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谷狂龙-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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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松道:“你们主人相处甚久,难道贺荣亦不念旧情,而要发动机关杀你?”
陈磊道:“我们从来没有人敢对天王不忠,所以从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们虽然交情甚好,但是我知道,我只要违犯规定,贺荣就必杀我们无疑。”
西门松想了一想,把呼延炜招过来,低首轻轻告诉他几句话后,又招手呼延灼到自己身边,然后才道:“小飞龙,我进去以后,我这些人和毒物,全听你的指挥。”
他回头又向陈磊道:“走,你带我进去看看,如果你弄鬼,贺荣不杀你,我先杀了你!”
陈磊点点头就走到碑旁,把石碑向左右推了三下,然后一阵“咔嚓”巨响,石碑就向右缓缓移开,碑后坟墓上的石门亦随之开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亦看不见。
西门松惟恐陈磊逃进墓里,所以早已逼近他的身边,不容他有丝毫逃走的机会。
西门松挽着陈磊往墓门内走进,呼延灼则紧紧随在后面,眨眼间,三人即人影都看不见了!片刻间,又是一阵“咔嚓”响动,石碑又恢复了原状,这一来外面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了,郑雷不由得亦站了起来。
玉山观音急促而低声道:“雷儿。坐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郑雷重又坐下,低首下去道:“前辈,我替你解去穴道,你千万不要自杀好不好?”
玉山观音道:“你只要答允我一件事,我就依你。”
郑雷道:“前辈有话请讲。”
玉山观音道:“你现在趁此机会把西门松的手下和毒物予以歼灭,等西门松出来,你只对付他们俩,岂不就轻而易举了?”
郑雷迟疑一阵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样做岂不太不光明磊落?”
玉山观音气道:“他偷袭点我的穴道,来威胁就范,岂不是更不光明磊落?”
郑雷道:“宁肯他不仁,我们岂能不义,仍况他虽然进墓,但是却无法获得大岛主的秘密。”
玉山观音怒道:“你只知道仁义,就不顾多数人的死亡,你这种拘于小节的仁义,是一种不识大体的固执之见,你一千多人的性命不顾,难道你爱妻爱妾的性命亦不顾了吗?”
郑雷一转念,在玉山观音身下拍了两拍,立刻解开她的穴道,扶她坐起道:“前辈,你脸上中毒,功力有没有妨碍?”
玉山观音运功提气,绕行一周天后,一蹦就站起来道:
“没有妨碍,咱们一齐干他个……”
一言未毕,四周人声呐喊齐至,二人双双纵身至坟墓顶上,环视四周,以云雾狂人为首,拥出了四五百喇嘛。
郑雷对西门松属下大声喝道:“人员在里,将五毒环列四周,坚守坟墓。”
于是眨眼间,呼延炜已指挥众白衫汉子,依言将五毒排列在坟墓四周。
刚刚排好,在云雾狂人的身后,一阵骚动,指出了四五个铁笼,一声令下,四笼全开,“扑扑……”飞出了二三十只像鹰一样大小的怪鸟,盘旋在五毒的上空,五毒一见,立刻蜂拥后退,挤在一起,甚至自相噬咬,打了起来。
郑雷一看,就知道这些鸟准是五毒的克星。
玉山观音轻声道:“雷儿,这是极毒的鸩,五毒都将不是它嘴和爪的对手。”
“鸩”是一种毒鸟,羽皮都有毒,浸酒能毒死人,故古对称极毒之物叫“鸩毒”,成语中有“饮鸩止渴”,都是形容它毒性极强的意思。
