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谷狂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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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道士忍不住笑道:“鄱阳血魔,你还在高枕无忧呀,咱们来跟你请安来了!”
原来船舱里睡了一个周身穿窄袖箭衣的中年人,个儿不大,脸色苍白,显得阴沉多智,腰间插了两支不满二尺的水叉,叉分五刃,闪亮锋刺。
他似乎毫不在乎,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鼻音沉重的道:“你们都来了?”
道士轻轻哼了一声。
鄱阳血魔仍然躺着道:“你来干什么?”
道士道:“奉命应约而来。”
此时僧尼俗三人,也都飞身黄芦上,将黑旗船围定。
鄱阳血魔环视众人道:“就凭你们四个脓包?”
年轻和尚一阵冷笑道:“难道还不够你打发的?”
鄱阳血魔坐起了身子,一阵哈哈大笑道:“你们配与我称兄道弟,你们教主呢?”
年轻的俗家人冷哼一声道:“凭你鄱阳血魔的一付长相,还用着劳动他老人家的大驾!”
道士早已逼近船边,无情拂抖手一拂,黄声飞动,狂风暴起,鄱阳血魔的船突然倾覆,船上的三人同时吃了一惊,他们教主曾经一再叮咛过,鄱阳血魔决非善类之辈,岂能举手就能杀死鄱阳血魔。
女尼急道:“快上来,别上他的当!”
“咚”的一声,船翻了一个滚,幸而女尼提醒了道士,道士刚刚飞起,鄱阳血魔已伸手扣向道士足胫。
鄱阳血魔好快,堪堪就要扣着,女尼“哇”的惊叫一声。
道士究竟身子不弱,无情拂根根直如钢丝,“嗖”的一声,拂向鄱阳血魔扣来五指。
如果鄱阳血魔被这无情拂扫中,必然五指齐断,毁了一手。
鄱阳血魔撤得快,道士侥幸得紧,总算丢躲过这一招,重新飞回黄芦叶上。
和尚趁此机会,早已从身后发难,大袖一抖,人已凌空飞起,如老鹰搏免,钢袖铁爪,就向鄱阳血魔扑去。
蓦然,一声龙吟似地萧音,响起天际,宛若起自半空,王森、卓俊、绢绢听音为之一振,绢绢心中暗一叫声“小冤家,你到底回来了!”
飘飘道人和怨气冲霄常忧,虽然耳际亦闻得萧音宽洪,中气甚足,来者必定又是一位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但因面临着死存生死,竟连头,眼均不为稍动,对于外界一切,浑若无闻。
就在萧音市停,忽见百丈外白影一晃,飘然而动,宛如行云流水,眨眼即至面前,王森等人一看,差一点叫出声来,原来此人,正是午夜失踪的安琪。
安琪来至场中,一手提文昌笔,从从容容地走近两人之间,文昌笔自下往上,迎住两人腕间,大喝一声“起”,飘飘道人和怨气冲霄,陡被一股绝大潜力逼开,不由自主地各退二步。
怨气冲霄常忧,狠狠地盯了飘飘道人,眼中青阴阴的光焰,经安琪一扫,长声叹息,向飘飘过人道:“一年之后,常忧跑遍天涯,找你算清这笔新帐。”
飘飘道人一声长笑道:“老常,别说门面话了,我老人家随时候着你,看你能奈我何!”
怨气冲霄幽幽一叹,寿袍一飘,全身已悠悠而起,十余丈一落,转眼无踪。
飘飘道人正待向安琪开口,安琪已恭恭敬敬地以后辈之礼,跪拜道:“晚辈安琪,拜见老前辈,并叩谢拯救同行性命之恩。”
飘飘道人先不回礼,两眼仅向安琪全身打量,微露诧异之道:“娃娃,你是何人徒弟?”
