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双响炮-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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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不信,可派人去京师—带打听,沈混混是否曾经干过劫镖的事。
但我却可从得镖者手中吃过来,这样既不会坏了名声,心中也不会对镖局有歉疚,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这样岂非失去了先机?如果有人能得手,他亦必有能力保住既得的镖银。
到那时候再去吃过来,岂非更费手脚?甚至于他们劫得镖银后,立即远走高飞,—切希望不都落空了。”
“蓝姑娘,你怎不想想看,二十万两银子需耍多少人才能运得走?要多久才能运得完?
以—个挑夫能挑—千两银子估计,亦需要两百个挑夫去挑。
劫镖的人不可能事先准备二百个挑夫吧?纵使他们能挑得完,存放镖银的地方也不容易寻找。
咱们何不等他们劫得银子后,暗中跟去,就可轻轻松松地不劳而获,何必要去和保镖及其他劫镖者拚老命?你说是吗?”
“家父的意思与公子的意思正好相反,当然公子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至于镖银贮藏与运送问题,本堡已有准备。
只要公子同意直接下手劫镖,本堡愿意将条件调整—下,咱们四六分帐,我四你六,另外并附送一件礼品……”
“哦!什么札晶?”
“我。”她娇靥一阵绯红。但神态却非常自若:“说明白些,我就是你的人!为妻、为妾、为情妇、甚至为侍女。”
沈野心中感到惊然,他实在想不到会有这种事。
这位看似娇美柔弱的蓝美媚,天下—堡伏龙堡堡主伏龙居士的千金,居然会以这种平淡的语气,平静的态度说出令人心惊的话!
“蓝姑娘,说句良心话,我很尊敬你,也很欣赏你。”他呼出了一口气,正色道:“我实在无法答应贵堡的条件,虽然这个条件对我非常优惠,但这是个原则问题,亦请贵堡尊重我的原则。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与姑娘同来的四位同伴,在上房的前后窗外受冻,在下于心不忍,姑娘快带她们走吧!
蓝美媚闻言—怔,脸色骤变,但瞬即又浮起媚笑:“假如本堡同意公子的方式,向得镖者黑吃黑,事成之后仍然四六分帐,外带我这份礼品,公子是否仍然有意呢?”
“如果是这样,在下或可考虑,日后咱们再谈吧!”
“就此一言为定,公子、金姐姐,小妹告辞了!”她离座起身向沈野及毒狐告别,转身行出室外。
目视蓝美媚背影消失于廊外后,他不由摇头叹息。
“这位伏龙堡的千金,只能用貌美如花,心硬似铁来形容她。
为了该堡的利益,居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当作礼物送给别人。”
“爷,你错了!伏龙堡主的算盘才精呢!别说是四六分成,就是二八分成他们也会答应称。但他们必定会坚持将独生千金送给你,如果不信,咱们走着瞧!”
“你有何根据?”
“事情非常明显,伏龙堡主无子嗣,仅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嫁给你后,爷就是堡主的半子。
一旦他撒手西归后,你就成了伏龙堡的主人。爷所得的八成银子岂非回到了伏龙堡了?”
“伏龙居土如果真的在打这种如意算盘,我将会使他美梦成空!”他冷森地说。
自中都(凤阳)有两条官道可抵亩京。
经明光或张八岭、滁洲,到南京。
前者路程较近,后者较远。但无论走哪条官道,都必须经过滁州。
当崎岖的小径例外。算起来有十一条小径可辗转通南京,小径都是挑夫走的,镖车根本无法通行。
因此,各路人马都群集在滁洲。他们算定了镖车非经过滁洲不可。
距预定镖银起运的时间尚有八九天,各路牛鬼蛇神以及那些较具实力的组合,均已开始积极布置。
各种明争暗斗的手段,层出不穷。凶杀事件迭起。使知州府衙的推官大人、捕头、捕快忙得人仰马翻。
…
幻剑书盟 扫较
第十六章 狗屎运
这几天,沈野与毒狐白天都出门打探动静,夜晚则分赴各组合的住处秘密侦察,得到了许多消息,做为他采取各项指施的参考。
这天刚用完午膳,两人正在交换上午打探所得的意见。
突然响起店伙的叩门声:“沈爷,有位老爷要见沈爷!”
