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作者:阿水兰(起点女生网2013.10.18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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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是在一次和顾客商谈时引起的,那是一个快嘴顾客,人长得有点胖,说起话来大大咧咧的,画画得很好,也有些风流,所以大家戏称他“唐伯虎第二”,有人评论说他能当老板,真有点“傻人有傻福”的感觉,他一见到李囡便大声对刘青海说:“嗨,刘老板,你艳福不浅啊,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太太!”
李囡满脸通红,刘青海笑得很温馨,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怎的他们都没有解释。直到谈到正题,那顾客拿出他要的商品,问刘青海可不可照着模型设计一副模具,刘青海这才把李囡介绍给他。
“什么?她是模具设计师?”“唐伯虎第二”显然是震惊了,就像所有初次见到李囡的人一样。
“那你说模具设计师要怎么样呢?”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李囡拿过模型,思索了好一会儿,便开始讲解给“唐伯虎第二”听。这个模型哪里是难点,哪里要注意什么,哪里最繁琐……
“唐伯虎第二”听着李囡的讲解,开始是迷惑,接着是惊讶,最后便是赞叹和附合了。
不管做什么,得到对方的信任便是成功了一半。刘青海接下来和顾客商谈合同的事就变得很顺利。
“刘老板,你有个贤内助啊!”“唐伯虎第二”走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一下。
谣言就这样传开了,说刘青海和李囡在恋爱。
人言可畏,刘青海有点担心金儿会在意这些谣言,因此,他在公司里就尽量不和李囡过分接近。可是,一些时日下来,刘青海发现金儿有点闷闷不乐,这到底是怎么啦?难道金儿真的很介意这些谣言,无论如何,必须找她好好谈谈。
刘青海来到模具组,他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金儿,也许她在办公室里制图吧。金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刘青海敲了几声门,没有应答,不会有事吧,刘青海心咯噔了一下,不假思索地推开门,虚惊一场,金儿不在。
“金儿去哪里了?”
“哦,她刚才好像有点不舒服,请假回宿舍了。她说一会儿会回来的。”行政部的李秘书看到刘老板紧张的样子有点不知所以然。
刘青海这是第一次到金儿的宿舍,一般情况下,男士是不到女生宿舍的,宿舍门虽关着,但没有锁,刘青海敲了几下门。
“请进。”李囡的声音没有平常有力,她真的是病了。
刘青海推开门,发现李囡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她看到刘青海进来,有点惊讶,想要站起来。
“别,别,你躺着吧。怎么啦?不舒服?”
“没事,闹肚子了,也许是吃了不好的东西吧。”
“那你躺着好好休息吧。”
李囡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力气,就不客气地闭上了眼睛。
刘青海无意间看到了李囡书桌上有几本杂志,李囡的宿舍就她一个人,这是职业需要,因为她怕影响其他人休息,特意申请了一个小房间。刘青海顺手拿起一本杂志看了一下,发现目录里有一篇《随笔》署名作者是金儿,刘青海好奇就翻开看了起来。
“我像一个望月的小孩,被水中的月亮迷住了,非但一个劲地拍手叫好,而且还跳进了水里,更糟糕的是,我这才发现自己是不会游泳的……”
是一篇描写心情的随笔,很优美的语言,很细腻的感情,那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呢?文中的情感依托是谁呢?
刘青海又翻开了另一本杂志《人间方圆》,目录里同样有一篇署名作者是金儿的散文《父亲的眼》,“父亲的眼/在鬓鬓的白发下/已失去光泽……”刘青海默默地读着,被里面的情节感动了,想不到金儿还有这么好的文笔!
但是最让刘青海琢磨的是另一本杂志的一篇描写一个女孩的爱情历程的散文,《伞》,里面的细节是那么的熟悉,里面的“他”似曾相识,像是在写自己,又像是在写别人,读来很让人心酸,“她只好将想念的风筝不再放飞,把思念的船舶搁浅……心底常常涌起一句句倾诉式的语言,但是没人听,只好像火箭一样胡乱发射,直至化为灰烬……”那个他真的是她想要亲近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吗?文中的“他”和“她”会是谁?
刘青海正出神,只听到金儿轻轻地叫了一下。
“刘青海。”平常金儿都是叫“刘老板”的,大概今天生气了。
刘青海回过头来,却看到金儿已经下床了,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刘青海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有一种冲动,他上前去,不由自主地就抱住了金儿,只见金儿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知道自己爱上了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再确认自己爱上了和被爱上了,更是一件幸福的事。刘青海总觉得自己是双喜临门,刚刚经过严寒又迎来了春天,真有一种“赛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觉。刘青海悄悄地订了两个计划:一,在一年内组建一个模具设计组,由李囡全权负责。二,想方设法还金儿一双健康的脚!
