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谷狂龙-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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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路人道:“上清镇亦让他们闹够了,哪天不出一件两件命案,他们能聚首言和就好了!”
先前那路人道:“哪里是言和啊!他们是在聚英搂比武较技。准备一决雌雄,看谁能称霸上清镇,然后统领四帮八派,顺沪溪远征各水陆码头。”
另一路人讶然道:“聚英谈是一酒楼,怎么能比武较技呢?”
先前那一路人得意的道:“你这人真是少见多怪,你以为他们比武较技,就是打架呀?
如果要动刀动枪,谁还敢去围观呢?”
另一路人不服气的道:“不是打架是什么呢?”
先前那一路人迟疑一阵道:“不过我只知道四帮帮主,八派首领他们约好,谁也不准多带一人,我只知道他们不是打架,究竟如何比武较技,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另一路人晒道,“那还要你说,这四帮帮主,八派首领是些什么人?”
先前那一路人昂首道:“上清镇的人谁不知道,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不晓得?”
另一路人道:“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太清楚罢了!”
先前那一路人伸出指头道:“四帮就是上清太清三清和霸王帮,八派就是溪南溪北,沪东沪西,和长春岭夏花秋祁冬各派。”
另一路人道:“现在他们是不是都到齐了呢?”
先前那一路人道:“听说还没有,现在去正有好戏看呢!”
陈方随二人身后,听他们谈到此处,已经到了聚英楼。
聚英楼真是气派不小,陈方一想,如果郑雷和云雾狂人他们追来,必然全朝这人多的地方跑,于是陈方拉着郑丽丝道:“我们就在这酒楼上用饭吧!”
于是她们挤开众人,就向酒楼中走去。她们刚刚挤到门口,就听身后众人嚷道:“快让开,让开,霸王帮主来了!”
一言甫毕,只听一声马嘶,一骑黄骠马风驰电掣般的向这里冲来,就好像这里根本没有人似的。
众人都跌跌撞撞的往两侧倒让,但路还没有让出来,眼看马和人已经冲到。
第九十六章 聚英楼上
黄骠马上的骑士,少年英俊,但却显得极为嚣张跋扈和凶暴,两眼杀机露现,嘴角下撇,双眉紧皱,穿一身紫红色的密纽劲装,显得骠悍横蛮,看年龄不过二十四五,但表现得却阴狠毒辣,十分老练。
他一人一骑,刚刚奔到人前,猛然勒刹住坐骑,黄骠马突的前骑高举,站了起来,收住前冲之势。
不过片刻之间,黄骠马前蹄一落地,背上骑士已从马上腾身而起,越过众人头顶,一势“乳照努形”落到酒楼门内,风度翩翩,引起了众人一声爆“好”!
这霸王帮主,走进门内,手一扬,“当”的一声,一块东西掷在柜台上,原来是黄澄澄的一锭金子。
霸王帮主道:“给开十二桌上等酒菜。把我先派人进来的铜缸,灌满上等的花雕。”
掌柜的笑道:“是啦,周帮主,今儿有鄱阳湖运来的娃娃鱼,下酒再好也没有了,这金子您周帮主先收着,慢慢儿再算。”
原来霸王帮主叫小霸王周锐,他白眼一翻,怪声喝道:“怎么?喝酒不用钱你当小霸王是混吃白食的么?”
掌柜的笑嘻嘻的也不以为忤,大声叫道:“伙计们,用点心儿给周帮主整个酒菜哪!”
伙计们里里外外一叠连声的答应,就好像来了几十个客人似的。
小霸王周锐一扭身,轮眼看看陈方,和背着玉石琵琶的郑丽丝,脸上抹过丝微讶异之色,就回头登登……上楼去了。
陈方心想:“这人武功不弱,正该是年轻有为的时候,却不务正业,搞什么霸王帮,只不过为害地方罢了!”