五毒挤在坟基四周,二十五个白衫汉子,手持长竿,迎空挥舞,鸩乌虽然屡次下扑,但都为长竿所阻,飞不下来。
五毒见此情形,惊慌惶亦为之顿减,渐渐的又排列整齐,昂首向外,准备迎敌来犯。
云雾狂人一见白衣汉子阻住了鸩鸟,于是一声令下,立刻有五六十个喇嘛,从四周扑至,专攻白衫大汉。
鸩鸟每一次下冲,必然就有一样毒物,被分尸惨死在它的爪或嘴上,片刻之间,五毒至少死伤在百余只以上。
五毒虽然受过西门松的训练,但究竟不过是虫蚁,一见自身有死伤,立刻就乱了阵势,畏缩不前。
玉山观音和郑雷原来是要杀西门松的手下,和除去他的五毒的,但如今由于外敌的侵犯,却使得他们非团结求胜不可。
西门松的手下人等,一看与郑雷与玉山观音在坟墓顶上,至今仍未出手,就难免心存怀疑,以为二人在坐山观虎斗,收渔人之利。
倏然之间,忽然郑雷凌空飞起,一势“浮光掠影”,双手运足“混元指功”,十股动力如箭,横扫而出,一阵“哇哇”惨叫,鸩鸟立即坠地死了一半。
死的鸩鸟落在五毒中间,五毒似乎痛恨已极,立即被咬得七零七落,而且众毒物精神大振,再不退缩,全返身迎战扑来的喇嘛。
于是,西门松手下,立即转为上风,虽然仍是五六十个喇喇轮番攻击,但似乎都不能挫却他们的锐气。
鸩鸟是一种罕见的异禽,云雾狂人看见郑雷只不过一挥双掌就死了一半,多少年的培育,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他痛惜之下,立即聚唇呼啸,将剩余的一半,招了回去,鸩鸟亦似乎十分畏惧,都纷纷飞回笼中。
云雾狂人又下令众喇嘛,四周伺机攻击,他自己亦率领了四个得意弟子,和陈平那儿逃出来的红云喇嘛,一共六人,一声呐喊,就像六朵红云一样,向坟墓顶上扑来。
此时,天空朝霞万道,红云朵朵,已经天亮了。
郑雷一看,这可再不能客气了,双掌向两侧一伸,身如狂风一卷,上来的六人,除云雾狂人和红云落在石碑上,尚能勉强立足外,其余四人全被震飞了回去。
云雾狂人一看,心中大喜,暗暗心道:“四弟子能被全身震了回去,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正庆幸间,想不到四大弟子飞出的身子,刚一着地,就像四个吹足了的气泡一样,同时爆炸,血肉横飞,连叫都没叫出一声,就魂归枉死城了!
这样一来,连轮番攻击坟墓上的人,都停下来吓得目瞪口呆,谁还敢上坟墓去送死呢?就是接近坟墓近一点,几乎亦没有人敢冒这个丧生之险了!
郑雷眼看云雾狂人和红云喇嘛,双双站在石碑上,他自信不一定能逼下二人,乃向玉山观音道:“前辈,请下去,容我一人来对付他们。”
玉山观音知道自己中毒之余,亦无法接住一人,站在上面反而碍事,她纵身就到了呼延伟身边。
郑雷昂然地站在坟墓中央最高之处,准备迎战云雾狂人和红云。
云雾狂人宽袍大油,猛然旋风似的一抖,郑雷知道这是他聚全身功力最厉害的一招“狂乱天地”,就要如春雷乍发般施出。
郑雷对这一招始终只能化解,而无法还击,当云雾狂人一圈一挥,劲涛狂拍而出,这一次竟紧缩如拳大似的一股极为强烈的龙卷风,风卷残云似的卷至。
郑雷自知自己功力较前大增,他想试一试,即运足功力,硬将双掌劲力合而为一,强行硬挡了上去。
两掌刚一交上,郑雷陡然大吃惊,要想将劲力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两劲相交,就立刻被吸住了,就跟短兵相接一样,你想不拼斗亦不行,二人这一下就开始肉搏,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既然郑雷的劲力已被云雾狂人吸住,当然就是处在被动,于是云雾狂人对郑雷,或推或拒,或扭或绞,郑雷都只能强为忍受,不过片刻之间,郑雷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咬牙苦撑了。
