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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冰河洗剑录-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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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有时是几个人来。我气恼极了,可是我打他不过,没法阻止他上门。” 
  江海天道:“你不高兴见他,要我给你挡驾?”谷中莲笑道:“不,有你在这里, 
这次我正巴不得他快点来。他当然是乘船来的,我对付他的从人,你将他拿着,迫他送 
我们出去。” 
  江海天拍一拍腰,叫道:“可惜,可惜!”谷中莲道:“可惜什么?”江海天道: 
“我的宝剑失了,想必是给那天魔教主拿走了。”谷中莲道:“脱困之后,再去找那天 
魔教主要回宝剑吧。” 
  江海天道:“不,没有宝剑,我就没有把握赢得那叶冰霄。”谷中莲道:“你可以 
埋伏暗处偷袭他。”江海天道:“这不是大丈夫行径。”谷中莲生气道:“他们用尽阴 
谋诡计陷害咱们,你还要讲大丈夫行径?”江海天道:“好,那就依你,好坏试它一试 
吧。” 
  江海天忽又叫道:“好在白玉甲还在身上。”谷中莲道:“咦,你干什么?”只见 
江海天将衣裳一件一件脱掉,原来他发现白玉甲还在,一阵狂喜,迫不及待的就要脱下 
来送给谷中莲。 
  待听得谷中莲那么一嚷,江海天才猛地想起来,他和谷中莲都已是长大成人,不能 
像小时候的毫无避忌了。他面上一红,连忙说道:“你背过身,我有一样好东西送你。” 
  谷中莲“咭咭”的笑得有如花枝乱颤,说道:“你叫我想起你的爹爹来了。”江海 
天道:“怎么?”谷中莲道:“你爹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光着屁股的。你如今倒是 
光着脊背,正是有其义必有其子。”江海天也听父亲说过这件趣事,不禁咄哈大笑。 
  江海天除下玉甲,将衣裳穿好,说道:“这是乔北溟所遗留的三宝之一,穿在身上, 
多锋利的刀剑也刺不进去。我师父叫我送给你的。”谷中莲道:“你自己留着吧。”江 
海天道:“这是你的东西。我在路上已经沾了你的光,借用这件宝甲,避过好几次灾难 
了。”谷中莲推辞不掉,只好收下,说道:“可惜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忽地低 
垂粉颈,如有所思。 
  江海天笑道:“咱们是自小一起玩的,你还和我讲什么客气?你还记得吗,小时候 
你会爬树,我还下会,掏鸟蛋啦,摘果子啦,都是你弄了来分给我的,我叨光你的东西 
已不少了。”江海天只道她过意不去。却不知道她正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她想了又想, 
终于决定了还是暂时不说。 
  两人说说笑笑,不久就到了谷中莲的住所。江海天笑道:“哎,这么大的房子,你 
一个人住,晚上不害怕?”谷中莲道:“起初几晚,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好在他们倒没 
有来骚搅我,渐渐也就习惯了。”说话之间,江海天又发现屋中的一根往子,刻有许多 
刀痕。 
  江海天道:“这是什么?”谷中莲道:“我怕忘记日子,每过一天,便在柱上刻上 
一道刀痕。”江海天道:“我昏迷了不知多久,正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谷中莲数 
数刀痕,说道:“我来到岛上这天是七月十百,这柱上有二十八道道,嗯,今天应该是 
八月十二。”江海天道:“这几离马萨儿国的国都大约多远?”谷中莲道:“我被他们 
押来,先是乘车,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后来坐船,大约半个时辰。看来不会超过五十里。” 
  江海天大为骇异,说道:“原来我昏迷守不过几个时辰,我是在五百里外被抡擒, 
只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将我送到此地,金毛狡的脚力真是快得惊人!” 
