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野英豪-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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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道:“你终于想到了!”
范五苦笑道:“少爷,您拼命做恶人,为将来打算,并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牧场,连白狼大寨跟满天云那么大的势力都不敢去惹天风牧场,十三太保只剩下了两块废料,更动不了天风牧场了,您为的是我们,往最近的说,您为的是我,我范五那会这么不开窍,由我来吧!”
祁连山道:“不!我说过由我来的,困兽负隅是最危险的,那两个人现在已存心拼命,而且他们手中有枪,他们现在等侯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多捞点本时机会,我却不想我们有任何损失,必须要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
范五道:“少爷,想叫他们完全没机会出手,除非是一下子叫他们同时毕命,那可不容易。”
“有办法的,你们瞧着好了。”
他把掳来的十匹马赶成了一堆,然后自己下了马,骑在另一匹的身上,朝黑茉莉招呼一声:“黑妞儿,带着它们冲过去,对准那一个冲过去!”
黑茉莉不愧是头灵驹,完全能明了主人的话,轻嘶一声,抖着轻碎的细步,得得地向前小跑着。
马匹的习性很奇怪,它们在受人控制时,一切以人的意旨为依归。没人控制时,它们就追随群中一头最强的!很少会有本身的意志的,这种群体的倚赖性舆可塑性被祁连山运用得很巧妙,黑茉莉带头一跑,那十匹马不由自主地都跟着它跑了起来,黑茉莉越跑越快,快到接近马二拐子躺着的地方,已经成为疾驰,蹄声着地如雷,扬起的沙尘成了一团飞快移动的黄雾!已看不清有多少马,也看不清骑在马上的祁连山了。
马二拐子再也无法躺着装死了,因为马群已奔到离他只有三四丈,速度却没有减缓的样子,而方向却正对着他,如果他再躺着不动,将会活活地被踏成肉泥,就在马群离他还有丈许处的时候,他猛地翻身朝外滚了出去,左手握着那支代步的铁拐,右手握着一支短枪。
马群险极地擦着他过去,他朝着雾影中放了两枪,虽然他不知道祁连山在什么地方,但何不试一下,因为他知道没有多少机会了,对方已经识破了装死的计划,他只有作最后的一拼了,枪声过后,马群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一头马在雾堆中滚了出来,虽然是被枪弹击中了,但是马上并没有人,显然这不是祁连山骑的那一匹。
他咬咬牙,估计着距离还在射程内,他举枪还待再发,忽然背后有人沉声道:“别浪费子弹,我在这儿!”
那是祁连山的声音,马二拐子还算镇定的,他霍地转身,看见了人影后才举枪连发,祁连山却早就防备着,身子突然一矮一屈,缩成了一团滚来滚去,马二拐子的枪口接连冒了四次火,射光了枪膛中剩余的四发子弹,但却没有击中对方,倒是祁连山身后的草丛中发出一声痛吭,滚出了一个人来,那正是跟他一起受伤堕马,在他的指示下,伪装死亡图反噬的那个弟兄。
他们两人原来是采取了相互掩护的计划,那就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好可以互相照顾着,他们知道自己的伪死计划或许瞒不过有些老江湖,所以他们必须把双手放在一个较为难以移动的位置,这样才能吸引对方近前来察看,当然对方过来时,一定也会抱有相当的戒心,因此他们自己若发动攻击,得手的机会较小,而对方也能够及时躲开,可是对方把精神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对另一个人就会忽略了,所以他们才约定,不管是谁先为对方找上接近时,就尽量不要动,装成真的死了,等对方来到身前时,还是不动,慢慢地就会使对方松懈了警觉,到蹲下来,拨动他们的身子以检查是否确已死亡时,再由另一个人发动攻击,最好是制住了一个,作为人质,挟持住离开。
马二拐子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当他知道中了埋伏时,就告诉自己与那名受伤的弟兄要沉住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仇要报,但是只杀死一个人是不够的,今天的情形已不可能把对方完全消灭,而且马匹已经跑掉了,如果起来移动去找寻马匹,就逃不过苗银花的长枪!
“躺着不动,等他们过来,制住一两个,挟持着先安全离开,然后再求报复,实在不行,再找个填棺材底的!”
很完美,也很恶毒的计划,只可惜他们遇上的是祁连山。
祁连山利用奔马使得马二拐子的计划落了空,而且他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利用尘雾的掩蔽,悄悄地下了马,摸到了他的后面,这使得马二拐子乱了方寸。
但是躺在草丛中的那个汉子却比马二拐子较早发现了祁连山,只早了一步而已,他坐起身子,举起枪,正想配合马二拐子先前的计划,马二拐子却被对方引得开了枪,他刚坐起身子,把头探出草丛,一个子弹飞来,从他的额角上嵌进去,使他滚了出来,在马二拐子十二弟兄中,他是死在最后的一个,也是死得最不甘心的一个,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自己的大哥送了他的终。
马二拐子手中的那枝莲蓬头已经射完了六发子弹,但是祁连山仍然在他附近虎跳翻滚着。
倒是把唯一生死相共的弟兄误杀了,这个黑道枭雄似乎也气馁了,把手中的枪一丢,只剩下一条完好的腿已经无法支持他的体重了,颓然地往地下一坐:“小兔崽子,马大爷认命了!”
祁连山一个虎跳翻到他的面前,淡淡地道:“马二拐子,站起来,像个好汉子,虎瘦威不减,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物,不该装出那付模样的!”
马二拐子本是闭着眼的,祁连山的话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脸上的肌肉牵搐了一阵,才猛地睁了开来,看见了面前的这个青年人,立刻就露出了诧然的神色,急声道:“是你?
你就是祁云程的儿子!”