安琪恭身答道:“后辈师尊号,因奉嘱命,未能禀告,乞予恕罪。”
飘飘道人未容他说下去,呼的一掌,绝大的一股热流,向安琪顶门拍去。
这一掌,又狠又准,沉闷迅捷,且出其不意,正在举步上前的王森、绢绢和卓俊,齐齐大吃一惊。
这一次是四人不动,俟机攻出,而鄱阳血魔为了躲避这一攻,则非动不可,就在动与静的一瞬间,不是无情拂扫到,就是声叶剑刺到,鄱阳血魔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鄱阳血魔虽然紧张,但仍未脱其凶残之气,他一阵暴笑,两手从腰际抽出分水叉,叉光闪闪,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声,听得背脊发凉。鄱阳血魔双手叉在叉,情势顿然改观,只听“嗖嗖”两声,郑雷大为吃惊。
鄱阳血魔竟然将双叉脱手掷出,只听两声惊呼,其势惊险之至,俗家人和女尼的衫裤,一齐被穿破一块。
鄱阳血魔的双叉,仍然倒飞回去,分执双手。
郑雷这才看清,原来鄱阳血魔的叉尾有两根铁链,可放可收,就是如此,郑雷亦觉得这武器别出心裁,功力造诣有超人独到之处。
郑雷不过十四岁,对于女人无所谓好恶,但自从与方芳邂逅以后,他对女人一直就多几分好感。
如今面对这个女尼,他首先就对她年纪轻轻就出家,而感到可惜,现在她裤管上被鄱阳血魔划破一个大洞,不由连想起了方芳来。
这惊险的一招过去以后,僧道尼俗四人恨不得立将对方毁于手下以消心头之恨。鄱阳血魔亦惟恐夜长梦多,事出伧促,于己不利,力求速战速决。
五人越打越由激烈,越打越狼狈,到后来简直是生死不顾,招招毒辣。
鄱阳血魔真不可以小觑,四个不弱的年青人打他一个,就连郑雷亦看不出来。只觉得人影晃动,突然两支分水叉,一柄无情拂和三支芦叶剑,全到了“神龙行云”手里。
郑雷不禁暗暗佩服,这一手“陈仓暗渡”,“神龙行云”却是做得干净利落,他究竟看看,这一次“神龙行云”如何做这个和事佬?
“神龙行云”依然从怀里掏出银杯,从黄芦荡里吸满一杯水,首先递给和尚喝。
和尚不敢接,“神龙行云”依次递下去,道尼俗三人亦然不敢接。
这不知是他们对“神龙行云”的恐怕?还是因为教主不在,而不敢作主?
总之,他仍四人毅然的拒绝了这场和解!
这时,黄芦上的战场没有丝毫的声音,但郑雷却为这无声的战场悬心吊胆!
“神龙行云”露在银色头罩外的两个精光闪闪的眼球,骨碌碌的转了两,手一扬,四声惨叫连起。
“神龙行云”手一扬,三支芦叶一柄无情拂,快若惊鸿,都直穿透僧道尼俗四人的心脏,他们同声惨叫,随着惨嗥之声,四具尸体倏的腾空而起,然后“扑通”几声,掉在芦叶水里。
郑雷险些就失去神智,不顾死活的就想冲出去与“神龙行云”一拼。
倏然,从空中飘下一个着红色道袍的俗家人。
他拱手道:“在下大同教主范文同!”
“神龙行云”冷漠地道:“这是你的手下?”
大同教主范文同道:“正是。”
“神龙行云”带着责备的口吻道:“教不严,师之惰!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范文同强忍悲痛道:“受惩罚的应该是我,你对年轻人未免太狠毒一些?”
“神龙行云”冷笑道:“你愿意受惩罚?这就是不接受我命令的榜样!”“神龙行云”又ꮽ银杯递到范文同的面前。
这意思很明显,但范文同并未立即伸手去接,只缓缓的在芦叶上滑退一步。
范文同抱拳道:“我不能喝。”
“神龙行云”没有说话,只瞪着一双慑人魂魄的大眼。
范文同显得微微颤抖,悲声道:“爱徒刚死,我不能接受这极不光荣和解。”
“神龙行云”轻轻冷哼一声道:“生与死,任你选择!”
