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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殊途夙兮+番外 作者:九阙烬(潇湘2012-7-28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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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属于他的浣浣的,可他的浣浣,如今又属于了谁?
  浣浣,告诉我,怎样才能再见你?怎样把你嵌入我的生命将它完整?或者,怎样才能把你从我的生命抽离?怎样才能真正地忘记你?
  可是,终是骨中骨,岂能不相思?
  花开花落,千年已过,时间只不过在指尖打转。
  凋谢的花,不过是一场别离的盛宴。
  花开花落,且聚且散。
  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
  “花,谢了。”沉殊俯身望着那朵唯一的曼陀罗华,叹了一声怅然。
  结局,原来早已注定好了,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一千年花开,一千年叶生,花叶始终不见,注定的也是悲剧的结局。再等一千年,连花都等不及盛开她早就已堕入阿鼻地狱,她的身体早就负荷不了那常年的疼痛,估计也只有一两年这个数了,而这已是第七百世轮回。如何抉择?是自己离开救下寂呢?还是留下来陪伴兮?
  “兮,你知道的。要我怎么选择?”她希望夙兮给她答案。
  “他只是我三魂中的一魂,不重要。”夙兮连忙开口。失去沉殊的那种痛苦,他不想再去感受了。却忘了,这句话对沉殊而言是怎样的意义。
  沉殊抬眸,不解地望着他。
  “当年刈雪山一战,一魂因受重创而分离。这一魂游离于天地之间,吸取日月精华,便到冥界去轮回,但因灵魂不全所以每世轮回都体弱多病。”夙兮解释。
  寂,他是——
  原来,我对他那种一见钟情的爱,竟是源于对兮的执着,潜意识里,我对兮的爱已是如此的深刻了吗?那个只有我才能看到在寂身后的模糊背影,是我对兮的思念对不对?
  沉殊不再多想,她狠下心决定了,她要让他的灵魂完整,否则失去了一魂的夙兮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反正自己已注定永堕阿鼻地狱,不如痛快些,还能免受地狱的酷刑且救下兮一命。
  “兮,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她要拿回他体内那颗珠子。
  夙兮表情渐冷,开口用确定的语气道:“绝对不可以。”
  “不是,你误会了……”沉殊急道,扯住夙兮的衣袖,她以为他多想了。
  “傻瓜,你的心意我又怎能不明白?不就是魂灾吗?可是再用你的生命去换我的生命,我甘愿死!”他的表情渐渐柔和,微笑着伸手深情地抚着沉殊的脸颊,一字一句,却透着不可否决的坚持。
  “可是,魂灾一遇,必死无疑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兮走!”沉殊像小孩子一样,急得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灵魂不完整,就会注定有七道天雷,而第七道,就是散魂雷,必死无疑。
  “别担心,这没什么,七千年不是都过去了吗?我还是依然没什么。”看着沉殊难得的撒娇,夙兮笑了。他伸手将那个泪眼婆娑的女子搂在怀里,心里是一阵满足。他不在乎死,只要能和他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不管能持续多久,他都愿意。只要,他死之前,有她相伴。
  沉殊只管躲在他的怀里哭泣。
  对不起,殊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恐怕做不到了。他搂紧沉殊。
  “可我不想你死,反正我注定堕入阿鼻地狱,那不如死了好了,用我剩余的生命换你活下来……”带着哭腔,沉殊抽泣道。
  “傻瓜,对我来说,死前有你在身边相伴,就足够了。”
  沉殊忽然一愣,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夙兮,是啊,离别了七千年,没有好好相聚,就要再次离去,谁会愿意?
