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送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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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也是古怪的、心理不平衡的人,很不正常。劳拉突然发现她自己也有点疯疯癫癫,她吓坏了。”
“她自己也疯疯癫癫?”
“她很容易着迷。她对她的工作也着迷。”
“而你对你的工作不是也着迷吗?对自己的工作着迷并不意味着……”
“问题并不止于此。她曾与不少医生——非常杰出的精神病医生——谈过话,其中一些医生在她的哥哥……唉,在他的哥哥被捕以后研究过她的家庭。他们的结论是,劳拉的父母把疯狂的种子传给了她哥哥。如果情况果真如此,那么她身上很可能也有相同的基因。医生对她说,她生的孩子先天患有某种心理失常症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
“对大多数人来说,情况不也是一样吗?戴维,人生充满偶然。”
他不再望着邦德的眼睛。“她已经觉察到自己身上有心理失常的症状。”
“举例说说,怎么样?”
“她跟我谈她的过去,谈她的家庭时曾承认,她不但对工作着迷,而且最近患过神游症。”
“是记忆丧失吧?”
“是的,所谓神游就是记忆丧失的那段时间,这时头脑中一片空白。她过去曾偶尔有数个钟头所做的事后来记不起来,最近却发作得更加频繁,一发作就有数天所做的事后来想不起来。在她倒数第二次来这儿玩时,她承认几乎有一整天的时间所做的事她忘记了,后来又有所恢复,记起那天所做的部分事情。她说,那好像是做了一个其中一半忘记的梦;在梦中我变成她的哥哥,霍特变成了她的母亲。她感到非常害怕——深信她开始陷入心理失常状态。”
“因此,你就不能冒险跟她结婚,生孩子了,是不是?”
“詹姆斯,在所有历史悠久的家庭中都有点疯狂的基因。我们德拉贡波尔家和他们一样。继续与劳拉保持关系并与她生孩子,那简直是拿命运去冒险。因此我们决定结束这种关系。这就是我们解除婚约的原委。我们不想拿前途作赌注去玩俄式轮盘赌。”
“好吧!”他给人的印象是他似乎接受了德拉贡波尔的辩解。“请原谅,戴维,但是我还得问问其他问题。”
“请问吧。”
“劳拉被谋杀那一天你在哪儿?”
“那么,你们真的相信她是被谋杀的?”
“确信无疑。”
他战栗了很长时间。“我在哪儿?你不会喜欢我的回答的,詹姆斯。我当时在空中,正在从华盛顿飞往苏黎世。”
邦德突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好像被毒虫蜇了一下似的。“你曾去过华盛顿?”
“是的。在那儿呆了一个晚上,是星期四的晚上。我去看望一个著名的英语教授。我们是在福尔杰图书馆会面的,后来在威拉德旅馆吃晚饭。我是直接从杜勒机场乘班机起飞的,时间稍为耽搁了一下,我大约在星期五晚上10点左右抵达苏黎世。你们不妨去核对一下。”
“你是从这儿飞往华盛顿的,是吗?我的意思是从德国飞往华盛顿,是不是?”
“不,不是。我是从巴黎飞去的。有些文件——伟大的萨拉·伯恩哈特的信件——我是从一个商人那儿买来的,我不想冒险用通常的方式把它们寄来。因此,在我旅行期间……”
“你那次旅行共用了多长的时间?”
德拉贡波尔掐着指头算了一下。“我离开这儿差不多有一个星期。这是一次匆忙而短暂的旅行。星期天晚上我到达罗马,去看望一个戏剧收藏家,向他买了一些非常漂亮的戏剧艺术纪念图片。星期一我飞往伦敦……”
“在那天的什么时候到达的?”
“下午。 我抵达希思罗机场时,让我想想,大约是晚上6点钟。和一个商人吃晚饭,安排他去替我投标——有些重要物品在索思比拍卖行拍卖。”
“你肯定那是在星期一的晚上吗?”
“肯定。我手头有一切必要的资料。我有非常完美的档案系统。因为纳税的原因,我开销的每个便士都记了下来,因为我把博物馆当作实业来经营,那些开支可以看作营业开支。我有各种票据、旅行记录等等资料。对了,我是星期一——薄暮时分抵达伦敦的。”
“从伦敦又飞往哪儿?”
“飞往巴黎。”
“什么时候?”邦德已经做了令人不安的概括。从情况看,戴维·德拉贡波尔是沿着那个杀人犯所走过的路线旅行的,那个对罗马、伦敦、巴黎、华盛顿、接着是瑞士这几个地方的谋杀事件负责的刺客所走的正是这条路线。
“星期二晚上。在那儿我只呆了一个晚上。我在巴黎会见了法国喜剧院的一个导演。”
“接着你就离开那儿前往华盛顿,是不是?”
“星期三我到达华盛顿时已经很晚了。星期四的晚上我在福尔杰图书馆会见了我的朋友,接着我们从那儿出去吃晚饭。”
“你是星期五晚上回到苏黎世吧,是不是?”
“是的。大约晚上10点钟回到苏黎世。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旅行记录?”
“戴维,我想警察很可能要看你那些记录。”
“四个城市,他都去过,弗莉。他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他到过罗马、伦敦、巴黎、华盛顿;这几个城市正是那四起谋杀事件发生的地方。这几个地方他都去过。”
“可是他抵达的时间都晚了一天,是不是?喂,你为什么叫我弗莉?”
“因为弗莉克是一匹马?”
“一匹马?”
“在《我的朋友弗莉克》这个影片中,弗莉克是一匹马。”
“啊,我的天哪!那么你叫我弗雷迪好了!”
