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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婚姻之内-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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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一天,她感觉肚子疼,疼得额头冒冷汗,眼前一黑,晕倒在道具室内。醒来时,已被安若送进了医院。
  “恭喜你,要做妈妈了。”安若的笑容如同春风,吹得陆瑶的心里一阵阵的暖。
  孩子,不知不觉,来到了她的身体,驻守了五个月,可她却浑然不知,甚至纤弱的身体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但是,已经默默的五个月了。
  “你确定你要留下这个孩子吗?”陆瑶欣喜万状地拿着医院的化验和检验单回到家,程骏却扔给她一句冷冰冰的话:“现在不是时候。”
  可陆瑶舍不得,已经五个月的婴儿,在母体内,要剥离他,已经跟分娩没什么区别了,受同样的罪,同样的痛,一想到因此一番痛苦之后依旧要失去一个与自己不知不觉相依了五个月的生命,陆瑶心痛。
  第一次,她拗了程骏,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孩子在她的身体内,她有权力也有能力保护他。
  但她付出的代价是与程骏之间的第一次冷战。从那天开始,程骏几乎不回家,不给她电话,也不给她任何形式的过问。也是从那一天起,程骏突然象从她生命里消失的烟尘,与她断了所有的联系。
  但陆瑶还是坚持了。
  独自,保护着腹中的生命,相依为命。
  孩子,是过了预产期十天后才出生的,那天夜里,她被一阵紧似一阵的腹酸惊醒,抓起柜子里早已准备好的孩子的东西,衣服、被褥,奔下楼,打车去医院。
  万方回了老家还没回来,安若去了香港,身边的熟人很多,可是那一刻她却不知道要求助于谁。
  腹痛,整整持续了五个多小时,她感觉自己在那样生不如死的阵痛中快要失去知觉了。浑身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了,直到孩子最后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那一刻,她始终坚持着没让自己吭一声。
  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被她的毅力叹服了:“我们从来没见过象你这样坚强的妈妈,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她们谁都不懂,坚持不让自己在疼痛中失去知觉,只是因为她明白,如果自己晕过去,身边没有人会来将她唤醒;如果她出声痛哭或者呼喊,将会耗损太多的体力,无法坚持到自己的孩子顺利产出的的那一刻。
  所有的这一切,只因为,整个过程,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
  坚强,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程骏,孩子的父亲,他只是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婚姻,只是给了她一个让她变得坚强的孩子,其它的,陆瑶从没奢望过。即使是自己独自分娩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她也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他早就阐明了他的立场:这个孩子,他不要,所以他也不用来负什么责任的吧。
  所以,在第一次腹痛开始时起,陆瑶就下定了要一个人将他生下来然后独自抚养的决心。从此,所有的事情,一个人承担。
  至于程骏,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在,那是额外的分担,他不在,也是情理之中的。
  看到程骏的时候,是孩子刚洗完三日。
  天刚蒙蒙亮,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还没有彻底暗去,病房的门一推,一股寒风卷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已越过旁边的三个床位,准确地向她奔过来。
  那时,正是隆冬时节,那天,外面下着雪,程骏的浑身都透着冰雪的寒意。他走过来,蹲在陆瑶的病床前,拉着她的手,声音阵阵的颤:“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固执,这么狠。”
  忘不了那一刻,程骏拉着她的手捂在自己脸上那种滚烫的感觉,忘不了那一刻,他高大的身材,蹲在床前不停颤抖的情形。
  她想,他是在怪他吧,执意的生下孩子,固执地没有跟他打招呼。
  此刻,她又以同样的方式,抱着自己的儿子,将儿子的小手捂在脸上,让滚滚而落的泪水,烧烫她的心。
  儿子,幸亏有儿子!
  “妈妈没事,突然见到彤彤,太高兴了。”陆瑶抬起被儿子抹花了的脸,露出一脸酸涩的笑。
  小家伙当然不信,只是聪明地赔给妈妈一个笑脸,把这不明不白的伤心场面掩盖过去了:“妈妈,你要带我去哪里?”搂住妈妈的脖子,小小的心里,装满了企盼。
  “嗯,你想去哪儿?”陆瑶眨动眼睛,孩子的开心让她心安。
  “妈妈,你再怕不怕过山车了?”
