!她怎么会远离家中至此?还有‘疾风将’郝叔叔和‘迅电将’马叔叔?
莫非……他们要抓我回去问罪?……不行,不能让他们抓到我,否则一定又要关入那寒冷水牢中。”
望着大道中车马行旅一一而过,身穿淡紫劲装背背宝剑的霍璇玑跟在两位家将马后按辔缓行,神色间似喜似愁的低垂螓首。
“喔……璇玑……爱妻……唉,我对不起你,但是……唉……”
望着逐渐远去的三骑,梅雨生神色间也甚为悲凄,喃喃自语的不知该不该呼唤娇妻?但是恐惧甚於思念,因此强忍心中的激动,默默的目视三人背影逐渐模糊,逐渐的远逝。
“唉呀!看来岳父他……他必然尚派人擒捉我,这怎么办?……不行,我得早日离开‘杭州’至远方躲藏才是,嗯!没错,快回去收拾收拾,天下之大何惧无处容身?”
心中有了畏惧,再也不想入城停留,於是转向城缘绕道而行,日日夜宿山林避开人群直往“杭州”急赶。
数日后已返回“杭州城”,直奔城西所购的宅院。
匆匆的收拾衣物及银票、金银,并交待助他行善管理的萧管事,留下部份银票做为以后行善之开销,由萧管事便宜行事,宅院则由萧管事一家老小居住。
忠厚老实的萧管事在得知公子有事远行,且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於是立誓要好好替公子掌理善堂及宅院,必然将银票存入钱庄生息,各善堂也会妥善的运用,尽量避免无谓开销,余银可再资助贫苦。
诸事安妥之后,本不欲再去“万花楼”,但又想及彩霞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娇柔之态,实不忍心无片言只字便弃之不顾。心中思忖一会,便出宅往青楼大街行去。
自从至杭州半年有余,初时皆以偷盗所得金银隐身青楼内,在只认金银不问来历的青楼内,果然使他安全的停留数月。
其间虽曾和十余名艳妓宿夜,但皆是两三日后便受不了他天生异禀的男性雄风,因此青楼大街的青楼半数以上皆曾有他的足迹,直到在“万花楼”经青倌彩霞青睬接纳入宿后,这才使得他定足常宿。
两人缠绵床第近两个月时光,若说无情那却是难以相信,然而没想到彩霞竟是别有用心的色诱梅雨生,不惜以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为饵,且以所习媚功缠住了他。
但是却在破天荒的赎身钜银恼怒了梅雨生,竟然已近旬日未曾至“万化楼”。
彩霞初时虽只愤恨江副门主恶计坏事,且布线追寻梅雨生的形踪,然而夜来独处高阁孤寂之时,逐渐的回想起两人相处时的情景。
想到他雄伟俊逸的容貌及身躯,想到他那纯真体贴的内心,又想到他那令自己次次如登仙境,徜佯飘渺虚无的神幻之界,那种滋味,那种感受……
只见彩霞娇艳柔嫩的娇靥上,似泛出又思、又怔、又恼、又笑、又回味、又黯然的神色,心中也彷徨茅盾五味杂陈的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但是,当她想到师父那目光凌厉神色阴鸷的样子,不由打芳心中泛出一股寒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如冷水淋头般的清醒过来,神色痛楚的喃喃自语道:“啊?……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正当她黯然神伤难以自处时,突听房外楼梯声乍响,老鸨那沙哑如夜枭的嗓音已急唤道:“彩……少门主,梅公子他来了,你快准备……迎接梅公子。”
彩霞身在内室,侧倚床栏沉思,突被老鸨话声惊喜得芳心激荡,娇靥上立时显露出又喜又羞又期待的神色。
然而芳心中却又另升起一股莫名的惶恐,不停的呐喊着:
“唉……梅公子,你别来,你为什么还要来‘万花楼’?别来……快离开……
到远远的地方躲起来。”
但心中的呐喊却止不住那沉稳踏阶而上的脚步声,又惊喜思念却又心怯的极端心情下,迅急的在镜前梳理一番后,小碎步的疾奔外室。
泪光浮动的一双美目,望见那已跨步入室的熟悉身影,不由芳心中涌起一股悲凄的酸意,泪水已不自主的滴流双颊,哽咽的颤声低唤一声:
“喔……梅公子……梅郎……”
娇柔丰润的娇躯如小鸟依人般的飞扑来人怀中,尚不停的扭揉跺足轻泣不止。
“彩霞……哦!彩霞你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偏要哭,泣……泣……还说呢,这么些日子你都不来……
害人家……泣……人家想你嘛!”