“不,我爱叫弗莉,弗莉啊弗莉。”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但是我说得对吧,是不是?他到过所有四个城市,但却晚了一天,对不对?”
“主要问题是,只晚到几个钟头,都是谋杀事件发生后几个小时才到。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他跟着那些谋杀犯,好像是在追赶他们似的。”
时间已过了午夜,他还紧紧地挨着弗莉克坐在东塔楼那张长沙发上和她一起研究着德拉贡波尔的行程时间表。
“你从餐厅走出来时鬼鬼祟祟的。”她见旁边没有人,对他说道。为谨慎起见她检查了一下电梯,看它是不是在运转。当德拉贡波尔把他们两人送回到电梯门口并祝他们晚安时,他还以电梯能不能用这一点来与这个演员开玩笑。霍特早一会就走了,借口她有些家务事要料理。
两人一走进他们的套间,她立即就问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情况没有。邦德概述了他与德拉贡波尔全部谈话的内容。
“这决不可能是巧合。那些玫瑰花是霍特的;德拉贡波尔曾环绕欧洲游览过。他到过每一个城市。他说所有证据他手中都有,但是那种东西是完全可以伪造的。”
“你觉得我们呆在这儿安全吗?”
“你觉得我们呆在这儿有可能成为下两个接受‘沥血的心’供奉的人,是不是?”
“我有这种担心。”
“他对一切事都非常坦率。我当时一点不必提醒他,一切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甚至说,我听到他告诉我在劳拉遇害时他在那儿,我不会高兴的。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他是在劳拉遇害后才到达苏黎世——而且从苏黎世到因特拉肯这段路十分不好走。如果他行程时间表确实像他对我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差,那么,他都是在那些谋杀事件刚刚发生后才到达那些城市。但是,每个城市他的确都到过,这就十分蹊跷了。”
“好像他是跟着血迹走似的,是不是?”
“正是如此。你从霍特那儿弄到什么新情报没有?”
“她只谈玫瑰花和家庭。她心烦得很,谈得极少,然而还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
“那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叫什么名字,哦,是查理士吧?”
“他给我们端来咖啡时旁若无人,大模大样地跟她小声密谈。她说了声‘请原谅’就跟他一起走出了房间。他们在门外谈了很长时间。”
“你听见他们谈什么没有?”
“一点也没有听到。虽然她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但偷听仍然不安全。他们一直喁喁细语,后来好像发了火,声音也多少提高了些,但那只是一阵子。”
“她说了什么啦?”
“她说的话大意是,查理士只是个小丑,这点他自己应该更清楚。我只听到他们谈话的一鳞半爪。接着她说了番话,这回例说得十分清楚。‘他们明天晚上就走,但天可怜见,这样的错误不要再犯了。在那儿安上电话是使他不要发牢骚。你不要让他使用电话。你要保证,一旦没有人跟他在一起就把电话切断。愿上帝保佑,但愿他没有使用过电话。’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原话。”
“也许他们是在谈论我——我们。”他指一指放在一张大理石方桌上的那部白色的仿古式电话。“我们可未曾试图使用过这部电话,但是我们也许应该使用。”他站了起来,向电话走过去,拿起听筒,放到耳旁,接着愁眉苦脸。“无信号,没有接上线!我猜他们谈的就是这部电话。”
弗莉克咬紧嘴唇。
“害怕了吧?”
“害怕得很,詹姆斯,亲爱的,害怕得血液都凝固了。”
“那么,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们应该趁情况还不算太坏时离开这里——或者说至少趁着三更半夜离开这里最好。”
他们花了一个小时作好一切准备,穿上了暖和的牛仔裤,卷领毛线衣和轻便鞋,把其余衣物也小心地装了起来。邦德一次又一次地抱怨自己没有带武器,但是弗莉克也没有带。要知道,她是被暂时停止执行任务的。“这倒像卑鄙的哈里那些影片一样了。”这会儿她用幽默的口吻说起话来。“你来时必须带上你的枪和徽章。”
清晨两点钟左右,他们已一切准备就绪,两个箱子放在电梯的门旁。邦德正准备去按电钮使电梯上来,弗莉克碰碰他的臂膀。“对不起,詹姆斯,我还得使用一下浴室。”
“唔,天哪,你务必快点。”
她一溜烟地走了,几秒钟以后他听到她激动地叫喊:“詹姆斯,快来,快来看!”
他跑上了一段大楼梯,穿过卧室,跑到浴室,看见弗莉克站在浴室里,浴室没有开灯,黑黝黝的,她踮着脚从窗子里向外瞄着。
“他说什么谁也不能使用那座大塔,说什么那座大塔不安全。”
邦德低声骂着。他们顺着下面的屋顶往外望,可以像白天一样,把那座大塔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在无月的漆黑的夜晚,整座建筑里面灯火辉煌。它那巨大而清晰的窗子从顶部到底部都亮堂堂。在窗子后面,人影晃动——有人在跑着并做着各种手势。
“弗莉,我们现在就得出去。这里真的有异乎寻常的事。”
他们连忙跑回起居室。邦德正伸出手去按电梯的电钮,他们突然听到机器咋喀和呜呜的响声。电梯正向上升。
“弗莉,往后站,走到一边去。”
电梯停了下来,开门了。
“德拉贡波尔先生因打扰你们而感到内疚,但是他现在要见你们,快点,在藏书室见你们。”莱斯特走进了起居室,他的右手握着一支科尔特0。45口径自动手枪,安全已谈不上了,他手持武器像被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