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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烟树隐隐-草芯人-第118章

小说: 烟树隐隐-草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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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呆立在那里,脸上是一片后悔莫及的惆怅,似乎正是从接过皇后柳烟儿给的那幅画像起,属于她的一切就开始崩塌了,皇上刚才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
  日落时分,离沙州大营不远的马场,一个年迈的妇人挎着竹篮,跌跌撞撞地跑进马场深处的一处残颓的小院,院子里堆满了成堆的干草和废弃的马槽,衬得几间破旧不堪的马棚更显得风雨飘摇。
  “老头子,老头子,我们有救了!”妇人惊喜地高呼着冲进一间马棚。
  马棚内,正躬着背费力铡着马草的粗衣男子抬起头来,他的五官依然清矍,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位风度翩翩的俊逸公子,只是此时头发凌乱干枯,下巴胡茬丛生,眼神更是茫然混沌,毫无精神。此人正是当年的苍国兵部尚书章稽。
  见章稽没有反应,妇人再次急迫地说:“老头子,你听到没有,我说我们有救了。你猜我今日看到谁了?是你的女儿,就是那贱……就是小蔓给你生的女儿。不是听说她成了燕国的皇后了嘛,还是什么宫的宫主。今日我亲眼见到她跟着皇上进了大营,只要我们去求她……”
  “够了!”章稽猛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抬腿一脚,将脚边的干草踢的到处飞,横睨妇人一眼,怒道,“夫人,你有何颜面去求她救你?”
  “老……老头子,你别发火。我以前想害过她,不是都没成嘛,我去给她磕头请罪还不成吗?她娘自缢那事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把她娘的尸首扔在乱坟岗那也是万不得已的事,谁让她抗旨逃婚自己失踪了呢!”章夫人小声为自己辩白,又小心翼翼地道,“无论如何,你总是她的亲爹,只要你去找她,她还能见死不救?再说,堂堂燕国皇后的亲生父亲在苍国当马夫,让人知道了,也失了她的体面不是?我瞧皇上对她象是还有些情义,如果能求她替珍儿说几句好话,珍儿在宫里也能好过一些。”
  章稽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然苦涩,带着点认命地嘲弄。他趔趄地退后几步,颓然地坐倒在地,喃喃地道:“自作孽不可活,万般皆是命!”
  他曾经也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将两个亲生女儿送进了太子府。那两年他深得太子赏识,仕途更是春风得意,素不知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秘密早就不是秘密,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章林两家已慢慢走向了灭顶之灾。事后省之,他一度以为那是太子的报复,尽管怀疑那时刚刚登基的苍宏帝不可能有这样的财力,但能吞下林家产业并使章林两家瞬间分崩离析的也唯有朝廷了。
  “朕答应过一个人,要护着你们的命。”原是灭九族的死罪,皇上的一句话,他们得已苟活于世,充军边关。直到不久前听闻那个人的来历,一切问题才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原来真正让章林两家落得这种下场的,不是苍宏帝,而是那个人。她显然并不想要任何人的命,她只要他们失去一切艰难凄苦的活着,那即是她身为章家后人的慈悲,也是她身为柳家后人的报复。而这一切,他的夫人并不知道,因为秘密在天下人面前,仍是秘密。
  “老头子……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啊,去还是不去?你不去,我去!”三年凄惨的边关生活,早已让这位昔日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满脸风霜,吃尽了苦头,想想被贬到冷宫的大女儿和嫁人后就与落难的章家划清界线的二女儿三女儿,章夫人不禁悲从心来。纵然去见那个人让她心怀羞愤和不甘,但想到眼下这种漫无尽头的苦日子,她怎肯舍得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章夫人理理鬓发,整整衣衫,正要出门,却被章稽的一句话惊得脸色惨白。
  “杀父杀母的仇人不共戴天,留你一命已是不易,你还啬想什么?”章稽说着,叹了口气,移到原来的位置,埋头继续铡起马草来。他曾经不相信高僧的胡言乱语,后来却是确信不已,他章稽这一生,果然是断送在女人手里——两人自以为聪明却总是做下蠢事的女人。
  “老……老……老头子,你说什么鬼话?”章夫人结结巴巴地道,“我说过小蔓的死跟我无关了,你不也活得好好的……”
  “你想让所有章林两家的人死,你可以喊得更响一点,让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的天命皇后是假的,是我章稽的女儿,真正的天命皇后已成了燕国的皇后。”章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虽轻,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警告。皇上既然可以留他们的命,自然有本事随时取他们的性命。
  章夫夫惊诧地瞠目结舌,然后腿一软,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木然哀戚地道:“老头子,我们再无出头之日了,是吧?”
  “如果你可以让时间回到二十几年前……”章稽手一顿,自嘲地低叹。
  马棚里一阵死寂,良久后又传出铡刀切断马草的声音:“咔嚓!咔嚓……”夹杂着隐约的低泣,久久回响地在这间被越来越浓的暮色笼罩的破旧小院里,慢慢地被黑暗吞噬……
  ※※※※※※
  夜已沉寂,营帐内,小树慵懒的倚坐在榻上,把玩着手中半块黑亮的玉佩,时而屏气凝神,时而拧眉轻嗤,时而又摇头浅笑。
  事情似乎越来越诡异,被秘密送达的南国虎符此时就在她手里,只是其形其状其色,却是跟“灵玉”丝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它是件人人都可以揣在怀里的“死”物。这一巧合,怕是连自称六世妖人的师父也未曾料到,不知其故吧?
  “主子,明日你真要冒此险?万一徐将军他们准备不当……”伺立在一旁的青玉忧心忡忡地道。
  “凌玉不是也在嘛!”小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将玉佩收入怀中,想想又轻笑道,“青玉啊,你是不是心里在笑我又使装死这招?”