她二人亦随之拾级登楼,练了临街窗边一个座儿坐下,自有酒保过来招呼,陈方随意点了几个菜,就弯腰看街景。
这聚英楼正在沪溪之旁,前临大街,后临绿溪,有城市的烦嚣,亦有山水之胜,到的确是一个饮酒谈心的好地方。
陈方二人正在俯望拥挤的人群时,只听得杯筷声响,回头一看,见楼上已整整齐齐的开了十二桌酒菜,但说也奇怪。一桌只摆了一双筷,一只酒杯。
陈方心想:“刚才不是听说四帮八派只有十二人吃酒吗。怎么开了十二席?
要是人多,又怎么只摆了十二副杯筷?难道这是此地请酒的风俗?”
她想了一会,不得要领,那个霸王周锐却站在后窗,背着在赏玩山水的风景。
陈方刚要回头,只听登登……的,足步很重。好像有好多人上楼。
陈方以为人来了,急忙注意看楼梯口。
原来上来的六个酒保,每个酒保抱了一坛老窖花雕,一坛四十斤,抱起上楼,所以足步特别晌。
他们鱼贯的走到十二席的中间,原来那儿地上有一只铜缸,陈方上来时,酒楼太大,没有注意,那铜缸本是庙宇中焚烧纸钱之用,看来足有三四百斤。
六个酒保,揭开了泥封,把六坛酒倒了下去,一阵酒香扑鼻,这两百四十斤酒,刚刚装满了一铜缸。
陈方心里十分感到奇怪,她想:“十二个人哪里用得着要吃两百四十斤酒?为什么把酒都倒在这大缸里,而不灌在壶里?这是什么风俗?”
正想念间,街上人声鼎沸,先后冲来了十一骑,十一个男女,走进了酒楼,都争先恐后的登上楼来。
这十一个男女一到,连同小霸王周锐刚好十二人,陈方知道四帮八派的首领一定都全到了。
这十一人中,有两个是女的,但不论男女,都很年青,看来都在十八九岁到二十四五之间。
这些人有很大的特色,服装打扮特殊,而且十二人就有十二种不同的颜色,旁人看来,倒很容易分辨。
小霸王周锐此时正迎着各人称哥道弟,寒喧不止,听来这些人不是帮主,就是什么派的掌门人,都很有声有色,自封自大,各据一方,满像是英雄人物。
陈方亦没有心思去分辨他们谁是谁,一会儿他们俱已入席,果然是一个人一桌。
随之楼下楼上的众伙计,一阵吆喝,原来一二十个伙计开始川流不息的上菜,冷的热的大碗大盘的端了上来,陈方点的饭菜,亦随之端了上来,二人则开始伏案吃食,但仍斜着眼注意这些人的动静。
楼下起了一阵骚动,原来有些大胆的人就想挤上楼来看看,但掌柜和一些伙计则拦着门,左说右说的不让上楼,有些幸灾乐祸的人,就在人群中乱喊打,因而闹了起来。
此时,正好菜已上得差不多了,小霸王走到中间铜缸旁边,作了一个圆圈揖道:“咱们十二人,难得如此聚会,兄弟发柬邀请,承蒙诸位看得起小弟,大驾光临,小弟准备了这一缸水酒,聊表寸心,请诸位不要客气,咱们喝个痛快。”
说着,他蹲下身去,双手一托,就把满满一铜缸酒托了起来。
这铜缸连酒总有六七百斤,他托在手里,却是举重若轻,丝毫不见吃力,只见他每
楼上楼下这早已乱成一片,这情形立刻传遍了楼下,掌拒的,酒保,厨师,打杂的,看热闹的,都纷纷跑到街心,只怕酒楼被他压倒,砸下来打死人。
小霸王周锐托起铜缸,绕着十二桌走了一圈,面不红,筋不涨,只不过微微有点喘气,但整栋酒楼给他这么一走动,都摇晃了起来了!
最后小霸王周锐停在自己桌前,仍托着那口缸道:“上清镇周围不过一二百里,塘小鱼多,已经养不活咱们四帮八派了,咱们大家都有意向外发展,去打天下,但蛇无头而不能行,小弟不惴冒昧,愿领导诸位远征,如果哪个胆敢不服,要与小弟较量,就请站了起来。”
此话一毕,陈方听得一怔,暗道:“这小子好横!”