“哦!是谁?”他示意毒狐开门。
“是老朽打扰沈爷。”酒狂穿着一身光鲜,站在店伙身后回答。
“原来是老爷子,快请进!”迎进酒狂并打发店伙离店。
酒狂落座后,毒狐立刻奉上香茗。
“晚辈金珊姑见过老爷子,晚辈现为爷的管家,请老爷子日后多照顾。”
酒狂起先不由一怔,但旋即恢复了疯癫本色。
“原来在金姑奶奶呀!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英豪,机警、干练,沈野怎能请得到你这位大菩萨为管家?”
“是我欠了爷两条命的恩情,自愿为爷的管家的。”毒狐笑说。
“哈哈,这样说起来,该我老酒鬼请你多多照顾才是呀!要不哪天我到沈府,你姑奶奶一不高兴,拿扫把将我赶出来,那多没面子!”酒狂大笑地说。
“你就别扯蛋了.快将消息先告诉我,再聊别的。”沈野接过活锋。
“啊哟!差点将正事忘了。”酒狂突然苦着脸说:“小伙子,又出了大纰漏了!疫魔公母俩急得快要上吊,但怕影响了全盘大计,不敢擅离岗位,特嘱老酒鬼前来传话,劳你的大驾。”
沈野心中—跳,惊问:“莫非两小又出事了?”
“似乎比这更严重哩!”酒狂苦笑说:“是瑶台仙姬被人掳走了!”
“如何发生的?”
“事情是符家那个小丫头闯祸惹起的。自离开南京上路开始,小丫头就时时打主意开溜回来找你,要你替她代报被掳之仇,好在疫魔夫妇俩看得紧而未得逞。
抵达南京以北约二百多里的明光小镇时,小丫头唆使小乙陪她一齐开溜,到南京找你这个师叔,小乙不敢,但经不起小丫头的死缠,当晚两人就溜走了。
疫魔公母俩恐耽误了咱们的大计,仍然北上,嘱瑶台仙姬去追两小,终于在明光小镇以南五十里外一个小市集追上了。
正准备带回中都时,却不意被十余名蒙面人围攻,三人均失手被擒。
适值曾在朝阳坪中出现的八位青袍人中之四人路过,他们曾见过小乙,于是出手救了两小,但瑶台仙姬却被蒙面人掳走。
老酒鬼是在明光镇遇到四位青袍人及两小。于是请求他们追上疫魔,将两小交与公母,我则南下—路追踪,却一无所见,在城门见到你所留的暗记,才找来客店。”
酒狂将发生的经过情形说了—遍,最后补充道:“那些蒙面人是向南撤走的,我—路追踪均有踪迹可寻,府城西南官道的小食店老板,是老酒鬼昔年朋友,他曾表示未见到有可疑的人物南下,因此可判定符丫头必定被囚禁于本地某处。”
“事情实在糟透了。”沈野忧心地说:“符姑娘被掳较两小被掳的后果较为严重,问题是不知何方神圣所为,想救援也无从着手
“老酒鬼现在就去找当地的地头蛇讨消息,如有所得马上通知你。”置杯而起匆匆出室而去。
沈野嘱咐毒狐以便与酒狂联络,自己亦匆匆外出。
一出店门,他就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先在南门一带逛了一圈后,突然钻入一条小巷中,片刻之后他变成了—位浓眉大眼,面目英悍的中年大汉、大摇大摆地出西门而去.原来在他身后蹬踪的两名大汉,鬼拦墙似的仍在附近巷道寻找丢失了的对象。
他是个老江湖,行家中的行家,对事物有敏锐的观察力,当他在城外走了一遍后,已感到将有事情发生。
晚膳时间已到,他步向悦宾酒楼,突然在对街的定南客栈门口发现一个非常熟悉的背影,偕两位同伴进入客栈。
他随即打消了上悦宾酒楼的原意,也不徐不疾地踱回客栈。