梅雨生眼见怀内娇柔可人的彩霞,丰润玲珑的身躯不停的扭摆蠕动,娇靥有如梨花带泪,楚楚动人的模样,也使他激情的拥搂入怀,细语绵绵的安慰不止。
半晌之后,才听彩霞委屈的哽咽说道:
“梅郎,人家那天话没说完,你就……不理人家的怒冲冲下楼而去,害人家提心吊胆以为你要弃贱妾不顾。”
说到此处,彩霞高仰螓首面含兴奋之色的急说道:“梅郎,那天你走后,贱妾伤心得找妈妈理论,终於在妈妈顾念梅郎在楼内花费了约五、六万两银子,因此肯降低贱妾赎身银至一万五千两,上次你交给贱妾的一万两银票,再加上贱妾往昔省俭下的以及一些首饰,终於将赎身银付清,如今贱妾已是自由之身了,这几日贱妾日夜苦等,只待梅郎一到便可离此他去了。”
“啊?……彩霞你……你要跟着我?……”
梅雨生没想到此来竟有了如此变化?
怔楞的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自己即将远走他方?
抑或还将来此“杭州城”?
就在他怔立无语时,彩霞神色已由兴奋转为愕然,接而转为悲凄的倒退数步,泪水盈眶的哽咽说道:
“你……你……梅公子,莫非你嫌弃贱妾乃是青楼烟花女子,贞节已失的残花败柳,因此不愿收纳贱妾?或是梅郎你家有发妻而不愿接纳苦命人?”
“不是……都不是,彩霞,今日我来此原本是想向你辞行,所以没想到你已付清赎身银而成了自由之身,因此我……”
“什么?梅郎你要离开本城?那你要到那去?是回故乡……不,我下管,那怕是天涯海角,贱妾也要跟你去,除非……除非梅郎你要我,否则……否则贱妾只有一死了之,再也不愿孤身一人的孤寂活於世上。”
梅雨生被她那令人怜惜的娇柔悲凄模样,勾引得内心激动,不由脱口说道:
“彩霞你别做儍事,其实我离去后并无固定去向,说不定会浪迹天涯,你跟着我会吃苦的,所以……我喜欢你,也不忍心拖你受苦。”
“贱妾不怕吃若,梅郎,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贱妾也不怕。”
两人紧搂依偎,默默感觉对方的心跳声,似乎不须再多说一句话,便已然能感受到对方的情意。
“鄱阳湖”古称“彭蠡”,万里方圆的巨泽,仅次於洞庭湖,数条江河之水汇集於此,每到春夏之交湖水浩荡波涌湍激,令人望之后能使胸怀澎湃豪气万千。
湖周广大的平原阡陌纵横良田万顷,真乃是个丰衣足食的鱼米之乡,故而村镇无数散布各处。
湖北之地“庐山”余脉的“大孤山”,在山脚的一片树林内,有一栋京官上任空置的庄院,环境清幽人烟稀少,加之近郊并无风景名胜,且位处官道偏远之僻处,故少有游人行旅至此。
此时宅院内的客堂中,彩霞正垂首静立,神色怔怔不安的聆听席坐八仙桌圆椅上的一位蒙面妇人训示。
那妇人云发高挽,头插一支凤形玉搔头,面蒙桃色轻纱,身穿东身宫装,脚穿薄底绣鞋,一双裸露出的双目精光飞闪凌厉似剑,似有不悦之色的说道:
“倩儿,你和那杂种来此已月余了,为什么还不照师父的意思骗他服下‘子午亢龙丸’?莫非你已对他生情而漠视师父的令谕?”