  江海天又道:“今天是八月十二,金鹰宫的会期那就是大后天了。我爹爹和姬伯伯 
他们是一定能赶上的,可惜咱们是凑不上热闹了。”谷中莲道:“那也说不定,倘若叶 
冲霄这厮在这两天内到来,咱们将他拿着,就可以脱困了。” 
  日影渐渐西移,余霞散绮,湖面泛起一片金光,谷中莲有点失望、说道:“今天只 
怕没人来了。咱们先弄晚饭吃了再说。”江海天帮她弄饭,谷中莲果然烧了四样精美可 
口的小菜,吃得江海天喷喷赞赏。谷中莲笑道:“你的饭可烧得很不好呢,有一大半都 
烧糊了。” 
  两人正在说笑,谷中莲忽道:“你听,橹声、咿呀,有船来了。”江海天走到窗口 
一望,果然正有一只小船驶来。过了一会,小船靠岸,只见只有一个人走上岸来。 
  谷中莲大喜道:“正是那叶冲霄,他不带随从,更易对付了。你赶快躲起来,听我 
以咳声为号,立即出来袭击。” 
  江海天道:“我想再问他一向,我怀疑他真是你的哥哥,他屈身事仇,只怕另有隐 
情。” 
  谷中莲怒道:“你怎么卞相信我,我说他不是他就不是,你还问什么?时机不可错 
过,你倘若一问,偷袭就不成了。你瞧,他就快来到了,快躲,快躲。”江海天尚在迟 
疑,谷中莲已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到帐后。 
  谷中莲把碗谍匆匆忙忙地收拾起来,免得给人瞧破是有两人吃饭。刚刚收拾妥当, 
只听得叶冲霄已在叩门道:“莲妹,我又来看你了。” 
  谷中莲道:“这门是虚掩的,你就请进来吧。”叶冲霄推门进来,笑道:“怎的今 
禾这样客气,你肯认我做哥哥了吧?” 
  谷中莲道:“你说你是我的哥哥,却为何老是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叶冲霄道: 
“怎么是欺负你,我劝你嫁给太子,这也算是欺负你吗?” 
  谷中莲道:“你想借我求取荣华富贵,好不要脸!”叶冲霄哈哈笑道:“荣华富贵, 
我早就已经有了,何需费力寻求,我是马萨儿国的于殿下,官居‘执金吾’大将军,父 
王待我有如亲生骨肉,我的权力比太子还胜三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谷中莲道:“人各有志,你贪慕荣华富贵,尽管做你的干殿下好了。你是我的哥哥 
也罢,不是我的哥哥也罢,我决不沾你半点光。” 
  叶冲霄歪着眼睛笑道:“何以你不肯嫁给太子?嗯,莫非你早已有了意中人了?” 
谷中莲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请你走啦!”叶冲霄忽道:“金世遗有个徒弟名叫 
江海天,是和你自幼相熟的吧?” 
  谷中莲暗自一惊,心道:“难道他已知道了江海天在我这儿?”当下说道:“是又 
怎样?” 
  叶冲霄淡淡说道:“不怎么样。这人我也是认识的。他和终南山欧阳仲和的女儿早 
已私订终身!他的未婚妻子已经到了这儿,正在盼望他来。” 
  谷中莲变了面色,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冲霄道:“没什么意思。不 
过我知道你和江海天是青梅竹马之交,想必对他有点关心,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情罢了。” 
  谷中莲道:“多谢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叶冲霄道:“那么你的心意转了没 
有?咱们到底是兄妹,你若嫁给太子,咱们兄妹就可以聚在一起了。你一个孤身女子, 
浪荡江湖有什么好?” 
  谷中莲冷笑道:“我就是宁愿浪荡江湖,也决不愿向马萨儿国的国王低头!”叶冲 
霄道:“咦,这可奇怪了,你怎么似是与国王有仇恨似的?”谷中莲冷笑道:“你是国 
王派来向我探听秘密的吧?”叶冲霄露出迷惘的神情,说道:“什么秘密,我是一点也 
不知道呀。咦,你有什么秘密?”他边说边把身子挪过来。背脊正对着江海天藏匿的方 
向。 
  谷中莲忽地一声咳嗽,江海天早已忍耐不住,倏地就跳了出来,叫道:“你还不知 
道吗?你做了马萨儿国的干殿下就心满意足了吗?我告诉你,你本来应该是太子的,你 
是马萨儿国前王的儿子,现在的国王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明白了吗?” 