  青玉垂首,恭敬地道:“青玉不敢。主子如此做,必有主子的理由。”她心里虽然是极不赞成主子多此一举的,嘴上却也不敢多说,只是担心宫主如果得到主子的“死讯”,即使得知是假的,定然也会暴怒。
  “我如果不来,平王必回师澍州,不但澍州告急,平王营中那几千沙州百姓的性命也休矣。你家主子其实就是个怕死之人啊,怕自己死,也怕无辜之人因她而死。这样的人,老天爷实在不该降如此大任于她,你说对吧?”小树长吁短叹地道。
  瞅到自家主子一脸苦哈哈的样子,青玉隐忍笑意,说:“老天爷是长了眼睛的,知道交付给主子的事,主子一定会做得很好。”
  “所以说老天爷可恶啊,它是算准了我狠不下心,不得不去做。”小树抚额苦笑。中一次头彩是好运,连中几次,谁说就不是负担和灾难呢?周围虎视耽耽希望她死的,恐怕不止平王一人啊,就连……她突然神色一顿,低声交待,“待会儿带我们的人离营帐远一点。”
  青玉这时也察觉到远远传来的脚步声,不赞同地唤了声:“主子!”
  “放心,让大家都安心歇着,今夜没人会伤我。”小树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倚得更舒服些,合上眼假寐,轻声道,“人到了,去迎客吧!”
  青玉应声出帐,不一会儿,又领着一位绝色女人走进帐来,禀道:“主子,苍国皇后娘娘求见。”
  “知道了,都下去吧。”小树挥了挥手道,缓缓睁眼,懒懒地睨了柳烟儿一眼,指指榻旁的椅子又道:“皇后娘娘请坐。”
  如此轻慢的态度落在柳烟儿眼里,自有一股羞愤之意不可抑制地涌上她的心头, “皇后娘娘”四个字听起来更觉得讥讽的意味明显。她的脸色刹那间一白,又很快恢复原样,静静地坐下,喃喃地说:“你或许该叫我囡囡,这才是唯一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小树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并不抬头望她,垂眸沉吟片刻才说:“唯一会叫这个名字的人,已经被皇后娘娘放弃了,今日又何必在提。”
  柳烟儿的脸色又是一白,这次连唇色也白到发青,半晌都没有再缓过色来。她的眸光飘忽,良久才定定地聚在一起,直视着小树问:“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人还是名字?”小树揉揉自己的额角,凉凉地问。不等柳烟儿回应,她“嗤”地一声轻笑,象是自言自语地道,“看皇后娘娘五年后的作为,关心的自然是名字。人,怕是早已不重要了。”就不知午夜梦回,这位皇后娘娘可曾在苍凤宫里冷汗淋漓地后悔过?不过,依那个人对她的疼爱,想是连入她的梦都不舍得,就怕惊吓到她吧?
  “你……”柳烟儿“呼”地起身,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唇角已被她毫无意识地咬出血来。对于那个人,她心里有多少悔疚也就有多少恨意,是那个人将她放在这样不尴不尬的位置的,她被上天可笑地嘲弄着的命运,就是从那个人的一念之差开始的。她曾是九天之上人人称颂的仙女,她可以善良,她可以仁慈,但在措不及防被狠狠摔落在地的瞬间,这一切都也都随之远去了。老天甚至没有给她在凡间生存的机会,直直地将她打入黑暗的地府中。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世上除了自己,她再无所依。
  小树慢慢地起身下榻,背着手在营帐里走了几步,漫不经心地说:“皇后娘娘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拐弯抹角费时又费力,你不喜,我也不喜,何必呢!”
  暗自凝聚了许久才来见这个人的勇气,早在进营帐的那一瞬间就宣布告馨了。几句话一说,柳烟儿更是羞愤难当,恨不得夺门而出,但又不得不说服自己继续下去。她心里清楚,除了这一次,她再无机会了!
  柳烟儿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说:“我问,你就会说实话吗?”
  “那可不一定。”小树答得理直气壮,杏眼忽闪,邪邪地一勾嘴角道,“要看我高兴。”
  她那幅恣意自在的模样,落在柳烟儿眼里,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涩涩的恼意,一句久藏的话脱喉而出,甚至忘记了要用疑问的口气:“你是妖孽!”
  小树眸色微微一顿,缓缓地转身直视着柳烟儿,问:“何以见得?”
  柳烟儿见她并不否认,心中一喜,口气更加肯定了些,再一次重重地道:“你是亡国的妖孽,在苍国人人得而诛之!”
  “我倒想知道,皇后娘娘是如何得出这一结论的?”小树饶有兴趣地再问。
  “她说过,关于你我的身世,十六年里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发现你好象早就已经察觉。后来我也反复记起那次你在卧佛山墓前的所言所行,就更加怀疑。而刚才我提到囡囡这个名字,你不但毫不惊讶,而是很清楚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个在我身上只存在了不足一个月的名字,除了她,原本不该再有人知道,而她只告诉过我,却并没有告诉过你。除非在那一个月里,你就听懂了记下了,但那时的你,只不过是个不足月的婴儿……”
  “精彩!精彩!”小树拍掌喝彩,带着几分恶作剧地道,“皇后娘娘若不是有这等聪明,又如何做得了十七年的柳家女儿都没有被人识破。只是,皇后娘娘似乎忘了,这世上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信与不信才是最重要的,就象……”她故意顿了顿口气,凑近柳烟儿的耳边道,“皇后娘娘至今仍是苍国的天命皇后一样。”
  柳烟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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