她刚意念间,只听一阵坐椅移动之声,倒有五男一女,凛然不认的站了起来。
陈方暗暗对六人赞了一句:“真不愧是英雄儿女,不过都不走正道!”
这站起的五男,正好是穿红黄蓝白黑五色别致的劲装,而女的则是穿了一身绣满菊花的短袄,一看就猜得出她是花秋派的掌门。
周锐两眼向六人凶横的一扫,冷冷地道:“原来是阁下等不服,那小弟就敬每人一口酒,各位喝了再作定夺,不论谁能折服大家,小弟愿执鞭随铠,决无异言,如果别人有异言,小弟亦决不依允。”
说着他一手高一手低,自己张口在铜缸里喝了一口酒,叫道:“请吧!”
手一推,那口数百斤的铜缸,带着一阵劲风,平平稳稳的就向红杉少年头顶飞来。
楼上的伙计又跑了两人下去,这情形立即传遍了楼下众人,众人闻听之下,退离酒楼更远了。
红衫少年当下抢上一步,运气双臂,叫一声:“好!”
待铜缸飞到,双臂一沉,托住缸底,肩背肌肉贲起,竟把铜缸接住了。
但他脚下用力太猛,左足在楼板上踏穿了一个洞,虽然立刻移换了位置,但楼下留
红衫少年伸头在缸边吸了一口酒,又奋起平生之力,双臂微曲,一招“推窗送月”又把铜缸向小霸王周锐掷来。
周锐伸出双手,一沉一托,又接了过来,笑说道:“太清帮主真是名不虚传!”
随即脸色一沉,喝道:“上清帮主,请呀!”
手一抖,那口钢缸又向黄衫少年飞来。
黄衫少年当即退后两步,双手挡在胸前,待铜缸飞到,双手往外一分,铜缸正撞在胸口。
黄衫少年胸口一挺,托住了铜缸,随即一运气,胸肌向外一张,已把铜缸飞来之力振了回去,双手合围,紧紧将铜缸抱住,低头在缸内喝了一大口酒,赞道:“真是陈年佳酿,好酒!”
双手突然收回,抵在胸前,铜缸尚未下落,已是一招“愚公移山”,把铜缸猛推出去。
这一招劲道既足,变招又快,的确是外家高手功夫。
陈方在一旁看得暗暗赞佩,郑丽丝更好像是看卖艺登台表演一样,忘掉了多日来的忧伤。
周锐接回铜缸,也喝了一大口,叫道:“现在小弟敬三清帮主陈大哥一口酒!”
顺手将铜缸往蓝衫少年掷来。
蓝衫少年又黄又瘦,好像病入膏肩的样子,陈方心想,这人骨瘦如柴,如何能接得住?
殊不知,这蓝衫少年眼望这呼呼生风的铜缸掷来时,亦不动,亦未见蓄势,只是气定神闲,没精打采的站着。
他待铜缸到头顶,右手食指一伸,抵住铜缸底下,那铜缸在指尖儿上滴溜溜的转得飞快,犹如卖艺人顶着铜锣玩弄一般。
忽然间,他指头一歪,铜缸微微倾斜,眼看下跌下来打在他头顶上,这一下不打得脑桨迸裂才怪!
哪知铜缸倾斜,却不跌下,缸中美酒,如一条线般流将下来,蓝衫少年张口接住,上面的酒不住倾,他嗗嘟嗗嘟的大口吞饮,竟没有一点溢出口外,饮了十余口,他手臂一抬。随即向上一送,铜缸比任何一次都飞得要高,又向小霸王周锐飞去。
小霸王周锐大拇指一翘,笑道:“陈大哥一定常玩猴戏。爱顶铜锣!”随即接住了铜缸。
蓝衫少年冷冷地道:“小弟家贫,靠这玩艺儿走江湖做叫化子讨饭。”
周锐道:“英雄不问出身低,来,我敬岭夏派掌门示五哥一缸。”
他又喝了一口,将铜缸向白衫少年掷去。
白衫少年木讷寡言,脸上不露喜怒之色,待酒缸飞到,他双手一抵,酒缸在空中受阻,落了下来。
待铜缸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