  谷中莲满以为江海天一跑出来就会向叶冲霄袭击的,所以她一发出暗号,立即便拔 
出暗藏的匕首向叶冲霄刺去,哪知江海天宅心忠厚,始终认定叶冲霄是因为不知道自己 
生身之秘,才肯甘心事仇,他跳了出来,忍不着便要向叶冲霄说个清楚,两人未曾配合。 
叶冲霄的武功胜过谷中莲,一伸手便把她的匕首拍落了。 
  谷中莲气怒交加,大声叫道:“江海天,你怎么啦?你帮我还是帮他?”她失了匕 
首,仍然勇猛向前,掌拍指戳,她最吃亏的是力不如人,但这疑掌一指,乃是吕四娘听 
传的邙山绝技,专破敌人的气功。叶冲霄也不敢小觑,当下双掌一圈,划了一道圆弧, 
使出了大乘般若掌力,严如在身子的周围筑起了一道暗墙,谷中莲在五步之外,给他的 
掌力挡住,再也不能向前迈进半步。幸而他的大乘般若掌只是用来防守,否则谷中莲的 
奇经八脉,只怕也难免受伤。 
  叶冲霄回过头来,满脸惶惑的神情,叫道:“你这话是真是假?我、我、我当真是 
前王的儿子吗?”江海天道:“我干吗要骗你。你不信问你的妹妹!”叶冲霄叫道: 
“莲妹,你快说,你快说呀!这究竟是真是假?” 
  谷中莲急声叫道:“海天,海天,别上他的当,他根本不是我的哥哥!你还不动手, 
更待何时?” 
  叶冲霄忽地双泪直流,哽咽说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不肯认我作哥哥。原 
来国王乃是咱们的杀父仇人,我是错把仇人当作恩人了!” 
  江海天见他如此情状,忍不住说道:“莲妹,俗语说得好:不知不罪。他毕竟是你 
的哥哥,既然明白过来,你就原谅了他吧!” 
  谷中莲瞪了江海天一眼,仍是狠狠攻击,叶冲霄却似是不愿和她再打了,给她迫得 
步步后退,一颗颗的泪珠不断地掉下来。 
  谷中莲那气恼的神色十分明显,那是气恼江海天不来帮她,可是江海天早已被叶冲 
霄的眼泪软化,这时他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使他们兄妹重归于好,哪里还肯去火上添油? 
  叶冲霄哽咽说道:“莲妹,你既然恼我,我就给你打一顿出出气吧。”果然双手下 
垂,毫不还击,只听得“蓬”的一声,已给谷中莲重重地打了一掌。 
  江海天不忍,飞步上前,说道:“你们坐下来好好说吧。”正要将他们二人拉开, 
叶冲霄忽地出掌如电,倏地向江海天打去。 
  若在平时,江海天焉能让他打中?但在此刻,他根本是做梦也想不到叶冲雷会动手 
打他,他们二人的功力本就相差不远:江海天虽有护体神功,也给他一掌打翻,眼前金 
星乱冒,几乎晕了过去。 
  叶冲霄道:“你们不肯原谅我,我又不愿意给你们活活打死。对不起,我只好得罪 
你了。江兄,谓你恕罪!恕罪!” 
  江海天吸了口气,默运玄功、精神稍稍恢复,心里狐疑不定、暗自想道:“不知他 
说的是真是假;难道他当真把我的好心误作恶意,我是上前劝架,他也看不出来?” 
  叶冲霄忽地低声说道:“江兄,你快躲一躲,我的两个同伴来了,他们是太子的人。” 
  话犹来了,只听得外面已有人嚷道:“干殿下,你们兄妹二人又在打架吗?”江海 
天未及躲藏,那两个人已推门而进,是两个粗眉大眼的和尚。 
  他们蓦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前的一个和尚大喝道: 
“你这小子哪来的?”另一个道:“不必问了,定是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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