适于此时,半空中一朵红云飞至,原来是红云喇嘛陡然凌空强袭,双掌从头上如排山倒海般霹雳击下。
郑雷被云雾狂人如胶粘着似的,分不开身,这红云的双掌劈下,郑雷就是不死,亦非落得重残废不可。
真料不到救郑雷的却是呼延炜,他在玉山观音嘱咐之下,早已注意墓顶,准备随时救援。当红云喇嘛双掌劈下时,呼延炜的金蛇鞭亦随之而到,在郑雷顶盘旋而上,一招“神龙摆尾”。鞭尾疾向红云双眼扫去。
呼延炜这一招真是恰到好处,如果攻别的地方,红云都可以冒险先杀了郑雷,自己就负一点伤亦是合算。
但如今呼延炜攻的是人身最重要的灵魂之窗,红云就非收招自救不可,他劈下的双掌,快得不可思议的一翻一捞,只听“呀”的一声惊叫,原来呼延炜的金蛇鞭,已被他捞了半截在右手里。
红云立刻功贯右臂,劲力就像炸药的引线似的,从金蛇鞭传到呼延炜的身上,呼延炜“啊呀”一声,一个身子则滚下坟墓而去。
红云则随着金蛇鞭之势,又飞回到了石碑上。
此时郑雷与云雾狂人双方的内力白刃战,亦已到最危急存亡之际,本来郑雷先还稍好一点,经红云这么不顾江湖道义遂下杀手,虽被呼延伟不惜负伤施救,但因心中一慌,所处情况于是更加艰险。殊不知,红云其心赛蛇蝎,他双单一扬,第二次又从石碑上飞起,当头又向郑雷袭至。
这一次谁又能救郑雷呢?……
第八十六章 古墓战场
正当红云蓄势纵身之际,忽然石碑晃动,因此虽然红云仍扑向郑雷,他已身形不稳,一个身子在空中晃晃荡荡,时无法稳身发掌。
红云陡的呼气挺身,勉强稳住了晃荡之势,双掌一翻,正待雷霆一击,不禁一凛,赶决将掌势收回。
如果他不是惊觉得快,这双掌下去,丧命的不是郑雷而是云雾狂人。
红云明明是扑向郑雷,为何在发掌之际,当下却变成了云雾狂人了呢?
原来在石碑晃动之后,红云纵身凌空之际,一个好好的石墓,却因内里机关的发动,转了起来,所以当红云要发掌时,正好将云雾狂人转到了郑雷的位置,无意中救了郑雷一命。
虽然石墓转动,但云雾狂人与郑雷的内力拼斗,双方仍不能稍有退让,亦不能分力对付旁袭的敌人,所以红云仍然还有机会致郑雷于死命。
此时,红云身形已经势竭力尽,反正郑雷一心对付云雾狂人,分不了身,红云就大胆的落向郑雷近侧,准备不发掌则已,如果发掌,只要一伸手就能逼点郑雷全身大穴,那郑雷就注定非死不可。
殊不知,红云正在刚落未落之际,呼延炜纵身上墓顶,金蛇鞭又扫卷而至。
这时的红云,已经势竭力衰,要想在空际变换身形,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哇呀!”红云陡然大叫一声。
众人都以为红云命危旦夕,在发出垂死的呼号,郑雷与云雾狂人亦不禁同时一怔,但都不敢心有旁惊,急忙收慑心神,惟恐对方趁机作致命的一击。
红云究竟并非泛泛之辈,他大喝一声,鼓起余力,两腿一弹,身形一摔,把一个下落的身形,硬生生的移开了两三尺,眼看金蛇鞭在空际象闪电似卷了一个空。
红云吁了一口气,出了一身冷汗,赶快一施千斤坠,就往石墓落下。
这一次红云死里逃生,落得极快,但当他发觉逃出枉死城,又上了森罗殿时,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原来他正好落向郑雷和云雾狂人两人的掌力之间,他知道这一掌落下,有死无生,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发出一声惨叫。
随着这一声惨叫,只听像一阵爆豆子似的密密麻麻的炸声,红云一个庞大的身子不见了,尸体衣衫全炸成了碎片纷飞,可让坟墓下的五毒饱餐了一顿。
这一卞可吓得坟墓下的众人,都停止了战斗,呆呆的仰望着墓顶,眼睁睁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