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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莫扎特不唱摇篮曲 作者:森雅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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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份文件只是一张简单的通行许可,上面写着“兹此证明作曲家贝多芬之身分,并准予通过维也纳城门”,但文件上除了高雅的法文,还有总督府的官印及将军的签名,足以用来吓唬不懂法文的小职员。
  “您是法国方面的人吗?”
  “我们正在进行秘密调查,请你和我们合作。”
  “我了解了。”
  没多久,那名职员抱着几册沉重的纪录簿再度现身。
  “你们可以用这张桌子。”
  道谢后,我和彻尔尼便埋首于纪录簿中。

  十二月五日

  莫扎特·沃夫冈·阿玛迪斯。奥地利宫廷乐长兼宫廷室内作曲家。已婚。萨尔兹堡出身。于劳恩史坦巷小凯撒屋九七○号的自家中,因急性粟粒疹热而死。享年三十六岁。

  当局的死亡纪录只写了这么多,也看不出是否验过尸。我们试着寻找在此时期是否有其他人死于急性粟粒疹热,但一个也没有找到,证实当时并末流行这种传染病。我们顺便确认了第二天的另一则纪录。

  十二月六日

  菲理斯·贝伦哈特。奥地利宫廷医官,市立医院特约医师。已婚。于葛伦安格巷一三六○号罗瑞特屋的自家中服毒自杀。经综合医院验尸,享年二十五岁。验尸宫克里斯多福·莱特·法医萨姆艾尔·埋德尔。

  这一则并没有什么疑点。因为是自杀,所以无法接受弥撒或最后圣事。
  “我随便翻了一下,一七九一年十一、十二月,约有一千五百多件死亡案件,几乎每一件都有记载验尸官的名字,只有莫扎特没有。其中一定有玄机。”
  “的确。”
  我和彻尔尼从厚重的纪录簿中抬起头来交谈。
  “而且他好像也没有接受最后圣事。”
  “如果真的被人毒害。犯人应该会设法回避验尸,但行政机关总不会配合犯人的需要,不来验尸吧。”
  “如果犯人是能对行政机关施压的人,那就有可能。”
  “那一定是和宫廷有关的人喽。”
  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停在我们桌前。
  “你们找到要找的东西了吗?”
  行政机关绝不是为了便民而设置的。有人突然来看死亡纪录,然后占着桌子不走,身为公仆,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回去。
  “很少人会来查阅这种资料,”
  说这句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毛发丰厚、浓眉大眼的男人,五官几乎比寻常人大一倍。性格有些捉摸不定,看似豪爽。也有些粗枝大叶。他自我介绍道:“我是主任验尸官法兰兹·安东·舒密特。您是作曲家贝多芬先生吧。”
  既然被人认出来,总不能不认账,我点点头,道:“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任何验尸官。”
  “在维也纳,没有人能置身音乐之外。您在维也纳,一举一动都很受瞩目,不是吗?”
  我摇摇头,设法亲切的回答道:“我可能会把这句话解释成一种贬抑。”
  “您别开玩笑了。”主任验尸官说着从旁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我是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看样子是人如其貌,有些厚脸皮。
  “您到底在找什么?”
  “是这样的。有一个人在十八年前死亡,但死因很可疑,我来看看这里会不会留有任何相关的纪录。”
  “那么,找到了什么吗?”
  “我发现那个人没有经过验尸。”
  “这并不希奇。”
  “可是其他人的死亡纪录上都有验尸官的签名。”
  “签名只是形式,表示死者分配到的验尸官,实际上验尸官并不一定亲自前往验尸。”
  “可是按照规定……”        
  “我知道按照规定所有死者都必须经过验尸。可是您一定也听说过。维也纳的法律只有早上十一点到正午十二点之间存在。前皇帝约瑟夫二世节俭成性,明文禁止使用棺木、墓碑、个人墓穴,但根本没人遵守。至于灵柩马车要等天黑才能上路之类莫名其妙的法律,早就被大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按照规定,灵枢马车夏天要在晚上九点、冬天要在晚上六点以后,才能驶去墓地。
  “可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只有这个人没有分配到验尸官呢?”
  “大概是漏签了吧。”
  舒密特把簿子移向他身边,注视打开的那一页。
  “沃夫冈……莫扎特。原来您是在查这个。”
  他重申应该是漏签,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原因。
  “是吗?至少应该还有一个可能吧。”
  “您是说因为宫廷方面的施压吗?但我觉得这种说法更矛盾,您不觉得吗?把纪录表一一填好,写上。验尸结果无异常等,不让人心生怀疑。不是更好吗?”
  “明确没有验尸却谎称有验,只要他临终时随侍在旁的近亲好友还在人世,这种伪造文书的事根本行不通。还是他们打算杀人灭口。把证人全部解决掉?”
  既然对方是公职人员,我也不打算讨好他,所以说话的语气并不和善。不过。在决定用这种语气之前,我还是迟疑了片刻,因为我并不打算与他为敌。
  话又说回来,其实他本来就是对方的人马。
  “不过,我所说的可能性。其实是被认定没有必要验尸,因为帮莫扎特开死亡证明书的,是当时的名医。”
  彻尔尼轻轻说出医生的名字:“玛蒂阿斯·艾德勒·范·撒勒巴和汤姆士·克罗赛。”
  “嗯,有道理。他们两个都是经常进出宫廷的大牌医生。你们调查过他们吗?”
  “就算去查。大概也是白费功夫。”
  莫扎特如果是中毒而死。两大名医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他们很可能是帮凶。如此一来,即使询问他们当时的情况,他们也不会照实说。
  “撒勒巴已经在十二年前死于肺炎,葬在华林公墓。”
  换言之,证人又少了一个。
  想想看,遗体经过十八年的岁月,早已尸骨无存。加上宫内的实力派人士也牵扯在内,就算有人想揭发真相,只怕也告发无门。
  但是,果真如此的话,为什么事到如今,崔克会那样死于非命,而席卡奈达又遭到监禁呢?萨利耶里和宫廷警察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感到厌烦,脸揪成一团。剧烈的耳鸣发作,好像虱子要穿破脑袋跑出来一般疼痛。 
 


