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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穿越之佞妃昏君 作者:乌鞘(晋江2012-09-09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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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这会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宫殿。我会叫人重新绘制一幅详细图谱,到时我们一起我们一起选个好地方。”雷策紧紧抱住陆筝,他显然是在兴奋有人和他分享这些疯狂的念头,可是陆筝却在兴奋之余隐忧不断,她隐约觉得雷策对自己虽然谈不上真爱情深,但至少已经有所触动,这对自己的逃跑极为不利,可她又不得不去利用这样的感情来完成出逃计划,矛盾在心中翻滚,陆筝告诉自己不要慌乱,一切虽然不是尽在掌握,但至少此时此刻她拥有着主动权。
  
  这不是坏事。
  
  陆筝默念了无数遍。
  
  她紧紧攀着雷策的后背,心跳此刻亲密无间,但心跳也能说谎。
  
  后来陆筝才知道,那被雷策挑出的整整一摞奏章,全部都是骂自己狐媚惑主的激烈言论,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众矢之的,陆筝只觉得此后怕是做什么都是错,也就更不必在乎那些雷策口中的“腐儒”。况且自己有朝一日离开这里,这些人恐怕和自己哪怕半点关系都不再有。
  
  地图的事搬上了明面,雷策找人开始绘制,皇宫竟然如此之大,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陆筝想到自己从前用的军事地图和卫星定位,也只能在叹气中等待自己一直以来期盼的那一刻,就像雷策期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只不过她能得到的是属于自己的希望。
  
  可是原本已经沉淀过的心绪却因为一个意外而再次慌乱,陆筝得知再过几日便是雷策的生日,那一日后宫将举行大宴,连闻茹曼这样就不问世事的妃嫔都要如期而至不得有误。似乎每次表面上的欢宴带来的都是一些麻烦和问题,陆筝十分苦恼,地图唾手可得,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横生枝节简直就是功亏一篑,可她没有办法。
  
  这是一次陆筝从未见过的恢弘宴会,先是文武百官晨间的叩拜与午时的筵席,紧接着日落之后又是晚上后宫的宴饮,流水的珍馐与可以填满御湖的佳酿轮番上阵,陆筝却老老实实畏首畏尾地坐在雷策身旁,看着皇后的眼神如刀刮过自己的每一寸皮肤。
  
  其实并不怪皇后,因为雷策让自己坐在了属于她的位置上,那就是雷策的手边。二人高高在上,此时陆筝已经明白什么是僭越的含义,只是不知明日里潮水一样的责骂奏章会不会超过上一次的记录。
  
  她不能再惹一点的麻烦,在地图完整地展现在她眼前之前,她绝不能冒险。于是美味也味同嚼蜡,陆筝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闻茹曼,苦涩一笑。
  
  No matter how long the darkness might be; day time would eventually e。
  
  陆筝想,自己不是麦克白,此刻却要将希望寄托在这句虚无缥缈却又真实无比的话上。
  
  但她也不是哈姆雷特,却一直更坚信着另一句箴言:
  
  This above all: to thine self be true。
                      
作者有话要说:No matter how long the darkness might be; day time would eventually e。出自莎翁名剧《麦克白》,意思是:黑暗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This above all: to thine self be true。出自莎翁的《哈姆雷特》,意思是: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对自己忠实。
其实不是掉书袋,而是这写话真心能帮助剧情,太符合我心爱女主的性格了~




☆、应激如梦

  闻茹曼的眼光偶尔看向歌舞,偶尔看向自己。陆筝和她对视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但闻茹曼并不局促,只是微垂着眼帘,艳妆遮盖不住倦容,桌前的食物几乎未动,酒杯依旧满溢着落座时侍婢所斟的美酒,折射出烛火错落的光芒。
  
  陆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的酒,心口突然烦乱非常,即便现在雷策如此待她,但她自己还是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和时间的紧迫,她仰头将酒一口饮尽,余光瞥到了怒容满面冷视自己的皇后。
  
  她想将酒杯扔过去,对准皇后的脸,想大声喊出你的东西我都不稀罕,包括雷策。
  
  但她不能。
  
  似乎是看出了陆筝的不快,雷策在接受贵妃的敬酒之后轻轻在桌子之下牵起了她的手掌,掌心微凉被融入到一片温暖之中,陆筝冷不防一怔,侧过头与雷策四目相对。眉目安静疏朗,温润的表情下却有着一颗疯狂的心,陆筝不知道怎么去描绘这个男人在她心底的形象,和他在床第之间的沉溺好像让自己更加迷惑,平日里的交流也仿佛耗尽心力。陆筝握了握雷策的手指,露出了一个她自己想来也不大会灿烂的笑容。
  
  她不相信雷策感觉不到自己有时那难以掩盖的虚伪,可是真实中的谎言比夹杂了些许实话的谎言更加可靠,陆筝觉得雷策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女人,而对于她自己,却根本不了解眼前与自己无数次水□融的男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灵魂。
  
  但这些都不重要,有些事注定成为人生的匆匆白驹,她不能让自己在选择面前后悔。
  
  “你不开心?”雷策的声音低沉,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
  
  其实说起雷策对自己的宠爱与纵容,大多也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那个危若累卵游戏的一部分吧。陆筝觉得自己的存在给了雷策一个惊喜,就像一个一直没有对手的冠军突然发现有人逼近了他所创造的世界记录那样的兴奋。不,或许被说成一个新奇的玩具更为恰当,
  
  想到这里陆筝坦然多了,她低头掩饰住自己变幻的表情,再抬头迎上雷策目光时已然是发自内心的笑意:“我很好,就是有些累。”
  