傍晚时分,正是客栈忙碌的时刻,落店的旅客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他目前的面貌已改变,怕引起店伙的注意,因此当店伙引导一批客人往后院时,乘机跟进。
进了他住的三进院时,他发现那个背影熟悉的大汉偕两个同伴,进人他所住上房对面那栋第三间房内。刚好与毒狐的房间隔了一个院子相对。
他立即闪身到毒狐房门口,叩门进入,并立即卸除化装恢复本来面目,同时将状况告诉毒狐。
“爷是否淮备去窃听他们的谈话?”毒狐问。
“目前客栈内旅客进进出出,不便潜伏窃听,我就在你的外间施功窃听便可。”
“这里距对面上房约有八九丈之远,再加上房门墙壁的隔绝,如何能听得到?”毒狐疑惑地问。
“我有办法,只不过要耗损一些原气。”他微笑说。
他缓缓坐在地板上,以五岳朝天式盘脚打坐,闭上双目。
他全身开始放松,敛神内视,呼吸深长,逐渐看不到胸膛因呼吸而呈现的起伏状态,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股无形无质的气围中。
毒狐看得惊异不已,她在旁默默地看着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在噪杂的声音中,沈野清晰地听到了对面上第三间上房中三个人的交谈声。
“钱兄,华阳夫人那泼妇今夜会不会来兴师问罪?”
一个老公鸭的声音问。
“你以为她是吃素念佛的人?她女儿受到了这种奇耻大辱,她怎能忍得下这口气!她是江湖上有名的雌老虎母大虫,手下从未饶过惹上了华阳山庄的人。她今晚必定会来的,而且会采取极为惨烈的手段来报复!”
钱兄以权威姓的语气说。
“咱们少庄主也真是的,既然将司徒玉凤弄到手,应该带回阮家大院慢慢享受才是,却居然就在荒郊路边的草丛中将她剥光,急急地强行上趴,好像三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可是却又倒楣地遇到那位爱管闲事的九现云龙关山月,不但天鹅肉没吃到,反而挨了两记大耳光,双颊肿得像两个大馒头,这一下他该稍敛色心了吧!”另—个声音尖细的人笑说。
“狗改不了吃屎的。阮家大院中还有—块更美更媚的天鹅肉在等着他呢!这个败家子算是走了狗屎运,今早当时塞外飞龙如果知道那位即将被辱的少女,是他亡友之女,他不剥了少庄主才怪呢!”
钱兄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尊重他们的少庄主。
“那位昨夜被送来关在大院后进地下密室的女郎,美得令人目眩,堪称—代尤物。据说她的武功甚为高绝,咱们庄主会同风神会两位护法,三人联手才将她擒下的。
可惜两个小鬼被四个不长眼的救走,庄主为此还大发脾气呢!
钱兄,那位黄衣美女究竟是何来历?”老公鸭声音的人问。
“据说是某一位宇内魔头的家属,详情我也不清楚。好啦,咱们别再扯了。你们两人务必要小心监视对房那小子及其同伴,千万不可露出任何形迹。我这就赶回阮家大院听候差遣。”
话声寂止。,
钱兄离房时开闭门声隐隐尚在耳。
沈野徐徐呼出一口长气,睁开双目,长身而起。
全院死寂。
建筑宏伟的阮家大院,没任何声音,也没有丝毫灯火。
两个身穿白衣的警哨,隐身在东跨院的瓦楞中,人与雪已凝为一体,这两位警哨必定是内家高手,否则怎能忍得住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