爱情的花朵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静悄悄地开着……
第十三章 乡村掀起打工热潮
更新时间2008…5…16 21:29:22 字数:2455
李囡走后,李茹英就一个人在家里了,03年的春天,乡村的打工潮流来势很凶,全村50%以上的人都进城打工了,全村人都动起来,仿佛闹革命一样,留在村里的几乎没有青年人,很多小孩便成了留守儿童。大丽和三秋一家也决定进城打工,李茹英刚开始无法接受,感觉那像1958年的流亡生活,可是,乡村封闭的生活已经满足不了人们日益膨胀了的yu望。
“人移活,树移死”李茹英自我安慰了一通也便想开了。李丽和李秋在决定进城前,在娘家呆了一段时间。
“你们年过了就决定走吗?”李茹英说这话时眼睛醋酸的。
“是的,听说春节过后找工作会好找些。”
“今年的年真有点冷清啊,李欣也忙,李囡也忙,李琳也忙,都不回来过年……”李妈妈叹息着。
“李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李秋很为李囡担心。
“来过几回信,说是现在过得很好,这孩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李茹英也有点不放心,但至少知道她平安就好。
“哦,妈,真的,现在装台电话吧,听说比去年便宜了,只要两三百。”李丽突然想起装电话的事。
“是的,大家都在外面,应该有个电话。”
“用不着的,太破费了,每月要那么多月租费。”
“李丽,你家的电话!”她们正谈电话的事,村口书记家便有人跑来告诉她们有电话。母女三人便急匆匆地赶过去。
李丽慌忙地拿起话筒,感觉这话筒很神圣,她扯开嗓门大声说。
“喂!喂!李欣!哦,是李欣……”
“你扯那么大嗓门干吗?不需要那么大声的,像在家里说话一样我就能听到了。”
“哦,你回家过年不?”
“今年忙,不来了,听说你和李秋也要出来打工?”
“是的,村里人都走了啊。”
“决定好了吗?要不就来我厂给我打工。”
“那不好啊,别愁,我们门路多着呢。”
“你们帮妈装个电话吧,安装费和月租费我来出。”
“正商量这事呢……”
“快,让妈跟我说……”
“喂……”李茹英激动地拿话筒的手都颤抖起来。
“妈……”电话那头也有些咽哽。
“唉……”李茹英却漱漱地流下泪来。
“妈,我年过了来接您进城……”
“别……孩子,你事业刚起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喜欢在乡村……”李茹英坚决不同意打扰女儿们,她急忙地想要撂电话,她觉得打那么长时间的电话太浪费了。
“等一下。”李秋抢过话筒,她也想和李欣说说话。
“李欣姐,你有喜了吗?”
“还没呢……”
“该考虑考虑了……”
“嗯,你知道李囡恋爱了没有?”
“估计没有吧,她总是什么都不顺,命太苦了……”
……
李茹英觉得她们说的太多太浪费钱,于是拉了李秋就走……
李丽和李秋还是张罗着给母亲把电话装好了,但李茹英看着电话机却高兴不起来,“都要走了,都要飞了……”她心里默念着,有些伤感。
03年的春节人们都是草草地过的,过了春节便都急着往城里赶,公路口,看到的都是挑着棉被、行李的青年人,有的是夫妻,有的是刚从学校出来的,有的是已经在村里做过香菇没怎么挣钱的,听到的不是小孩子的哭声,就是大人们的叮嘱声以及老人们的叹息声。上不了客车的就坐货车,不管什么车,总是塞得满满的,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载猪,送的人看了便是心惊胆战……
李丽家决定去上海,因为他们村有很多人在上海,至少有老乡遇上困难能相互帮忙,李秋家决定去北京,李琳说她有很多同学可以帮忙找找门路。五妹人际关系很好,点子又多,给李秋找个工作或找点小本生意应该不成问题。
一家子都走了,李茹英这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釜底抽薪一样,把她的寄托一下子清空了,这田这地这山,怎么办呢?都要荒芜了吗?她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但日子还是得过,她还要等待四囡和五妹的喜讯……
不知是什么时候
生活突然变得不再宁静
有一种强烈的声音在心底呐喊
冲出去
到山外面的世界看看
很早的时候只有父亲们出过大山
知道山的外面是什么
很早的时候
老人妇女小孩是留守的一群
我们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
我们听过“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传言
但我们不知道无奈在哪里,精彩在哪里
我们渴望自己亲自经历一回
不知是哪一阵雷鸣还是哪一股狂风
我们还没有从睡梦里醒来
村里便掀起了一阵打工浪潮
潮水击起了我们满腔热情
走
到山外面看看去
仿佛是花木兰发出的号召
一瞬间
兄弟姐妹们依如自己真的变成了勇士
带着母亲的千叮万嘱
揩干父亲白发苍苍下眼角的泪
我们昂起头
像真的勇士
踏上未知的打工旅程
打工很苦但我们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
到了大城市
我们突然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也在一刻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和无助
站在十字路口
我们不知何去何从
就像一群错入大海的鸭子
分不清东南西北
排长队
填履历表
然后等着招聘者的筛选和裁判
猛然间觉得
自己像是货架上的商品
命运掌握在挑选人的手里
被挑选上的兄弟姐妹
脸上挂的笑容就像盛开的桃花
因为拥有了不一样的机遇
就这样
在某个交叉路口
我们分道扬镳
因此也有了不同的故事
不同的故事里却有一些相同的东西
因为我们是异乡人
在这里我们没有家
一张铁床成了我栖息的天地
在这里
我们第一次知道了“流水线”“操作工”“倒班”这些名词
在这里
我们有过老板三个月不发工资的经历
在这里
我们被贴上了固定的人事标签“蓝领一族”
我们听到了父母真切的呼唤
回来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