  陆瑶立刻明白,小家伙是绕着圈子想去游乐场玩的。“好。”她愉快地答应。
  小家伙没有忘记上次在游乐场妈妈被吓哭的事情,这次,站在过山车下,小手紧紧拉着妈妈的大手,上下两片嘴唇紧咬,半天再不吭声。
  陆瑶买了票,直到坐进那笼子一般的坐椅里,把自己固定好,小家伙还似乎不相信妈妈真的有这个胆量。
  但是,整个过程,八分钟时间,坐在他旁边的妈妈却连脸色都没变,甚至还抽空跟他说笑两句,偶尔看着下面时不时就被颠倒的景色,毫无俱意。
  孩子虽然聪明,但也依然是孩子,他猜不透妈妈的心,被失落堵堵的满满的心,因为知道自己从没有拥有过,从此也就不再害怕失去的坚定。
  小家伙游戏的热情一下子被激发,情绪激动起来。
  从过山车到飞碟再到激流勇进,娘俩在游乐场整整玩了多半天。
  娘俩出游乐园的时候,小家伙耷拉着脸,心中有些小遗憾。海盗船、蹦极、攀岩这些运动,妈妈都把他撇在了管理处,一个人去体验了,很不公平。
  有些累。
  陆瑶伸手抚着儿子剪着小平头的小脑袋:“怎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挣开妈妈的手,小家伙一个人自顾自的往前走,不理陆瑶。
  陆瑶紧走两步,追上去:“明明撅着嘴,还不承认,给我说清楚。”陆瑶不管,抓着他的小手不放,他耍赖皮,她也赖,反正是不妥协不罢休。
  彤彤被她缠得紧了,抬起了小脑袋,脸上,果然是满满的不乐意:“你自私,说好了我们一起玩的,为什么坐海盗船和蹦极都不买我的票。”
  陆瑶笑了,笑得弯下了腰,“小东西,原来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呀,我还以为……”陆瑶故意刹住话题,眼睛向旁边走过来的小女孩瞟。这个由爸爸牵着手的小女孩,从始至终,一直追随着彤彤,甚至有几次还主动找借口搭讪,均被彤彤的一脸冰容拒绝了,现在又如影随形地跟上来,陆瑶一提,彤彤立马急了,跳起来,扑过去挠妈妈。
  陆瑶早已跑远。
  游乐园外的便道上,母子俩追打玩闹的累了,陆瑶首先投降,瘫坐在石阶上。
  “我们吃饭吧,好饿。”彤彤依在妈妈身边,累得直喘。这时候陆瑶才记起,直到现在,她连中午饭都还没吃。
  快乐,麻痹的又何止是心,甚至连温饱都屏蔽了。
  娘俩吃完晚饭慢慢悠悠地走回家时,已是晚上八点了。
  客厅的灯开着,但是室内却没有人。
  彤彤懂事地冲妈妈扮个鬼脸,娘俩凑在耳小声地叮咛了一句,各自缩进自己的领域。
  在夜晚空旷的大街上走了一圈,不想回家,可是除了家,她甚至没有可去的地方,连一个可以将自己藏起来独自哭泣的栖息地都没有。
  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在夜风的凄冷中,走了一路又一路,想来想去,还是回到了这个令她尴尬的家里。
  陆瑶一推开卧室的门,脚步蓦地僵住了。床边的沙发上,程骏正一声不响地坐着,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门口。
  谁对谁错
  陆瑶的心瞬间一紧:“你喝酒了?”
  “你去哪儿啦,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好饿。”憋了一肚子想对她说的话,想发的火,从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突然又艰难地咽回去,所有的情感,只换成了那句无关痛痒的话。
  “我好饿。”她听着,该是在撒娇吧?
  下午,万方拿着数码相机来找他。那一刻,程骏连看都没看一眼相机里的内容就火了,抓起万方的相机直接扔在地上,冲万方咆哮:“给我滚出去。”
  他生气了,非常的恼火。
  陆瑶,她竟然跟踪偷拍他!居然对他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白痴女人,如果她想知道什么,她尽管来问,他不会隐瞒。可是她不问,却动用这种令人讨厌到极致的手段!
  怒气几乎不可抑制,最后还是秘书听到声音跑进来,劝走了跟程骏对着发飙的万方。
  “告诉你,想把我姐妹踢出局,没那么容易。程骏,我今天就把话摞这儿了,如果陆瑶有事,我即使不把你拖下水,也一定要让你掉层皮,不信你走着瞧。”
  万方离开,程骏就抓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了陆瑶的号,憋着一肚子怒火,想劈头盖脸的对她泼出去。
  可是,电话不通。关机。
  再拨,依旧关机。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听筒时传来的永远都是那个客气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怒火渐渐熄了,心却一下子被提悬了:她关了手机,又没去上班,她去了哪里?
  扔下电话,推掉手头所有的事务,冲出办公室,几乎他知道她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跑了一遍。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的去,却又带着失落出来。越是没有陆瑶的消息,程骏心里越焦急,甚至已忽略了陆瑶跟踪他偷拍他的事,忽略了刚刚他还很生很生她的气。
  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人见过她,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程骏心里突然开始惧怕,怕她真的负气离去,再也不回来。
  一下午,没有上班,开着车到处找她,直到天黑才疲惫的回家,失望如影随形。空荡荡的家,只剩下他一个,打开酒瓶,一杯杯地往自己胃里灌,却无论如何也驱不走心头的绝望,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曾经,不管如何的别扭,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陆瑶会离他而去,没想过再次被自己所爱的女人遗弃。可是现在,空空的家里,冷冷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突然感觉自己好失败,竟然被爱情一次次的伤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酒精烧灼着胃的灼痛,丝毫没有减缓心头的伤,但那一刻,却突然想起了儿子。
  儿子,此刻唯一还牵绊着陆瑶的牵挂,他差点忘了。
  电话打到幼儿园才知道,陆瑶中午就把彤彤接走了。
  她关了手机,带走了孩子,程骏突然觉得自己的天要塌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如手中的沙子,越是想握紧,流失的速度就越快,以至于现在,他心里都空空的。
  手中握着酒瓶,狂饮,记不得喝了多少杯,只记得眼里,泪流得很凶,大脑,那种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孩子,一直都是陆瑶仅存的依恋,远远胜过了对他。他不会忘记,那时陆瑶一脸红润地跑进门,手中拿着一沓票据欣喜地告诉他:“我怀孕了”那个情景。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程骏简直要抑不住心头的激动情绪了。可是他压抑着,没有表现。因为,孩子,来得很不是时候。
  爸爸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为了证明爸爸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他不但放弃了留在北京的机会,而且还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被派往鹿特丹援建工程的任务。
  当时位于鹿特丹的援建项目所在地,尚有非法武装势力的干扰,而且自然环境恶劣。前一批援建的工程人员,有的已长眠在了那块异国的土地上。踏上那片土地,那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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