  对于沉殊而言,也是一样的道理。她暗暗散了刚刚聚集的灵力,打消将夙兮定身强取那颗珠子的想法,踮起脚尖她吻了吻他的嘴角,眉眼弯弯,那一笑倾城,道:“兮,我们回刈雪山去。”一个月,她只给自己一个月。
  ------题外话------
  上卷《华想》就此终结,下卷《华殇》即将开始。
  




☆、第一章 三生黯(上)

  世有六界,神界、仙界、人界、魔界、妖界和冥界,而仙界尽头,便是极寒之地刈雪山。
  山谷处一座简陋的茅屋,有刚修补的痕迹,上头炊烟袅袅,隐没在一片皑皑的白雪之中,天地清明。屋内时不时传来几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仔细聆听,还有男子微不可闻的浅笑声。幸福的样子就好像时光倒流回了七千年前,一切劫难都未曾降临的时候。
  她是他挚爱的妻,而他亦是她许诺生生世世生死相随的夫。
  白首不相离,这是他们坚定不移的执念。
  他们以为在这天尽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快乐宁静,可怎奈命运的强大,生死不由己。
  然后空荡荡的茅屋顶着日复一日的严寒,陪着屋旁的扶桑树静静守候了七千多年,屹立不倒。天终见可怜,它终于盼来了它等待了七千年的主人。它的生活重新注入生命,它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继续下去。
  可它毕竟读不懂,那样的笑容下藏有多少悲伤,他给她的宠溺背后怀有多少哀戚。一切都是被幸福掩藏住的假象,而假象终究会有被揭开的那天。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勾起嘴角,一行清泪霎时划过脸颊,划过朱颜万般悲凉。
  兮,怎么办?我舍不得离开你。沉殊倚在门旁,抬头仰望天空,心头沉淀了大片落寞。
  那日黄泉之行后,夙兮携沉殊重归刈雪山,而妖王东方烬亦回到东方城,将愔初寂遗体冰封住,又让一小妖承了愔初寂的记忆化作他的模样从此顶替他。他告诉沉殊,若有用东方烬之处,他自当竭力而为。
  而此时的沉殊心头除了那个万劫不复的决定,别无他法,只好任日子一天天流逝,逼近一月之限。
  想着想着,蓦地她记起七千年前的自己似乎有酿酒的嗜好,并喜欢埋在茅屋外的扶桑树下。不记得自己当初离开之前是否埋有酒,抱着跃跃欲试的心理,沉殊拎了把小锄铲走到扶桑树下开始挖掘。凭着直觉,沉殊很快就掘到了整整十坛陈年佳酿。望着这十坛酒,沉殊心中暗暗庆幸着,又不由得慨叹,整整七千年的落忧香哪!
  微抬眸,这才回过神,这棵老扶桑立在这冰天雪地中整整七千多年,委实不容易。当初自己好像还让老扶桑仙替自己守酒来着,只是这几日并未见着他仍是一株矮树模样,想必他又不知睡了多少年还未醒。
  伸手揭开酒坛的封口,一股浓郁的掺和着彼岸花香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醉人心脾。抵制不了这香醇的诱惑,她捧起酒坛送至嘴边,仰头就饮下,顾不得那火辣辣的刺痛感,这诱人的味道,她只想要更多,更多,一如贪恋那罂粟。
  没有谁的酒会比上她酿的酒,更没有什么酒能比得上她酿的七千年的落忧香,连她自己也深陷其中。
  ……这扶桑树,好像是自己当年威逼着老扶桑把它迁到这冰天雪地中来着……
  ……落忧香,好像还是兮给起的名字,呵呵,真好听……
  ——一坛饮毕,又是一坛。脑海不时地飘过几段记忆,然后傻傻笑着。
  ……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很大,兮抱着她坐在山顶上,他用幻术让漫天的飘雪幻化成了一只只精灵般的白蝶,只为她翩翩起舞。那天她在他怀里,觉得世界仿如春暖花开。
  ……
  ……
  “朱华吹尽繁花落,十里轻烟共与谁……”六坛落忧香饮尽,沉殊醉卧在扶桑树下,怀中紧紧抱着一只空酒坛,身旁七零八落的空酒坛东倒西歪了一地,水眸半眯,带着醉酒的腔调,她唱起那首《半死桐》,“……三尺碧落赴黄泉,梧桐半死君不归……”歌声渐渐压低,最后,她沉沉睡去。