祁连山点点头:“是的,我们虽然没见过,但是你若见过先父,就该认得我,我们父子俩很相像的!”
“像?差远了,祁云程的模样儿虽是跟你差不离,但是他天生有股慑人的气魄,那像你这付瘟劲儿,真想不到,我姓马的英雄一世,最后栽在你这雏儿般的小子手里。”
“马老大,你太抬举我了,咱们一共有七个人,并不是我一个人把你们十三太保摆平下来的。”
“笑话,那几块料我全清楚,要不是另有高明指点,我只要随便派两个弟兄也能把他们全部料理下来,他妈的,刘家寨子里那两个维吾儿娘们的话真不能相信,她们把你说成三头六臂,天神下凡了,那晓得竟是这付熊样儿。”
祁连山搓搓手心,叹了一口气道:“我的样子不怎么好看,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更难看,像只瘟鸡似的坐在地上,那有一点黑道煞星马老大的威风呢,马二拐子,你的弟兄虽然死了,可是没一个闭眼的,二十四只眼睛都还瞪着你呢,要死得得像个样儿,痛痛快快地站起来!”
祁连山的话使他受不了,更受不了的是他面前那个刚刚死的弟兄,瞪着一对死鱼般的大眼珠,看得马二拐子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甭说是十二对眼睛了,就是这一对,已经使马二拐子感到头皮发炸,用手摸到那支拐棍,吃力地撑着站了起来,他的确是受了伤,苗银花在远处给他的一枪虽然没有轰破了他的脑袋,却在他的左肩上开了一个洞,经他一用力,又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但是他咬咬牙,吃力地撑着,一跷一跷地向前走去,范五跟李光租都过来了,看见祁连山已经把马二拐子制服了,范五忍不住道:“少爷,您真行,还有一个呢?”
祁连山用手一指草丛旁的尸体道:“在那儿呢,马老大怕他活着受罪,自己先送他上路了!”
马二拐子猛地回身,愤怒与羞愧使他把嘴唇都咬破了,吼声叫道:“姓祁的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马老子已经认栽了,可是不受你这种羞辱!”
祁连山笑笑道:“我没说错呀,人是你自己开枪打死的,我是赤手空拳过来,连衣角都没沾上你们半点。”
马二拐子只感到一股心血翻涌,哇的一声,口中一股血箭喷出,身子向后仰去,再度跌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范五摇摇头,李光祖却不以为然地道:“少爷,您这是何苦呢,杀人不过点头地,马二拐子落到现在这种光景已经够惨,您又何必去刺激他呢?”
祁连山笑了一笑:“我知道不该再对他这么刻薄,可是他自己太没志气,换了任何一个人,处在这种状况下都会抹脖子自杀了,他偏偏赖着不死,我又不屑于下手杀死他,只好用言语气气他,叫他自寻个了断!”
李光祖摇摇头,他究竟跟祁连山相处不久,对祁连山的了解不深,而祁连山偏又奉养过他的母亲,对他有大恩,他没法子说什么,只有下了马,向马二拐子走去,弯腰想把他扶起来,可是祁连山立刻喝止道:“光祖,慢一点!”
李光祖抬头起来问:“少爷!您这是何苦呢?”
祁连山道:“在你扶他起来之前,最好先把他手里的拐棍拿掉,你既然不愿意他死,就得把他的凶器移开!”
李光祖不禁一怔:“凶器,他的拐棍也算得是凶器?”
祁连山淡淡道:“我瞧着有点怀疑,普通人断了腿,拄的拐杖力求轻便,多半是木制的,他却不怕沉重铸了根钢铁的,而且在把手的下面开了缝,好像是两截套在一起,很可能中间藏着利刃之类的凶器。”
李光祖看了一眼马二拐子手中的拐杖发现果如所言,而且马二拐子的人虽然昏倒在地,但左手握住拐杖的把手,却显得很有劲,右手却无意地托住了杖端,是一个拔剑的姿势,而且是一个很快拔剑出鞘的姿势。
他分明是故意诈作昏倒,实际上却是在伺机暗算人,倒是李光租对祁连山的精细观察又多了一层钦佩,这个年轻人的确了不起,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走过江湖,平时表现也似乎懵懵懂懂的,但是现必要时他比一头狐狸还精。
于是李光祖也不再那么仁慈了,忽地拔出了枪:“少爷,这老小子已经受了伤,咱们还是事要赶路,带着他不方便,留着他也是受罪,干脆我补上他一枪吧!”
祁连山淡淡地道:“随便你,不过你一定要补上一枪的话,最好是射他的脑袋,那是最没有痛苦的死亡。”
“我知道,少爷,现在我也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对倒在地上的敌人,如果没见到脑袋开花或是身首异处,永远也别以为对方是死了,必须再补上一枪。”
祁连山笑一笑道:“不错!你终于学会了,那你补吧,我的胆子小,最怕见人脑袋开花,红的白的流一大滩,瞧着怪恶心的,等我背过脸去再开枪!”
说着转过了身子,这儿李光祖把子弹推上了红膛,瞧准着正要扣下扳机,忽而马二拐子的身子飞了起来,也可以说是弹起来的,只见他那条完好的右腿在地上一蹬一踢,人已如快箭般的射向了背对着他的祁连山,快得像一阵风,同时他的手一扬,手中多出一道寒气。
果然是他的拐杖,中间还藏着利刃的,那是一枝四角锉,一支柱形的钢条,把四角都磨成锋利的刃口,顶端却像针尖般的锐,长约一尺多,连在拐把的扶手上,四边的刃缘泛着蓝色,证明它是淬了毒的。
这是一支密藏而歹毒的武器,因为它四面带刃,又细又利,那一面都能伤人,而且上面所染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急刺而