范文同无声的流着热泪,停了一停,猛然接过银杯,仰口喝了一半,立即送给鄱阳血魔。
鄱阳血魔一口喝完剩下的一半。
二人接过“神龙行云”递给的纸条,展开观看。
范文同痛哭出声!
鄱阳血魔纵水而逝。
郑雷“太上神功”“混元指功”同时运足,跃身射出大树外,喝一声道:“大岛主看招!”
掌指齐发,杀人的劲风带着一团极强烈的火焰,一声爆炸,黄芦立即大火迷惘。
火焰劲风,宛如万马奔腾直奔“神龙行去”。
这是武功本有进境,还是因气急而发?连郑雷亦不知道。
郑雷只见冷风汹涌,寒光习习,自己发出功力,立被化解,火焰随之而熄,他自己的身子,并没有感到力的回震,无中生有被逼着向后打了几个滚。
小飞龙郑雷已晕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 小别难禁相思苦
已经是初秋天气。
但秋老虎的淫威,在到处是参天大树茂林修竹的“将军岭”上连骄阳也变得柔和了。
清晨,凉风习习,雾霭氤氲,远山近村,苍翠欲滴,这“岭”上的“秋”之晨,简直令人感到美极!
从“将军庙”至后山“飞翠台”的青石小径上,此时正蹒跚地走着个负手缓行的小孩。
这画中有了如此一个小孩,显得这幅面全没有了生气。象这小孩如此年纪,在这青山翠谷中,应该是天真活泼,跳跃呼喊,虫鸟都是他最好的玩伴。
但是,这小孩满脸一片落寞萧条,他好象一个小老头似的,对人生一切事情完全不感到兴趣。他衰老了!至少他现在的心情是如此。
这小孩是谁?这小孩就是小飞龙郑雷。
他在想:“神龙行云究竟在进行什么阴谋诡计呢?”
“我打不赢‘神龙行云’怎么办呢?”
“龙虎山的禁地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奇珍异宝呢?”
“如何才能找到‘生’门,进入腹地,以窥堂奥呢?”
“紫云山庄庄主是谁?他为何不见影踪了呢?”
“我能不能与方姊姊有再见之日呢?——
这满脑子的问题,他小小心灵,是多沉重的一个负担,再加以父仇不明,母亲无丝毫踪迹可寻,他如何能泛起一丝儿欢笑活泼呢?
郑雷自从在黄芦荡被“神龙行云”打晕以后,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醒来,那已经是满天星斗的深夜了!
他奇怪,他晕死以后,“神龙行云”为何没有煞下杀手呢?
黄芦荡空荡荡的,一切血腥的痕迹都不复存在了!他面对着星光下的湖水,他感到无边的畅快和极度的疲乏。
他只觉得江糊上尽是血雨腥风,武林中全是阴谋杀伐,他希望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山里,让他一个人静静的想想,深深悟解这武功的精奥所在
于是,他就近选择了这最高最大的“将军岭”。
到了“将军岭”,他借住在将军庙中,已经有十几天了!
他每天清晨,都习惯地走向“飞翠台”
从“飞翠台”望下去,可以一览平原湖水之胜。
但是,他到“飞翠台”,并不是为了欣赏这美景,他是想在这人迹罕至之处,能悟透这武功的诀窍。
“飞翠台”是伸向悬崖外的一块大石,他在这大石上用他自己想出的步法,按着北斗星的方位,遵循玄妙的步法,错综交互的踏着。
他时而“嗖”的一拳,他时而“啪”的一掌,约有一盏茶时,他微带气喘的停了下来,远望鄱阳湖,微微的摇着头。
他深深感到,“太上神功”和“混元指功”同时存在他的体内,使得他有一种充沛和浑厚的感觉。
他觉得他的功力应该有无限的进境,但是他始终停滞在一个茫然的阶段,让“太上神功”和“混元指功”终始停滞不前,无法到达融会贯通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几次伤在“神龙行云”的掌下,这种偶然的巧合,竟使他的功力有了神奇的进益,尤其在魔岛鬼城对付大岛主时,二岛主当时的指点,使得他“太上神功”和“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