  而这一醉,她大梦三生。
  ——缘劫引
  刈雪山,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便是天界极阴极寒之地,没有谁会喜欢这里。而恰是这里,一百年前来了个风华绝代的佳人,从此她便在这住下了。
  而也正是一百年前,天界发生动荡,天后殷姒一族因谋叛而诛九族,念天后殷姒是仅存的远古神祗之一的转世,天帝饶其一死,只是下旨废后,将其赐给西海龙王为妃。
  这一场变数之后,天帝仿佛苍老了许多,一夜白发。世只道是天帝对废后殷姒用情至深,孰不知,他对她从来有恨无爱。
  没人知道那段往事——
  他在三途河边只是不经意的轻轻一瞥,那满身红衣的女子嘴角惊世的笑颜便悉数落尽了他的眼底,从此牵绊住他的一生。他是多情的男子,亦是无情的帝王。这一段风花雪月之后,他决定离去。她为他诞下一女,而他却在一千年后才接俩人上天入宫。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千年他对他沉默的爱。人人皆知天后善妒,而一千年前的他无力除去天后,欲将她接入宫中,就只得等他除去天后。他筹备了这一千年,当手中证据确凿后,他未等天后倒台便迫不及待地将朝思暮想的女子接来,孰不知,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错,亦是最深的悔。当他赶至天牢时,看到的是那个曾经绝世如画的女子此时面目全非地吊在刑台上,身体渐渐呈半透明状,那是魂飞魄散之兆。彼时,他滔天大怒,一夜之间天后一族荡然无存,而他心爱的那女子,亦不再。他下旨废后,接着,殷姒被秘押在天牢深处,她对她动的一切刑罚,一一加倍在她身上。因是远古神祗一脉,她不死不灭。他用尽了一切可以报复的手段,最后,他将已是容颜俱毁、筋脉俱废的殷姒用噬链缚住神力一旨赐给了与她仇深似海的三叔父西海龙王为妃。此时的他,大悲大恸之后,心无所念,唯有牵挂的是她为他留下的女儿沉殊。而那时,沉殊对他说:“殊儿愿守刈雪山,望父帝成全。”他苦笑,最后连爱女都要离他远去了么?他挥了挥手,算允了。而他,在尝尽情仇之后,一夜白发。
  从此,接替其母彼岸花神之位的沉殊,便守在了刈雪山。娘亲的经历告诉她,天宫,不是她能停留之地。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了一百多年,在刈雪山上的日子虽是无聊却算不上烦闷的,她最钟情的事莫过于酿酒,每每酿出好酒,她少不了要送去给父帝一坛。还有一年父帝带她去东荒赴扶桑老祖的法会,因着对扶桑树的好奇,走时威逼着一株矮扶桑跟她回家,最后还是在扶桑老祖的成全下,她才满意地领走老扶桑。娘亲曾说,扶桑叶与彼岸花混合是这世上最好的忘情药,当然,万物生生相克,不是所有的情都能被所谓的忘情药真正忘却,总有因为一些意外而被重新记起的可能,而所谓的“最好”,只是被记起的可能性最小罢了。
  淡如水的日子悄悄流逝,直至他的出现激起了浪千叠。
  那日,她又送了坛好酒给父帝,回来时再踏上刈雪山时,她察觉到一丝生人的气息,还掺着血的腥味。循着气息,她在林间救下那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白衣男子。昏沉间转醒,他望见的是门旁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女子,身旁散落了一地的空酒坛。他默叹,真没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救命恩人。他欲起身,声响惊动了她,醉了一天一夜的她方才悠悠醒来。许是昨天醉得太厉害,她开口第一句竟是:“我在哪里?这是你家?”男子哭笑不得。“不对,”女子皱眉,作思索状,“是我救了你,你在我家。对了,你是谁?”
  “雪神,夙兮。”
  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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