魔笛 第一章




  “为什么只有这几个人来?”我站在零零落落的舞台上怒吼道,“又不是要你们参加敢死队,夜袭拿破仑的寝宫,只不过要你们这些演奏家开演奏会而已!”
  交响乐团的四十名成员中,只有十八个人来练习。
  我转身面向正在钢琴后研读《杰菲特恋魔与卡拉丁教派僧侣考》的彻尔尼。
  “圣布瑞吉德纪念日己经过了吧。”(【注】:爱尔兰修女。乐善好施。被尊为“爱尔兰的马利亚”。纪念日为二月一日。)
  彻尔尼连头都没抬,若无其事的说:“今天既不是圣布瑞吉德纪念日,也不是夜袭拿破仑寝宫的日子。”
  “那其他团员为什么没有出现?”
  “因为受到压力。不敢来参加您的演奏会。”舞台上的法国号手说,“那个意大利人说,谁敢来演奏贝多芬的作品,就会被逐出宫廷乐坛。”
  我皱紧眉头,脸上所有的皱纹好像都挤到鼻头上来了。
  “葛罗哲斯基,那你来干什么?”
  “来吹法国号呀。反正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听萨利耶里的话,在维也纳苟延残喘,要不然就到别的城镇,虽然清苦但率性的活下去。后者比较适合我。其他的人也这样想。大家打算把这次表演当作在维也纳的告别演出,让那个小意大利人瞧瞧我们日耳曼人的骨气。”
  其他团员神色并不特别凝重,漫不在乎的点头回应葛罗哲斯基的话。
  听到这番话,我原本应该感激涕零,好好发表一篇演说,感谢大家在刨造音乐史上的努力与贡献,但又及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彻尔尼露出讽刺的笑容,泼了我一盆冷水。
  “而且我们还没有领到薪水,掉头就走也不是办法呀。”
  “卡尔。你这个人实在缺乏理想。”
  “是吗?那您请大家喝一杯如何?这么感动的场面还不肯掏腰包,太不够意思了。”
  “我看到小册子的内容喽。”
  彻尔尼连忙阖上小册子。我早就看穿了,那本小册子封面正经八百,但内容最多是“妈咪要把我送进修道院”之类无聊的玩意。
  我把总谱往钢琴上一丢,从椅子上拿起外套,说:“各位来制造乐器声音的,请继续练习。葛罗暂斯基,别再吹到一半就没气了!”
  “是乐器不好。我已经订购了一把新的。正式表演时会用新的吹。”
  “你还有秘密武器呀。货到了以后。别忘了先拿给我看……彻尔尼。你来指挥。”
  “老师,您要去哪儿?”
  “去找那个意大利种。”
  “我陪您去。”
  “你给我好好练习。”
  “您一个人可以吗?”
  “你在担心我吗?”
  “您干万别怒不可遏,拿刀刺杀萨利耶里哟。杀害宫廷乐长犯人的弟子,会有损我的资历哟。”
  “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你可以放弃钢琴了!”      
  还没走出门,就看见代理总管班瑞德挥动双手,在走道上挡住我。
  “您要是无法演出,可要先通知我们。我们要赶快找人递补。”
  “开玩笑,我贝多芬的演奏会怎么会随意取消!你给我闪开!”
  我把他推开,向外走去。

  萨利耶里的宅邸坐落在盖勒巷的海法史多法。以豪华有余、格调低俗驰名。雪白的墙璧上贴满金色的镶版和各种金碧辉惶的装饰,天花板上还吊着一大堆好像随时会掉下来的水晶灯,搭配地板上大量的红褐色地毯。怎么看都不像音乐家的住所。
  萨利耶里不在家。他的爱人凯特琳娜·卡巴莉莉个头比我还高。挺着长长的下巴俯看着我说:“他到斯威登男爵家去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想到交响乐团团员眼睁睁的目送我出来,我总不能无功而返。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转身走向玛丽亚拯救街。
  男爵和萨利耶里都在高墙围绕的中庭中,眼前有一盆火,不过既不是在焚烧禁书,也不是在动私刑处死巫婆,而是因为最近流行在户外用餐,他们正在准备餐点。
  男爵穿了一件皮饰外套,萨利耶里为了让脖子看起来比较长。穿了一件高领上衣,光这样就已经有碍呼吸了,他还在上面系了一条绢领带。不用说,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打扮。
  两个人一看到我进来,说了一句话,我立刻后悔没把彻尔尼带来,因为我听不见。
  “对不起,请说大声一点。”
  我侧起左耳倾听,萨利耶里满脸不屑和轻蔑,把话说了一遍。
  “我们很忙,路德维希。”
  “我也是。”
  “那感情好,我们就此别过吧。”
  这怎么行?我抓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原来准备参加我这次演出的交响乐团员。竟然都没来练习。”
  “你确定那些曲子值得练习吗?”
  “作曲家本人很确定,维也纳人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就是说啊,贝多芬。轻快、明亮的音乐才是维也纳的主流,像你那种厚重、充满大道理的曲子,自然不受欢迎,怪不得团员要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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