彩霞闻言顿时面显慌乱的解释说道:
“启禀师父,倩倩怎敢违背师父令谕?只因他天生异禀精力过人,徒儿平时尚勉强应付下来,万一他……那‘子午亢龙丸’药性刚阳持久,待他服下后徒儿岂不……
再说屈副门主送来此药时,也未曾说明如何安排?何时行事?因此徒儿也不敢自做主张怕坏了师父您的大事。”
“哼!难道屈副座没告诉你,只要待他服下药丸后你便要及早隐身避开?”
“屈副门主是曾告诉徒儿,只待他一经服药便须远避,可是……师父,此地远离城邑人烟稀少,十天半月不见外人,万一他服药之后无从肆淫,药性未消之下到时淫毒入脑,恐怕将使他成为痴癫之人,如此岂不坏了大事?”
“啊?……”
蒙面妇人闻言一楞,怔然的细思一会这才咯咯笑道:
“咯!咯!咯!好徒儿,你说得没错,倒是师父错怪你了,真亏你深思远虑未曾行动,否则师父十多年的心血便毁於一旦了,嗯!好吧!你就如同平日缠住他,莫要让他起疑,师父这就去另行计画布置,到时自会通知你如何行事。”
“是,师父,徒儿明白。”
蒙面妇人神色忽而阴鸷的喃喃说道:“快了……快了……苗匹夫,我要你身败名裂的成为江湖武林公敌,群起攻之,家破人亡之后才能消我深仇大恨,哈!哈!
哈!”
笑声中,倏然人影一晃,如鬼魅般的消逝无踪。
“徒儿恭送师父!”
彩霞躬身轻呼声中,惶恐之色才略为平复,但仰首望向房外时,双目中泪光浮显,神色悲凄伤感,且有一丝犹豫无助的无奈感。
数日之后。
皓月当空,众星闪烁,大地显得一片宁静,林草之内虫鸣彼起彼落。
宅院内!
装潢古朴,雅致的内室床榻上,一具柔白细腻曲线玲珑的赤裸身躯,香汗淋漓,滴流床榻,娇哼呻吟呓语狂浪,四肢紧缠玉臀,耸挺扭摇,颠狂不止。
身躯雄壮肤色微黑的赤裸男子,正挺动胯间那根粗如鸡蛋长有七寸的坚挺阳茎,勇猛如虎挺刺如戈的恣意纵横娇柔裸女阴室内。
榻上软垫已是渗湿一大片,两人胯间也是淫露片片,淫露尚随着阳茎疾迅的抽挺中滴流不止。
终於在阵阵尖声狂哼声中,两人才逐渐静止紧贴,享受着如临仙境的滋味,且逐渐的进入梦乡。
晨曦驱除了暗色,林鸟吱叫不停,吵醒了尚沉睡於梦乡的梅雨生,眼未睁手先搂,然而却摸了个空。
“咦?……到那去了?彩霞……彩霞……”
并未在意的起身穿衣,整理妥当后才缓缓步向外堂及灶房寻找彩霞,但却无踪影及声息。
心奇的在宅院各处呼唤寻找,依然无回应,梅雨生这才心急的至宅院外树林内寻找。
可是半个多时辰后回至宅院内,依然无影无踪。
“奇怪?彩霞到那去了?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咦?……那是什么?”
心奇中却无意望见客堂八仙桌上有一粒蜡丸,另有一张纸笺上写了一些字。
急忙上前取笺细看,见上面写着:
“梅雨生:
彩霞姑娘在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