  雷策眸底的颜色像是陆筝曾经见过潜藏在深渊的冰湖,安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他的笑容为这深邃到黑暗的湖水添了一丝涟漪,陆筝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这荡漾里消失不见。
  
  一队乐师完成了演奏,又换了一只听起来格外欢快的曲子,舞女们踏着相应的节拍走到正中央,一个挨着一个。翠碧的舞衣上悬挂着纤巧的串串铜铃,可随着舞步发出的声响却丝毫不乱,众人的眼光再次聚向中央,被这眼花缭乱的舞姿所吸引。第二轮的菜肴也开始送上,太监们低着头挪着碎步,将一道道看起来极为诱人的食物捧出。
  
  陆筝本是心绪中夹杂了疲惫与烦闷,她的眼光根本没有被舞蹈所吸引,悦耳的乐曲夹杂着有致的铃声也让她觉得吵闹,太监们沿着大殿两侧走入,陆筝却瞥到了令她奇怪的一幕。
  
  一队太监有十个人,分成两边从她和雷策的座位高处两侧依次步梯而上,可是一边是六个,一边却是四个,六个人那一队刚好从闻茹曼所在的左手边绕过,陆筝看见闻茹曼也盯着这六个人,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神色。
  
  不知大殿内点了多少蜡烛,焚了多少熏香,陆筝感觉到鼻尖发痒,而眼前则是蜡烛交织成的明亮光网。太监们已经走到了桌前,雷策示意久立于身后的那个太监为陆筝和自己再次斟满酒杯。
  一道隐约的光亮闪过,陆筝立刻警觉起来。
  
  对危险敏锐的感知是一个优秀军人必备的素养,陆筝出身精英自然不会例外,即便是在茂密的雨林里,单单凭借队友中弹的位置和倒下的方向,陆筝也能很快判断出狙击手的位置所在。
  
  而这次也是一样。
  
  那道寒光不是别的,而是金属折射蜡烛光亮才会发出的闪耀。布菜的太监都低着头将自己所奉上的美食恭敬摆放整齐,换下了之前并未动过几筷的那些微微发凉的菜肴。陆筝目不转睛,她的这项技能因为安逸而有些迟钝,但却并没有丧失。
  
  寒光再次闪过,陆筝发现了。
  
  与此同时她飞身扑出,去按倒凶手已来不及,她唯一能做得只有拯救目标——雷策。
  
  雷策被陆筝压在了身下,精致地瓷器跌落在地,满溢着香气的汤水与美酒布满了二人的身躯。卢衍不知从何处出现,他冲上前去捉住了那个刚才布菜的太监,正是那六个人里的最后一个。
  
  陆筝只看到了这些。
  
  右侧肋下先是疼痛,后是麻痹,眼前在这转换之间已然漆黑一片。那一瞬间她没有选择,太监宽大衣袖里隐藏着弓弩一样的袖箭,直直飞向雷策的心脏。但是雷策不能死,如果他就这样一命呜呼,那么陆筝之前所有的精心布置都会成为泡影。保护人质安全撤离,这是海豹部队最经常执行的反恐任务。陆筝与其他队友一样都接受过不同程度的应激反应训练,以便在身处险境之时能够不去畏惧枪支炮火,保护人质的性命安全。
  
  就像她刚才所做的一切。
  
  可是死亡的恐惧如潮水一样袭来,陆筝的眼前漆黑一片,耳边是雷策在呼唤着沈净云的名字。她突然想告诉雷策自己的真名,但她感觉到麻木已经侵袭到了大脑,还有殿内混乱的嘶喊声,如同那次她杀死了一个不知名的妃嫔。
  
  “沈净云!太医!去叫太医!”
  
  陆筝已经渐渐感觉不到雷策温暖的手臂和怀抱,肋下并不是致命伤。
  
  一片黑暗中她用最后的意识完成了昏迷前的思考:箭上有毒。
  
  又是黑鹰直升机的轰鸣,陆筝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不是沈净云而是陆筝。她睁开眼看到自己一身熟悉的迷彩装束,手中坚硬的金属质感来自于她的MP5步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听见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在问她为什么会叛逃?陆筝苦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看见前方有一个黑影,她想走过去和这个昔日战友说一句抱歉。
  
  可是突然MP5自己打开了保险开始扫射,前面的人影中弹倒地,陆筝慌忙奔跑过去,却一脚跌进了一个沟壑之中,像是战壕,却也像是反坦克沟,陆筝头晕眼花地坐起来,感觉身上已经湿透了的冰凉。她抬起手想要看看MP5到地发生了什么,可是枪不见了,她的手上满是鲜血。
  
  低头看去,陆筝所在的是一个坐起来不过齐腰深的小水洼,但水洼里装满的却不是水,而是艳红的鲜血。
  
  陆筝并不害怕血,她站了起来,想迈出水洼,抬头却发现雷策正站在水洼旁的空地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雷策伸出一只手,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只是陆筝觉得奇怪,有MP5的地方是不会出现雷策的。她迟疑着没有伸出手,可在迟疑之间,雷策消失不见,满是血液的水洼也消失不见,
  陆筝坐在自己家中的床上,却已经穿着已经有些破损的森林迷彩装。
  
  那是她死去时的装束,手里握着她死去时打空了的M9手枪。
  
  陆筝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正欲起身,却突然感到浑身痉挛一样的疼痛,四下重新回到一片漆黑中,她拼了命地扭动着仿佛被人束缚住一样的身体,想要开口嘶吼,却痛苦得连嘴唇都无法开启。
  
  救我。
  
  她听见自己拼尽了全力呢喃。
  
  没有回应。
  
  黑暗开始逼近自己,陆筝的头像是被钝器击中,她又开始沉浸在无边的麻木中,四肢失去了直觉,仿佛一切都是一个梦境,她又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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